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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码实在低俗,却屡试不爽。
唐雪衡蹙眉衡量哪个比较重要——是完美的杀人工具,还是名门正派的拥戴?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
唐雪衡俯□,耳语般对萧水道:“你记住,你本来就是我的夫人,即便我不救他,也永远不会改变!”
说完话唐雪衡便走至沈伏息跟前,他黑靴脚尖踢了踢昏迷不醒的沈伏息,沈伏息如雪白衫已脏的不成样子,若非极为熟悉,恐怕连唐雪衡都不敢相信他会如此轻易倒下。
如沈伏息自己所说——他的确还不够心狠。
萧水定睛看着沈伏息,从唐雪衡给沈伏息服下解药直到她被带走都没有移开视线。
……她没有挣扎,没有主意,只是看着那个她最爱的男人。
……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个男人曾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可现在她却只能这样远远地望着他,任由他渐渐消失,将她所有的爱和过去如烟尘般带走。
**
唐门。
秋高气爽。
萧水微颌双目立在太阳底下,阳光很温柔,温柔得仿佛沈伏息的手,萧水在这种温柔的抚摸下沉醉了。
唐诗诗路过此地见此一幕,看着嘴角带笑的萧水,她莫名有些心酸。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唐门之人又岂非都很恶毒?
“大嫂。”唐诗诗平声唤道。
在这种气氛下,如果没唐诗诗打扰,萧水或许能“梦”到沈伏息。
但这一切都被唐诗诗给毁了。
萧水睁开眼,只恨不得将唐家兄妹千刀万剐。
“这里没有叫大嫂的人。”她没转身,身上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这种气势很少出现在女子身上,唐诗诗有些发愣。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萧水忽然说道。
唐诗诗怔住,似乎没想到萧水会主动和她说话。
“怎么,难道唐姑娘的善心都是装出来的?”萧水嘴角泛起讽刺的微笑。
唐诗诗立刻摇头,道:“当然不是,大……萧姑娘有事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萧水转身看向她,唐诗诗第三次发呆。
……因为萧水的眼神实在犀利。
“萧姑娘是不是有想见的人?”唐诗诗猜测道。
萧水的神色忽然充满痛苦,她低声说:“我想见的人再也见不到了,我等的人也永远不会来了。”
她本就是个凉薄的女子,此刻越发凄楚,深深的无力萦绕在她眉宇间,美得叫人心碎,心疼,心痛……
“萧姑娘何必如此伤心?嫁入唐门是江湖上每个女子的梦想。”
唐诗诗不能理解萧水的痛苦,就如同萧水无法理解她助纣为虐一样。
“多说无益,我方才所提之事,唐姑娘是应还是不应?”走到唐诗是对面,萧水冷冷道。
“萧姑娘请说。”唐诗诗一副有求必应的样子。
萧水仍是面无表情,似乎到唐门之后她都是面无表情的,至多不过是冷笑一声罢了。
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动容的吗?唐诗诗心想。
“能不能请你帮我看看沈伏息是否安好?”萧水不相信唐雪衡,因为他本身就辜负了沈伏息的信任。
她同样也不相信唐诗诗。
但在这种时刻,她只能找唐诗诗。
她已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任。
唐诗诗沉默半晌才道:“萧姑娘,为什么是我?”
萧水别开头看着很遥远的地方:“因为你也爱他。”
唐诗诗红了脸,可萧水仍是一派波澜不兴。
难道她一直是这般淡定的吗?唐诗诗困惑地蹙起眉。
**
傍晚时分。
萧水在房内用膳。
唐雪衡推门而入,屋里光线瞬间黑暗,萧水手一顿,筷子掉在地上。
“呵。”唐雪衡的脸呈现出一种苍凉的灰白色,如萧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
他一身黑衣款款而来,右手拿着一个瓷瓶,白皙光洁,毫无花纹。
不知为何,萧水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毒药?”她开口问道。
唐雪衡不会给她别的东西,因为他是唐雪衡,全天下最毒的男人。
唐雪衡笑笑,不置可否。
萧水嘴角冷冷一晒,心道,果然。
美——是唐雪衡存活于世的唯一追求。
肮脏的东西他又怎么会留下来?
黑色的影子缓缓覆盖萧水,她干脆伸出手臂,摊开手掌,直接道:“拿来吧。”
她在索要瓷瓶,但唐雪衡并未给她。
现在,他正凝望萧水,一直望进她的心底。
黑暗,古旧,残破。
这就是萧水的心。
与唐雪衡在一起,她是垂危的。
但唐雪衡却不会因此发怒或难过,只因这里是唐门,唐门的主人是他。
“你只是需要时间忘记他,忘掉回忆。”唐雪衡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萧水的头,轻扬嘴角,宁静微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一瞬间萧水以为沈伏息又回来了,可她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有什么放在自己的嘴边。
“来,张口,喝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空灵的声音。
萧水感觉到自己缓缓张开了嘴,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对,就是这样,喝下去,就什么都忘掉了……”温柔的声音。
这世上真有这种灵丹妙药?
只要喝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要喝下去什么都能忘掉?
等等。
——忘掉?
她不要忘掉!
萧水猛然清醒过来,她推开唐雪衡,唐雪衡意想不到她会清醒过来,手中白色瓷瓶“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淡绿色的液体撒了满地。
唐雪衡瞬间变了脸色,他从温柔体贴的君子变成了逼人抛弃过去的魔鬼——他抬手想要惩罚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但他的手最终并未落下。
寂静中,仿佛风都停住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没有半点缠绵悱恻和情意绵绵。
有的只是冰冷和恨意。
“七天后我们就成亲。”唐雪衡的声音依旧从容。
萧水依旧面无表情。
——她别无选择,因为他不是来征求她意见的。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在唐雪衡背上留下一道道光印。
萧水低头注视半蹲的他,思索着若现在下手,能不能将他一击毙命。
事实上,对付全天下最毒的男人,除非一击即中,否则血本无归。
“夫人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死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唐雪衡拾起地上的瓷瓶碎片,转头笑道。
萧水皱起了眉,一缕风吹过,撩起她的发丝,芳容丽质,秋水精神。
唐雪衡有一瞬间怔愣,但随即便恢复正常,只是似乎有什么随着风偷偷被吹进了他心里。
……轻轻的,淡淡的,令人沉醉,令人神往。
“不明白?”他阴柔的面上挂着戏谑,竟是十分迷人。
萧水冰冷而又生硬地点了点头:“是。”
唐雪衡笑了起来:“夫人不明白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萧水冷笑道,眼中满是讽刺。
唐雪衡看着萧水,神色越发古怪,他不发一言,眼睛一眨不眨。
良久,直到萧水脊背渗出冷汗,唐雪衡才阴阳怪气地说:“萧姑娘务必记住,你的存在只是一个身份,如果你没了这个身份,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你还是保住这个身份的好,毕竟唐门不是每届掌门都需要夫人的。”
事实上,唐门是女权至上的。
包括唐雪衡在内,唐门只出过三位男掌门。
而这次若非唐老太太突然离世,掌门人选恐怕也轮不到他。
萧水这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举步为难过。
明明恨不得立刻要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命,却还要一忍再忍!
有什么比敢想敢做却不能更悲哀?
**
落日余晖。
伏息宫内,寒玉床上。
沈伏息和衣半躺,他身形清瘦,脸比苍白还白,眼比漆黑还黑。
“哎……”长长地叹息响起,沈伏息眼珠微闪,却没有动弹。
不动分为不想动和不能动,不能动又分为不敢动和动不了。
沈伏息他动不了,他中了毒,即便唐雪衡给他吃了解药,却也一时半会无法下床,更不要说恢复功力了。
“……”沈伏息启唇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暗哑的低叹再次响起,“哎……”
沈伏息闭上了眼,风吹干了他眼角一滴泪水。
有人起身离开寒玉床畔,出屋关门。
月色下,那人白衣如雪,朗目星眉,绝世风华。
——是十二少。
“我会帮你看着她的。”十二少低低说罢,转身离去。
他知道沈伏息能听见,即便听不见他也不会说第二次。
现在,质疑是对沈伏息来说最大的伤害。
所以他绝不。
房内,沈伏息猛地睁眼,双眸中似有流光闪过。
他听到了。
他能感觉到十二少的心意。
……十二少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是朋友么?
……沈伏息暗暗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点收藏?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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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伏息宫。
沈伏息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他依然动不了。
他面前有一张矮桌,桌上有酒。
他身后立着名侍人,是个女人。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可沈伏息却哀思连绵。
为什么?
……因为人不对。
酒是个好东西,可酒总是令男人想女人,而且偏偏还不是哪个女人都行。
人人都以为千杯不醉是好本事,但谁又知道清醒时的可怕?
其实一醉不醒才是最幸福的。
沈伏息很幸福,因为他醉了。
醉得连人都看不清。
可他嘴边仍絮絮叨叨在念:“门。门。门。”
他当然不是在叫门。
他在说——唐门。
沈伏息要去唐门。
可是他去不了。
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更不要说去唐门了。
“哎……”他停住不念了,深深地叹息声连宫婢听了都心酸。
但他自己却笑了。
撕心裂肺地笑,笑得眼泪不听话往外流。
其实沈伏息就是一个如此极端的人。
……他害怕黑暗,却总在黑暗里微笑;
他害怕孤独,却只有孤独为伴;
他害怕伤害,却总是得到伤害。
就像现在。
他一闭上眼就是萧水泪眼朦胧的样子。
心痛。
他一闭上眼就是萧水跪下求唐雪衡那一幕。
心痛。
他一闭上眼就是噩梦,在噩梦中一次次与萧水分别。
心痛。
那种痛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他胸口。
缓缓搅动……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
他痛得生不如死,张大了嘴……
……却喊不出声音。
有些事只有一次。
却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后悔当时没做好。
一抹白色闪入殿内,此刻已是辰时。
宫婢退下,十二少憔悴地面孔落入沈伏息眼中。
沈伏息使劲眨了下眼,然后低下了头。
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总想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你一下,但每次受伤的总是我。”十二少半真半假道。
沈伏息没说话,只是沉默坐在那,一动不动。
夜风很冷,吹起两人的衣衫,也吹动了他们的心。
十二少站在沈伏息对面,凤翥龙翔。
沈伏息左手轻抚酒壶,及地长发挡住了他的脸,神色不明。
“我查过了,萧姑娘的确在唐门,而且不日将和雪衡成亲,我有传信过去,但她没回。”十二少慢慢道。
沈伏息低头不语。
“都是你的错——”十二少下结论:“全都是因为你。”
沈伏息左手提壶,右手执杯,自斟自饮,双眼紧紧盯着地面。
“怎么办?”十二少恍若未见,平声问道。
沈伏息依旧低着头,他说不了话。
但他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