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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问问也就罢了,偏偏还伸出爪子去撩叶子衿的下巴。这口气再也咽不下去,用力攥住他的手,死命掐了几把才罢休。宋宁默丝毫没有露出痛苦之色,反而看起来还有些乐在其中,“使劲掐,等消气了,我们晚上继续。”
叶子衿再也忍耐不得,一把掀开被子,一脚就踹了上去。反而是被宋宁默握住脚踝,居高临下的看她:“身为女子,怎么能这么粗鲁?”叶子衿大怒,也顾不得腰间酸疼,单手撑在身侧保持平衡,“要不是你不依不饶……”
“不这样,怎么会有孩子呢?”宋宁默唇角高高扬起,“你说是不是,子衿?”此话一出,叶子衿便如同那泄了气的皮球,恹了下去,到底是意难平,又还嘴:“只是你也不该一整晚都……”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会了。”宋宁默胡乱揉揉她凌乱的发丝,又将被子拉扯齐整,“你累着,也别起了,我端饭来你吃一些好了。”叶子衿点点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服侍。眼见着红红绿绿的菜肴,眼前一亮,“这是碧水芙蓉汤?”
“不错。”宋宁默将筷子递到她手中,用汤匙舀了小半碗汤水,推到她跟前去,“听说是苏州名菜,当时你住在这里之时,也不知尝过没有。”“没有。”叶子衿几块火腿,笑了笑,“那时候心情不大爽利,虽说贪吃,可也没有在意许多。”
宋宁默叹了口气,又去摸她的头,“都过去了。”又指了指眼前的几盘菜:“你看,这是落英缤纷,这是碧落黄泉,这是草长莺飞二月天……”“这些名字倒是雅致。”叶子衿扑哧一声笑,“我从前可只管里头都是些什么菜肴,从不曾问这些菜肴的名字。”
“现在知道也不迟。”见着她食欲甚好,宋宁默也自是欢喜,“我们每天几样,换着花样吃,你若是吃腻了,我们再去扬州,去金陵,再去余杭,嘉兴,四处逛逛,总能尝到不同的菜色。”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垂涎三尺。叶子衿很没志气的咽下了口水,“那可说定了”
宋宁默微微颔首,柔声道:“快吃,待会就凉了。”叶子衿难得的吃了一整晚饭,又喝了小半碗汤,放下碗筷,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微微的笑:“怕是不日就要胖上一圈了。”“胖了好。”宋宁默不以为意,“胖了抱着也舒服,浑身都是骨头,磕着胳膊疼。”
……
无论多么寻常的话,从这人口中出来,就变了个味道。
叶子衿无力抚额,迎着那明晃晃的阳光,眯了眼睛,“我们待会出去走走吧?”“好。”宋宁默应了一声,目光若有似无的从她身上掠过,“你还走得动?”叶子衿嘴角抽了抽,无言的回望他,“你就不能偶尔正常那么一回?”
宋宁默一脸茫然,“难不成子衿对我有何不满之处?”
叶子衿顿时觉得这个人,无敌了。
丫鬟们进门来收拾了炕桌,宋宁默亲手替叶子衿梳了发髻,插上了一对蝴蝶玉钗。
叶子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不过一夕之间,便恢复了朝气,非当日在病中的憔悴可比。勾了勾嘴角,梳洗一番过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宋宁默到了田间地头。众人都不曾准备,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宋宁默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她的脚步,转眼就到了田垄上。立在田头,看着叶子衿小心翼翼的下了地,桃红色的绣花鞋上,沾满了泥土。却并不觉得碍眼,反而暗暗欢喜。千金易得,高兴难买。
难得叶子衿有这样雀跃的时候。
宋宁默在一旁看着,只觉心中溢满了欢喜。
“看吧,这就是我回到燕京之前种的黄芪。”叶子衿卷着最下面一截裤管,立在田垄间,回眸一笑,“如何?”“子衿真了不起。”璀璨的笑容洋溢在宋宁默眼底眉梢,一甩手便解开了外袍,一步步朝着叶子衿走去,“这黄芪长势挺好。”
“那是自然。”叶子衿挑挑眉梢,笑靥如花,“从选种子到下种,我可费了不少心思。”宋宁默捏捏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眼波流转。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恨不得将她揉入怀中,好好吻上一回。
叶子衿却不知他的心思,现如今满眼都是这一望无垠的田地,哪曾想过眼前此人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那颗波澜起伏的心?
“我那时以为再也回不去了,曾经想过将这几百亩地全部都种上药草。”在这广阔天地间,叶子衿也觉自己胸怀瞬间变得开阔起来,忍不住在这秋风中伸指了手臂,原地绕了个圈,“我还想过,等卖药草赚一笔银子,再开绣坊,或者种桑树,织布纺纱……”一语毕,含笑望向他,“我是不是心比天高?”
第一百六十六章 悠悠(二)
第一百六十六章 悠悠(二)
宋宁默含笑,摇头低语:“若是我到了这地方,难免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说罢,四下里看了看,深深吸了一口气,“哪来的花香?”叶子衿闻言,也扭过头朝各处看了看,并不见花木,也有些错愕。
吸了一口气,的确是沁人心脾的芬芳。
“怕是田头上的野花吧。”木莲忍不住插了一句,朝前指了指:“就在那边,好大一片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叶子衿眼前一亮。也不知哪来的兴致,提起裙摆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奔了过去。
宋宁默望着她欢呼雀跃的背影,眼底溢满了暖意。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紫苏几个相视而笑,忙领着众人退下了。“小姐可真是高兴”紫苑一面回头看,一面低声耳语。“就你话多”紫苏白了她一眼,嗔道:“还不快回院子里收拾着”
紫苑吐吐舌头,笑嘻嘻的卷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因是晚秋十分,田垄上并不见人烟。一望无垠的田垄上,只见宋宁默和叶子衿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动。“想不到这里还有花”叶子衿信手折下几支,回眸一笑,“你快来瞧瞧”宋宁默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璀璨的笑容,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这还是叶子衿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
“嗯”思绪不过转过,回过神来,已不自觉的应了一声。
大抵是习惯了追随她的身影,回应她的声音。
只见田间地头上,有一大块空地,一簇簇白色的小花,迎着秋风,朵朵都在跳舞。
叶子衿没来由的心情大好,蹲下身子去轻嗅花香,双臂抱在腿前,将下巴搁在双膝上,轻声的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的野花,也格外的香呢”宋宁默也跟着蹲了下来,一把将她扯了扯,两个人反向而坐。
两个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叶子衿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将头搁在宋宁默大腿上,身子平躺在了草地上。背对着阳光,宋宁默在她面上投下了一道阴影。嘴角含笑,轻抚她的额头,眉梢,嘴角,眼眸柔和似能滴出水来。
却只是不说话。
叶子衿懒洋洋的合上了眼睛,鼻间阵阵芬芳袭来,让人熏熏欲醉。
宋宁默却将野花一根根掐断,凭着少年时的记忆,耗尽了力气去编花环。原本是想编一个美丽的花环让她戴上,只是无奈没有经验,最后只得乱糟糟的一团。索性将它丢开,又折下三五支野花,横七竖八的插在叶子衿发间。
叶子衿面颊瘙痒,忍不住伸手去挠,手伸到半途中却被宋宁默握住,竟是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在她脸上抓来抓去,“哪里痒?”他的手,带着丝丝的凉意。秋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
“不痒了。”叶子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当真是要入睡了。
在草地上坐一阵子倒是无碍,但宋宁默唯恐她受不得凉意,也不许她睡着,作怪的捏捏她小巧的鼻子,又抚摸她莹润的脖颈,“别睡……”叶子衿受不得他的戏弄,嗖的一下坐起身来,“你做什么?”满头的花枝掉的掉,斜的斜。
“要睡回去再睡。”宋宁默将她轻轻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这地上潮气重。”叶子衿心中一暖,想到自己方才的口气,便觉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温顺的靠在他怀中,静静的依偎了一会。
宋宁默自她发间取下凌乱的花枝,扶着她起身:“也该回去了。”
叶子衿点点头,两人手牵着手回到了宅院。
哪知才走到半路上,却见一行人缓缓而来。定睛一看,却是一群身着官服之人。
愣了愣,转过脸问:“这是什么人?”宋宁默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说道:“这官服没见过,或许是县令。”叶子衿嘴角抽了抽。宋宁默眼中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四品以上的官员,不记得区区一介县令的官服也是人之常情。
“看样子是来拜会你的?”叶子衿面色微沉。“应该是。”宋宁默脸色倒是平静,只是也听得出有些不悦:“难得的宁静几日……”说话间,那行人便已走到了门口。宋宁默负者双手走了过去,低声嘱咐叶子衿:“你进屋去,不必出来应付了。”
叶子衿微微颔首,眼不见心不烦,索性躲进屋子不再出来。
也不知宋宁默和那县令说了些什么,总而言之从丫鬟口中得知的情况是那县令欢天喜地的回去了。而宋宁默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走进屋子时,还颇有闲情的坐在榻上看她温书。
叶子衿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下怕是不得安生了。”宋宁默在她耳边轻声的笑,一脸的悠闲自得,甚至伸出手拍拍她苦哈哈的一张小脸,“大不了我们住几日,就离开好了。”“你说的倒是容易。”叶子衿苦着一张脸,满心不愿:“原以为挺简单的事情,可是你看看,这么多行李,搬来搬去也麻烦……”
“呵——”宋宁默呵呵直笑,揉揉她的头发,“横竖是不用你收拾,不如让他们都在这庄子上呆着,就我们俩出去走走?”“真的?”叶子衿眼睛一亮,但转瞬又垂下了头,绞着衣襟的一角,有些气短:“两个人自然是方便许多,可是万一路上遇到宵小……”
“遇见宵小?”宋宁默双手握拳,手指握得啪啪响,“让我活动筋骨?”
叶子衿抬眼,斜觑着他:“万一对方人多势众,你一个人也招架不来,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什么岔子?”宋宁默也斜眼睨着她,“强盗也不过是为了财,到时候给他们就是了。”托着下巴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不过这也说不好,万一他们见着我娘子倾国倾城,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可怎生是好?”
“宋宁默”叶子衿气极,“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我一直在说好话。”宋宁默哄小孩一般拍拍她的面颊,“这是夸你漂亮呢”
叶子衿此刻陡然熊熊燃起了杀人之心,只是转念想想,若是眼前这人死了,她就守寡了。守寡不要紧,万一再嫁给不堪之人,岂不是更糟糕?这样想想还是忍了下去,嘴角扬一扬,脚下死死踩住他的脚,蹂躏了好一阵子,拍拍手,“好了,该去用午膳了。”
说完,使劲推了他一把。
她力气虽小,可这么踩了一阵,也有些吃痛,又这么一推,宋宁默险些站立不稳。索性一把将她扯过,两个人齐齐倒在了榻上。正端着碗筷进门来的紫苏直直停住了脚步,紧跟在其后的紫苑刹不住脚步,几乎撞上她的后背。好不容易才平衡了身子,见着眼前的景象,嘴张了张,两个人逃也一般的离开了屋子。
叶子衿双颊瞬间变得滚烫,心知她们误会了,奈何眼见为实,这等事情只能是越描越黑。从他怀中挣扎这起身,双拳在他胸口一阵乱捶:“你就不能正常些?”“我哪里不正常了?”宋宁默一脸的纯良,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