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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决心,还有我的努力。”
浠宁闭上双眸,掩去其中所有情绪:“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我呢,你不觉得付出这么多代价走这条路不值得吗?”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明白。浠宁,如果这辈子没有遇见你,我或许就这样庸庸碌碌过一辈子,除了酗酒杀人,就没有其余什么可以称道的了,,”夏翌辰站起身,轻抚浠宁的发,“翌雪说得对,你是我们之中最坚强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你都能再站起来面对,解决,也帮助身边的人站起来,面对,解决。浠宁,没有你,我站不起来,又谈何走什么路,怎么走下去?”
浠宁轻叹一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天人之姿,却已经没有了最初相见时荒唐散漫,而是回归最本真的自然平和的男子,有些感慨。
他变了,变得不再消极,不再用纵情荒诞来掩饰自己的落寞。
或者说,他已经没有落寞需要掩饰。
他在这样的生机中多了几分朝气,几分成熟,几分平淡从容。
那是她所喜欢的一切。
“夏翌辰,”浠宁倏地搂紧他的脖子,“你是个妖孽!”
“为什么这么说?”他环着她的纤腰,有些好笑。
“你是妖孽,会七十二变,变成我最喜欢的样子,然后骗走我的心,”浠宁闷闷道,“如果我以后发现你不是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那你再命令我变回你喜欢的样子,”夏翌辰吻着她的额角,“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永远都是你喜欢的样子。所以,你不准离开我,无论发生什么。”
浠宁撑不住笑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当你是变色龙不成!”
“变色龙是什么?华胥的动物?”夏翌辰抱起浠宁,走到床边。
变色龙华胥没有,变色凤凰倒是不少:“就是会根据外界环境改变自己的颜色,我们华胥的凤凰就是这一种,等你去了我告诉你。”
“真的有凤凰?”夏翌辰惊讶,“不过,你这么说,就是答应我让我去了。君无戏言,不许反悔。”他把浠宁放在床上。
浠宁忽地捂住嘴:自己好像下意识说了什么,莫非,这是自己的潜意识?
夏翌辰笑着低头,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她的唇,便起身离开。
“你去哪?”浠宁对他突然离开的举动表示不解,从床上坐起身,看着他的背影。
“你不是让我想个办法离开吗?”夏翌辰转头微笑。
“那你想到好办法了吗?”浠宁表示怀疑。
“没有,只是我刚才看你这么着急,只好试试硬闯了。”夏翌辰眼角带了玩味的笑意。
这家伙明知自己刀子嘴豆腐心,还要利用一把!
可恶!
“那你去试试吧!”浠宁一摆手,不想再理会他的样子。
夏翌辰不走了,他忽地回到浠宁身侧,坐在床沿搂住她。细碎的吻落在她清澈的双眸,然后是小巧的鼻尖,娇艳的唇瓣。
情愫在这样无间隙的亲密中溶解开来,令她不安的是,她竟从这样的温情中分辨出自己更深的渴望……
她怎么可以……
夏翌辰喘息着放开她,握拳忍住自己的冲动:“我再不回去,太子表哥估计要疯了。浠宁,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省得你这般狠心绝情!”
浠宁怔愣:什么叫,“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想做什么?
再抬头,想叫住他问个究竟,寝殿里已经空无一人,就如同,做了一场梦一般。
ps:
补更三
241 震惊
那天晚上,浠宁几乎就没有睡着。
她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心,至少不去想不去看,就能忘记。
谁知道再相见,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很有可能就干柴烈火了。
她坐在行宫的回廊里,咬唇撑着脸颊——
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她如今的心情,那就是“恼羞成怒”。
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没有定力?不是说好什么都不管了吗?
不过,他居然私底下做了不少动作的样子,她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正纠结着,背后就有窃窃私语传来。
“那个好像是华胥的浠宁殿下?”
“怎么不是,白底蓝凤凰纹饰的衣服,除了她还有谁能穿?”
“哎,要我说,这样的女人,有谁愿意娶呀,还什么联姻!”
“就是!第一天来京城就说一句一夫一妻,就是驸马都可以纳妾,他们华胥的男人真没骨气!”
“可不是嘛,还妻子比自己权力大,谁受得了呀!”
旭梓虞走上前,压着怒气问:“要不要教训那几个人?”
“不用了,”浠宁毫不在意地摆手,“那几个都是宗室子弟,身在其中,这样说话倒也没什么。华胥是华胥,大乾是大乾,价值观都不一样,那么计较干什么?别为不值得的人动怒。我只是可怜他们,一辈子都不懂爱。”
旭梓虞恍然大悟地颔首:“殿下所言甚是。正如殿下所言,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些人只值得我们同情,不值得我们生气。”
浠宁笑着点头,却又似乎被自己的话启发到了:华胥精神便是尊重个人感情,那如果她一味压抑自己的情感,又算哪门子华胥人?
浠宁自嘲着摇头笑了。
夏翌辰向太子慕天弘汇报完情况,已经是清晨时分。
回到自己宫中,只见夏翌雪等在那里:“哥。昨夜抓刺客,你去哪了?”
夏翌辰微微蹙眉,低声道:“四王爷准备谋反,你只要相机行事保护母亲。其余的不用管。”
夏翌雪大惊:“他们什么时候行动?”
“还不清楚,”夏翌辰摇头,“很有可能连时间也是临时通知,我们现在只知道他们在密谋。”
“那,”夏翌雪思索了一阵,“你们用什么兵力和四王爷抗衡,我不出面怎么能行?还有,浠宁她知道这件事了?她怎么办?”
“就是浠宁告诉太子殿下的,否则我们都蒙在鼓里。至于兵力——”夏翌辰还没说完,便被妹妹打断。
“兵力我一定要管。否则你们岂非螳臂当车?”夏翌雪语气严肃,“只不过,我们要注意时间上的问题,否则被四王党倒打一耙,栽赃嫁祸。那就好笑了!”
夏翌辰点头:“我们会注意,但是翌雪,我不希望你涉险。”
“这件事没得商量,”夏翌雪笑,“你如果还想让我帮你成功把嫂子娶回来的话!”
夏翌辰眯起桃花眼:“你学会威胁我了?”
“谁让我知道你的弱点?”夏翌雪得意道。
“怎么,你想到什么好方法?”夏翌辰试探。
“不告诉你,等这件事结束了我才说。你要是拦着我我就不说。”夏翌雪嘴巴封得死紧。
夏翌辰无奈。
正说着话,静宬长公主走了进来:“辰儿,昨晚你受伤了?”
夏翌辰的表情有些淡漠下去:“我没事。”
“紫微营的人发现带血的箭矢,还在发现了血迹,”静宬长公主焦急道,“你怎么就没事了?”
夏翌辰微微垂眸。站起身走了两步:“我真的没事,母亲不用担心。太子那边还有事要办,我先走了。”说着便行礼离开。
静宬长公主愣在当场。
自从她在儿子袒露心声,却不声不响弄了一桩御赐婚姻,儿子就不太搭理她了。
原先辰儿什么心事都不会瞒着她。如今却避如蛇蝎。
这次连受伤都要瞒着……
“伯母,”夏翌雪走到静宬长公主身边,“堂兄他真的没事,您不用担心,您看他健步如飞,怎么会有事?”
“那血迹什么的……”静宬长公主仍旧不大相信。
“兴许是紫微营的人留下的呢?”夏翌雪笑着安慰,“而且,就算堂兄真的受伤了,景宜宫住着一位通灵的仙女,还怕治不好他?”
静宬长公主闻言顿了片刻,才叹息一声:“是我年纪大了,脑子都转不过来了。浠宁,其实浠宁是个好姑娘。”
夏翌雪倒是十分意外,静宬长公主会这样说:“既然是个好姑娘,伯母真的舍得把她让给别家?我听闻皇上这次带了不少宗室子弟来行宫,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想让浠宁在其中挑一个呢!”
“皇兄居然想和华胥联姻?”静宬长公主有些难以置信。
“是呀,好姑娘谁不争着抢着要,伯母可要考虑清楚呀,”夏翌雪半开玩笑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静宬长公主露出温和的笑意:“你这个机灵鬼!”
此时的行宫一派祥和,实则暗流涌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边关传来的消息。
“龙钰公主拿着诛邪国书在雁门关外,”浠宁深吸一口气,才说出下面的话,“和大乾谈条件?”
这个世界疯了!
龙钰公主不是诛邪的宿敌吗?
就算她能到的了诛邪,见得着诛邪皇,也是阶下囚,还能拿着诛邪国书和大乾的父皇叫板?
浠宁跌坐在椅子上:“那诛邪国书是真的吗?”
青影绰也被这消息惊得无以复加。当初他来大乾开路,就是走的龙钰公主的路子,如今……
“那国书不可能有假,因为一同前来的,还有亲自领兵的诛邪皇。还有更让人惊讶的消息!”青影绰只觉得这个大乾,复杂得让他无力。
浠宁嘴巴半天没合拢:“你该不会说,龙钰公主成了诛邪国后吧?”
青影绰点头:“殿下,你怎么知道的?”
浠宁深吸一口气:“这世界疯了!我们去见——罢了,这时候见谁都不好。倒是要防范四王爷,四王爷肯定不乐见皇上答应诛邪的条件,否则他面前又会多一重阻碍。你派人通知,通知谁好呢?罢了,通知昱王世子,没人比他更适合。”
青影绰答应着下去了。
浠宁还直直盯着前方,整理思绪。
诛邪皇和龙钰公主是怎么认识的?
她记得数年前龙钰公主曾经带着小队人马潜入诛邪内部,然后一路杀出来的,莫非那时候就开始惺惺相惜了?
那这将近一年来龙钰公主戍守边关,又算神马?
浠宁已经风中凌乱了。
怪不得她敢烧了圣旨,北出雁门关。
怪不得她要烧了圣旨,北出雁门关。
可是,这下不就变成名副其实的叛国了吗?
丫的,她之前为龙钰公主说的好话,全都白说了!
这回她也不敢再去皇上面前说什么好话了,直接闭门不出吧!
这世界,疯了!
皇上看着面前摊开的诛邪国书,差点没忍住一把火烧了,以报最疼爱的女儿烧了自己的圣旨北出雁门关嫁给诛邪皇的仇。
但他毕竟一把岁数了,没有龙钰公主那样冲动。
国书言简意赅,只有三条。
第一,大乾龙钰公主嫁于诛邪皇为后。
第二,大乾和诛邪以长城为界,无条件无期限休战。
第三,大乾与诛邪开放边境,互相通商。
最后还附加了一句,双方谁先违反其上任意一条,另一方有权直捣对方京城。
皇上把国书重重扔在地上。
国书的木轴散开,里面掉出一封绢帛。
皇上愕然拾起来。
那是龙钰公主的亲笔信。
父皇,儿臣夫婿诛邪皇丹启言父皇见国书必摔,故此儿臣特修书一封。
儿臣之心一直忠于大乾,忠于父皇。永昌八年与诛邪一战,儿臣大获全胜,却与丹启不打不相识。其后儿臣居京不出,乃全忠孝。后昱王病重,墨玄围京。儿臣知不可不出。雁门至嘉峪数百里,儿臣戍守期间,未放入诛邪一兵一卒。
然,父皇圣旨令儿臣惶恐。父皇视儿臣为笼络兵权之棋子?抑或瓦解昱王府之利器?儿臣忽然不明自己多年坚持为何物。
故儿臣北出雁门关,寻到丹启。丹启言明父皇爱护儿臣之心,此举非为权谋,而为全儿臣戍守边关之名。儿臣方顿悟,却不愿为全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