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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吁……”他在我身后喊道,这马儿很听话,立即停了下来,他抱我下马。
我站定后,打眼一看,这里荒无人烟,并不是村庄,只稀稀疏疏几棵秃了的大树,到这儿来作什么?
“走吧。”他拥着我往前走去。
刚走几步,突然我看见前面不远处的枯树下,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立在那里,小小的,突兀而孤独,这是谁的坟?他今天带我来这里就是来拜祭亡人?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近了,终于看清了碑上的字,“杨秋儿之墓”,五个清清瘦瘦的字刻在冰凉的石碑上,啊,是秋儿的墓,秋儿……,心里一颤,悲伤随即而来,眼里的泪落了下来,“秋儿……对不起。”我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去寻我,她就不会被抓,也不会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木然地跪在墓前,泣不成声。
“秋儿,大师哥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母乙也在旁边小声地念叨着,声音低沉嘶哑。
我用手轻抚着那冰凉的石碑,和秋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我面前,顿时心里的悲凉比这石碑要冷上几千倍几万倍。
我们在秋儿的墓前默默呆了半个时辰,就翻身上马往回走了。
“师妹,不要再哭了,秋儿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伤心难过的,放心我们一定会替她报仇,替天下所有受苦的人报仇。”他在马背上陈声安慰我。
“噢,”我含在噪子里应了一声,心里五味陈杂,这件事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他,现在的局势混乱,大梁政权虽摇摇欲坠,山西的李氏父子正在与他激战,摩尼教暂时可以在夹缝中生存,那以后呢?他又是如何计划的?
“终于像点样子了,”他眉毛一挑,对我笑笑道,“以前你从来对这些不感兴趣,随我爱怎么处理都行,现在才像样嘛。”他似乎很高兴。
噢,听秋儿跟我提起过,以前凌初雪凡事都听大师哥的,根本就是个宠坏的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凡事不闻不问,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但为什么轮到我就要受那么罪,要么人贩子老窝,要么妓院,又是被人追杀,还被那狗皇帝抓到皇宫囚了多月,唉,同样一个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师妹想什么呢,怎么最近老走神,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看我怔怔在坐在马背上发呆,即对我说道。
“呵呵……”我干笑了几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的情绪,接着反将他一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师妹放心,我一定不忘摩尼教的宗旨,全力完成咱们的复国大业。”他神色严肃十足地说道。
呃,我心里一愣,他刚说什么?复国大业,复什么国?难道摩尼教还背负着别的责任?
“你刚说什么?”我小声地问他。
“咳咳……”他假装咳嗽了一下,“没什么,改天再谈。”
他们继续往前走,但谁都没说话,一路
不对,他刚才明明是说,复国大业的,我一定不会听错,究竟摩尼教还什么秘密呢?他们抵抗大梁并不单是因现在的统治者惨无人道,民不聊生,才要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难道这里面还别有一番用意?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但又不能直截了当地问出口,看来这摩尼教的确是有不能昭然于天下的秘密。
第五十九章 密谋(上)
………………………
带着满腹的疑问与怅然回到了住处,已是晌午时分,吃完午饭,我斜斜倚在床头眯着眼,思绪萦绕心里,现在我已安然无恙地逃离大梁皇宫,也找到凌初雪以前的亲人,一切都回归原位,尘埃落定,现代已离我遥不可及,就连那个玉猪龙也未有丝毫迹象可以将我带回去,也许正如那僧人所言“一切随缘”吧,现在的我应该振作起来,摆脱被囚时的阴霾心情,认真快乐地度过每一天,不管是为凌初雪,还是为我自己,都要潇洒地活着,现在只有自己鼓励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顿觉敞亮许多,也徒增了精神,只是……心里还闪现回来的路上母乙说的话,他话中有话,恐怕摩尼教起义没那么简单,隐约还有一些别的目的,但具体是什么,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一定要找机会弄清楚。
“小姐……”月秀轻声在我耳边叫我。
我突得睁开眼,见月秀正俯身唤我,“什么事?”我问。
“大师哥找你过去,说是有事情要商量。”她见我醒来,随即说道。
“噢,”我说着已正起身来,“知道什么事吗?”我又问道。
“奴婢不知。”她答。
找我什么事?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随她一起出了屋子。
跟着她来到早上吃饭的正厅,母乙他们并不在这儿,穿过正厅,有一间相联的屋子,里面不大,摆设也极为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他们已在里面,一共四个人,母乙、董乙还有早上一起吃饭的那人,嗯?眼光愣住了,他怎么在这儿?目光定定在最后那人身上,久久不能动弹,怎么是他,叫……我努力思索着,对,是叫张昭,是赵岩的手下,他怎么会在这里?
“师妹,你来了。”母乙转头见我正愣愣地柞在门口,对我说道。
“呃,他……”我陡然张了张嘴,但没听下去,把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脸上的迷茫肯是显而易见。
那人见我神色发怔地看着他,立即走过来,对我说道,“属下见过小姐,”他朝我躬下身,神情颇为严肃,正色道,“属下不得以曾多有冒犯,请小姐恕罪。”
他也是摩尼教的人?我紧盯着他,思怔片刻,听他口气,应该是,就是摩尼教藏匿在大梁朝廷的卧底,古代版的《无间道》?呵呵……,太惊险刺激了,我一路上竟毫无查觉,亏还一直沾沾自喜自己是警察的身份,唉,白瞎了多年的专业训练,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我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有些无地自容。
“师妹你怎么了?”母乙奇怪地看着我的动作。
“呃,没什么。”我尴尬地放下手,转移了目光。
“她呀,自打这次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但……”董乙即刻插嘴说道。
“怎么样?”我眼光投向董乙,故意提高噪音问。
“呵……也说不上来,”他亦转动眼珠想了想,“反正就是感觉一样。”撇撇嘴说道。
“好了,好了,咱们正事要紧。”母乙打断我俩的对话,沉声吩咐道。
我白了董乙一眼,不再理他,自顾坐了下来,这个家伙,感觉器管还挺敏锐,这都能查觉,那母乙呢?他有没有觉得我有什么不妥?偷偷瞥他一眼,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他对凌初雪最熟悉,难道真一丝没查觉我较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算了,不是还有事嘛,先听听他们找我有什么事。
“好,言归正转,师妹已平安回来,我们把精力全部收回,现在,分析一下形势,大家都有所了解,我们大家商量一下,咱们下一步应该怎样行动?”母乙作为领导人,率先开口。
“大师哥,据我在大梁多时所探到的消息,现在的大梁国库亏空,民生凋敝,再加上与山西晋王的连年交战,更是兵力衰弱,可谓是内忧外患,现在攻打大梁,正是最佳时机。”张昭第一个发表自己的意见。
“嗯,你说的极有道理,只是咱们经上几次的交战,损失不小,现在也急需招募人马,扩充实力。”母乙皱眉头想了想道,脸上略有无奈之意。
“我赞同张昭的意见,现在攻打大染,天时地得人和。”有些面熟那人开口道,“上次我在定州时,已暗中联系了一些人马,我可以马上给他们一道密函。”
定州,我转念一想,就是赵岩他们押我回大梁时经过的那个城镇,印象中最深刻的是那个同福客栈,他也去过定州?我稍抬头看了他一眼,脑中突然白光一闪,想起来了,他是那个给秋儿看病的大夫,没错,肯定是他,当时他是戴一副圆圆的眼镜,现在把眼镜摘了,但眼神是不会变的,就是他,怪不得今天早上看到他就觉得面熟,原来是那个大夫,方才后知后觉得明白过来。
第六十章 密谋(下)
………………………
那个时候母乙就派人跟着我们,秋儿那时应该就跟他们联络上了?难怪她的病来得那么突然蹊跷,难怪董乙那么准确及时地出现在密林里,原来私底下的工作早已作足,真如秋儿所说,母乙早已安排好一切,我竟然呆头呆脑毫无查觉,唉,真失败……
“师妹,你有什么想法?”母乙的声音忽传入我耳朵。
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不赞同现在攻打大梁。”我正色道。
“为什么?”
“为什么?”
“你……”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大眼瞪小眼地看我,不明白我反对的缘由是什么。
“你们那这么紧张干嘛,”我嘴角一弯,瞥他们一眼,接着道,“不管你们刚才分析的形势,还是提出的建议也罢,都无可厚非,但你们忘了,大梁终究是一个正统朝廷,俗语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现在再怎么弱势,调集一部分兵力对付我们还是绰绰有余,如这样,势必又得掀起一场新的战事,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置平民百姓的生命于不顾,如果真是那样,那和腐朽的大梁有什么区别?”我一口气说完,把我个人的意见清晰无误地表达出来,其实刚才我只说其一,我不想他们去攻打林大梁,还有更深一层意思就是,大梁就快亡在李氏父子手里,我们又何必大费周折的去攻打他?损兵折将不说,战争最大的受害者永远是老百姓,再者,史料上记载摩尼教最后在与大梁的对抗中,全部被捕被杀,押解大梁,下场十分凄惨,既然置身其中一员,我不能眼看着我们自毁灭亡。
他们三人听到我的话,沉默良久,谁都没开口,愣愣地盯着我看,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好奇、思考、探究等等,不管了,他们怎么看我那是后话,当前重要的是一定要阻止他们飞蛾扑火的行动。
“怎么了,你们不同意?”我故意冷然问道。
“噢……不是,我觉得师妹说的有几分道理。”母乙见我沉下脸来,急忙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小姐说的是有些道理。”张昭跟着附合道。
“陆青,我说得没错吧,”董乙转头对身旁的那个“大夫”嘻笑道,“她是不是像变了个人?”说完,还吧嗒了一下嘴。
可恶,这个家伙老是针对我,看哪天有机会我不好好收拾他一顿。噢,那个“大夫”原来叫陆青,记住了。
“嗯,”陆青小心地瞅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董乙,你又胡说什么,这说正事呢。”母乙默然淡声说道,一本正经,别说他严肃的样子还真有点吓人,跟耶律德光有得一拼,只不过耶律德光的脸更加突兀,有棱有角,更增加了他不怒自威、盛气凌人的气势。
“嗯,”董乙见他沉着脸,也收起了嘻皮笑脸的表情,安静地坐着。
“刚才的局势都分析得不错,大家各有各的看法,此事关系重大,再行商议,今天先散了吧。”母乙作了总结性发言。
他们听了都没吱声,点头出去,各忙各的了。
我正欲转身往外走,突然想起绿竹来,那张昭在皇宫呆那么久,是否有办法把她弄出来?“对了,”我蓦的回头对母乙说道,“能不能让张昭想想办法,把宫里的姐妹弄出来?”我满脸的期盼。
“噢,我让他想想办法吧。”他抬头看着我,柔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