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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放在心,谁知道傍晚的时候,几个嬷嬷却气势汹汹地朝我走过来。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她们又想干什么,呆呆地看着。
其中一个我认识,便是往日里对我最凶恶的田嬷嬷,她脸色乌黑一团,冷冷地说:“我道以为是一只没有牙的小猫,原来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她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可是我知道她们一定是有备而来的,这临近夜幕的时候,所有的宫女都回去了,她们派我来收了干净的衣服才能回去。
“还在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都是下流胚子的小妖精相,肚子里都有了野种。”其中一个嬷嬷冷笑着。
什么,我肚子里有了野种,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满怀的衣服都从无力的手里落了下去,天旋地也罢,傍晚似乎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五彩缤纷的衣服也失去了色采,离我那么远那么近。
“宫里岂能出这样的事,要是传了出去,我们浣衣宫的这些人就不用再在这里混下去了。”田嬷嬷下巴抬得高高的。
后来不知又说了些什么,最后才说:“把她拖到暗室里去,绝对不可以让这事传出去。”我脑中一片空白,她们说什么对于我来【奇】说已经不太重要了,肚子里居然【书】有了孩子,怎么可以这【网】样对我呢?命运把我扯到这样的地方,还不够吗?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孩子对于我来说,是很遥远的事。
我独自坐在暗室的角落,这里很黑,比不上心里的那种黑,黑得连心都揪痛着,我怎么可以怀着他的孩子。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又庆幸,夏君棠幸好找了。
我承认,是我自私,我实在不想再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这孩子来的是不是时候,对不起,我不想留,就因为是他。我也留不住,宫里是权势斗争最厉害的地方,我能给他什么?我恨那个男人啊。
我什么也不想去争取了,她们爱怎么整我就怎么整吧,我无力了,我累得什么也不想动。
在这黑暗的地方,永远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没有吃的没有喝的,一直就这样关着,也并不来处置我。
三天之后门却开了,原来外面和里面都是一样的黑,只是星子那么的璀璨闪亮,二个嬷嬷进来拖着无力的我出去,声音居然也变得温和起来:“云知秋你该回去了。”就这样二人拖着我出了浣衣宫,带着我往住的竹林里去,那里地势比较低,用青石板砌成了几级台阶,就在上面她们忽然放后,后面不知是谁用力地一推我,痛疼染上了身体,青石板如此的硬,从哪里滚落下来让奄奄一息的我几乎要没有知觉,二个嬷嬷又叫着什么,然后走过来像扶我一样,却是狠狠地一脚踢在我的小腹,多少个不经意,多少的痛疼已经没有了知觉。
只有风吹过竹子的声音,安静极了。
如果死在这里,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这里有夏君棠的字,夏君棠的相思陪着我。
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等你了,头上的星星,凭地这么这么的灿烂,照得夜色如此的光芒万丈。
我心里一次一次地念着他的名字,君棠,夏君棠,我想你,我想着你我就没有这么痛。
第七十二章:他的责怪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又宁愿自已已经离开这个无情的人世。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一片灿烂的白光从大开的窗口里泄了进来,照得我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悠悠然地,我又闭上眼睛,最好眼前的是,是自已魂灵所见到的,最好不是真的,下巴痛得让我紧紧地咬着牙关,也不叫出去。
他饱含着冷霜的声音还混着火气:“装死是吗?云知秋。”
原来没有死,如果死了还能听到他的声音,那真是孽啊,死无非是人最后的一步,他连死都不放过的话,我还能往哪里退。
手指强有力地扯开我的眼皮,要我看着他。
很是难受,我一撇头转过脸去。
“皇上,云知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胎儿………。”
我听到他冷然地说:“保不住也得给朕保住。”
“皇上,可是云知秋已经有小产的迹象。”
原来,我还是保不住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松了一口气,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我没有勇气来生下这个孩子,对不起,因为我恨他。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责任,可是我知道什么叫做一辈子,如果以后一定会难过,我就不会去争取着以后。
“滚。”他冷冷地吼着。
御医和公公急急而退下,他一把抓起我的衣服,将我从床上抓坐起来,饱含怒火的眸子看着我:“你就这么不想保住朕的血脉吗?”我淡然地看着他,看他的愤怒,竟然轻轻地笑了:“你是谁?”
他越发的咬牙切齿,妖孽一样好看的黑眸子火气腾腾:“再敢给朕装糊涂看看。”我不是装啊,我抬起无力的手去扯他的手:“我知道你是皇上,我只是问你是谁,你凭什么要我给保住?”你是谁啊,这么狂妄,这么霸道,为什么我要拼死拼活地给你保住。
我不爱你,我拼什么,我争什么?我能争,我能拼吗?
我不知想笑还是想哭,我自已才适应了这底层权势迫人的生活,你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像是死过一回了,你怎么样对我,我何惧之。
他气得狠狠一推我,将我推回床上,冷怒地叫:“朕是皇上。”一句话就足够了,是的,你是皇上,但是你不是我的那一片天。
他的怒火让我觉得好笑,忍不住嘲弄地扬起唇角:“你想从我的身上看到什么?看到我在暗室里,嘶叫着救命,天天祈求有人来解救我,以及那不该来的孩子吗?你是在宫里长大的,我相信宫里的人和事,你比我还清楚的十倍,你以为这样嘶叫可以改变什么吗?她们送我回来,推我下台阶,再踢我的肚子,我就算有大声的喊人救命,还会改变吗?也许你由始到终你都知道的,你只是在待我求救而已,我怎么配做一个娘,我这下贱的人,怎么配怀有高贵的血脉,不该来的孩子,我狠,你也比我更狠。”如今,他却来责怪我没有护住孩子,我真的好想笑啊,可是心里又无比的苦。
在这后宫,没有权势没有后台,为人奴婢在最低下的层次中求生,不管你受多大的罪,受多大的委屈,都得把苦水忍住,别人对你再狠,你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尊严还有倔强,都是可笑的东西式。
我不去反抗这些,我便成了最无心的人,他想我怎么样。
“不该来的?”他气怒地扬起了手。
我却是倔强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丝毫没有惧色:“这是我所想的吗?”如果不是他强抢豪夺了我的身子,也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夏君棠?”如蒲扇一般的巴掌就停在我的脸前方,近得足以让我看到他的手掌里的纹路。
我笑笑,眼里多了一抹温暖,很认真地说:“是的。”打吧,我不会惧怕你的,你是皇上又如何?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你吗?
他脸色乌沉沉的,阴霾的像是狂风暴水就要来,狠狠地抬起了手,但是却没有落下,而是在半空中握成了拳,一拳就砸在床上,砰然地就给砸了个洞出来。
第七十三章:林洛水的怜悯
他有着一双漂亮幽黑的眸子,和夏君棠很是相似,如今这一双眸子却是深深地看着我,带着熊熊燃烧的一种愤怒痛楚,想将我撕碎一样,而我却依然那样倔傲而又淡然地看着他。
他一转头拂袖而去,步子声声都带着他的气恨。
该恨他的,不是我吗?有一种报复的痛快,涌上了心头,合着身上的痛,竟然涌出了一行清泪。
一手轻轻地抚上肚子,我轻声地问:“你走了吗?对不起,我护不住你。”
失去孩子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理也理不清,分也分不明。
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平日里就是连杀鸡也不敢。
不属于我的,终是留不住的,我也试过去争取一些什么?我去求林洛水,让她来救我娘,我和夏君棠去太妃那里,又去太后哪里,就是想去争取一次,结果我最后还是一无所有,孤身一个。
我不争,我也争不起,原来也是一个错。
门吱的又一声开了,走进一个熟悉的人,淡蓝的衣服衬得少年像是湛蓝的天空一样,干净而又舒服。
我轻轻地一笑:“你来了。”
林洛水皱皱眉头:“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哭有什么意义。”能让所有的事再回到从前吗?我已经很坚强地一步一步走过来,我不想我的回忆只有泪水和苦涩。
他轻轻地一叹,然后拉了张破凳子坐在我的身边,眉头也没有抬就说:“伸出手来。”
“御医说了,小产。”我云淡风轻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他不说话,执了我的手就给我把脉。
看他眉关越锁越紧,我故作轻松地说:“这回神医你也难住了吧,其实算了吧,真的,我还不够资格来做一个娘,我拿什么来养孩子,我能给他什么?”什么都不能啊,我只是一个宫女。
林洛水的手从我的手腕滑下,紧紧地握住我冰凉的手说,抬起他温暖的眸子轻声说:“知秋,你想哭就大声地哭吧,没有人知道的。”“谁说我要哭了。”泪水却是越流越多。
他也不安慰我,只是低头听着我泪落的声音,只是用手一直一直抓紧了我冰凉的小手。
然后一块手帕覆住了我的脸,我越发哭得伤心。
他开了很多药放在桌子上,轻声地说:“一天一包,连吃三天,还有这些天最好不要沾到水。”
“谢谢。”他走到门口,我轻声地从喉里挤出二个沙哑的字。
他轻轻地笑,声音像是风一样的柔:“谢什么,我也是御医,不过帕子让你的汗弄脏了,下次洗净了再还给我。”
小产之后,没有人再叫我去洗衣服,我便在竹居里休养了起来,宫女送饭也不再难为我。
最令我想不到的是,林洛水第二天又还过来,带来了一些汤水,我还没有谢他,他就说:“我只是过来要手帕的,你吃药了没有?”
“没呢?”他就瞎说吧,一方手帕他还特地来要,还给我带好喝的汤过来。
“救人救到底吧,我是御医,我知道你不能沾水。”他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翻出一个药煲。
“我只是小产。”不必说得那么严重,救人救到底。
他温暖的眼睛一瞪我:“小产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本御医会给你煎药,自已去找些柴回来。”
他找了几块砖头堆成一个炉子,然后在我扫来的竹叶里抓了一把往里塞,再用火熠子点着了。
浓浓的烟冒了出来,他一边扇着一边咳。
我轻声地说:“林洛水,你真是一个好人。”
他回头俊脸上含着薄霜:“你想得美,一句话想我给你煎药,我只是想你身体快些好,然后洗了帕子还给我。”
低头又差点想哭,我原来是一个很容易感动的人啊。
最苦涩的日子,有着温暖的烟火升起,时间也流走得这么快。
谁都会看得出来,他不是为了帕子而来,他是怜悯我。
我会好好地活着的,生命中的一些东西,终须有时终会有,我不想再悲伤什么,不属于我的我抓不住。
我想他也恨我的,他那天那么的生气,把床都打出了一个洞,那竹席子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迹,我那天看到的时候,心淡淡然的。
他恨我对他的孩子不放在心上,他恨我一心只有夏君棠,那么,就让他恨吧,原本就是一个错,一个写满了伤感的错误。
第七十四章:只是一场病
林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