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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见套不上,终于有些急了:“喊什么啊!叫你穿你就穿!你不穿上还怎么帮我弹琴?”
“可是您的衣裳……”
“先生你听着,诗词我没记下,曲子我也不会,我爹马上就来了,你赶紧穿上衣裳顶替我,反正今个大少没来,我才懒得出去见什么二少呢!你正好又长的一般,等他见了你,没了兴趣,我爹就是上赶着凑也没用!”盈袖说着丢了衣服就要跑,苏柔儿立刻一把抓了她:“这怎么成?被老爷知道,我不是麻烦了?”
这话才说完,熙攘的声音就入了苏柔儿的耳朵,她知道,大部队要过来了,自然捏紧了盈袖的手,她可是打算做个完美路人甲好好潜伏的,如果她照盈袖的意思做了,岂不是曝漏于人前,难道要她高调潜伏不成?何况弄不好,还要挨板子挨罚呢!
“你抓着我做什么?放手啊!”盈袖急忙的甩胳膊。
“不成的小姐,我可不想挨老爷的责骂和惩罚,我不过是来赚些银两罢了……”
“我给你!”
“那也不成!”
人群越来越近,依稀有那么点声音穿透,盈袖似乎也感觉到了,急的跺脚:“我保证事后我爹不会罚你!”
“我还是怕……”
“先生!”盈袖一把抓了苏柔儿的胳膊:“你好生想下,我又不会弹琴,又不会背诗,一会出了差错,我爹的脸要丢尽了,他会饶了你吗?那个时候我可不会帮你说话!相反你要顶了我,就算我爹发现不对,人前他要脸面,也不会说破的,事后我再去求情,就说我跑掉了,为了大局你才不得不顶的我,你还算功臣呢!”
“什么?”苏柔儿一听这歪理,简直无语,可此时愣不防盈袖猛地一低头咬上了苏柔儿的手腕,痛的她本能的一松手,这丫头立刻撒腿就跑,而苏柔儿若真要抓她自是抓得到的,可是又不能曝露自己会功夫的事实,只能捂着手睁着眼的看着盈袖一溜烟的跑了。
喧哗声很近了,苏柔儿不好耽搁,再一想盈袖的言语,觉得也只能这么来:没发现是好事,万一发现了,说不定借此和杨老爷走近一点,也许更便于行事吧!
她这般想着,当下也就手脚麻利的开始穿套衣裳,可等穿了一半才瞪了眼,因为这盈袖不知是不是晃了神,竟没拿照着她尺寸做的那件!这可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衣裳,她这个二十二的老姑娘如何套的上?若说腰啊什么还凑合,可胸部,那差着档呢!
苏柔儿烦躁的想脱了衣裳,却看到人群已经进了院,无奈之下,只得转了身,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降低胸围,两手在挤压胸部往前,才堪堪把盘扣给扣上,而后基本上都是小口的吸气呼气,以保证“体面”。
“几位,请请请!”杨老爷的招呼声传来,苏柔儿知道来者入花厅,手忙脚乱的打算理下头发,让自己能看起来像个小姐,却听见了杨老爷的声音:“盈袖啊,你还不快过来见过叶伯伯和叶家二少三少!”
苏柔儿哪里敢去,迅速的从袖子里摸出帕子蒙了脸,继而回身就在竹亭里小心的福身说到:“盈袖羞颜不敢前去,不如在这里为大家弹奏一曲以作相迎。”
杨老爷本就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以琴会了二少,见丫头如此上道,自然开心,可仰头看见自己女儿蒙着脸,只当她还心里闹着别扭,当下也就只能顺着话说到:“也好也好!”转身冲着叶老爷一笑:“叶太傅乃音律大家,我家盈袖只得皮毛,您可别计较她班门弄斧,还请多多包涵!”
“杨老弟客气了!今日我只是应邀来做客的,可不是来鉴赏曲乐的,何必说得那么认真?何况令爱能以曲相迎,这可是给了老夫很大的面子啊!”说着叶老爷笑着望向了竹亭里那一袭粉色,却发现佳人蒙面,便是一愣看向杨老爷,杨老爷赔了个笑:“姑娘家,害臊!”
叶老爷当即笑笑,点头道:“杨老弟教导有方啊,令爱不愧为大家闺秀,足不出户,颜不轻视,不错不错!”
杨老爷客气的干笑了两下,急忙开口:“盈袖,快快弹奏一曲吧!”
苏柔儿应了声,慢慢悠悠极其小心的落座,生怕衣服开了襟,那边厢叶老爷瞧着赞许的点头微笑,使得细细瞧看叶太傅神情的杨老爷喜上眉梢。
琴音起,似潺潺流水而来,叮咚如珠落,清脆似金石。
想着迎客之意,苏柔儿本是打算弹早先说好的《平湖秋月》,但是这衣服在身如桎梏,怎好畅快弹曲?所以一起手,她就变了曲目,弹起了拿手的曲子《云水禅心》,图的是曲子轻缓优雅,少些急调轮指强段的大动作,免得出丑,而且这曲子,不管什么场合都也适合,倒不会有怠慢之嫌。
曲子清新而出,似入山间听流水,似坐青石闻叶语,叶太傅乃音律大家,自然一听便知曲,继而浅笑而听,不住的点头,慢慢的竟是闭眼细听。
身边两位公子,青城青池自也是听得,只是那三少青池看似听得有味,手中茶杯却不断往来,显然心无法入此境,反倒是那二少青城,始终端着茶杯不放,从一而终的姿态凝望着弹琴之身,眼里纯净无比。
杨老爷听着如此曲调,心中委实激动。他自是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性子,此刻虽不是自己先前知道的曲调,但如此缓和舒坦,没什么磕碰,也很叫他开心,瞧看叶太傅享受之态,他已经很骄傲,再看到二少那般痴色,便是心中欢喜。
少顷,曲毕。叶太傅击掌以赞:“妙啊,山间观云意,流水入禅心!想不到令爱小小年纪竟能弹出此等曲目,让我等仿若入了山间观云一般!”
杨老爷打了个哈哈说着过奖的话,却不敢接,他向来对音律无感,是以不懂此道。
叶太傅言毕见杨老爷只赔笑,并未有请其女下来的意思,便只得轻言:“如此动听之曲以熨贴了心扉,不知杨老弟接下来,是何安排啊?”
“哦!自是请小女下来与各位……”杨老爷正说话呢,却不想竹亭里传来声音:“盈袖不好打扰各位,就此告退!”
杨老爷诧异的回头,就看到丫头已经起身从竹亭里下去,想要张口喊吧,又觉得丢人,心里只能埋怨盈袖使小性,嘴里却还要弥补道:“这个,小女素来害羞,竟是不好意思了,那个,我们,喝茶,喝茶!”
叶太傅自是笑着端杯陪着揭过,岂料,此时二少却忽然开了口:“爹,杨小姐的琴曲弹的极好,我能去和她聊聊吗?”
杨老爷没想到二少会主动要求有些吃惊,叶太傅却是尴尬了脸色:“青城!男女有别,你怎能不知规矩!”说完急忙冲杨老爷道歉:“杨老弟你可多包涵,青城在福明山上十五年,不识规矩,不知礼仪,言语冒犯处,还请……”
“爹,我只是要和她说说曲子,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呢?难道男人不能和女人谈论琴技吗?”青城一脸不解的言语着,那好看的容颜充满了纯净,无邪的叫人觉得是自己的思想亵渎了他一般。
“你……”
“叶太傅!无妨的,小女也是爱琴之人,听闻叶二少在福明山多有习琴温书,想必是有些探讨之处,你们在一起聊聊也是好的!”杨老爷巴不得他们两个能独处,而后勾搭上,自然主动给予机会,立刻叫了下人:“来人,引叶二爷去西苑前的观花阁,再请小姐过去,能彼此论下琴技曲目诗词歌赋的,倒也不错!叶二少,你可要多多指点小女啊!”
叶青城还真是不客气,放下茶杯站起来说声谢谢,便跟着那下人去了,倒把叶太傅弄得十分不好意思,反倒是杨老爷打着哈哈的劝过,而叶少三则吃着面前的水果,一脸的轻笑。
……
穿着“紧身衣”的苏柔儿根本不敢迈开步子走,只能小心的呼吸着慢慢前进,希望自己可以坚持到西苑扒掉这身“皮”,却不想离着西苑还有一截距离,就被一个丫头给追上了:“小姐,小姐!”
苏柔儿只得站定了身子:“什么事?”
丫头跑的气喘吁吁的:“老爷说,叫,叫您到观花阁去,叶,叶家二少要,要和您在那里,说,说说曲子,琴技!”
苏柔儿一听翻了眼,很想说不去,但是想到那张好看的脸,又心里痒痒的想去看看,正在犹豫呢,身后的丫头又催,也就稀里糊涂的迈着步子往那边挪了过去。
行到阁前,丫头便自觉的站在台阶下,不再跟上,可苏柔儿看着台阶只能吸气后憋气,一气的上了台阶,结果才入阁内悄然舒气,面前背对的修长身姿一个回转,那倾城之色就在近前,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更是扫了过来,苏柔儿一观之下,不自觉的猛然吸口气窒住,结果,下一秒,细微的一声轻响,她的胸口陡然就轻松下来,而与此同时,叶二少的双眼立刻睁大了……
正文 第五章 云水禅心
这种状态是苏柔儿始料未及的。
下意识的伸手捂胸,再低头一瞧,果然那粉色的衣服已经开了襟,敞露出她内里穿套的那件翠色衣衫,实在令她尴尬的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
“咦,杨姑娘你热啊?”身边的妖颜此刻竟然开了口,弄得苏柔儿一愣,抬头瞧看,就看见那狐狸媚眼里,却是清澈的清明,万没有一丝的调笑之色,当下苏柔儿浅笑了下,只能顺着点头:“啊,是,是啊!有些热……”言罢想要把这该死的小号衣裳脱下,却又觉得在男子面前脱衣不合适,可要穿上吧,盘扣的盘绳已经破裂,就算她散气穿衣也是不成,只能将就的拿手扯着衣襟,想着还是赶紧闪人算了。
“那热了就脱了呗!反正我们还要讨论下琴曲,少不得和你比划比划呢!”面前的美男说着一侧身指了旁边的琴架,苏柔儿这才看见有琴在此,可她现在这样,总不能就这么敞着衣裳和他论琴谈曲吧?只得急忙的言语:“那个,多谢叶二少抬爱,只是,我,我一个姑娘家的,不好与二少相近,所以……”
“这有什么?你我以琴会友,以曲论道,可是很平常的事儿啊!想我在福明山上,终日里琴为友,书为师,棋为伴,画为侍,这是何等的惬意?姑娘不必这般计较,来来来,咱们论论琴曲!”叶二少说着竟是伸手就抓上了苏柔儿的胳膊,拉着她往琴架后去。
苏柔儿傻了眼,想她在异世生活也有二十年,见惯了这里的男尊女卑,男女有别,如今竟被一个男人这么随随便便就扯了胳膊,她真得很想问两句:您真的是世家之子?您可有家教否?
下意识的她想甩掉他的手,并保持合理的距离,但琴架就在跟前,还不等她甩呢,两人都到了琴后,叶二少直接松了她的胳膊,跪于琴边便是抬手拨弦:“你今日弹得曲子,我还是第一次听,可听听我记得对不对?”
言罢,琴弦已动,音律潺潺如水,倒把苏柔儿弄得一愣,有所心惊:不好,我那时只顾着不出岔子,就弹了最拿手的曲子,可那曲子此时尚未有啊,这不会惹来麻烦吧?
心思乱乱里,曲子已入佳境,清风拂云,叶语相诉,那意境倒比她这个常弹的还多了一次禅意。
苏柔儿望着他,先前的不安已经丢开,只诧异的端详着他,心道此人应该智商极高,又或者记性悟性都是极好,竟是听了一遍就弹的不错音不抢拍,更加难得是,给予这曲目很大的空灵之感。
曲子末音轻绕,修长的手指按压了琴弦,他抬起头看着她,狭长的眼里竟透着一丝得意:“如何?”
苏柔儿点点头:“叶二少真是厉害,只一遍你就弹的如此流畅,叫我这个先弹之人敬佩之余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