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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听闻侯学士同梁大人之关系十分要好,而侯学士在士人间也有一定的声望,殿下不若让侯学士去劝那梁道数,痛呈利害,只要梁大人能归顺殿下,一切岂不是迎刃而解,亦可展殿下之心胸。”长孙氏捧着茶递给李二道。
“这倒可一试……”
于是,第二天,侯岳便接到了一份秘密手教,让侯岳去御史台的大牢里劝服梁道数,如果劝服不了,那你侯学士就只有呆在御史台大牢里别出来了。那手教的口气似严厉,也似有着调侃的意味,但侯岳一点也不敢拿它当玩笑话。
于是侯岳便很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反的感觉。
小淘说了:“我等你三天,你若不回来,我搬了被头去陪你。”侯岳说:“那正好,咱们夫妻在牢里做个同命鸳鸯,没事的时候,互相扒拉着头发找虱子。”
当然,以上对话那纯是扯谈,事情即然已经这样,那生活总要以一种乐观状态持续下去。
御史台,监察的是百官,所以,这里是官员最不喜欢来的地方,侯岳由着人领进来的时候,发现梁道数这家伙在牢里还挺自在的,牢里还给他备的笔墨,这家伙将那间牢房的墙全写满了字。
狱卒将两人领到了一间耳房里。
梁道数见到侯岳,便当先一揖,这件事情将侯家三哥牵扯进来,是他最惭愧的。
侯岳唯有摸着鼻子苦笑,可心里也不否认,这梁道数是纯爷们,真是做人不敢做,为人所不为啊,可同时,侯岳也恨不得踢他一脚,揍他一顿,你想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的。要是碰到个气量小的,早一刀咔喳了,还让人来劝?
“我说梁小子,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我瞅着秦王没什么不好啊。”侯岳的开场白是一通抱怨。
“若以上古的屠龙术来说,秦王确实没什么不对。”梁道数淡然以对。
而梁道数的话却让侯岳大出意外,他本以为梁道数一定要数落一通秦王的不是,没想到却这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认同。
“即然,你也认为他没什么不对,那又干吗要整这么大场事出来,嫌活腻味儿。”侯岳更郁闷,肚子里还腹诽着,这梁小子莫不是秀逗了。
“我祖父跟我分析过杨广,其实杨广很聪明,也很有才学,更甚者,他有雄心壮志,可是当他登上权利顶峰的时候,顶峰的风景太壮观和眩丽了,因此他迷失了方向,究其原因,他丢掉了一根鞭子,一根在他走错方向,能抽得他痛的鞭子,而我现在,就要做这样一根鞭子,玄武门之变不管如何,这是一场人伦大逆,杀兄灭弟,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也许后人,谈起玄武门之变来会津津乐道,但此刻,我要让秦王记住它的痛。”梁道数负手说着,此刻他的倒是很有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感。
此刻侯岳觉得跟梁道数有很深的代沟,梁道数的行为他无法去认同,可不否认随梁道数的话,他心中也涌起一起激荡……
有些人你无法理解他,但他能让人不由自己的说一个‘服’字……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李二是个挖坑高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李二是个挖坑高手
侯岳看着梁道数久久不语。从梁道数那一往无前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这小子不是在装那啥的,他是真是这么想,也在这么做,儒学是一门深深的入世之学,而继承了儒学的古代学者们,最崇高的追求便是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侯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玩,会把自己的小命玩掉。”侯岳盯着他道。
“我记得侯兄以前写过一幅字,死有重于泰山,有轻如鸿毛,我认为这句话说的很好,如果我这样死了,我亦不后悔。”
“屁,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举反面被别人给利用了。”侯岳有些叹气的道。
“利不利用是别人的事儿,站不站出来说是我的事,难道能因为怕被别人利用,就闭口不言而姑息秦王所犯之人伦大逆吗?”梁道数睁着清亮的眼睛。
侯岳无语。有些挫败的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青草?你想过你儿子仲哥儿吗,你想过你爷爷。你爹娘吗?”说到这里,侯岳不由的也站了起来,瞪着梁道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视为大不孝吧。”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大禹冶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难道不想妻子儿女吗?那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责任,我虽比不得上古圣贤,但如今即已站在朝堂之上,那就要尽一己之力,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做了我想做的,说了我该说的,我不后悔,侯兄,这一点,你或许无法理解。”梁道数仍然平静的道。
“我是无法理解……”侯岳有些颓然的坐了下来,看着梁道数清瘦而棱角分明的脸。侯岳发现他失语了,任何言语此刻在梁小子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侯兄,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我祖父小时曾教导我,每个人是个世间的一份子,每一份子都要为世间之安,心中之公义一往无前,该说要说,该做要做,要有挥剑斩退路的决断。可侯兄是另一类人,在小弟的感觉里,侯兄仿佛这是世间的一个过客,成亦欣然败亦喜,成败在侯兄眼里也许都不算什么,而真正能让侯兄在意的也许仅是你的家人,我祖父常说,可惜了,侯家三小子的胸襟终归是小了,要不然,今后成就将不可限量,因为你的原因,我祖父这些年来,一直在研究墨学,颇有所得。侯兄身上似乎融合了儒墨之道,可惜侯兄是身怀宝山而不自知。”说完,梁道数施了一礼,很是有些潇洒的回到了牢里。
而侯岳叫梁道数说的一阵大汗,这小子的感觉还真是灵敏,他本是历史的看客,却因为穿越而不得不融入其中。但心态的归属却没有改变,骨子里,侯岳认为自己仍属于一千多年后的那个时代,也因此,虽处于这个时代,他仍是一个看客。
而胸襟小,他承认,他本来就胸无大志,至于其它,梁老学究还真看得起他了,说到底他不过是后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即不是精英,亦不栋梁,更甚者还带着现代人固有的自私,只想着用所谓的先知先觉混水摸鱼,捞点好处,此刻,相比起梁小子,侯岳汗颜,等到盖棺之时,梁小子可以无悔,而他侯岳能无悔吗?侯同学有些茫然了。
看到梁道数的背影消失在门边,侯岳才想起劝降的任务还没提呢,不由的耸耸肩,摸了摸鼻子,还用提吗,淡话间,梁小子早把他的心迹坦露无疑了,梁小子就是要一条道走到黑。这时候如果再劝的话,对梁小子怕是一种侮辱。
“侯大人?”狱卒疑惑的叫了声,那犯人都回牢好一会儿了,怎么侯大人还傻傻的坐着。
“哦。”侯岳这才回过神来,从怀里拿了几块碎银子递给狱卒:“牢里的大人还托你多照应些。”
那狱卒自是高兴的应了。
回到家里,侯岳头大了,怎么回李二交待呢?说自己根本就没劝,那不是寿星公上吊,找不自在吗,要不,就拖拖,可是拖能拖个什么结果呢。
“要我看,不能拖,就跟李二明言,李二要怪罪,你就辞职,炒他鱿鱼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刚穿那会儿,如今天下也太平了,咱们回柳城过大地主的日子,也好过在这朝堂身不由己的。”小淘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侯岳有些无奈的乐了,人家李二刚要上台,你就炒他鱿鱼。这不是打李二同学的脸吗。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说是梁夫人来了,两夫妻对视一眼,青草来了?怕为了也是梁道数的事情,连忙让下人请了进来。
那青草带着孩子梁文仲,见到小淘和侯岳,就带着孩子卟嗵一声给小淘和侯岳跪下了,小淘连忙将她扶起来,现在的青草可不是以前那个跟着自己的丫头了,哪能让他随意的跪啊。
青草却是不理。双手托着一把伞,硬交到候岳的手里:“请侯大人将此伞交给太子,这是万民之心声。或可救我家夫君一命。”
侯岳一边接过让,一边让小淘将青草扶了起来,又忙着去拉孩子。紫衣又上了茶水。等青草和那仲哥儿坐下,侯岳才道:“梁夫人放心,不说别的,以我侯梁二家的关系,我必不会置身事外,定要设法何全梁小子的命。”
“多谢三公子。”青草泣声,这些天来,她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是自家夫君被押上刑场的情景。
小淘安慰着青草,青草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她如今做为犯官之妇,自然不便在小淘家里久留。
看着青草消瘦的身形,身上的衣服早已旧了小淘记得,那料子,还是青草成亲时小淘送的,那仲哥儿穿的也是普通的布衣,梁道数为官一任,却真正是两袖清风。
回到偏厅,看到侯岳正正看着手中的那把万民伞,小淘不由的也凑了过去,这就是传说中的万民伞,整个伞面由一块一块的碎布组成,如同佛门百衲衣,每一块碎布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还有红指印。
“这万民伞或许有用,这李二别的不说,爱才之心还是有的。”小淘嘀咕着。
侯岳却是摇摇头:“爱才之心是有前提的,你要承认他的统冶,你要为他所用,如梁小子这般,摆明车马的说李二立身不正,不能为君的。怕是再有爱才之心也不能容啊。”
“那你凭什么在青草面前保证一定要保梁小子一命啊。”小淘急道,这保证是不能乱开的。
“真到了万不得已,有些东西舍了就舍了,反正以后时间还长,咱们慢慢再谋划。”侯岳有些小心的道,这事他做主了,可不知小淘会不会同意。
小淘先是一愣,随后才明白过来,侯岳这是要用上那道空白手段啊,说实话,小淘有些不舍,可难道真看那梁道数去死,看青草仲哥儿孤儿寡妇的,她又于心不忍,最后反面憋的她难受。
甩了袖子,跑屋里纠结去了,却暗恼上了梁小子:“就顾着自个儿的伟大了,老婆儿子说丢就丢,亦是个狠心肠的。”
听着小淘的嘀咕,侯岳乐了,梁小子不仅对别人狠,对自个儿也狠的很,想着,又让大柱去把侯山叫来,侯岳闭门这段时间,外面的消息都是由侯山去打听的。
而侯山这回带来了两个重要的消息,其一,楚王自请离京,被任为并州都督,不日就要起程了。其二,皇上于今早下昭,自请为太上皇,欲传位于太子,现在宫中正在筹办着新皇的登基仪式。
原来,李二这段时间也叫这事情弄烦了,便想着快刀斩乱麻,于是他增派了宫中禁卫,又频繁调动左右神策军,再加上楚王自请离京,那李渊想着这个儿子杀兄灭地的手段,便有些怕了,也不想跟旧大臣在掺和在一起,干脆表明态度,自个儿安心做个太上皇,说不准还有几年活头。
侯岳一听这两个消息,觉得是去见李二的时候了。于是,侯岳便带着青草送过来的万民伞去求见李二。
而李二同学,今天心情显然想当不错,侯岳没等一会儿,就被传见了。
“侯大人,梁大人是不是已经想通了?”李二问。
侯岳也光棍的很,直接就把万民伞递上,然后把梁道数说的那翻话说给李二听,至于其他的就由你李二自己去判断吧。
从本质上说,梁小子同魏征同一类人,只是梁小子的攻击性却较魏征强,魏征这类人要有一个明君,就能体现他的所能,若是再遇上李建成那样的,你魏征再有本事,人家不听,你又耐何。
而梁小子不同,他很有攻击性,你上位的手段不光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