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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胡蝶带来的烙饼,孟夏花又开始挖草。
胡蝶便皱眉:“你娘也真是的,这种天可是不让你洗衣裳了,又来这儿挖什么草,这种天气,怎么挖啊!”
“不挖怎么办呢?养不活小猪崽,我娘能扒了我的皮。”孟夏花怒了努嘴,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其实,这几日挖草的过程中,她已经发现了一些人能吃的野菜了,只是可惜天冷了,基本上都冻坏了。不过来年开了春,大概就会好了吧。野菜的生命力总是顽强的。
孟夏花一想到明年就能吃上饱饭了,整个人都乐呵起来,给猪挖食也卖力了几分。
孟夏花在每日的割猪草中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日,连平常不怎么沾染阳春水的胡蝶手上都有了一些野菜割伤的伤痕时,小猪崽终于长得白白胖胖了。
曹氏看着孟夏花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吃饭时甚至会在孟夏花的稀粥里多加几粒米了。那个时候,孟夏花就会自我催眠,曹氏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家里实在太穷了,养活三个孩子到底是困难了些。她不是男孩子,又不是第一个孩子,受些偏见总是正常的。
孟夏花甚至还想着等到弟弟长大了,也能干一些农活的时候,自己一定会过的比现在好的。
哦,孟夏花的那个弟弟,唤作孟有才。
是孟大牛提着一罐子腌菜包了五个鸡蛋,请村里的教书先生取得名字。孟大牛一直觉得这个儿子一定要好好养着,将来有出息,做大官,挣大钱。
可是孟夏花却总是觉得孟大牛被那教书先生给坑了。
孟有才,怎么听,也不值得五个鸡蛋和一罐子腌菜啊,那可算得上他们家一年的佐菜了。
可是孟有才这个名字,不但孟大牛和曹氏觉得好,就连孟老太太和孟春桃都觉得好。
孟春桃甚至还抱怨过,要是自己的名字也是教书先生取得,而不是孟大牛随口看着院子里的春桃长出来了就安了春桃这么个名字的话,就好了。
可是孟夏花往教书先生的方向想了想,觉得若是那教书先生给孟春桃取名叫做如花……
还是孟春桃好听有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总之,因为小猪崽长得好,连带着一家人都喜气洋洋的,连孟有才都不怎么闹腾了。
孟大牛很高兴,打算隔天就去镇上卖了猪崽子,还钱置办年货。
这新年,是一天天的临近了,孟家就指望着这只猪崽子过年了。
孟春桃在一旁吵吵嚷嚷着:“爹爹,你去镇上要是碰的上卖货郎给我买个小铃铛,我还要一根红头绳。”
孟大牛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又问曹氏:“孩子他娘,你想要些啥?”
曹氏目光微闪:“村南头老李他媳妇手上戴着那镯子,那婆子非说是什么金镯子,我看着啊就是一破铜烂铁的。不过……就算是个铜的,我看着也欢喜……他爹,咱的钱要是有剩下的,你看看……”
“成!不就是一副镯子嘛!我还能买不起了?”孟大牛豪气地拍了拍胸脯:“等我去镇上,给你买一只咱们村最好的镯子,让你好好地长一长脸。”
曹氏立马欢欢喜喜地给孟大牛有要了一勺子粥。
孟夏花默默地看了已经长成大猪的猪崽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真是只可怜的猪,承载着孟家这么多的希望,也不知道这只猪能不能换一只镯子回来……
一直到吃完了饭,孟大牛也没有问孟夏花一句想要什么。好在孟夏花并没有多么在意这件事,吃完了饭抢着去刷了碗。
回屋子的时候,就听见孟大牛在和曹氏念叨:“你说今年,咱们能不能买得起一坛子竹叶青?上一年在老二家喝的那竹叶青,啧啧,那味道,真是和咱们买的烧酒不一个滋味啊!”
“呸!”曹氏啐道:“瞧瞧你那出息,咱们这么大一只猪崽子,啥酒买不到,还能再让人看了笑话去?老二家那就是作!你看看老二媳妇还在床上躺着呢,就那么糟践钱!好像挣得钱都是捡来的似的!”
“媳妇儿,你说老二会不会还有哪儿来钱呐,你看老二媳妇日日药不断,哪来的钱买的好酒呢?”
曹氏往门外头瞅了一眼,拉着孟大牛往里面走了走。
008:年前的准备
孟夏花看着两个人嘀咕,自己也听不见那俩人嘀咕些什么,趁着孟大牛还没有卖猪,便去和那只猪崽子说话。到底是自己养大的猪崽子,孟夏花拍了拍猪脑袋,笑道:“你看,吃这么胖有什么好的呢?还不是得让人买了给人吃了?”
猪是听不懂人话的,看着孟夏花只觉得孟夏花是要来喂它的,嗷嗷的叫唤着往孟夏花身上蹭。
孟夏花皱了皱眉,笑着拍了拍大猪。
抹了一下脸,蹭蹭蹭跑回了孟老太太的屋里。
孟老太太被孟夏花吓了一跳,摸着孟夏花的头问她:“花儿,你这是怎么了?”
孟夏花抬头冲着孟老太太笑了笑:“阿婆,花儿没事。”
孟老太太拍了拍孟夏花,叹道:“花儿是舍不得那只猪崽子吧?花儿啊,咱们卖了猪就能过个好年了。”
孟夏花点头,没有说什么。
第二日,孟大牛借了村里的一辆牛车,和孟二牛一起将猪赶上了车,两个人一起赶着车去镇上。
曹氏一脸喜气盈盈地看着孟大牛,冲他挥手:“多卖几个钱,买些好酒。”
孟大牛应着,也冲着曹氏挥了挥手。
送走了孟大牛,曹氏看了一眼孟春桃又看了一眼孟夏花,笑了一笑,同孟春桃说:“春桃,你爹去给你买新衣裳,你把你去年的衣裳找出来,给花儿穿。”
“我不!”孟春桃别过脸去,一脸的不乐意。
曹氏骂了一句,问:“那让你爹给花儿买新衣裳,你穿旧的?”
孟春桃猛地抬起头来:“凭啥?”
曹氏抱着手看着她,一双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还能啥好事都由着你?要嘛给花儿找找你的旧衣裳,要嘛就等着你爹回来把新衣裳给花儿。”
孟春桃顿了顿,吼了一句:“找就找!”
孟夏花看着孟春桃的背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不一会儿孟春桃便抱着一些衣服走了过来。曹氏微笑:“还是咱们春桃懂事。”
可是等孟春桃把衣服摔到孟夏花脸上的时候,曹氏却变了脸色。
拎起一件从领口就开了一道大口子的衣裳问孟春桃:“这是咋回事?”
孟春桃一脸委屈:“这件衣裳还是以前大姑姑来给春桃做的呢,春桃一直都舍不得穿,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可能是被老鼠咬的……”说着便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曹氏又把衣服扔给了孟夏花,皱了皱眉:“这衣裳补一补还能穿的。”
孟夏花点头:“嗯,花儿知道,谢谢姐姐。”
孟春桃愣了愣,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就跑回屋子里去了。曹氏搓了搓手,也觉得有些冷,便跟着孟春桃进了屋子。
孟老太太结果孟夏花手里的衣服,嗤笑一声:“这得是什么老鼠才能咬成这幅模样。”
“阿婆,是春桃老鼠呀。”孟夏花歪着头笑了笑。
曹氏连点针线都不给她,这是要让她怎么补衣服呢?孟夏花同孟老太太说了一声,便往胡蝶家跑去。
胡蝶见到孟夏花的时候吓了一跳,一看她手里抱着的一些撕烂的衣服,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快进来吧,我娘应该能给你补好。”胡蝶拉着孟夏花的手往屋子跑。
孟夏花感激地点了点头,跟着胡蝶进了屋子,便看到胡寡妇正靠在炉子旁边打着络子。
胡寡妇抬头看了孟夏花一眼,便弯了弯眉眼,笑的和自家二婶一样温柔:“花儿来了,快坐着,吃饭了吗?胡婶婶给花儿烙个饼?”
孟夏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衣服摊给胡寡妇看:“胡婶婶,花儿吃过饭了。这次来……”
孟夏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胡蝶接嘴道:“娘,孟春桃给花儿的都是些烂衣服,娘你能不能给花儿补上一朵好看的花儿,气死孟春桃?”
胡寡妇嗔怪地刮了胡蝶的鼻子一下,才笑道:“拿来给婶婶看看。”
胡寡妇翻了翻那两三件衣服,笑了:“不过是撕裂的口子,简单得很,花儿明日来婶婶这儿拿衣服吧。今日吃了晌饭再走吧?”
孟夏花想了想,也没有推脱便点了头。
在胡寡妇家吃的是玉米面子烙的饼还有一碗八宝粥。孟夏花从老没有喝过这么多米的粥,一时之间倒是有些诧异。胡蝶便笑:“我们家就我和我娘两个人,本来口粮就比你们家的能多一些。我娘还会绣花,打络子,每月去镇上换些家用。瞧瞧你这副奇怪的模样。”
孟夏花便有些不好意思,吃完了饭,孟夏花便抢着去刷碗,被胡寡妇拦了下来,“你去和小蝶儿玩吧。”
吃了饭不洗碗孟夏花像是有些不习惯似的,拉着胡蝶玩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胡蝶突然问了一句:“花儿,你们家今年准备的什么酒?”
孟夏花一愣,摇了摇头:“不知道呢,爹爹才去镇上,还没回来。”
“我们家今年啊是果子酒,女孩子也可以喝,一点也不醉人的。花儿,大年初一的时候你来我们家喝果子酒吧。”胡蝶眨了眨眼。
孟夏花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这果子酒,大约便是果酒吧?
这越国尚酒,如今倒是看了出来,过年家里可以没有于没有肉,却不能没有酒。似乎每年,大家伙还会凑在一起品味各家的酒,像孟大牛家,去年的烧酒似乎是很丢人的事情。
可是,孟夏花想,传说中的烧刀子酒不是难得的烈酒吗?难得这儿的人喝不了烈酒?所以才觉得他们家的酒不好吗?
孟夏花并不知道,烧酒和烧刀子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烧酒在嘴里的味道,就是酒精兑了蒸馏水的感觉,没有酒的浓香,反而很难受的感觉。
孟夏花回到家的时候,孟大牛还没有回来,曹氏一看到孟夏花便开始骂:“到处乱跑什么。也不知道帮着打扫!”
孟夏花“哦”了一声,便接过了曹氏手里的扫帚,开始扫着院子。孟春桃似乎在擦屋里的窗棂,看到孟夏花回来,便跑出来将手里的抹布丢给孟夏花:“你可回来了,咱们姐妹俩说好了要分工的哟,我已经把我该擦的都擦完了,剩下的都是你的活儿了!”
孟夏花看了她一眼,将抹布放在了一边。
“哎,孟夏花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孟春桃对于孟夏花的态度很是上火。
“我听见了,可是也得先扫完地再去擦别的吧。”孟夏花低着头,没有看她。
孟春桃又要说什么,却听曹氏在屋里喊她:“春桃你进来一下,和我看着有才些。”
孟春桃进去了不过一会儿,便跑了出来,拉着孟夏花往里面走。
“做什么啊?”
孟春桃脸色有些奇怪:“我去擦窗棂,你……你看着弟弟些。”
孟夏花有些奇怪地看了孟春桃一眼,慢慢地想曹氏屋里走。
“走那么慢做什么?”曹氏吼她。
孟夏花赶紧走了两步,推门进去后,瞬间明白了孟春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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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穿新衣过新年
在洗尿布和擦窗棂之间,孟春桃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擦窗棂。
孟夏花没得选了,只能去给孟有才洗尿布。
好不容易洗干净了,曹氏看了孟夏花一眼便说:“去给有才把尿布烤干了,揉的软一点。”
孟夏花叹了一口气,又去饭屋里生火。给孟有才烤尿布虽然累了一些,却是从未有过的暖和。
临近天黑的时候,孟大牛回来了。
只是孟大牛的脸色说不上是多好,却也算不得有多么坏。
孟夏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