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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雨宛如
【】
第一卷 起。情为因果
☆、楔子
她在大殿上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如置身一间清净的禅房,面前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捋着佛珠,口中念着听不懂的经文。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施主,你又何必执着?”
“既是生无可恋,那么死又何惧?”她凄然一笑,满目苍凉。
若不是她的那些执念,她又怎么会让他枉死!
若不是他的那些执念,他又怎么会为她枉死!
可是,为什么?
爱,总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究竟有多深重?
如今,纵然她成为权倾A市的大姐大,足以呼风唤雨,日日光鲜亮丽被众人如捧月一般,却在也换不回他的一个笑颜。
一转身的寂寥和落寞,又有谁人知道呢?
没有他,日子如同嚼蜡一般!
“大师,我愿在佛前断去三千痴缠,只愿来生换他一世笑颜!”
“哪怕地狱业火,你也无悔?”
“绝不反悔!”
“既是业障,那便由你自己度化,回去吧!”
老僧一挥手,她如沐云端,睁眼依旧跪在大殿冰冷的地板上。
她在这里跪了三天,暴雨就下了三天,却也没能洗清她满身的罪孽。
举头三尺,神明依旧眉目冰冷,她怆然一笑,抽身迈进漫天风雨中。
蜿蜒的山洪,如巨龙一般夹杂着泥沙、滚石呼啸而来。
她奋力的将怀中的孩子抛向高处的人群,她是满身罪孽的人。
死,对于她来说,其实是最好的解脱。
在浑浊不堪的泥水中,她安然闭上眼睛,“天哥哥,等我,我来陪你了!”
☆、第001章 悲情远嫁
天凌元启二年,四月十八,黄道吉日,宜婚嫁。
圣上赐婚,将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左丞相楼敬之的女儿楼语嫣嫁予滇南王萧天逸为妃。
十里红妆,这是皇恩浩荡和让人艳羡的门第荣耀。
透过车窗,楼语嫣可以看见无比晴好的天空,湛蓝得好像记忆中的爱琴海,一汪碧色。
辽阔的天幕下,送亲的队伍绵延数里,他们已经走了十几天了。
“小姐,快吃饭吧!等晌午到了王府,拜过天地,就不必这样拘谨了!”陪嫁的丫鬟芸香为她送来了早饭,又迅速的将她撩起的车帘放了下来。她是待嫁的新娘,在没被夫君掀起盖头之前,是不可以将容貌曝露在人前的。
将紧握在手中的褐色木匣放进宽大的水袖中,她叹了口气,这一切真不知是上天的垂怜,还是又一次不幸的开始。
“芸香,时辰来得及吗?”
“小姐放心!带队的是滇南王手下的副将聂典,这一路看来是个稳妥的人!”芸香为她布上菜,“而且奴婢刚才也看见远处的城墙挂满了红绸,想来滇南王对这次的事情也是极为重视的!”
在马车上颠簸了十几日,为的就是能在今日吉时顺利举行婚礼,楼语嫣想起来就觉得被动,心中闷闷的,勉强吃了几口就让芸香撤了。
不一会队伍就开始前行,百无聊赖,她又拿出水袖中的匣子,那是“母亲”王晚碧给她的嫁妆,她在这个世界的唯一温暖。
临行前母亲的话犹在耳边:若是他不能予你幸福,此物便能还你一个自由之身!天大地大,我的女儿一定要逍遥自在的活着。
打开木匣,里面是一节红漆密封的竹筒,看上去颇有一些年头了。她不禁讪讪一笑,曾经叱咤风云的她,终有一日居然沦落到无力自保。
新帝登基不过两年,朝野不稳,南边的突尤部落蠢蠢欲动,此时此刻唯有依仗镇守南疆的滇南王,才是上策。
传闻中那个男人,心坚如铁,手段阴狠,无情无爱,跟着他的女人,大多都死于非命。所以虽然贵为王爷,却没有一个京城贵胄愿意将女儿下嫁于他。为了家国天下,大公无私的楼丞相将自己的女儿奉献了出来,很不幸的,她穿越而来,就附在了她的身体上。
若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是心灰意冷,若不是因为楼敬之以王晚碧的性命要挟,若不是因为王晚碧是真心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她也不会乖顺的穿上嫁衣,乖顺的上了马车,乖顺的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楼语嫣是被喧天的锣鼓声和夹道的欢呼声吵醒的,头疼让她蹙起了眉,周遭的嘈杂让她想起了连天的暴雨和咆哮而来的山洪,那种令人窒息的苦痛,瞬间将她淹没。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拽着衣领大口的喘着粗气,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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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本王抱你进去
那一世她的命运终结于一场山洪中,来了这里她便再听不得震天的嘈杂和喧嚣!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隔着凤冠的珠帘,芸香关切的眼神在眼前迷糊,声音也像来自远方,她想叫她别担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子在无力的往下坠。
车帘被撩起的光亮中,她能感觉到有一个稳健的身影正在靠近。她闻到一股干净的青草味道,很快跌进了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有人为她覆上了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
当他们跳下马车的时候,周围的喧嚣变成了窃窃的私语,总算安静了几分,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她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林林总总的私语,自然都是关于这一抱的。
她无暇顾及,缓慢的平复着心绪,快速的分析着身边的情况。这个带着干净青草味的男人,同她一样,穿着大红的喜服,袍底露出一双艳红的长靴,上面是金线勾勒的祥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沉稳。
这就是她的夫君了?
“哎哟!王爷,可不能就这样抱进去,不合规矩?”在大门口,喜婆大着胆子将他们拦了下来。
还没进门,新娘子就病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周围的噪杂声淡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怀抱很温暖,气息很干净,楼语嫣莫名的有些不舍。可是初来咋到,她不能一出现就让他为难。她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袍,“我可以的!”
“你的身子不碍事吧?”
刻意压低的声音,仿佛天地间只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不可名状的熟悉感扑面而来,楼语嫣觉得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幸好有盖头遮着。
“已经好多了,慢一点就成,总不能坏了规矩!”她的声音婉转清丽,素手芊芊又拉了拉萧天逸的衣袍,与其说是挣扎,倒是更像撒娇。
“好吧!”似无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宠溺,他轻轻的将她放了下来,扶着她的杨柳细腰。
喜婆爽朗的一笑,将红绸的一端塞进楼语嫣的手中,周围的气氛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跨火盆,拜天地···就在楼语嫣几乎就要支持不住了,这一套冗长的程序终于走完了,总算是毫无差池。可就在喜婆搀着她出正堂的时候,脚下不知被什么一拌,直直的摔了下去。
完了!狗吃屎,一定难看死了,楼语嫣心中一凉!
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拂过,她再一次跌进了萧天逸温暖的怀抱,“小心!”
他,不是应该在众星捧月中大宴宾客吗?楼语嫣一时有些错愕,“多谢王爷!”
“礼成了,本王抱你进去!”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将她拦腰抱起。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熟悉,以前他也是这样抱她的!她舍不得拒绝!
这熟悉让她心碎,又忍不住贪恋,像鸩酒,止渴致命!
“王爷,这不合规矩···”喜婆大约又想阻止,可不知怎的,声音又淡了下去。
楼语嫣心里抽着气,他和传闻中根本判若两人。
她不由得想起临行前母亲王晚碧再三的叮嘱:嫣儿,他越是待你好,你便越是要小心了,纵使有心,你们也隔着千山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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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红色挡煞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唯一一个真心疼惜她的人,再三强调的话,应该是不会错的,可是眼下所经历的一切又是什么呢?
思索的功夫已经到了婚房,大白天的屋里就擎起了红烛,满屋子的烛火气息让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虽然并不是什么难闻的味道,可是习惯了开着电灯的屋子,她难免有些不适。
“把红烛都灭了吧!”
他将她放在床上,手却停在了她的盖头上,久久没有揭开。旋即,转身离开,“你先休息一下,本王一会儿就来陪你!”
低低的声音,吹来青草的芬芳,这一次却没有吹散她心里的疑云,他为什么不愿意为她揭开盖头?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了!”喜婆讨喜的声音,打破了萧天逸走后的一室沉默。
对溜须拍马的人,楼语嫣一向没什么好感,何况心里还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只是身份端在那里,才勉强挤出一丝客气,“承你吉言!芸香,赏!”
“多谢王妃娘娘!”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喜婆那张脸更是笑成了一朵花,“不是老奴夸口,像王爷这般风光霁月,有肯如此怜惜、宠爱自己妻子的男人,老婆子还是第一次见呢!”
“何以见得?”
“王妃可知王爷方才为何不掀盖头?”
这一问正中楼语嫣下怀,她顺势摇了摇头,“不知!”
“王爷命硬世人皆知,从八字看你们夫妻下榻的吉时应该是申时,而此刻尚在未时。王爷大抵是怕他身上的戾气冲撞了王妃,所以才不愿揭开王妃的盖头!”
楼语嫣一愣,民间确有用红色挡煞之说,只是堂堂王爷,手下早已是死魂无数,此举是否太过多余?“王爷也信这个?”
“老奴以为是不信的。”喜婆一顿,笑意浓了几分,芸香适时的又递了一锭银子,她才徐徐开了口。
“比如刚才,娘娘本应该自己下车、自己回房。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讲求的就是自愿,王爷那一抱便是用强了,这便坏了规矩。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王爷便要屈居王妃之下,日子就是苦了,这本是对他自身不利的,他却全然没放在心上。只是关系到王妃,才格外小心一些。”
“是吗?”大红的盖头下,楼语嫣嘴角不觉浮起一丝笑意,民间的确是有压夫一说的。
只是这样的好,来得突兀!总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尽管这个人给她的是最熟悉、最亲近的感觉。
关于他,她知道的不算少,出嫁的前几日,每天都有人在她耳畔一遍一遍的跟她分析时局,分析这个男人。
况且历经两世,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见钟情,她是相信的,可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即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会初次接触就自然到这个地步!
“王妃初来滇南,还不太熟悉此处的规矩,日子长了,便知道老奴所言非虚了。王妃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老奴先行告退了!”喜婆忍不住又看了端坐在床榻上的楼语嫣一眼,京城第一美人,果然是不同寻常,只在那里一坐,便自成一派风景。
无论是刚才那几句低声软语,亦或露出芊芊素手的一刻,便不知掳去了多少男子的心。
☆、第004章 一眼万年
楼语嫣本想端端正正坐等萧天逸回来,对这个让她莫名熟悉的男人,她还是有所保留。何况人生地不熟,谨守本分,不落人口实,才是上策。
可这一路颠簸着实把她累坏了,尤其是刚才那一阵喧嚣,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她还是靠着床框迷糊了过去。繁复的嫁衣,厚重的头饰,都让她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浅笑如玉。
“天哥哥···”她低声呢喃,好想睁开眼睛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