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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过来,身子还弱得很,安心躺着吧。”他轻声安慰我道。
“我有话要跟大师说,我要起来。”我仍固执地坚持要坐起来。
他宠溺地看了我一眼,没作声,抬手将胳膊顺着枕头伸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将我扶了起来,另一只手将软枕竖了起来,他一个转身坐在我旁边,让我靠着他坐了起来,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掺杂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包围着我。
“有话慢慢说,不要着急。”他温柔地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他的体贴入微让我无所适从。
“施主有何问题要问?”那僧人看着我,已在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知大师可曾记得我?”我开门见山地问。
“记得。”他点点头,神情依旧矍铄,目光炯然,仿佛能穿透身体,看到我的内心。
“那我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决定不再绕圈子,直切主题,我知道他应该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还没等那僧人回答,我身边的母乙已抢先开口,“师妹,你怎么了,你不记得自己是凌初雪了?你不要吓唬我。”他低下头,急切地对我说道,边说边轻晃了我两下,我抬头看他,他的眼里的担心与焦急已溢了出来。
这个家伙,真是个急脾气,晃得我眼晕。
第五十四章 回生(下)
………………………
见他如此着急的表情,我心里方多了些暖意,许多时候的感动,并不是别人送给你多少东西,而是有人一直记得你。“记得,当然记得。”我朝他微微一笑,缓声说道,“你是我大师哥,我怎么会不记得。”
听到我的话,他眼里陡然有了喜色,欣欢若狂。
见他已缓和,复转头看着那僧人,等待他的回答。
“施主,这个我无可奉告,上次我跟你说过,一切皆是缘,有因必有果,上天自有安排,请施主不要再纠结在此事上,凡事应往前看,以后会……”他一顿,眼光有些迷离,像要说出后【奇】面的话,有些【书】艰难,但语气还【网】算平缓适中,出家人终究不同于普通人,喜怒哀乐不能表现在脸上。
以后会有什么事?他为什么话说到一半有些神变?难道我以后的生活还会一波三折?
“以后会怎样?”我脱口而出。
他瞅了我一眼,目光又转向远处,“以后的生活谁也不能预知,或一帆风顺,或大风大浪,波澜不平,施主一定要有信心,心诚则灵。”他的话有些模棱两可,又无可挑剔,像在安慰我,又像在鼓励我,我一时无话可说。
“大师可否明言?”我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心里还是有些茫然。
“无可奉告。”他盯着我认真说道。
唉,又是一无所获,“哦,”我失望地点点头,看来问了也是白费口舌,决定闭嘴不再继续追问,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想从他嘴中得到些有关我的东西,算了,自己的命运别人怎么会知道呢,他说的没错,以后的生活谁也无法预测,只有自己勇敢地往下走下去。
“我累了,想休息。”我抬头对母乙说道。
他点点头,轻轻把我放下,整理了下枕头,给我盖上被子,又放下了幔帘,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屋子陷入了沉静,我闭上眼睛,?乏的很,才这么一会就累成这样,真是越来越没用,唉,无奈地叹了口气。
眼皮越来越沉,一会儿工夫,便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外屋里微弱的光透进来,勉强可以看清些东西,我试着自己慢慢坐起来,感觉身上已轻松许多,也有些力气,比刚醒来那会要好很多。屋里有些凉意,顺手将被子往上拢了拢。
“咳咳……”噪子有点痒,干咳了两下。
听到我的咳嗽声,外面立即有人走进来,幔帘被人轻轻拉开,一个小丫头站在我面前,瞧着眼生没见过,“小姐,你醒了。”她喜声问道。
“嗯,”我点点头,“大师哥呢?”
“刚出去,才还念叨着你呢。”她说着,已将桌上的油灯点着了,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油灯桔黄昏暗的光柔柔地四散开来,刹时充满了屋里的每个角落。
“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她轻声问我道。
哦,还真有点饿了,我朝她点点头,她见我点头,立即说道,“小姐,等一下我这就去拿。”说完,欢喜地转身出去了。
幔帘已拉开,桌上的油灯近在咫尺,微黄的光映在我脸上,凝望着它,细小的灯芯在空中跳动,外面裹着一层微红的火焰,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温暖,每个人都有一盏心灯,只要心灯常在,就永远不会感到孤独与寂寞,可我的心灯在哪儿,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到失落与伤感?
一会儿工夫,“师妹,你醒了。”刚闻脚步声,他已急匆匆走了进来。
我看着他,刚醒来时只看清他的脸庞,并无其他,他的身材并不是很高,体形健壮结实,笑开来憨态可掬,给人一种很踏实温馨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他说着已伸手放在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嗯,不烫了。”自顾点点头,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我昏睡了多久?”我突然想起来,问道。
“半个月。”他的声音竟有点颤抖,带着一丝黯然。
半个月?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就昨天的事情呢,我顾自唏嘘不已,一转眼,见他正心有余悸地看着我,带着些许心疼,这半个月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凌初雪,你有这样的师哥对你,你当真该知足了,可我终究不是她。
这时,刚才出去的小丫头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她瞅了我们一眼,轻轻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便转身出去了。我看一眼那盘子,有一小碗白粥,一小碟翠绿的青莱,还有一个金丝卷,呵……看得我快流口水了,已经好久没这么好的东西了,从契丹到大梁,又在大梁的皇宫里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面前的东西虽不能用“丰盛”来形容,但起码是可口的吧。
第五十五章 心 痛
………………………
他刚要开口说话,见我眼巴巴地盯着那桌上的饭咽唾沫,不禁皱眉含着怜惜,急忙走到桌旁把那盘子端了床上,“不要,不要。”我连连摆手,“我自己可以下来吃。”
“才刚好,还是坐着吧,我来喂你吃。”他仍是固执地将盘子端了上来。
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地坐在床上,“来,先渴点白粥暖暖胃,”他低声说着,已舀起碗里的粥送到我嘴边,我乖乖地张开嘴吃了一口,哇,好好吃,甜甜的,滑滑的,顿时“食指大动”,“我自己来吧。”我咽下一口粥,说道,让别人喂饭,真有点不适应,再说他一勺一勺地舀太慢,依我的性子,还不如就着碗直接喝一大口来得过瘾。
“慢点吃,别噎着。”他对我说话的口气总是这么温柔,让我有些尴尬,又不能告诉他,我不是真正的凌初雪。
唉,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对了,秋儿呢?”我一碗粥下肚,顿时有了精神,便问道。
听到我的话,他脸庞倏地变了颜色,眼里有明显的痛楚,“秋儿……”他低语了一句,嘴唇哆嗦了一下,没再说下去,眼睛也随即看向别处。
呃?秋儿怎么了,心里有些微恙,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秋儿怎么了?”我盯着他,愣声问道。
“来,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他说着又挟起一块翠瓜放到我嘴边。
我被动地张开嘴,咬住莱在嘴里嚼着,“秋儿到底怎么了?”我边嚼边问。
他瞅着我没有回答,“我吃饱了,你告诉我秋儿现在在哪儿?”我咽下嘴里的饭,说道。
“再吃一点,这吃这么一点东西。”他又低声劝慰我多吃一些。
我现在哪里还吃得下去,从他的表情我隐觉不详,秋儿出事了吗?她已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情同姐妹,怎么能让她出事呢?不会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秋儿到底怎么了?”我一字一句地问他,不容他对我有半点遮掩。
他看了我一眼,站起来慢慢踱到床边的窗前站定,背对着我,瞅着外面黑漆漆地天空,“秋儿,”他一顿,声音有点哽咽,“秋儿死了。”
啊,死了,我一下子瘫坐在床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秋儿死了,怎么可能,一定是听错了。
“秋儿……”我嘴唇颤抖着,“不可能,我前几天还跟她在一起,她身体健康,活蹦乱跳,她给我讲笑话,哄我开心,怎么可能……”
“你骗人,一定是你没救她出来,怕别人笑话你没本事,所以才说她死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半跪在床上,大声地质问他,真的希望他转回头来说是。
可是我等到的回答并不是这样,他慢慢踱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肩头,“师妹不要伤心了,秋儿真的死了。”低沉晦涩的声音直抵我鼓膜,再清晰不过了。
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无声无息,源源不绝,为什么会这样?心痛地无法呼吸,与她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回荡在我脑海里,记忆的碎片一片一片尖锐地划过我的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她怎么死的?”我抬头问他。
“都怪我计划不周,她才……”他自责地呢喃,愧疚浮于脸上。
“怎样?”我接着问。
“不要问了,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对她好,可是……这也是没办法呀。”他又忧伤地说道,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
“秋儿……”我垂下眼自顾念叨着她,不再继续逼问他,我知道他心里也一定难过极了。
“师妹,你如果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难受,哭出来会好的。”他晃了晃我的肩膀说道。
这中间的原委我不清楚,但肯定是在救我们的行动中,遇到差池的,当时的我喝了风茄花已经昏迷,当然不知道。可心里对大梁的恨更加一层,不管秋儿是怎么死的,跟肯与大梁脱不了干系。秋儿的死我记下了,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要替她报仇。
终是没有哭出声来,不是因为不伤心,而是心里的恨,突然想起还在皇宫里受罪的绿竹,“对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下忙?”我抬头问他。
“为何这般客气?”他扯了一下嘴角,笑笑说道。
“呃,”我含糊了一下,“那你答不答应。”
“答应,你说的我都答应。”他满口答应,他对凌初雪的宠溺简直我让无所适从,“什么事?”才问道。
“你可不可以再从皇宫里救一个人出来?”我小心翼翼地问,毕竟我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救人,谁?”他有些愕然地看着我。
“一个很好的姐妹,现因我在皇宫里度日如年。”我照实回答。
“对了,我正要问你,你在怡芙楼呆过一段时间?”他问。
“哦,”我点点头,“你们去那里找过我是吧。”
“怎么样,有没有吃苦头?”他见我点头,又急声问我,眼里全是担心、着急,生怕我在里面受什么侮辱与委屈。
“没有。”我摇摇头,“你不要担心了。”
“那就好。”他说道,脸色渐渐缓和,“你……”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又接着说道,“你怎么会认识契丹的皇子,又怎么会到契丹的?”他脸上的疑问、好奇显而易见。
“呃……”我愣了一下,其时和少主的相遇完全是意外,他救我出怡芙楼更是出乎意料,然后跟他一起回契丹,也是顺其自然的事,当时的情况下,我孑然一身又能到哪里去呢?在回程的路上他奋不顾身地替我挡了一刀,给我带来的震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