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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像是故意要跟她玩玩似的,柳眉一挑的说:“我比你娘年轻。”
青宁哼了一声道:“我比你年轻,所以我爹得跟我走。”
一句话说的全场大笑,那女人笑的是最大声的那个。不过青宁无所谓,她一副斗胜的公鸡模样大摇大摆的拉着他爹回去哄他夫人去了。
其实她不讨厌那个女人,还有些喜欢,因为她如同青莲一般屹立在一堆浓妆艳抹的女人丛中,那时的她不知道,只是很单纯的觉得她不是娘口中所中的狐媚女子。
后来,弄明白了原委,爹不过是推脱不过随着几位大人来这里坐坐而已,娘虽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也饶了他一次,爹更是发誓今日再也不去那儿了。夫人寻死觅活,女儿更是要当街行凶,他哪里还敢造次。
而那之后,经常跑去清风斋的就是青宁了。
那个女人,她叫佳期。清风斋数年未变的头牌花魁。
“小哥,有银子吗?”青宁刚踏进清风斋就被迎客的小二拦了住。
她晃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小二立马堆了一脸的笑容。“小哥第一次来吧?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佳期。”
青宁说出名字,小二有些为难的说:“佳期姑娘是我们清风斋的招牌,你瞧那下面排队的都是要见佳期姑娘的,小哥这点银子怕是。。。”
“我知道佳期姑娘的规矩,她若不想见的再多银子也不见。她若想见的,无需银子也能见不是吗?你只告诉她,是故人前来,问她可否一见?”青宁顺手给他塞了一些银子,虽然比起这里的达官贵人她出手实在是寒酸了一些,但是好在佳期也是个怪物,小二拿了银子传句话,还不知道她见不见,自然是不亏的,笑盈盈的立刻答应了。
没一会儿,他下楼来,不解的打量着青宁。青宁便知佳期是答应见她了。
“小哥,请跟我来。”小二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是一脸的茫然。
曾经的家因为换了主人都让青宁觉得陌生,唯独这里还是没有变。她竟在这里找到了回家的感觉,尤其是进了佳期的厢房之后,那种受了委屈回到家想要哭的感觉就更浓了。
“不知是哪位旧识?”佳期掀了垂帘出来,看见青宁微微一怔,继而欣喜的叫着:“青宁。是你吗?真的是你。”
不用等着她自报身份,三年未见,她早已改变的很多,如今又故意在脸上加了些东西,她依旧能够一眼便认出她。
“佳期,我回来了。”青宁哽咽一声,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佳期也是眼眶一热,抱着她落泪。
“我以为,这一世我们再是见不着的了。”佳期擦了泪,端详着青宁的脸,“你长大了。”
“你却一点都没变。老妖怪。”青宁也是一笑。
“你怎么回来的?你爹的案子至今都没有动静,我还以为新皇登基,你爹就有希望了,可是左等右等也始终都没消息。”
当初爹被冠谋反贪污两大罪名被打入死牢,青宁一家也难逃牵连。佳期为此也出了不少力,可惜,那时候谁敢为爹出头,谁又敢淌这趟浑水,只是佳期的心意青宁一直都记着。她是唯一一个肯帮她的人。只是苦在一个青楼女子,她的话又有几人会真的放在心上。
☆、倾城女子谁家出
“对你,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回来,就是为了救我爹。”青宁看着她苦涩的一笑,“现在这个世上岳青宁已死,而我,现在的身份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司徒傲涵。”
“司徒家?”佳期很是不解,“当初你爹被冤入牢的时候,司徒府可是半点情也不肯求的。他和你娘是亲姐弟,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家破人亡。如今怎么会好心的帮你来救你爹?”
青宁看着她,心里又是一暖。她都不知道她还有个舅父,而佳期却比她知道的更早。“三年来,你一直没放弃是不是?”
佳期淡淡一笑,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只要你一天没回来,我一天都不会放弃。”
这样肝胆相照的友谊,青宁自觉的无以回报。千言万语的感激之词,最后也只能化作三个字。“谢谢你。佳期。”
“傻丫头,三年不见,你倒是安分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动不动就提刀要杀人的岳青宁了。”
又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佳期一提,青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来,一是想见见你,二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渠道让我见我爹一面。”青宁将来意说明,佳期想了想问:“你得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救你爹?又如何变成了司徒成法的女儿。”
青宁将来龙去脉一说,佳期的脸就白了。
“你不要命了?那个皇宫有那么容易进吗?先不说你能不能得到皇上亲睐,就算他对你有心了,那又能如何?自古君王都是薄情的,如果她知道你不是真的司徒傲涵,那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能压的永世不得翻身。到时候你自己都难保又何来什么救父之说?再退一万步,皇上舍不得杀你,救了你爹,那后宫的女人你斗的过吗?”
“你的顾虑我都知道。可是佳期,我没得选,我必须进宫。我也一定要救出我爹,不然我娘,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歇的。”青宁说着,喉咙一涩,只是她又忍住了泪。她知道娘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她的退缩和眼泪。
“你娘她。。。”
“为了让我能够脱身回来这里,换做另外一人活下去,你能想到她也能想到。”
☆、倾城女子谁家出
话已之词,佳期知道她心意已决,拉着她道:“你跟我来。”
青宁随她来到里间的卧室之后,佳期指了指墙上的那副画问:“还记得这个吗?”
“当然。”青宁上前将那副猛虎画上的眼睛点了一下,“以前我想看那些人酒醉后的丑态,你就故意弄了这幅画同隔壁房间打通,正好可以瞧到那边的情形。现在还能用吗?”
“当然。”佳期摘下活动的眼珠之后向她招招手说:“隔壁屋里的人,一位是宰相之子,一位是手握京城兵权的四王爷。一位是南郡王。一位是九王爷。考考你的眼力,瞧瞧能不能辨出谁是谁?”
光听了这些人的头衔,青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边从洞里打量着那几人一边问:“他们这样光明正大的聚在一起,不会引人误会吗?皇上登基不久,他们就私下集聚一堂。”
佳期笑了一声道:“那倒是不会,除了四王爷,其他的人都是挂着头衔吃闲饭的家伙。如要结党,也定不会找这几个人。”
“你倒是敢乱说话,不怕被人听墙根。”青宁也打趣着她。“对门而坐的那位该是四王爷。看情形,也是酒过三巡了,虽有醉意目光却依旧冷静如炬,该不是泛泛之辈。”
“是。”
“他左手边的应该是南郡王。他腰间的玉佩一看就是上上等的货色,可是衣着略显低调应该是不想抢了两位王爷的风头。”
“是,他父亲曾立战功,他是袭成父爵,并非皇子,自然不会在两位王爷面前太过招摇。”佳期已经很满意了,不住的微笑着。
“那个略显发福,油头粉面的家伙该是宰相之子了。一看就是纨绔子弟。”青宁不屑的哼了一声,刚想去看最后一个九王爷,突然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两步。
佳期见她突然慌张,忙的将假眼珠堵了回去之后才问:“怎么了?被谁发现了?”
“那,那个九王爷,他,他对着我在笑。”青宁显然是做贼心虚的过度了,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佳期一听是九王爷就忍不住的笑了,“你在胡说什么?如果说是被四王爷发现了我还相信,那个九王爷,就是个绣花枕头,空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美貌,当今的几位王爷就数他最没用了。”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佳期都这么说了,青宁想也许真是自己会错意了,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偷看隔壁房间了,要发现早该发现了。
只是那位九王爷的笑容让她的心里无端端的发毛。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来着。
“他们之中有你熟络的?”想起她的来意,青宁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问。
“我和那四王爷有些交情,他也知我一直都在为你爹的事周转。要知道你爹头上的可是谋反之罪,如果做的太明显只会被牵连。所以我不能肯定他会帮忙,总之我试试。三日之后我再给你答案。”
“也只能这样了。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如果不成便罢了。其实只要知道我爹还活着,我也不是急于这一时。进宫之期就快到了,我会再办法来和你见面的。”青宁看看时辰,想再不回去恐怕那边也难交代,便起身告辞。
“万事小心。”佳期不放心的念着成词老调。
“我知道。”
青宁已经很小心了,外头佳期的丫头说可以走了她才踏出房门,哪知,后面的佳期才将房门关上,这边的门突就开了。
就说人不能做亏心事,看着那个满脸笑意的九王爷,青宁底气不足,强压着慌乱的阵脚不急不缓的从他面前离开。
“佳期房里出来的?”
“嗯。”
“真是奇了怪了,连咱们想见佳期一面都难上加难,这样的穷酸小子是怎么混进去的?”
“南郡王都想不明白的事,那本王就更加不会懂了啊!”
“也是,九王爷一向不喜这风花雪月的事,女儿家的事我可是比王爷你要明白的多。”
听着身后的嬉笑,青宁顿时觉得自己多心了。
这九王爷乃皇上的亲兄弟,倒被一个外姓郡王取笑,恐怕也真是无用之人。佳期所说没错,空披了一副好皮囊而已。
回到司徒府,天色已晚。喜鹊,秦妈妈,连同在她院子里干粗活的丫头满满的跪了一屋子。脸上个个带着伤,见到青宁回来,司徒成法手一挥,只留下了喜鹊和秦妈妈两人。
“杀鸡儆猴吗?”青宁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问。
“你去了哪里?”司徒成法压抑着怒气问。
☆、倾城女子谁家出
“闲来无事,出去逛逛而已。”青宁微笑着对上他浑浊的眸子。“怎么?喜鹊没有告诉爹知道吗?”
“你可知你现在的身份?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后果是你担当的起的吗?”
“我比爹更加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什么麻烦也没惹,倒是爹打了一院子的人是在给我找麻烦吗?”
“你。。。”
“我累了。爹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沐浴了。”青宁打断了他的话,身为一个被人利用的傀儡,她当然知道时候是有资格谈条件的。也明白什么叫做“无伤大雅”。
司徒成法微微一愣,不怒反笑起来,“好。”他连鼓了两下掌。“我果然没有挑错人。当初我选定你的时候还担心你如同你娘一样,心无半点城府,只会一味的清高。万万没想到你比我亲手教大的女儿要能干一百倍。只是青宁,你再聪明,也该明白一句话。姜是老的辣。从今天开始到入宫之日,你不可再踏出司徒府半步。你如果是想打听你爹的消息,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没有我,你什么也做不了。成也萧何败萧何,我能捧你亦能覆你。”
“如今说什么捧什么覆,还言之过早。朝堂上的事已经够爹烦的了,至于我,爹还是别想太多的好。喜鹊,送老爷回房。”
“是。”
当司徒成法拂袖离去的之后,秦妈妈长舒了口气。“你胆子太大了。”
“没什么事的。他不过是想给我早早的敲个警钟罢了。离进宫只有一月了,在我身上他输不起而已。”青宁摸出怀里藏着的簪子,细细抚摸,心里道着:我一定会把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