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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兄弟
罗一山顺着大道一直走,走到岔路处,却傻了,不知该走哪边,偏巧这时没过路的人,他急得抓耳挠腮起来。
欧阳真藏在他后面的一棵树后,偷偷地发笑,看傻子接下来咋办。
“唉呀呀!”罗一山急得发怒,扬手给了自己一边一个耳光,“我怎么这么傻,到底该走哪边呢?”
欧阳真更觉好笑,这傻子不是一般的傻,急起来有自残行为。
罗一山团转一会,玩起点兵点将的游戏,若是点到将就走将这边道。只有左右两条路,习惯地从左往右点兵点将,第二下是将自然就落到右边,欢呼地拍一拍手,终于有了决策,大步往右边的大道走去。
欧阳真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待他走远,飞快往左边的路跑去。
罗一山走了几步,眼角的余光觉得身后有异动,回头一看,只见个蓝白的影子在另一条路上飞跑,略一愣,却反应奇快,折回身往左边的路追去,边跑边叫,“傻子,不许去面儿家!”
哼哼,我让你追不上。欧阳真施展不入流的轻功,脚底生风,欲往前面的村庄跑去。
罗一山看他跑远了,一急之下,不顾脚下几级石阶,一步跨下去,“哎哟”一声,把一只脚给崴了,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
欧阳真还没走得太远,听到哭声,回头看看以为他在耍赖,摇摇头,同情归同情,不敢招惹傻子。可是再跑几步,觉得傻子的哭声不对,好象真的很痛苦。他一向心软,见不得这样的事,停足,远远地看他一会,长叹一声,“我前世欠了这傻子的?”
鬼使神差地倒了回去,关怀地问,“你哪里摔着了?”
“傻子,我的脚坏了。”四下无人,罗一山指着右脚向欧阳二公子哭着,不再赶他了。
“你不赶我了?”欧阳真蹲下来,抱起他右脚,只见他脚踝肿得老高。
“呜呜,好疼……”罗一山满脸泪涕,把欧阳真抱得紧紧地,生怕他丢下自己跑了。
今天出门没看吉凶。欧阳真头都大了。四下无个行人,只得道,“莫哭了,我背你去前面村子看看有大夫没有。”
“前面是不是白云村?”罗一山哭着问。
“嗯。不过你别哭了,不然别人以为我打了你,那我可不敢背你。”欧阳真看到他这哭样,象个三岁的孩子,唉,愈加心软下来。
罗一山连哭边点头,把他的衣服拽得紧紧地,“傻子不许丢下我。我们一起去找面儿。”
欧阳真背起他,好在有点练家根底,背起这只傻猪,还不是很吃力。
“面儿看到我们会不会生气呀?”罗一山趴在欧阳真背上,竟然想到这么正常的问题。
“待会见到面儿,你听我的,她就不会生气。”欧阳真已经掌握了罗一山的特点,其实这个傻子很好哄。
“你可不许把面儿的活干完了,得给我分点。”
欧阳真回头看一眼他,这傻子傻得让人感动,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帮面儿干活?”
“我要娶她做媳妇。”
傻子的回答令欧阳真扫兴倒味口,他差点把这傻子当圣明呢,原来他帮面儿因这么恶心的念头,不由骂道,“你真恶心!”
“你不是想娶她作媳妇?”傻子不信地看着他。
“呸!”欧阳真差点将他扔地上去!
村口的芭蕉处走出两个挑担的父子,前面的挑担米,年纪有四十,后面的挑担菜,年纪有十八九,看到前面来了两个陌生的兄弟,在村口放下担子,看着他们。
欧阳真背着只沉沉的傻猪,走了好几百米远,已经全身发热,看到村子里有人出来,连忙打听,“请问二位,面儿家在哪?”
这两父子是白云村头张家的,听他们要去找面儿,张大伯沉声道,“你们是谁?”
他儿子张大春在后面看清被背的是罗一山,小声道,“那背上的不是罗家杂货铺的罗一山吗?这应是罗家的兄弟吧?”
张大伯看着他们人模人样的,想着面儿被逼得差点死了的事,怒火冲冠,抡起扁担向他们挥去,“狗日的傻子罗一山,你还想欺负面儿吗?”
张大春抓着他,“爹,那傻子哪懂那些?”目光疑惑地看着欧阳真。
欧阳真一看误会了,连忙道,“我不姓罗!我早上去王家铺子吃面,因忘了付面钱,所以前来补付面钱。”
张大春见欧阳真生得相貌不俗,说话极是客气,却背着傻子罗一山,他俩人又穿着相似的衣衫,不解地看着他们,“你要补付钱,可以去人家铺子里呀,怎么要上面儿家?你不姓罗又姓什么?”
罗一山大叫起来,“我们去帮面儿干活!”
“黄鼠狠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张大伯抡起扁担挥来,欧阳真背着傻猪闪避起来无法轻灵,张大伯一扁担落到罗一山背上,罗一山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啊……呜呜……打死人了!”
村头许家、郭家的人都出来,可是男人不是进城就是下地了,出来的尽是妇儒老人。
许四今晨肚子不舒服,早上没有跟爹进城,听到外面的叫声,从茅厕里提着裤子出来,看清那两人,吓得对他娘道,“那个是欧阳二公子,昨天……”
村里的人都知道昨天面儿撞到欧阳家二公子的事。
许四年纪小却很机灵,连忙打住后面的话,可不能说是面儿撞碎了人家的东西。现在欧阳真来一定没好事,肯定是来找面儿赔瓶子的。眼珠一转,提着裤子冲村邻们大叫,“这两个人要占面儿姐姐的便宜,欺负她是个孤女子!大家快出来赶坏人呀。”
他边叫边往村后跑,不一会六家人都惊动了。林家夫妇从磨粉跑出去。
面儿还在面房里痛苦地坐在压面凳上压面,刚才回到家,癸水突然来了,虽然家里早就预备好了这套东西,可是全身发软,制面的事实在不能应对,正愁眉苦脸地思索着如何发明压面机解决妇女生理期间不能干重活的事。所以她没注意外面隐约的叫声。
面儿心中正在悲叹,难道生理期这几天得歇业不成?
19 人家来帮忙
小娥娘惊惶失措地跑进制面房,“面儿。罗家傻子和欧阳二公子到村口了。”
面儿惊得从压面凳上跳下来,双腿软软的,以为耳朵听错了,“你说什么?”
“罗家傻子和欧阳二公子在村口说要找你,是不是要找你赔瓶子的事?”小娥娘担心死了,若是要赔瓶子,三千两,面儿哪赔得起呀。
面儿挖下耳朵,再次以为听错了。早上欧阳二公子吃面都还好好的,她走时,他也没提赔瓶子的事。而且罗一山怎么会和他一路?
“大家拿着棍棒正撵撵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呀?”小娥娘又怕大家打出事来。
“什么?”面儿眨下眼,大家拿着棍棒在撵他们?“我去看看。”
“打坏人!”“滚,滚出白云村。”
张家父子和几个妇女老少拿着扫帚棍棒正在追打欧阳真,欧阳真背着罗一山在村口的几棵小树下逃窜,罗一山背上不时挨几下,他闭着眼睛不断大叫,“面儿救命!”
面儿跑到村口,却见欧阳真背着罗一山正东奔西窜。虽不明白欧阳真为什么会背罗一山,但见罗一山背上挨了不少下,立忙跳出来伸手拦着大家,“住手!”
小娥爹拿着只大扫帚,堵着欧阳真逃窜。欧阳真背着罗一山正无处可逃,见面儿来了,连忙躲到她背后,大家才停手,看着面儿怎么发话。
“你们找我干嘛?”
欧阳真和罗一山象两兄弟一样,一个背得满头大汗,一个乖乖地趴在背上,面儿费解地看着他们,这两活宝居然近乎上了?
“面儿……我……”
罗一山要说话,欧阳真转头瞪他一眼,抢过话头,“罗一山说要来帮你干活,他找不到路,非要我带他来,他不会走路,在路上把脚给崴了。”
张家父子是村里此时唯一强壮的男丁,两人提着扁担,双眼瞪如铜铃,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张大春向他们扬起扁冷声道,“你刚不是说来还面儿的面钱吗?怎么现在改了理由?说,你有什么阴谋?”
欧阳真得瑟一下,看着他,“大哥别这么凶,罗一山真是来帮面儿干活。罗一山不会找路,我带他来找面儿,顺道还面儿面钱。”
面儿转身看着欧阳真,他竟然这么好心背受伤的傻子?这么看他们不是来惹事,恐是大家误会了,啼笑皆非地对村邻们道,“张大叔,张大哥,许家大婶,陈家大娘……没事了,他们没什么恶意的,你们各自忙去吧。”
“大春丈母娘明天办生日酒,我们挑着担子正要去夏家院子给她家送点米和菜呢。”张大叔见没事了,把箩绳挽在扁担上。
“面儿,真的没事吗?没事我们先走了。”大春看着面儿,目光带有几分疑问。
“张大叔和大春哥你们放心地去忙吧,真的没事。”面儿笑着直摇头。
许四叫声,“没事了。”围着欧阳真蹦来蹦去地看着他,欧阳家二公背罗一山,太不寻常了。
“去我家抹点药酒。”面儿无可奈何地对欧阳真和罗一山道。
欧阳真舒口气,头上汗如雨地下,豆大的汗落到罗一山的手上,罗一山甩下手叫起来,“傻子落雨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喜剧的事,一个富公子好心背着个受伤的平民傻子,而且他们今天穿的兄弟服,莫不是前世就是兄弟?面儿回头看他们一眼,转过头时,嘴角挂着个怪怪的浅笑。
小娥爹手上拿着大扫帚走在后边,保持着高度警惕。许四角蹦蹦跳跳地跟来看热闹。
小娥娘在黄桷树下,眉头拧成一团,看着面儿似乎无事一般。
“林大婶,没事了。罗一山和欧阳二公子只是顺道来瞧瞧。罗一山脚崴了,得给他抹点药酒。”面儿笑着给小娥娘解释,心中又泛起一缕苦涩,正是繁忙时,这两活宝跑来添乱。
小娥看看欧阳真和罗一山,乍眼一瞧他们象对兄弟。她跑到前面,先从屋里端两个小凳子出来摆在院子中央。
“罗一山,下来。”
欧阳真把罗一山放到一张凳子上,两手扇着风,吐着长长的粗气。
“二公子,你坐吧,我去拿药酒。”面儿向欧阳真指下另一张小条凳。
面儿爹原来在世时泡有一大坛跌打药酒,经常帮受伤的村邻推拿。面儿进一间正房,倒上半碗药酒,又拿了一卷布出来。
“我来。”小娥爹把扫帚一扔,蹲下来抱着罗一山的脚,脱下他的鞋子,挽起他的裤脚,露出一只红肿的脚来。
小娥娘看着她男人,担心道,“你行不行,会不会?”
“还是我来吧。”欧阳真衣袖一挽,跪在地上,一只玉白的手往药酒里抓把酒,往罗一山脚上抹了抹,动作竟然十分熟练。
许四稀奇地看着他,“你会治脚?”
“原来我家的小动物受了伤,都是我医治呢。”欧阳真没治过人脚,但治过不少小动物,所以还算有经验。
面儿不会推拿,眉头微微一皱,动物的脚和人脚可以等同吗?看着欧阳真的动作,的确很有经验。
小娥爹这时才放松下来,担心地看着欧阳真,“你要是不会,我去看看郭家老太爷在不在,他会舒筋骨。”
“我会!”欧阳真咬紧下唇,抱着罗一山的脚,快速地做了推、拿、捏、按一串动作,罗一山惨叫一声,脚踝的红肿竟平下去不少。
“你还有点厉害。”许四瞪大了一双清亮的秀目,兴致勃勃地看着欧阳真给傻子治脚。
“得用布再包一包。”
面儿把一卷布递给欧阳真。他还真会治点伤。
欧阳真才给傻包好脚,傻子就高兴地要起来,伤脚却站不稳,小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