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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老爷与苏老爷二人回书房说话,老太太精神不济,吃罢饭闲坐一会儿便去了。
两个被叫来当花瓶做陪衬的姨娘,也趁机告了罪,各去各院。
王夫人带着岳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打发了丫头们自去玩耍吃茶。
两人靠在椅子上说着闲话。苏青筝、苏青婉在旁边的长塌上与岳姗姗玩耍。
只听得王夫人道:“……姗儿生得这般好模样,又若人疼爱。你一向是个盼女儿的,这下心满意足了罢……”
岳夫人瞅了瞅正在玩耍的岳姗姗,眉眼间挂着满足的笑容道:“也就是到了外人家里乖巧,平时里调皮着呢,被她爹宠上了天,在家里呀,她就是小霸王,两个哥哥都得让着她……”说罢掩口而笑。
“行文和行武都是好孩子,知道疼妹妹,你知足罢……”王夫人笑着接过话来,神色间却带着淡淡的落寞。
岳夫人也知道她的心事,一心想生个儿子,偏偏这么些年也没什么动静,便拿话开导她:“我瞧着筝儿和婉儿,便想起她们小时候的模样,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羡慕你这两个女儿哟……唉,你也别多想,都说这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却是一点也不假。像我们家的两个小子,小时候还好,这大了,便由不得娘了,一个生得牛心左怪的,一个又无法无天……这么一想,你倒是比我有福气呢……”
王夫人道:“你倒来笑我,谁不知道你儿女双全,行文小小年纪便中了进士……行武虽然爱闹些,到底年纪小,没定了性子……大些便好了……”
说道自家的两个儿子,岳夫人笑得更欢了。嘴里却道:“哪里有什么好的,武儿是个最无法无天的,这不,前儿刚到府里,他便带着妹妹去文儿的草药园子里放风筝,结果风筝刚放起来,便断了线了,弄得珊儿缠着他叫他赔风筝。他又踩坏了文儿的草药,行文也好生训了他一通。他一气,就跑去他叔叔家里去了”说着,掩口又笑:“还说文儿不去请他,他便不回来……”
王夫人也跟着笑了,撇了撇支着耳朵偷听的苏青筝,笑道:“这不正好。行武性子活些,行文性子冷些,正好中合一下。”
岳夫人听了这话,也笑了,指着岳珊珊道:“即使如此还有这个小魔星呢……”
王夫人摆摆手道:“女孩儿家的性子活些,才讨人喜,你也别掬着她,不像我们那个……”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叹道:“整天一副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嫡母怎么着她了呢……”
岳夫人心里道:这两府邻得这样近,奴才们又人多嘴杂,你有没有怎么着她,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不过嘴里却说:“自己尽心罢了,别人怎么说还能堵着别人的嘴?怕是府上的二小姐肖生母吧,她那位生母我记着就是个柔柔弱弱的性子……”
见王夫人仍是眉头不展,便劝道:“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也别多想了……”
王夫人笑道:“偏你是个事事都顺心的……”
岳夫人闻言,秀眉一皱,面上带着淡淡的忧色:“哪里能事事都顺?我们老爷这次也不知道能派个什么官职呢……我可是打定主意要留在京里了,少不得要请你家老爷多多助力才是……”
王夫人撇了她一眼,怪道:“瞧你还与我说这话!该打!不说老爷们的情谊,单说咱们俩这十几年的交情,你也不该说这话”
岳夫人笑着告了罪,又忧心道:“我呀,忧心我们老爷是一宗,忧心文行又是一宗,你瞧,我愁得都生出白发来了……”
王夫人奇道:“行文怎么了?小时候来府里玩,是个文静好学的孩子,小小年纪就中了进士,有什么值得你操心的?”
岳夫人闻言脸上忧色更浓,叹了一声,道:“两年前中的进士,我家老爷常念着给他寻个官职,才好早早的上任了去,可是,他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别看他面上文静,实在是个最牛心左怪的……整日要么是钻到医书里,要么就是摆弄他那些草药。这次回京,他比我们早回来两三个月,除了惯常的几个朋友,也不去他处走动走动……对前程的事儿一点也不上心”
王夫人心思电转,接过话头道:“都说这男子不成家,这心思便还是孩子的心思。若是成了家,就得对妻儿负责,说不定到时候不用你催着,自然就上了心……”
岳夫人摇摇头道:“如今我这个当娘的,愣是猜不透他一点想法……詹王妃几次给他作媒,都叫他给推了……”
苏青筝自听到这边岳夫人淡起岳行文,便支着耳朵细细的听着,听岳夫人说到岳行文还没有定亲,脸上不由得一红,浮上一丝羞涩的笑容来。心中一动,连忙下了塌,亲自沏了新茶端过去。
岳夫人忙接过茶杯,一只手拉着苏青筝的手,细细看了半天,笑道:“筝儿真真生了个七窍玲珑剔透心,说了这半会子话,刚觉着有些口渴,你这茶便到了……哪里像我们家这人……”说着看了一眼只顾玩耍的岳珊珊。
王夫人笑着道:“她如今都这般大了,哪里还能跟小时候一样?”说着冲苏青筝使了个眼色,苏青筝知道母亲要说起她与行文哥哥作娃娃亲的事儿,便寻个由头出了门。
王夫人思量了一番,这才又接着笑道:“你若是喜欢,便接了在你身边长长久久的服侍你罢……若不是当年你们走得急,行文和筝儿的亲事就能定下了……”
岳夫人见王夫人提起当日的玩笑话,知道她当了真,因知道她在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不想与她家结亲,正欲推找话儿推了,却又一想,这苏家大小姐虽说有点娇纵,却是一直根肠子到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将来若是真的能进了门,也不怕她在背地里胡闹。
再加上,原来在京里时,也与自己十分的亲近,倒是个比个不知根底的强多了,两人年龄又相当,家世也相配……这么一想倒也把推脱的话咽回肚子里去。
只是故意苦笑道:“我倒是个盼媳妇的,若是筝儿真的能成了我们岳府的媳妇,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喽,只是……唉……现如今,我哪里做得了他的主?”
王夫人原瞧着岳夫人低头沉思不语,心里正打着鼓,此时听她如此说,便知她是同意了。又见她脸上的愁苦不似作假,眼珠子转了几转,于是便笑道:
“虽说,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断没有他们小辈们说话的道理。只是过日子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儿,我们呀,只须多叫两人见见,兴许就……”
说着递给岳夫人一个眼神,岳夫人明了的点点头。王夫人也知道这事不宜过急,便又扯了其它的闲话,二人一直聊到申时三刻,岳夫人才带着岳珊珊告辞了。
岳夫人告辞后,王夫人拉着苏青筝进了里屋,把才才的情形都说了一遍。听岳夫人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同意了这门亲,不由得脸颊飞红,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扭过来扭过去。
王夫人想起方才在宴上,一直是女儿主动与岳家大公子说话,女儿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虽说有长辈在跟前儿,需得守礼,可她总觉得这岳家大公子对自己女儿太过冷清。又联想起岳夫人说他推了詹王妃的几次说亲。难道……难道是心里有了人?!她被这个猜想惊着了,手微微一震,将几上的茶杯碰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响动。苏青筝这才从羞涩中回了神,不解的看着王夫人,脸上还留着淡淡的红晕……
王夫人几欲张嘴将方才的一番猜想说与女儿听,好叫她别一门心思只想着岳行文,可是,看着女儿一副小女儿态,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正文 第三章 初见(一)
岳府在前院宴客,青篱又多得了一日清闲。
今日,她到没有再窝在长塌上睡觉,她来这个时空五六天了,该迷茫的也迷茫够了,是该打起精神好好整理一下思绪了。
她现如今只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庶出小姐,想舒舒服服的过着坐吃等死的米虫生活似乎一点都不现实,况且别人给的物质保障,主动权始终在别人手里,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而,要想在古代靠自己的能力生存并且过上好日子,能读会写是最基本的生存本领。
细细的想了一个上午,给自己的未来做了一个简单的规划,心里便安定了许多。
吃罢午饭,便叫杏儿开了书房的门儿,她从今天起,便要开始练习毛笔字。
然而练习的结果却让她十分的恼火,看着眼前这鸡爬爬一样大字,不由又有几分泄气。
唉!赌气般的扔了笔,大力拉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杏儿和柳儿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做着针线,见二小姐面色阴沉的出了书房,就向院子外走去。
杏儿连忙扔下手里的活计,跳起来就要跟去。
柳儿一把拉住她,怪道:“你平时的眼力架哪去了?没瞧见二小姐脸色不好,一看就是不想叫人跟着……”
杏儿连忙扒拉她的手:“二小姐若是烦着了,不更得跟着去?万一有什么事儿,跟前也好有个人应着”
柳儿松了她的手,恨恨的点了点她的头道:“二小姐能去哪里?左右不过是去小花园里走走罢了,你若想去讨没趣,我便不拦你了……”
说着进了书房,书房的地上扔了一地纸团,展开一看,原来是二小姐鬼画符一般的大字。
杏儿看着这一地的废纸,叹了一口气:“二小姐原来是烦这个呀,这字哪是一日练成的……”
柳儿一边收拾地上的纸团,一边道:“我倒是能猜着二小姐的心思,二小姐自五岁开始练字,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好容易练得一手好字,连老爷都夸赞呢,现如今忘了个干干净净,能不心急么?”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若是早知道二小姐今日有这一病,我们便劝二小姐少用些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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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篱出了“篱落院”,沿着树荫,信步走到小花园。天越来越暖,小花园里的野花开得一日比一日更多更盛。虽然比起府里的大花园,这里显得杂乱无章,倒也有一番野趣……
路过惯常去的假山,青篱也不做停留,直往远处的缓坡儿上走去。想起前世儿时家里的老房子后面也曾有过这么一个土坡儿,每到春天里,她便和邻居家里的小姑娘一起来这里采采野野,挖挖草根,做做游戏,记得那时的天很蓝,云很白,花很香……童年的时光很是无忧无虑……欢笑声很响亮……。
想起这些,心里的沮丧便少了几分。起了几分玩兴,便东一朵,西一朵的采起了野花,专挑那开得正艳的采,一会儿便采了一大捧花,青篱找了个空地,坐下来,拨了根野草,把野花细细的绑了,望着手里这一大束红的粉的紫的黄的密密匝匝的野花,不由笑出声来。
突然草丛中一阵响动,青篱吓了一跳。想起杏儿说过的蛇鼠出没的话,忙捡了身边的一截枯枝,划拉着草丛,弯腰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活物儿,不由松了一口气。
方才光顾着采花玩,却没想到不知不觉她已到小花园最深处,离苏府的东墙只有一米之遥。
约三米高的青砖墙体,有些斑驳,那些被风化的青砖和墙头茂密的杂草诉说着岁月的悠久。望着高且长得看不到边儿的围墙,她又有一些落寞。这墙在圈起了她的安全的同时,也圈起了她的自由……
将来又是怎样呢……呵……将来…………
一边想着,一边手扶着墙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