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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刘涵身边，俯下身去轻轻地抱住他，“只有我足够强大，我才有更多选择权和主动权。这就是成长。”
刘涵靠在我的肩上，浅浅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希望你好。”
我笑，坦然而舒心，“我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过得更好。”
轻轻地笑声在我的耳畔传来，我抬眼望向落地窗外，阳光正好。
我对自己的魅力是否存在并不抱有任何自信心，所以对于郁天，我无法做出什么适当的回应。
没有可以回避，也没有特地去迎合。
工作的需要，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多，也常常一起吃饭。不过，有上回醉酒的经验教训，我对酒精便是能避则避了。大家平常地聚餐，平常地散场，再平常不过地过着。
偶尔一个休息日，郁天会单独约我出门，或者钓鱼，或者打球。我和他就像老友一般，即使什么都不说，也不会气氛尴尬，这样的状态，是我期望的，也是出乎意料的。
“你在想什么？”郁天小声问道。
“啊，我在想这次要多久才能钓到。”我盯着安静的湖面，也轻声回答。
“你猜我在想什么。”郁天又问。
“唔……在想钓上的鱼是用来清蒸还是油炸？”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郁天语气里带着些微微的惊讶。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是他们的亲戚，他们刚用魔音传送告诉我的。”
这回轮到郁天笑出声来，“真调皮，真想宠……”
“啊？”我转头看向郁天，迎上他温柔的眸子，那瞬间，脑海里闪现的是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眼睛里晚霞的颜色。
“没什么。”郁天上扬的嘴角也很好看，“你看你的线动了。”
我猛地回头紧盯着湖面，似乎真的有鱼上钩了。
“看来今天不会空手而归了！”郁天笑道。
郁天的笑脸，比树下的风更让我觉得心旷神怡。
七 踌躇
“这个月的工程进度款可以让会计拨过去。”
“好的，陈工，这是刚刚送过来的联系单，您看一下。”
“嗯，好，你先放这儿吧。工程量清单刚才已经送过来了，放在小秦那里。小张，你记得让许工去取。还有，这个月的监理例会日期定下了，知会一声其他公司。”
“好的，我这就去办。”
“咚咚。”
“请进。”
“今天挺忙。”
我抬头一看，是楚凡。“楚凡，你怎么有空过来？”
楚凡随意地坐了下来，“一期的楼开始招商了，我今天是过来跟你老板谈谈合作的事情的。”
“喝水还是喝茶？”我站起身来。
“你别忙了，我就坐坐，一会儿就得走了。再说了，要你给我倒茶，小涵知道了非得宰了我不可。”
“呵呵，你别理他胡闹。”我在一边的沙发也坐了下来，看楚凡还算轻松的表情，大概洽谈还是蛮顺利的。
“这个项目，你做得还成么？不过以你的专业水平，大概得心应手吧。”楚凡问。
“嗯，还成吧，不行的时候就加加班，到底还是能走过去。”
“你只是缺乏实战，多历练就好。”
正聊着，敲门声又响起。
“请进。郁天？”
“啊，你有客人？”郁天看了一眼楚凡。
“呃，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我站起来，走到郁天面前。
“哦，没什么。既然你有事儿，我一会儿再电话联系你吧，我先走……”
“你们办事儿吧，我就随便来看看而已，这就走了。”楚凡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这样啊，那你先回去吧，我回头找你和阿涵吃饭。”我送楚凡走到门外。
楚凡摆了摆手，“行，到时候约哈，我先走了。拜拜。”
回到办公室，郁天正盯着我看。
还是那种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目光，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便脱口而出，“他是我死党的男朋友。”
话说完，我只觉得自己很囧。郁天没接话，仍然不动地看着我。
僵持了两秒的安静，被郁天低头的闷笑打破。
“呃，你笑什么……”
郁天笑着摇摇头，模样却让我觉得有点儿欠打。
我觉得自己的耳根都窘迫得发热，绕过郁天走回办公室前面坐下，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郁天回过身，噙着点点笑意看着我，“我是来约你今晚吃饭的。”
我皱了皱眉，“你也不先问问我今晚有没有时间？“
“嗯，我问过外面的秘书了，她说陈工今天没有约会。”郁天一副志在必得、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的模样。
“我要吃韩国五花肉。”
这次轮到郁天猝不及防，微微挑起右眉，随即自然地一笑，“好。都依你。”
都依我……
“小晞，你今晚想吃什么，我买回来给你做。”
“小晞，今天陪同事去吃饭的时候路过一家店，看到橱窗里的这件儿衣服特别适合你，今晚我们去逛逛，你想买哪件我都给你买。”
“小晞，你想要什么特产。”
“小晞……”
“小晞……”
“陈晞，陈晞，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回过神，郁天正奇怪地看着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呵呵。”
“陈晞。”
郁天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工作时，他的眼神睿智而犀利，总让身边的人不由自觉得心悦诚服。
而此刻，他的眼神，深邃得仿似仲夏夜的大海，黑暗中平静无波，深处却暗含汹涌。
那汹涌着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让我明知前方也许暗藏漩涡，却忍不住往前探索。
郁天突然抬手，轻轻揉着我的眉心，嘴角微扬，“今晚见。”
说罢，便笑着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眉心好像还能感受到他指尖似的，酥酥麻麻，若有似无。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刘涵来了电话。
“陈小晞，今晚来我家吃饭。”刘涵声音雀跃欢快的紧。
“什么好事，你很开心的样子啊。”我笑问。
“我哪天心情不是很好，还不是为你这个混蛋操心，最近才老了几岁的。”
“是是是，我的错我认了。不过今晚我有约了，改天我请你俩吃饭吧。”
“是今天去你办公室找你的熟男？”刘涵问。
我愣了愣，“你在我办公室装监视器了？”
“去，谁有空成天偷窥你。楚凡告诉我的。他说啊，今天有个熟男型帅哥去你办公室找你，凭借着我多年的□□，他的第七感说那个帅哥对你有感觉哟！”刘涵从嫌弃吐槽到八卦激动的跳跃性是在太大，我冷笑了三声。
“这个因果判断简直超乎人类理解范畴。”我无语地扶着额头。
“哎呀，都单独约你吃饭了，还不是有意思。得了，懒得跟你说，下次记得汇报进展啊，挂啦！”
“欸，喂……”
“嘟嘟嘟……”
挂掉电话，我的脸大概抽搐了。
“您好，请问您定位了么？”
“我约了朋友，他说已经到了，我自己找找。”
“好的，您请。”
我张望了一下，郁天更早看见了我，便向我招手。
我笑了下，便打算快步走去。
可当我刚想迈开步子时，脚下就像瞬间被钉了钉子似的，一步也走不开。
郁天的身后的那桌，竟是林晟，和他的情人。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好像迅速地闪过很多东西，又好像一片空白什么片段也捕捉不到。
他看着他面前的他，笑得温柔，那种温柔何其熟悉。
后来，我很感谢郁天，谢谢他很快地觉察我的异样，而后迅速地走到我面前，搂着我的肩膀，转身离开餐厅。
转身的那一刹那，余光扫到了他的目光，好像看见了我，可我来不及看到他的表情。看不见也好，不需要看到了。
“郁天……”郁天一直搂着我的肩，一直沿着街道走着。
我扭头看着他，一如往常平和的神情。
郁天没说话，走了两步之后停下来，将我扭过身面对他。
“陈晞，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扛了，让我陪你一起分担。从今往后，让我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你要知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面对，你还有我，我就陪在你身边，你随时都可以依靠我，我一直都在。”
“郁天……我……”我呆呆地看着他，他眼中的那片海好像波涛汹涌了起来，让我不知所措。
“忘记林晟吧。”
郁天的话就像雷击一般，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问，更多的是惊愕。
“你怎么知道……”
八 表白
一顿本该平常的晚饭，因为与林晟偶然的撞见，演变成了一个反转剧似的。
郁天认识林晟，他还知道什么……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问号，而当我用这么一张满是疑问的表情看着郁天时，他却冲我微笑。
“你先喝口牛奶，晚饭你也不想继续了，胃不难受么？”
“郁天，我现在脑子很混乱，我……”
郁天却还是把牛奶推到了我面前，微笑里带着丝不可违背。
“好吧。”我勉强喝了两口牛奶之后，郁天才算罢休。
“我认识林晟，是因为之前我跟他们的公司合作过。都是这个行业的，会碰上不奇怪吧。”
“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了，也……也知道我和林晟……”
郁天喝了口咖啡，缓缓说起来，“知道你，或许是巧合，但我认为，那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我语塞，郁天似乎就等着看我现在的表情似的，得逞地轻轻笑出声来。
“刚开始，我只是知道林晟有个很依赖他的情人。因为几乎每次我跟他在谈公事的时候，林晟都会接到同一个人的电话，大概是合作的次数多了，林晟也毫不避嫌地在我面前接电话。所以，我可以从林晟的回话推测，电话那头的他，首先说很多关心的话，而后会再问很多悉悉索索的问题。”
听到郁天说到这些，我顿时窘的不知该把脸往哪儿搁。怎么以前自己那些电话，都被旁人听去了么……
郁天只是看着我笑，“第一次看见你脸红的样子。”
“你……我……”算了，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当时，我其实是很羡慕林晟的。有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情人，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黏的、甜甜的，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一定会很幸福甜蜜的。”
“牛皮糖……？”不是应该是烦人的么。
“但同时，我也看不起林晟。他辜负了爱人给他付出的所有感情，面对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他敷衍、不耐烦，甚至背叛。”
我低下头，轻轻叹了叹气，“其实，是我不好，没有独立性，凡事都依赖他，他也有他自己的事，当初是我不懂事。”
郁天忽然抓住我的手，我抬眼看着他。“郁天？”
“不是你的错，在爱情面前，没有对错。你在用你的方式表达感情，如果他足够爱你，他会用他的方式接受你的感情，也许表达方式天差地别，但也不会阻断两个人相爱。林晟他选择了拒绝接受，那是他不懂你的爱。”
郁天说得认真，我看着他的眼睛，像天空一样明澈，没有一丝杂质。
他的手心传递出一股暖流，源源不断。从我的左手手背，一直蔓延着，直到心脏。
也许，的确如他所说，每个人对爱的表达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