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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地触碰让路九见脸上一片酡红,车厢内的温度迅速升高。
“闭眼。”言栖迟命令道。
路九见听话地瞌上了双眼,唇齿相依的触觉令人沉醉。
倏地,马车听了下来,随即有人撩开帘子。
当侍卫打开帘子时,言栖迟早已回到原位,好似方才一切都未发生。
路九见不得不感叹他身手敏捷。
生活也不会让你一直无聊下去,总有人不想让你安全抵达目的地。
出了茂林的第一夜,言栖迟就将人马分为两部分,自己运送着救灾物资走官道,而另一部分人走上了崎岖的山路绕起了近道。
入夜后,言栖迟令众人在荒郊一出客栈住下,这样偏僻的野外有住处就已不错了,就别提啥星级要求了。可路九见看到房内时不时有小强蜘蛛汤姆出没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尖叫了几声。
当言栖迟闻声而至时,见到的是路九见卷着衣摆,手上操着鞋底正在上窜下跳地拍小强。听到有人开门,路九见正站在凳子上举着鞋子,有一种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即视感。
见是言栖迟来了,路九见讪讪地拿下鞋子穿回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言栖迟隐下笑意,道:“听到了你的叫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我在杀生,罪过罪过。”路九见一脸忏悔的模样,可眼睛还在滴溜溜地乱转,观察着还会不会有小强突如其来。
言栖迟望着路九见活灵活现的样子,笑意又爬上了嘴角。
突然跟着自己的侍卫来报:“主上,三里外有人来了。”
路九见心里一惊,急忙看向言栖迟:“敌人?”
言栖迟他薄薄的唇角诡异地扬起:“不,是故人。”转身对侍卫道,“照顾好路大人。”
客栈大门敞开,灯火通明,言栖迟好整以暇来坐在大堂之中等着人到来。
路九见在二楼徘徊,询问身边的侍卫:“你知道来的是谁么?”
侍卫摇头。
路九见趴在窗上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黑夜,隐隐觉得不安。
想下去找言栖迟却被侍卫拦住:“言大人有令,请路大人在房间内不要出去。”
路九见点头,退回房内。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夜幕中出现点点亮光,从远到近越来越亮,渐渐看清了是有人提着灯笼朝客栈走来。
孤身一人。
来人全身被一件深灰色的斗篷所笼罩,佝偻着身子慢慢走近了客栈。
因为光线不好,路九见看得不真切,只是从剪影来看,似乎在哪里见过。路九见想下楼一探究竟,却碍于门口的两个侍卫挡道。
路九见朝着二人招招手,两名侍卫进了屋子,路九见指着床底下慌张地说道:“我刚刚看到一只老鼠进去了,快帮我抓出来。”
两个侍卫汗颜,自己堂堂一身武艺,竟是要帮一个女人去抓床底的老鼠,可眼看着咱们的路大人急得红了眼眶,也只得俯下身去查看。
路九见趁此机会一溜烟跑出了门外,关上大门,落上锁,等两个人发现不对直起身子时,路九早就往楼下跑了。
路九见生怕被发现,弓着身子往下挪,一身斗篷的男子已经落座,可是是背对着路九见的。
当那人发出声音时,路九见自然而然地就记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粗哑难听的嗓音对着言栖迟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把东西交给我。”
那个人就是,曾经在夜市上行刺宋南植,之后绑架了言栖迟的灰衣人,为什么他和言栖迟此刻竟然能和平相处地讨论着交易。
此事,他突然转过脸来,一双犀利的眼直刺路九见所躲藏的地方,只见一张灰黄脸,皱巴巴的,像大叶柞树皮,布满沟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订阅,爱你们。
☆、女配,圣母吧
五十一
路九见已然被发现,躲无可躲,尴尬地愣在原地进退维谷。
当路九见一跨入楼梯范围言栖迟就知道路九见出了房门了,双眸冷然道:“阿九,出来吧。”
路九见硬着头皮走近堂中二人,看到灰袍人还是有些胆寒,赶紧奔到言栖迟身后,小心翼翼地躲闪着,生怕那灰袍人有什么不轨企图。
言栖迟安抚地拍拍路九见的肩膀,安慰道:“别怕。”
灰袍人不屑地冷哼,凌厉的双眼只淡淡瞥了眼路九见后就不再看她,在他眼里,这姓路的黄毛丫头,根本不值得自己花什么心思。
言栖迟继续与他进行方才的谈话:“范老前辈,你的要求,我可以帮你达成。”
灰袍人名叫范离翁,此次前来是与言栖迟会面本就是别有所图,他不为谁做事,只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拼命,谁给得起,他就为谁做事。
范离翁苍白的双手看似缓慢的伸出,但碰上桌子的一刹那却变得飞快,桌面顿时支离破碎,木屑翻起的霎那,言栖迟搂起路九见迅速往后退去。
路九见心里大骂,开打都没有起势什么的吗?要战个痛别拉无辜的人下水啊,比如她。
身边的侍卫纷纷拔刀包围范离翁,言栖迟一挥手:“退下。”
路九见急了,人家都要揍你了,你还不让侍卫帮忙,有你这么做大人的么。
言栖迟似乎知道了路九见的急迫,轻声对她说道:“到旁边去,小心伤到你。”
推了一把路九见,侍卫将路九见围在中间,护住了她。
范离翁冷笑一声,挥掌而来,粗哑的声音随着掌风断断续续:“当日之仇,今日必算。”
那日要不是言栖迟使诈,拿账本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己怎会一掌就不敌。
言栖迟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奉陪到底。”
话毕,言栖迟提腿快速疾冲,手下风声呼呼作响,呼啸着朝范离翁而去。
谁能告诉路九见,这二人本来不是好好地谈着生意么?思前想后,没有任何谈崩的征兆,就如此荒谬的开打了?眨眨眼紧紧盯着言栖迟的动作,可二人速度太快,定睛望着,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在堂中飞来飞去,看得路九见有种自己得了飞蚊症的错觉。
随着二人双掌相击,范离翁高喝一声退开一大步,你来我往才告一段落。
言栖迟他的笑依旧飘逸,而反观范离翁双眉紧拧,慢慢地嘴角溢出血迹。
沙哑地嗓子更加刺耳,范离翁将嘴中的血吐到一边:“今日一战,言栖迟的武功果然非同一般,范某输得心服口服。之前谈好的事,望你别忘记报酬。”
说完灰袍一抖,提着灯笼佝着身子如同来时一般,消失在客栈门口。
路九见见已经打完也发表完了感慨,立马跑过去询问道:“那个人不是我们的敌人么?为什么你会和他有交易?”
言栖迟摸摸路九见的头,不解释。
路九见不免猜测:“是不是一开始你就和他是一伙儿的,一起在宋南植面前演了一出戏,为的就是把账本骗出来?”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言栖迟收起笑容,嘴角渐渐划出血迹,强压制住的指沙毒毒性因为自己方才内力过猛一下子爆发开来,五脏六腑像是被硬生生地扯在了一起,可身体的剧痛也比不上路九见对他莫须有的猜疑,剧痛下再也忍不住倒了下去。
路九见在床边盯着言栖迟,随行赵太医的话还犹言在耳:“言大人内有郁疾,和人比武时勾出了体内的毒,让毒更加严重了,若是不早点服下解药,怕是有生命危险。”
摸索着翻看他修长的手指,指沙毒的痕迹变得炽烈,深红色的线条像是有了生命盘踞在指尖上不肯退去。
解药是有,但是只有一颗。
路九见摸摸怀中从宫中带出来的唯一的解药,就算言栖迟做过很多她不能接受的事,但是他会中指沙毒皆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为了帮自己压制毒性,他定是不会受这种罪。
床上的言栖迟,即便是昏睡都紧紧蹙着俊眉,可以从表情里读出他此时的痛苦。
路九见拿出药丸,塞入言栖迟的嘴里,但因为昏睡,他无法将药丸吞下。路九见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入怀中,将他的上半身扶起,侧靠在自己身上,捏开他的嘴,打算灌水进去。
好吧,她承认,给昏迷的人喂药这种事她不太会做,所以做起来生涩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暴。
她笨拙地成功把言栖迟给折腾醒了,迷糊中他喝下水自然地咽了下去,才惊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水入了自己的喉咙。
言栖迟豁然睁开双眼,与路九见的明目对个正着,路九见心虚地将水杯放去一边,想起身离开,言栖迟动了动身子往路九见温软的怀中缩去,找了一个更加舒心的位置。
路九见不忍心推开,只能靠在床沿任他将身体的重量交付于她。
“我睡了多久?”浑重低魅的嗓音带着几分疑问。
“两个时辰。”
现在已是深夜,留在他的房中也实在不妥,路九见提议道:“夜深了,我去睡了,你好好休息。”双睫覆盖住眸子,言栖迟看不出她的情绪。
要说自己失去了唯一的解药,完全是开心的这肯定不实际,她不是圣母也会有小私心,所以现在的心情也黯淡下来。
言栖迟以为还在为之前范离翁的事生气起疑,按住她起身的动作,解释道:“我与灰袍人之前并无交易,此次,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没有永远的敌人,却有共同的利益。”
路九见之前也不过是瞎猜,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解释心下也知道他还是有很多事不让她知道,所以也不再多问。
淡淡一笑道:“言尚书,你睡足了,可下官真的困了,想回去休息。”
言栖迟转头看到她眼下青灰色,还是不忍心,微仰起身子放她离开。
路九见回到房中倒在床上,紧闭着红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坠落,不由得低迷地乱想,自己是不是时日不多。
言栖迟感觉醒来后,胸腹内淤积的毒性被驱散不少,运气过了一周天,原本阻塞的静脉也顺利畅通,暗自迟疑,翻过自己的手指,发现指间的红痕没了踪迹,搭上脉搏,身体的毒在渐渐散去。
路九见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她还没来得及擦干泪水,偷偷躲着流泪的眼睛,涨得红肿。
言栖迟撑着房门死死盯着泪眼婆娑的路九见:“你是不是得到了解药,然后给我吃了?”
路九见没有见过言栖迟这样的表情,双眼满目猩红,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着她,惊得她泪水都不再流动。
言栖迟大步跨入房内,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煞那间冰封了路九见。
路九见嘴唇翕动:“我……”
她都舍身救他了,怎的还是这副兴师问罪的表情,不应该是感激涕零么。抽噎着收回眼泪,气不打一处来,插着腰指着言栖迟就吼道:“药是我的,我怎么处理,你管得着么?喂你也好,喂狗也好,看我心情。”
言栖迟挥袖掀翻了桌上茶盏,他一心想为她求得解药,可她却兀自不珍惜。
茶盏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更加刺耳,路九见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一想现在的设定,立马趾高气扬起来:“言尚书,你这大半夜的是吓谁呢?”
言栖迟一步一步走近路九见,凝视着她因为哭泣而红的双眼,明明难过却还是一副嘴硬的样子,真让人可恨,却又很想爱。
路九见随着言栖迟的逼近,没出息地朝床里面缩,气焰越来越弱:“你别,别过来啊。”指着言栖迟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