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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衿飞快的翻出了那几页,只见有记录的几页纸上,画着长卵圆形的叶片,看样子,那株药草表面上似乎覆盖了一层白色的柔毛。主根很深长,上部有很多分支,这便是黄芪了。书下面却是记录这一段文字:黄耆既补三焦,实卫气,与桂同功,特比桂甘平,不辛热为异耳。但桂则通血脉,能破血而实卫气,耆则益气也。又黄芪与人参、甘草三味,为除燥热、肌热之圣药。脾胃一虚,肺气先绝,必用黄芪温分肉、益皮毛、实腠理,不令汗出,以益元气而补三焦。
而翻到丹参那一页,一眼就瞥见了那图片,只能见到它的根大如拇指,茎秆很挺直,里面写着:丹参,按《妇人明理论》云,四物汤治妇人病,不问产前产后,经水多少,皆可通用,惟一味丹参散,主治与之相同。盖丹参能破宿血,补新血,安生胎,落死胎,止崩中滞下,调经脉,其功大类当归、地黄、芎穷、芍药故也。
叶子衿将这两味药的功效细细品味了一番,也觉得楚大夫说的很在理。
这年头,脾胃虚的人可不在少数,黄芪既然能益气,那也该是许多药方里面的常用药了。至于丹参,那更是不必说,妇人产后得病的,不知凡几……
叶子衿只觉得似看到了前途一般,整个人顿时变得神采奕奕,“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派人去市集上看看种子!”
第四十三章 种药(二)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能正式下手了,几个人都摩拳擦掌,精神头十足。
见着她们如此,宋妈妈不免在一旁泼她们的冷水:“你们也别太得意,楚大夫虽说了这两种药草最常见,可这种药也是个精细活,哪是你们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姑娘们能得心应手的?”
“妈妈别担心?”叶子衿见群情激昂,自然要保持这个良好的势头,笑着辩解:“我们也不是自己动手,也不过是在旁边看着,让庄子上的人下地。”宋妈妈笑着摇头,“即便是看了不少医书,可凡事还得自己亲自动手才知道,可别出了什么幺蛾子。”
对于这种事情,叶子衿显得很有信心,“一开始不过先种几垄地,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多种一些。”宋妈妈就没有别话可说了。叶子衿立刻就吩咐人唤了和妈妈过来,笑道:“我这些日子一直闲着,先辟出一亩地来种些草药,你觉得如何?”
既然这样说,想必就是已经有了主意了。
和妈妈哪里会反对,笑容满面的说道:“我也不懂草药,既然小姐有这个意思,那我们自然是竭力去做了。”叶子衿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水,“既然要种药,就要采买种子,依你看,这事情,该交给谁办去好?”
“自然是交给冯显。”和妈妈想也不想便答道:“冯显为人老实,交给他也放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怕就只怕冯显太过老实,被人诓骗了犹不自知,您看,不如让万忠也跟着去瞅瞅?”
叶子衿心念微动。
只见过万忠一次,尚不知此人品性如何。不过和妈妈如此说,也自有一番深意,冯显媳妇最近在叶子衿面前十分得宠,频频走动,和妈妈身为这庄子的管事妈妈,难免会有些担心着冯显媳妇会取而代之。
叶子衿所看重的,也不过是冯家二代人的老实稳重,若是让她见到一个同样老实的人,这份心,也自然会慢慢淡去。和妈妈的位置,就会稳当许多。
叶子衿明知她的心思,也不点破,笑道:“只是不知道万忠这人德行如何……”“是个厚道人!”和妈妈回答的很是爽快,“勤勤恳恳的,心思也略微活络一些,为人很谨慎细致,就怕冯显一人不好压价,让他也一道去讲讲价。”
话说到这种地步,叶子衿自然不会回绝,更何况她也有心探探这庄子上其他人的能力。总不能大小事情都靠着老实巴交的冯显一家。有些时候,老实虽然是优良品德,可也需要那些一点就通的聪明人,这样事情办起来,也会省力许多。
和妈妈见自己心中的盘算尘埃落地,露出了几分笑意,见着叶子衿端了茶盏,也就退下去了。叶子衿抬眼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待她走远后,低声对紫苏说道:“以后对和妈妈也留神些……”
紫苏慎重的应了。
叶子衿就低低叹息了一声:“人总是有私心的,不过有些时候,心眼太多,私心太重,就不是件好事了……”她声音太低,几个人都听得不甚分明,再去细听时,却又打住了话头。“待会去打听打听市集上这两样种子的价钱。”
紫苑就笑道:“不如再去问问楚大夫?”叶子衿摇了摇头,“总是麻烦人家也不大好,更何况不过是这样的小事……”紫苑也就不再多说了。
叶子衿种药之事,很快就传入了叶夫人耳中。
莫妈妈不无担忧:“那几百亩地,年年也能有不少收成……”“由着她去吧。”叶夫人疲惫的合上了眼睛,“子衿在燕京生活了这么久,突然下到那乡野之地,心里自然憋闷得慌,不如就让她折腾折腾,也好打发时间。再说即便是收成不少,那又能有多少银子,只要她心里痛快,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莫妈妈就叹了一口气,“国公爷那边,当真是无法可想了?”叶夫人揉了揉眉心,“你也见到了,这些日子,我明示暗示,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国公爷始终不改初衷。我们世子爷又是个孝顺的,惟国公爷命是从,看样子要接子衿回来,还得横生些波折。”
“那嫁妆,总得想法子先要回来啊。”莫妈妈面露不悦,“我们小姐还这样年轻,指不定以后就要嫁作人妇,国公爷扣下了嫁妆,这么些日子也不提归还一事,也不知要拖到何时!”提起此事,叶夫人脸色更是难看,“都说为长者尊,偏偏我们府上这位老祖宗……”话说到一般,硬生生掐住了。
“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叶夫人咬了咬唇,“不管怎样,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女儿,拼着得罪了国公爷,也不可能叫她在那地方生活一辈子!”莫妈妈连连颔首,“二小姐虽算不上金枝玉叶,可打小也是您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叶夫人脸上已有了几分怨愤之色,“大家的小姐就是大家的小姐,区区一个侍郎的儿子,就娶了我们府上嫡出的二小姐,最后闹到和离的地步,这事情也足够叫人笑上三年了!”旧事重提,也不过是徒增怒气罢了。
莫妈妈忙转过了话头,“您看,过些日子,就是世子爷的寿辰,今年要不要再叫上戏班子热闹热闹?”“仍旧按照往年吧。”叶夫人思绪纷乱,眼下也没有什么心情谈论这事,有气无力的说道:“上面还有长辈,更何况不过是散生,不用破费了。”
莫妈妈应了一声。
叶夫人托着额头,揉了揉,忽的眼中一亮,“不如我们借着这个机会,假托贺寿,将子衿接回来,你看如何?”“好自然是好。”莫妈妈笑了笑,“就怕国公爷不答应……”叶夫人的兴致就减了三分,“难道父亲的寿辰吗,做女儿的,连面也不能露一露?”顿了顿,眉目间露出了几分凛冽之色,“我也好些日子未见子衿了,这事我一定要和世子爷好好说说。”
第四十四章 种药(三)
莫妈妈不住点头,“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世子爷也是个明白人,不会多说的。”叶夫人苦笑了笑,“明白是明白,只是有时候,太过愚孝了些。只怕是那位走了,我们才守得云开见月明。”说着,抬了抬头。
莫妈妈知道她是在说国公爷,立时噤了声,不敢多说。过了片刻,想到一事,又说道:“玲珑那边……”叶夫人撇了撇嘴,不屑的冷哼,“就让她这么欢天喜地的过几个月吧,到时候就该让她尝尝苦头了。”顿了顿,冷笑道:“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就敢这么肆意妄为,打量我们是好性儿的,竟敢踩到我们头上来!区区一个侍郎之子罢了,能给她什么庇护!”
莫妈妈点头应是,“到时候,我会照您的吩咐做的。”叶夫人就端着茶盏,不再说话了。
却听外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大嫂!”未闻其声,先见其人。叶夫人眉头蹙了蹙,面上很快就换上了淡淡的笑容,见着二夫人走了进来,也不起身,只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怎么得闲到我这里坐坐?”
二夫人态度显得很是热忱,“我娘家来了几个兄弟,带了些土特产过来,我也拿一些过来让大嫂尝尝。”一面说,一面就朝着身旁的妈妈使眼色。那妈妈很快就递上了一个朱红色的匣子,里面也不知装着些什么。
叶夫人道了谢,命莫妈妈接过了匣子。二夫人左右看了看,就漫不经心的笑道:“这时日不少士子都进京应考,怎么幺舅爷那边反倒是没有什么消息?”叶夫人有两位兄长,一个弟弟,都是江南的名士,两位兄长都考中了庶吉士,这弟弟也是举人,从小聪慧,年方十八,今年恰逢开恩科举,因着路上耽搁了,尚未到燕京。
叶夫人淡淡笑了笑,“想来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行程吧。”二夫人掩袖轻笑,“别是路上遇到什么人,绊住了脚吧?”叶夫人心中不虞,面上却仍旧是淡淡的,“若真是那样,只怕我那两个兄长,都饶不了他。”
二夫人这才收敛了些许笑意,状似无心的说道:“我听说,今年的考官,是令尊的学生……”二夫人来这么一趟的理由,叶夫人算是明白了。只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笑道:“听说是呢,只是也不知消息是否确定。”
二夫人又凑近了一步,笑着逢迎:“既然是令尊的学生,想必学问也是极好的。”叶夫人笑了起来,“这学问一事,可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该谈论的。家父也不过教了他三年,至于后来他又遇到了别的名师,在燕京求学,这些年,也极少有往来了。”“俗话说的好。”二夫人显然不死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令尊的体面,做学生的,如何会忘记呢?”
说来说去,就是想借着莫老先生的名声,替她娘家兄弟谋福利。
却不知这莫老先生为人桀骜,教书育人不假,可也是清贵之人。叶夫人从小在莫老先生膝下长大,哪里不知他的性子。莫说是二夫人的娘家人,就是自己这小弟弟,莫老先生也不见得会说情。更何况,科考作弊,暴露出去,这一世的前途,都毁了。再者,叶夫人这小弟弟,学问甚好,全家人都对他抱有极大期望,他又才十八岁,即便是这一次不中第,多考几次,总能成事的。
相对比二夫人的焦灼,叶夫人显得很是云淡风轻,“若是没忘,那就算得上是家父的福气,若是忘了,家父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事。”说着就岔开了话头,“说起来我们燕京城明达书院的院长沈老先生,也是德高望重的了,每年教导出的学生,不知凡几。听说当朝的礼部尚书,就是那沈老先生的学生,每年必带了重礼前去拜访……”话头渐渐偏远。
二夫人暗自焦急,勉强应了几声,还欲说些什么,就听小丫头来报:“夫人,世子爷请您去一趟。”“也不知是何事。”叶夫人笑了笑,口里说道:“我去去就来,弟妹暂且坐一坐。”听见这句话,二夫人知道自己今日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叶夫人扶着莫妈妈,走在长廊上,叹了一口气:“这才几日的功夫,已经来了三趟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要被叨扰死了。”莫妈妈抿着嘴直笑,“二夫人不求着您说情,是不会罢休的。”“我说什么情?”叶夫人不以为意,“各人凭各人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