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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三嫂的嗜好,你什么时候摸的这么透了?”侯岳瞟了侯老四一眼,弄得侯老四心里惴惴。
“要不,我跟你打赌,这朵白花我拿回去,你家三嫂必当欣喜若狂。视若珍宝。”侯岳又接着道。
侯老四有些狐疑了,又拿起桌上的那个棉球,送到眼前,仔细的看了又看,上面裂开的东西已经干枯了,里面是丝状如絮的东西,白色还夹着淡淡的黄,使得颜色看上去一点也不纯:“就这东西,视若珍宝,可能吗?”侯老四表示了置疑。
侯岳也不管他,只问他敢不敢赌?
“那赌什么?”侯老四有些小心的问道,他可是清楚自家三哥和三嫂,这两人看似很好相处,但有时,也喜欢坑人,虽说大多是些无伤大雅的事,但好几次,侯老四都叫自家三哥整的哭笑不得,还偏偏每次都上当。
“若是我赢了,你以后走的路就全听我的,就算是心里不愿意,但也要听我的。”侯岳道,这厮心里有些惭愧,拿这个跟老四赌,似乎实在有些欺负人,但不可否认,这种感觉有些小爽。所以,他跟小淘每每乐此不疲。
听到这个条件,侯老四无所谓了,自小到大,侯老四对这个三哥就有一种盲从,自然是三哥怎么说怎么是,以后,想来也不会变化,于是便点点头:“成。”
侯孝远在边上也兴致勃勃,直嚷着自己做证。却被侯老四一瞪:“你在这里胡闹什么,还不带队在周围巡夜,一切小心,这可是在颉利的地盘。”
侯孝远几乎是反射性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应了声:“是。”然后小跑出去。
等侯孝远离开后,侯老四又问:“三哥,真要跟颉利和谈啊?这回可是灭颉利千载难逢的机会,等颉利喘息过来,再想要灭他就难了。”
“你这不废话吗?不和谈,我这个特使来这里干什么?”侯岳说着,又压低声音,几近耳语的道:“不过。皇上的意思不可揣度,这两天你给我听着,让你手下的将士时刻戒备,而你给我派几个人暗地里盯着颉利,一旦有风吹草动,先活抓了他。”侯岳说着。
以行程来断,李靖的军队此刻应该快到阴山下了,一旦发起攻击,这颉利必然要逃,似乎当年,这颉利是逃到灵州,准备逃到吐谷浑去,被灵州都督抓获的。
因此,这个活抓颉利的功劳,侯岳可不想放过。
侯老四点点头,然后提了剑,也出去了,掀帘之即,外面冷风直灌进来,侯岳打了一个冷战,不过,侯老四的背影却挺的笔直的,这小子,倒也算练出来了,不枉吃了那么多的苦,侯岳想着。
第二天,就是正式和谈,侯岳同颉利从马,谈到毛皮。再谈到奴隶,一项一项,事无俱细的谈,谈的颉利一个头两个大,又不敢有丝毫疏忽,怕被这特使给绕进去,吃了大亏,可那心里急啊,这样谈下去要谈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大喝声,然后,那帐帘一掀,一个突厥将军冲了进来,却是什么也不顾的拔了刀指着侯岳。
一边的侯山一个挑刺,架着他的刀,整个人挡在侯岳的面前:“放肆,你想干什么?”
“博努将军,快放下刀,不得无礼。”一边的执失思力也急忙的道。
“可汗,这唐使根本就是假和谈,末将刚才接到消息,咱们外围的两个千人帐叫唐兵给灭了。”那个博努将军气急败坏的道。
一听他的话,颉利的心也咯噔一下。脸色也变白了,瞪着眼睛看着侯岳:“特使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侯岳这时表面上虽然稳稳的坐在那里,可那心里也急啊,李靖已经在进攻了,可自己如今在突厥营里,若暂时不平息他们的疑虑,那自己这些人很可能就成了炮灭死翘翘了。
此刻他脑海里念头急转,果然不出所料,李靖和李绩的大军已到了阴山脚下,那么进攻这里也就这两天的事了。自己现在唯一利用的就是颉利对于和谈的急切心理,先稳住他。
于是便镇静的道:“可汗担心什么呢,本使不是在这里吗?这次我大唐六路出兵,又是在这茫茫大漠,这军令到达不及亦是常理,这种事情,可汗不会说没遇到过吧,本使身上可是有圣旨的,等他们到了这里,本使圣旨一出,唐军自然退兵,可汗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那颉利见侯岳如此镇定,再一想他的话,也是啊,特使都在自己的帐中,他又有什么担心的,一两支军队进入这大漠,神出鬼没的,接不到圣旨也是正常,于是颉利便释然了。又喝令博努将军道歉,那博努将军动了动嘴皮,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怎么说,再看了看侯岳,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吧,只得拱手向侯岳道歉。
出了帐,却是怎么想怎么窝囊,气闷之下,便躲回自己的帐篷里喝酒去。
而和谈经过博努将军这么一弄,便有些谈不下去了,侯岳借着自己受惊为由,要回帐休息,颉利虽然急的要命,但也没法子,谁让自己的人弄出这么一遭,只能明日继续了。
晚上,侯岳又悄悄的跟侯老四商议。
“不行。三哥,这样你太危险了,我们不能离开你身边。”侯老四不干的道。
“你傻啊,你们时刻在我身边保护,那颉利能不起疑吗,能没有防备?听我的,你带着你的队伍在路上埋伏,这一招就叫做守株待兔,到时候,抓了颉利,这才是大功一件哪。”侯岳锤了侯老四的肩道。
“可是,万一三哥有个好歹,我怎么对得起爹娘,对得起三嫂他们。”侯老四仍是不干。
“这是命令,我是朝中特使,你敢不从。”侯岳急了,拿特使的身份来压人。
侯老四没耐何,只得咬着牙应了,于是黎明前,侯山带着那随行的百人先锋队就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雾气很浓,侯岳吃过早饭后,又进入了议事帐准备和谈,这回侯岳乖觉了,找他个离帐门最近的位置坐着,只说昨天受了惊,晚上没睡好,这会儿头晕脑涨了,这门边冷些,有利于清醒头脑,好谈判。
这时那执失思力又问:“特使大人,平日跟随你的护卫呢?”
“我在可汗帐里,还有什么不安全的吗?想着昨天我军进攻可汗部属的消息,概因是没有接到圣令,于是本使就让我的侍卫去迎,也省的再发生冲突,大家面子上不好看。”侯岳道。
那颉利一听,正中下怀,便哈哈笑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还是特使想的周道。”
侯岳呵呵一笑,于是双方又开始和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大声的喧哗,侯岳坐在紧靠着门边的位置,耳边隐隐听到‘活抓颉利’的喊话声,那心里一阵激动,也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激动,大冷的天,两个手心全是汗。先站了起来,一拍额道:“对了,这次本使来的时候带了些茶叶来,我们煮一壶茶,再开始谈,本使去取茶叶。”
侯岳说着,也不管颉利同不同意,就先一步掀了帘子出来了,连自己的帐也不回,直朝着唐军的方向冲。
此刻外面是浑乱一片,颉利随后就反应过来,大呼上当,可等他要拿侯岳出气时,这个特使早跑的不见踪影了,不由的气的哇哇大叫,可这时候,他哪有那去找人的功夫,连忙收拢自己的亲卫队,上了马,直朝西北灵州方向跑。
此次做为先锋队进攻颉利牙帐的是李靖手下大将苏定方,他带着人,乘着大雾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摸进了颉利大帐处,几个来回冲杀,就瓦解了颉利主部的防守力,李靖和李绩的队伍随后就赶到,突厥残部全成了俘虏。
“苏将军,可看到侯大人?”李靖连忙问道。
“所以有营帐末将都让人搜索过了,没有看到侯大人,连护送的前锋队也没看到一人。”苏定方报道。
李靖皱了眉头,心里急啊,怕是侯大人已凶多吉少,可是,为什么边护送的前锋队一个人都没看来了,这前锋队可是军中的精锐,不可能没有一个逃出来的呀。
就在这时,一匹奔马朝这边急跑过来,马上没人,几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受惊的战马,可突然的,苏定方发现那马肚下面挂在地上一条腿,还当是有刺客,不由大惊:“保护将军。”然后他当先上前,一把勒住马头,十几个将士,拿着剑,刀,枪就要朝马腹下刺去,这时去却听马腹下一阵大叫:“别动手,是我,侯岳。”
说着,侯岳整个人从马腹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情形狼狈不堪。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归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归来
侯岳着实郁闷的。他在乱军中攀在一匹战马的肚子,虽说姿势实在不雅,但这还是得益于前段时间赛马场上的训练,要不然,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他还真做不出来。
只可惜,他虽能挂在马肚上,却不能控制马,好悬着,差点就小命玩完,还真算得上是一场惊魂。
“对了,侯大人,侯山和侯孝远他们呢?”李靖这会儿问道。
听李靖提起起侯老四和远哥儿,侯岳才想起自己之前派他们去拦截颉利的,这会儿也不知成功没有,于是回问道:“李将军,颉利可曾抓到?”
一边的苏定方,懊恼的掌拳互锤道:“那家伙跑的跟兔子似的,又没影了。”
“我估计着这颉利要跑就只有西北吐谷浑那边了,我让侯山和孝远他们在去往灵州方向的路上拦截了,也不知这会儿有没有拦到。”侯岳道。这厮心里想着,应该能抓到吧,之前,他就让侯山派人盯着颉利的,应该不会让颉利逃脱视线。
“将军,末将带兵去追。”苏定方立刻请命到,今儿个一战虽然成功,但让颉利跑了终归大憾。
“准。”李靖一挥手。
于是苏定方就带着手下将士沿着灵州方向追。
侯岳便同李靖等进帐休息,不一会儿,就听外面一阵喧闹,然后是苏定方掀帘进来,后面跟着侯山和侯孝远,颉利垂头丧气的被两人押着。
原来,苏定方迎出去不久,就碰到侯山叔侄全功而返。那侯山和侯孝远黎明前就在侯岳指定的路上埋伏好了,说实在,一众将士不知道埋伏在这里干什么,侯孝远也中嘀嘀咕咕的,虽说,四叔说了,三叔说那颉利会从这边逃路,可侯孝远就奇怪了,自家三叔怎么就知道颉利会从这里跑呢?
正在嘀咕时,颉利就带着他的亲卫队狼狈的往这边跑,正好被侯山的人包了饺子。颉利于是就成了阶下囚。
“三叔真是算无疑策,咱们埋伏在那里,来了个瓮中捉鳖。”侯孝远一进帐。就兴奋的道,然后,被侯老四敲了一记,才想到规矩,连忙挨个的行礼。
“侯大人如何知道颉利会从那边路上逃走?”一边的李世绩好奇的问道。
“昨夜突觉血光之险,于是便占一卜,也不过是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所幸天命护佑我大唐。”侯岳很是有些假仙的道,没法子,只能这么解释了,好在他一直有着铁口直断的名声,也能混的过去。
贞观三十年二月,春风吹拂大原中地,当前方的捷报传回京里,长安一片沸腾。李二大宴群臣,席间,李渊弹琵琶,李二起舞,这父子二人,自玄武门之变以来,第一次敞开心胸。
二月二十八。侯岳从马邑,直接回长安,先去向李二交旨,然后回到曲园,没成想,小淘居然带着宝哥儿和小丑丫在门口迎着。心里正奇怪着小淘她们怎么先来长安了?
而此刻,小淘心里却是百感交集,当日,侯岳离开后,小淘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定,后来,过年的时候,独孤朝华过来玩,从她的嘴里,小淘才知道,原来侯岳做为特使去跟颉利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