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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一手拿书,一手在怜星背后轻抚,没念几句,便听见细细的鼾声,却是怜星已经睡着。她静静望着怜星的睡颜,眼里的酸涩终于再忍不住,簌簌而下 。
作者有话要说: 茫茫地雷票更~
本来准备明天更的结果今天爆发了~
☆、第 16 章
怜星难得好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殿中并未如以往那般留一盏小灯,而是一片漆黑。一扇小窗洞开,望出去,可见一弯新月如钩,伴着点点繁星,星光照在床前的地上,现出柔和的色彩。身下有温热的物体,她一动,便听那物体道:“醒了?”
怜星道:“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邀月道:“不知道。”
怜星道:“万事万能的移花宫主,也有不知道的事?”
虽然在黑暗中,怜星还是感觉道邀月看了她一眼,她甚至可以觉出邀月嘴角那惯常挂着的笑意:“花怜星,睡一觉精神了,你又皮痒了不是?”
怜星哼了一声,故意在邀月腿上翻了个身,侧对着她,道:“我睡了有四五个时辰了吧?姐姐腿麻不麻?”
邀月道:“现在已经是次日夜里了,你睡了何止四个时辰,十四五个时辰都不止了。”
怜星呀了一声,坐起来,又痛呼一声,邀月伸手抱住她,让她趴好,道:“毛毛躁躁的。”
怜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一直这么待在这里?”
邀月嗯了一声,道:“怜星宫主终于也知道愧疚了?”
怜星道:“我这么样,还不是都怪你,有什么好愧疚的!”到底挪开,趴到枕头上,道:“你身上湿哒哒的,快走开,别湿了我的衣裳,我可受不得寒。”
邀月扶着床沿慢慢起身,此时侍女们听见声音,已经点起灯火,室内亮起来,怜星见邀月面色憔悴,眼下青黑,狐疑道:“你一直没睡?”又道:“你哭了?”
邀月横她一眼,道:“这里这么热,只有你睡得着。汗湿了几重了,我且去更衣,你饿不饿,叫她们给你送点吃的。”
怜星讶然道:“邀月,你莫不是疯魔了?”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邀月啪地在她头上拍一下,道:“躺好。”
侍女们如今都很熟练,因怜星的亵衣也湿了一点,紫曦便过来要替她更衣,怜星吓了一跳,道:“不要,不要。”
紫曦以为她又在闹脾气,劝道:“二宫主这伤最惧阴寒,这湿的怕妨碍伤势,早些换下来才是。”
怜星道:“我知道要换,你们出去,我自己换。”
紫曦还要再劝,却听邀月道:“你们都下去,我来。”竟已经换好衣裳回来了。
她既这样说,众人便留下衣物,依次退出去了。
邀月走过来,怜星见她目光深沉,心里蓦地一慌,两手护在前面,道:“我好多了,自己换就好了。”
邀月挑眉笑道:“星儿莫非在害羞?”
怜星道:“谁…谁害羞啦?”
邀月笑道:“我想也是,你的身子,我都看过不知多少次了,该看的,该摸的,该打的,都已经做过,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怜星恼道:“花邀月,你不要得寸进尺!”
邀月慢条斯理坐下,伸手去解怜星的扣子,口里还不忘了问:“近日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可不是我,大呼小叫的更不是我,你倒说说,我得了哪里的寸,进了哪里的尺?”眼光在怜星身周一扫,嫌弃地道:“倘若是个绝世的美男子,甚或是美女也罢了,你的身板,叫我看了,也算‘得’么?还不如看我自己的实在。”她正解开怜星的前襟,见着那单薄的双峰,不知怎地竟说出这样露骨不知廉耻的话来,说完自己便已经懊恼,面上依旧是气定神闲,半笑不笑,谁知怜星不知她所指,疑心她在嘲笑自己的残疾,这却是她最不能容人说之处,豁然起身,在床上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邀月,冷冷道:“我自己的身板,我自己知道,你不稀罕,有人稀罕!不劳你评说。”
邀月听她这么说,顿时也生出一股怒气,道:“谁来稀罕,慕容别么?他现在那副样子,亏你也看得入眼。”
怜星道:“我偏喜欢!喜欢一个人,便是喜欢他的心,他便是丑了、残了,我也一样喜欢!”
邀月面容冷峻,定定看着怜星,一把抓过她,几下换好衣服,期间或触到伤口,怜星只是咬牙忍住,不肯露怯。
邀月笑道:“花怜星,你很好。”换完衣服,将怜星扔在床上,扬长而去。
怜星见邀月离去的神色,觉得她数日内应当不会来了,谁知天才亮,邀月又怒气冲冲地进来,扔了一本书在床上,道:“你照这个练。”
怜星见那上面写着《明玉功九层诀要》,墨迹很新,像是最近抄写的,撇撇嘴道:“第九层的口诀,我早都烂熟于心啦。”
邀月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张檀木圆桌顷刻间散成粉末,看着怜星,道:“叫你练,你就练,不然,哼。”广袖里溜出来一样物事,正是那把戒尺,邀月将戒尺拿出来,交给紫曦:“这东西挂在她床头,你们看着她练武,一日练不满三个时辰,便来回报。”
紫曦双手接过那戒尺,怜星见她将话说到这份上,也只好忍气吞声,肚子里将花邀月已经骂了千万遍。
磨磨蹭蹭用过早饭,紫曦果然兢兢业业来监督她练武,怜星无奈,翻开那本诀要,只见所说与自己背诵的口诀大有出入,不免疑惑,招问紫曦:“你遣人问问大宫主,这书真是明玉功么?别给我乱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紫曦道:“紫荆姐姐方才奉命来传话,道这本是先祖所写心得诀要,修习起来,比原本的口诀要事半功倍,二宫主便安心照着练吧。”
怜星将信将疑,料想自己这般,也没什么值当邀月谋划的,便安心练下去了。
习练数日,都不得其法,未免焦躁,邀月又不见人影,便命人去邀月殿“去看看大宫主在做什么,若是无事,请她来我这,说我有些不懂要请教”。
这是重生以来她头一回派人去邀月殿,众位侍女个个惊喜非常,可惜邀月此刻无法过来,因此争先回报:“大宫主自给秘籍那日便去闭关了,道二宫主若是口诀有不懂,可以问万春流。”
怜星越发疑惑,等万春流来针灸的时候,果然问起,万春流道:“天下内功,变化无穷,其根本却只在经脉二字。明玉功以霸道见长,习练之时,容易躁进,心境为本,而贵祖所述诀要却以中正守平为务,只要勤加练习,必有所成,二宫主放心便是。”
怜星盯着他道:“你倒是熟悉明玉功。”
万春流道:“为二宫主诊治了这么久,内力路数,还是略有所得的。”
怜星不再纠结,这本诀要一旦沉入,修炼却容易得紧,练了一月有余,果然原本破碎的经脉渐渐修复,丹田中亦升起一股气流。
怜星大喜,问紫曦:“大宫主什么时候出关?我又练出气来啦。”
紫曦吞吞吐吐不肯说话。
怜星疑心大起,她此刻已能正常行走,便顾不得众人阻拦,一路闯到书房,只见紫荆带人守在门口,见怜星来了,全都上前行礼,大声道:“见过二宫主。”
怜星道:“我要见邀月。”
紫荆道:“大宫主在闭关,吩咐任何人不得闯入。”
怜星道:“我偏要闯入,你奈我何?”
紫荆道:“那便恕婢子无礼。”使个眼色,几个侍女上来将怜星拦住,怜星大怒,挥掌拍去,岂料一运气,便觉五脏六腑内一阵剧痛,吐出一口血来,众人大惊,慌忙扶住她,怜星周身发软,嘴上却强,对着书房吼道:“花邀月,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便听吱呀门声,邀月推门出来,面色青白,见到怜星,第一句便是:“不是叫你好好练功,闯过来做什么?”
怜星一肚子的话想问,见了邀月的脸色,又不肯说了,反而道:“我内息恢复啦,我要下山!”
邀月上下打量她一阵,目光在她嘴角的血迹停留了一会,嗤笑道:“你这样子若也算好了,那我早就到飞升之境了。”
怜星气得发昏,还要抢白,只是头晕晕的,没有力气,邀月看看她,扫一眼跟过来的紫曦,道:“看好你们二宫主,到我闭关出来之前,不许她再出邀月殿一步!”
众人都应下,半拉半抱地将怜星拖回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被姐姐嫌弃身材了…
☆、第 17 章
怜星一连数日,辗转反侧,偶尔睡着,也做着噩梦,一会是邀月抓着她的手杀了她,一会是邀月站着看她,扇她巴掌,一会又是邀月将她按在椅子上打,总之来来去去,梦里都是邀月在对她如何。没可奈何,只能练武以求静心。她对那本口诀实在心生疑惑,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以她的眼力,当然看得出这确实是一本高深的武功,邀月的态度又如此强硬,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练习。除去习武与医治,日子实在无聊,又想起那群狗儿来,便传唤了慕容别。
慕容别整个已经失去了精神,驼着背,弯着腰,低眉顺眼地站在怜星面前。
这些狗儿好像也知道主人的心情似的,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全不似以往那般活泼。
他作为内官,倒十分尽责,见怜星无聊,推荐了诸如皮影戏等等民间小玩意。
可惜邀月不在,怜星被关在殿中,不得自由,只能天天派人守在书房门口,又等了足足三个月,才见邀月终于出关,穿着宽大的玄金衣裳,出现在怜星面前。
怜星以为自己久不见邀月,再见一定是要刺她几句,可真的见了面,反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喜悦,拉着她的袖子道:“姐姐,你出来啦。”
邀月低头看她,见她这般小女儿之态,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头顶,含笑嗯了一声,又拉过她的手,细细查看,内力还算充盈,可见勤勉,面色便更温和,坐在床边,问她:“练了几个月,感觉怎样?有无不懂之处?”怜星早将不懂的全部写下来,一一说与邀月,邀月耐心讲解,并无半分不愉之态。
讲解完,又到中饭时间,邀月要走开,怜星拉着她手,喊了一声“姐姐”,邀月停住,问:“怎么?”
怜星鬼使神差地道:“中午一道用饭吧。”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又自我安慰道: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谁知邀月笑看她一眼,点头道:“也好。”
中饭上来,怜星埋头吃饭,邀月亦遵循食不语的礼教。怜星匆匆吃完半碗,便放下筷子,邀月正夹一筷子红烧肉,看她坐直了身子,两手放在膝盖上,筷子转个弯,肉落在怜星碗里,口道:“多吃点。”一旁的侍女早又给怜星盛了一碗饭,怜星尴尬得很,只好又扒拉两口,邀月看她一眼,她以为邀月要挑剔她的吃相,谁知邀月又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来:“吃鱼。”
怜星于是也夹了一筷子肉给邀月:“吃菜。”
邀月嫌弃地将肉挑出来:“我不喜欢这个。”
怜星道:“给你夹菜就不错了,不许不吃。”
邀月道:“你难道不喜欢糖醋鱼和红烧肉?”
怜星脸一红,道:“你只是凑巧罢了。”
邀月看她一眼,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苦瓜,怜星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几乎跳起来:“我最讨厌这个了!”
“我知道。”邀月将肉扔进嘴巴里,“给你夹菜就不错了,还不快吃?”见怜星满脸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