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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出版名定了,就是目前用的《云鬓花颜之风华医女》,勉强还能接受。我印象里,中国古代并没有医女这个称谓。明代蒋一葵在《长安客话》只提到宫中有医婆,与稳婆、奶婆并称宫廷三婆;但再往前看,唐代王建就曾在《宫词》写道:“御厨进食索时新,每到花开即苦春。白日卧多娇似病,隔帘教唤女医人。”说明至少在唐代宫内便已有了女医,却不知当时是怎样称呼了。书名里的医女,请大家脑补,理解为行医的女子罢!
从今去,醉乡深处,莫管流年度(一)
欢颜不觉道:“不会是萧寻。”
“为什么?他虽不是吴人,可和楚相他们还有几位殿下走得很近呢。”
“这就是他圆滑的地方。日后不论谁做了太子,都会留有几分旧情,以后行事也方便。”欢颜不屑地撇撇嘴,“帮着一个对付另一个,他不怕一旦失败会连累他们蜀国跟着遭殃吗?”
“如果不是他,那便是真的有人潜上来了……聆花公主虽有些怪怪的,但不可能暗算咱们公子……”
许知言调查楚家、监视楚府和聆花的事,她虽然知道,但一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加上聆花一直对她另眼相看,因此她对聆花印象居然不错。
'文'连她都不愿意怀疑聆花,更别说别人了。
'人'“也许吧……茕”
'书'欢颜也懒得解释,打开送来的箱笼查看着,却忽然间顿住手。
'屋'她问:“怎么送这许多东西过来?”
宝珠道:“都是你寻常用的衣物首饰,还有你屋里那些瓶瓶罐罐,几包你的学医手记。新衣裳是临时预备的,并没有几件。聆花公主那里倒是多,听说这边在预备东西,立刻包了一大包来,二殿下看都没看就令退了回去,说蜀锦蜀绣那样有名,或许萧公子为欢颜姑娘预备的衣物更好呢!”
她笑嘻嘻地过去打开另一个箱笼,“何况,天底有什么金银买不到的东西?”
箱笼里拽出一个沉甸甸的石青撒花大包袱来,打开看时,却是满满一大包十两一锭的金元宝,一时也数不出有多少个。
宝珠悄声道:“二殿下让预备的,足有五百两呢,换作白银,整整儿的五千!便是一品大员家的小姐陪嫁,也未必有这么丰厚的。欢颜你也跟着公主学聪明点,换作散碎银子把萧家上下打点打点,又有医术傍身可以帮人,还怕在哪里站不稳脚跟?加上你生得美,讨萧公子欢心,聆花公主份位再尊,也未必能有你得宠。呐”
欢颜抚摩着那闪亮的黄金,默然不语。
宝珠又取出一个檀香木镜匣,通身精雕着缠枝牡丹,朵朵鲜艳,栩栩如生,当真称得鬼斧神工。大约有了年代,边缘棱角已被磨得圆亮,越发显出几分厚重珍贵来。
打开看时,内中分了几格,分别用锦垫衬着,置着碧玉簪、白玉镯、龙凤宝钗、明月耳坠等饰物,件数不多,却件件精奇,明光焕彩,曜亮生辉,分明都是稀世之宝。
宝珠叹道:“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收着这个的,一口便说出在哪个箱子里,让我找出来给你。恰好李公公在旁边,悄悄和我说,这些都是庄懿皇后留下的遗物……”
但欢颜殊无欢喜之色,将箱中东西随意一翻,问道:“就这么些?”
宝珠呆住,好一会儿才怔怔问:“欢颜,你……你不会嫌少吧?”
可她刚刚不是还在嫌送来的东西太多么?
欢颜道:“殿下答应过我,若把我另嫁他人,会将一样活物送我做陪嫁。有血有肉,可以陪我品茶下棋,说话晒太阳……”
宝珠疑惑道:“这倒没听殿下说起。他重病了这么些日子,昨晚才算退了烧,精神着实不怎么好,也许有些事没想起来吧!”
欢颜点头道:“那你便回去和他说,答应我的不许食言,我一定要那样东西做陪嫁。”
宝珠只能应了,丢开那些扔得七零八落的衣物首饰,满脸困惑回府去了。
午后,锦王府果然送来了活物,并且是两样活物。
的确有血有肉,但能否陪欢颜品茶下棋说话晒太阳,便有待斟酌了。
送来的居然是一猿一犬。
小白和阿黄,一对儿从小被试药长大的活宝,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锁链扣住牵过来,然后心甘情愿地奔向了欢颜,用快要扭断的腰肢和快要甩断的尾巴来表达对它们重见故主的兴奋。
欢颜却是一脸的不甘不愿,盯着它们差点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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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和礼部官员、宫中主事将第二日婚礼细节一一商议妥当,傍晚时才踱回自己卧房,却觉心下索然,竟如像此刻的天色般,明灿夺目的幻紫流金后,便要没入幽沉阴暗的黑夜。
他不晓得为什么越是面临婚期,越有这种压抑感。步伐迈动之时,不知不觉,却拐向了欢颜的卧室。
欢颜没在。
晚饭齐齐整整摆放在桌子上,应该纹丝未动。
小丫鬟道:“明日预备好的礼服已经送来了,欢颜姑娘还没试穿。她坐在窗边发了半天呆,就拿了酒壶出去了,也没吃晚饭。”
“哦!”
萧寻转头走出去,侧耳听了听,便顺了犬吠声向前找去。
前方有湖,已是荷叶田田的时节。湖边有老柳,哪名侍卫养的一只猎鹰正倨傲地立于枝上,时而梳理梳理羽毛,时而睥睨地看两眼在下面咆哮不已的阿黄。
小白猿正蹲在那边绿琉璃瓦圆攒尖顶的小亭子里,无聊地一边磕着花生一边望着阿黄。
那不屑的模样,如果能说话,只怕已把阿黄笨狗傻狗呆狗白痴狗骂个几百遍了。
这样少见多怪的傻冒,哪里像和它一个地方出来的,简直有失锦王府体统,有失它小白猿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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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去,醉乡深处,莫管流年度(二)
萧寻啼笑皆非,心情却莫名地轻松许多。
他撮起嘴打了个唿哨。
猎鹰看他一眼,大约想起它到底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鹰,没必要和一条脑满肠肥的胖狗摆谱,便不敢再维持它不可一世的倨傲姿态,拍拍翅膀径自飞走了。
阿黄终于闭嘴,得意向萧寻甩了两下尾巴。
萧寻拍拍它快长成椭圆形的脑袋,说道:“知道你想减肥,不过不用这么卖力吧?回头让小白狐给你开两贴药吃一吃,把肠子脑子里的肥油清一清,不但跑得快,还会聪明许多。”
阿黄一声悲鸣,夹了尾巴便跑开去了茕。
小白猿便坐在地上警惕地看着萧寻,嘴里还在咀嚼着花生。
萧寻指着地上一大堆的花生壳道:“小白,吃那么多,晚上非拉肚子不可。要不要先叫人替你把治腹泻的药煎好?”
小白猿耸起毛发凶形恶状地盯着他,忽尖叫一声,将爪子里的花生狠狠掷在萧寻身上,连蹦带跳跑远了。
萧寻拾过跌在前襟的一枚花生,剥开扔在嘴里,香甜地咀嚼着,笑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犬,有其主必有其猿。看看这德行,怎么就和你一模一样呢?”
亭子里,欢颜躺在石椅上,将手枕在脑后,正出神地盯着上方的天花彩绘,像根本没听到萧寻的话。
萧寻向周围一扫,已看到地上的酒壶,提过来晃了晃,居然还有大半壶呐。
他笑道:“还好,我本来以为又要看到一个小醉鬼了!”
欢颜回眸瞪他。
萧寻便干咳一声,说道:“嗯,说错了,是小醉仙,嗯,小醉仙!”
欢颜没和他争,依旧转过头静静地盯着上方。
良久,她轻声道:“我不敢喝醉。我怕我喝醉了,会错过他来接我回去。”
萧寻倚着亭边的汉白玉栏杆,正喝着欢颜没喝完的酒,闻言怔了怔,望着她没说话。
欢颜继续道:“即便他没能来接我,即便我真的成了你的妾,我还是相信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还是相信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萧寻凝视着她,半天才一笑,低声道:“我也相信。你虽然有时候不开窍,总不至于喜欢错了一个,又喜欢错了一个!”
欢颜气恼,转头瞪她时,他正微赤着脸看向她,眸光晶亮,并无揶揄之意。
萧寻继续道:“如今我不怕告诉你,皇上当时是铁了心要杀你,我至今没弄清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锦王殿下又在其中起了怎样的作用。但我敢肯定,这事绝对与他有关。他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欢颜脸色便缓和下来,许久才轻轻叹道:“其实他还是骗过我一次的。”
“骗你什么?”
“他答应过我,他答应过我……”
他答应过她,如果他把她另嫁他人,便拿他自己做陪嫁。
有血有肉的许知言,可以陪他品茶下棋,聊天晒太阳……
她别过脸,没有说下去。
眼前残阳薄辉,断霞散彩,湖光流碧,淡烟氤氲。
曾经浅桃深杏,如今春意阑珊。
萧寻想安慰她几句,又觉无从安慰。
何况,明天将成为他爱妾的女子在思念别的男子,让他怎么安慰……
谁又来安慰他……
他终究叹道:“小白狐呀……”
欢颜转头看向他。
“你别怨他,也别怨我。很多时候,我们身不由己。我们都是在江海飘行的一叶扁舟,再好的舵手,再明确的目标,抵不过突如其来的一场风暴。惊涛骇浪扑面卷至,灭顶之灾近在眼前,唯一自救的方法,就是找到最近的地方,着陆。”
“你是在劝我认命吗?”
“不是我在劝你认命,而是许知言想让你认命。你应该看得出,他在努力为你未来提供更多的保障。也许我也该感谢他的信任。他应该是相信我有能力护住你,才会把你送到我身边。”
欢颜轻轻地笑起来,“如果我不认命呢?”
“那么,你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他的对手都很残忍。十几年前害死他母亲,害瞎他双眼,十几年后再次毁了他复明的可能,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他足够清醒,现在应该不只想救你,还想自救。”
“自救?”
“他把你推向了岸边,自己还在海里。如果你执意冲回去,他也许会留住你。可盛载他的那叶扁舟本已岌岌可危,还经得起另一个人的重量吗?”
然后,在风浪里,两人一起承受覆亡的命运?
欢颜坐起身,夺过萧寻手中的酒壶,将余沥一饮而尽。
酒入口,如火,烧灼着喉咙。
可暮风越过湖面吹来,带着水的凉意,已将肌肤寸寸噬冷。
有人匆匆奔来,禀道:“少主,锦王遣人过来传话,希望少主有空时能去锦王府一次。”
“今天吗?”
“这个……来人没说,只说请少主有空时去一次。”
萧寻仰头想了想,向欢颜笑道:“你的知言,考我来了!”
明日就要和公主成亲的驸马爷,在前一晚会有空吗?
可所谓的有空没空,不过是看一个人的心里,哪件事重要到必须提前,哪些事忽略到可以靠后。
他摆手道:“备马,我即刻过去!”
从今去,醉乡深处,莫管流年度(三)
随从应命而去。
“你也早些回屋吃点东西,我这里……你不用想太多,反正你药材都拿回来了,可以捉个百来条毒蛇毒蝎子养床底下……”
萧寻半开玩笑地再望她一眼,正要踏出亭子时,忽然间怔住。
不知什么时候,大黄狗和小白猿又回来了,正坐在亭子外,不安般东张西望着。
他过去拍小白猿的头,“咦,你们怎么没逃得远远的?不怕小白狐拿你们试药了?”
出乎意料的是,小白只是缩缩脑袋,并没有再对他龇牙咧嘴一脸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