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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衿唏嘘了一声,就听屋外传来小丫头的声音:“三小姐来了!”随着帘子被撩开,叶子融款款走了进来。叶子衿并不起身,只端着茶盏轻声笑,“妹妹从前不知道多忙,成日里见不着人影,现在总算是闲下来了。”话里有淡淡的弦外之音。
叶子融笑语嫣然的坐在她对面,接过丫鬟捧的茶,也是微微的笑,“我是来给二姐道喜的。”按照常理而言,叶子衿这时候应当露出又羞又涩的神色。不过,她在心里努力了一番,还是徒劳。
难道,当真是经历了太多事情,所以对许多事情,都变得麻木了?
“妹妹客气了。”叶子衿面色如常的和叶子融说着客气话,只觉得无趣的紧。叶子融也是聪明人,眼见着她没有什么精神,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在回去的路上却和橘红抱怨:“当真是有了好靠山的人了,已经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日后小姐定能能找到更好的婆家。”橘红笑着奉承:“论姿色,小姐或许和二小姐平分秋色,可论才学,小姐不知比二小姐强上多少倍,更何况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那二小姐却是和离过的人……”
听了这一席话,叶子融才觉心里好受了些,“你说得对……”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回了院子。叶子衿见着她离去的身影,颇为头痛的揉了揉额头,“从前在庄子上觉得寂寥,到了这里却又嫌聒噪。”
紫苑掌不住,扑哧一声笑,“要不小姐称病躲上几日?”却被紫苏一眼横了过去,“还有二十来天就是小姐的生辰了,这时候称病,哪里好?”叶子衿对于自己这生辰也是期待了许久,不管怎么说,每年生辰,都能收到不少礼物。
当然,叶子衿并不贪图那点礼物,可她就是喜欢那份喜气。
这时候叶子衿却又想到了自己当初从陈家带回来的那份价值不菲的嫁妆,若是一直扣在国公爷手里,那叶夫人是否会另外为自己重新置办一份嫁妆?不过叶夫人虽说是世子夫人,手上的钱财不少,可第二次置办嫁妆,规模定然是不能和从前相比了。
与此同时,叶夫人也在和莫妈妈算账,“这几年庄子上收成不大好,我看苏州那处庄子就给了子衿吧,我也上了年纪,现如今只盼着子辰和子佩能得个儿子,子衿能找到好归宿,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莫妈妈忙说道:“夫人您还年轻着呢,说什么丧气话。”叶夫人撑着额头,有些为难,“正如你打听的一样,那晋王府的大奶奶有一百二十八担嫁妆,我们子衿也不能落了下乘,不然妯娌之间被人比较,子衿脸上也不好看。”
莫妈妈就思忖着说道:“可当初从陈家要回来的嫁妆在国公爷手上……”“这我自有法子。”叶夫人冷笑了一声,“国公爷最好面子的人,难道能让子衿两手空空嫁人?即便是当真如此心狠,那扣下的嫁妆,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当初也不过是说替子衿管着,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如今想要拿回来,又什么不可?”
“再者——”叶夫人脸色沉了沉,“倘或是这样要不回来,那就知道走别的路子了。国公爷的身子你是知道的,也不知是否能熬到三月,那些嫁妆,必然是被唐守成和唐妈妈掌握着的,我们去找唐守成和唐妈妈那两口子说说也就是了。”
莫妈妈立刻会意,“您的意思是,私下里去找唐妈妈说话?”“那又有何不可?”叶夫人沉稳的端起了茶盏,“我也不怕当着你说,国公爷一死,这国公府的天下,还不是落入老爷手中。唐守成和唐妈妈但凡是有半点的懂事,就该知道如何做。”
莫妈妈不住点头,“夫人说的是,只是不知是先去和国公爷明说,还是直接找唐守成?”“先和国公爷说说吧。”叶夫人疲惫的合上了眼,“不管怎样,现在他还没死呢。不过我想赶在他死之前赶紧将婚事办了,不然叶子衿岂不是又要耽搁上一年?”
虽说婚事已经有了眉头,可一天不办好,叶夫人总不能安心。生怕国公爷临死又糊涂一把,闹出什么动静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赶紧将叶子衿嫁入晋王府,这样一来就算国公爷到最后有什么招数,至少是对她没有伤害的。
晋王府那边也是一样的心理。
二王妃自入冬以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是否能熬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宋宁默如今已经十八岁了,若是再守孝三年,这可就过了二十岁了。这年纪,着实也是拖不得了。更何况晋王只觉得看到这个儿子就烦心,就盼着他成了亲,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分府而过。
宋宁默心中何尝不明白这一茬,早前几年就暗暗在外寻觅房子,在晋王将那层玻璃纸捅破以前,他早已寻到了燕京城东面一处幽静之地,买好了七进七出的大宅院。不过晋王对于宋宁默一向是瞧不大上眼的,哪能知道他的这些小动作。
等到了第二日,黄氏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去了永平侯府。叶子衿看着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府,心里泛开了说不出的滋味。一直等到晚间黄氏回来,才装作漫不经心的去寻黄氏说话。
其实是想要从黄氏口中,听说他的消息。
哪怕是微末的小事,也能慰藉她此刻冰冷的心。
许是参加了丧事,黄氏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没有什么兴致。见着她进门,也是唏嘘不已,“永平侯夫人今年也才三十八岁,就那么去了,只留下爷儿俩,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一家主母去世,不知留下多少摊子需要人收拾。
叶子衿垂下眼睑,默默的听着。
听着黄氏感叹了许久,叶子衿才说道:“嫂嫂都见着了些什么人?”“见到了不少人。”黄氏并未听出叶子衿的话外之意,“永平侯夫人这几年虽说深居简出,可早些年也和不少人家都有往来,我这一去,还遇见了我娘,也就坐在一块说了会话,里里外外都是人……”
“那可不大好安置了。”叶子衿淡淡应了一句。
“那可不是!”黄氏心有戚戚焉,“不过我听说那世子爷也是有手段的人,这家里还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只是永平侯似乎打击不小,苍老了许多。我见着那世子爷除了脸色有些难看,其他倒是还好,还能和那些宾客们闲话,满席的夫人太太们,都交口称赞……”没有哪一个人,不是从沉痛里迅速成长起来的吧。
更何况,苏明睿原本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已从黄氏口中得知了他如今的处境,叶子衿心满意足,再无别话可说,又说了几句话,便寻了由头离开了。
宿舍楼下有个体重秤,中午吃完饭投了一个硬币,踩了上去,于是杯具了……
我想说,哪怕是胖子,也要做个快乐的胖子。
嗯,我要坚强……
可是还是不平啊,为啥隔壁宿舍那美女吃那么多,还是那么瘦那么瘦!!!!!!
算了,我要心平气和……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春暖(三)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春暖(三)
“打听到了?”书房里传来宋宁默冷萧萧的声音。
“叶家二小姐再有些日子就年满十四了,听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艾叶并不看宋宁默的脸色,只兢兢业业的汇报他所打听到的一切:“不过自从大半年以前和陈侍郎之子陈文和离以后,就去了苏州,在庄子上生活。听说到了庄子上,叶家二小姐带着丫鬟们做绣活,卖给了菱烟阁的人。还种下了一亩地的黄芪,庄子上的人提起她都甚有好感。”
“打听这消息,你用了七天。”宋宁默合上了书页,冷声说道。
“燕京的消息好打听,庄子上的来来去去都要耗费不少时候。”艾叶面无表情,并不感到惧怕。宋宁默挥了挥手,艾叶却又如鬼魅一般消失了。这可真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不知道多利索。
苏州,苏州……
宋宁默呢喃着这两个字,托住了额头。总不能,这样巧合吧?
“公子!”川穹推开门,打破了此刻的宁静,“二王妃想要见您。”宋宁默眉头蹙得更深,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起身出了门。昨日的一场大雪,已经止了。耀眼的眼光直扑扑照下来,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宋宁默一向不喜欢太过耀眼的东西,连带着阳光,也是如此。
二王妃的院子,离宋宁默的院子,也不过几十步路远。不过其中隔着一道高高的围墙,而宋宁默也甚少踏入那座院子。进得门去,一股药香扑面而来。宋宁默修长的身子,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倒影。
二王妃伸出了手,“默儿——”宋宁默居高临下的看了她片刻,而后蹲下了身子,将手放在她手心。二王妃牢牢攥住了他的手,一遍遍的,唤着他的名字。宋宁默突然觉得心酸,就在这屋子里,似乎永远都是黄昏一样的阴暗。
并且没有生气。
二王妃却又觉得乏了,冲着他微弱的笑了笑,又合上了眼。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更衬得整个人的瘦削和苍白。握着宋宁默的手,已经瘦得皮包骨。唯有手心的温度,提醒着宋宁默,这是一个大活人。
在未来的几天内,叶子衿的小日子一直过得平平静静。
国公爷没有传召她,叶子佩也没有回来嘲讽,更没有叶子融在耳边的嗡嗡声。
叶子衿每日都无比清闲的度过。
只是这几日,晋王府的人,开始频频往来。叶子衿心知是在商议婚事,偶尔也从叶夫人口中打听一些消息。只知道国公爷将嫁妆还了回来,叶夫人也开始拉着莫妈妈频繁的算账,似乎在置办嫁妆。
对于此事,叶子衿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谁还会嫌弃自己的嫁妆多呀!
闲来无事时,摩挲着自己手臂上的空心金镯子,又觉得心里多了几分踏实。这里面可还装着六千两的银票,叶子衿想着就觉得欢喜。哪怕那日二夫人在叶夫人处已经明显表示了她的鄙夷:“子衿这镯子都戴了有大半年了吧,怎么不换个好些的?”
叶子衿当时没有多说,心里却轻飘飘的。
这其貌不扬的镯子,谁能知道她真正的价值?
这或许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偷笑。
这一日,世子爷和叶子辰归家了。国公府上下顿时沸腾了起来,叶子衿陪着叶夫人和黄氏一起,立在垂花门前,亲自迎着父子二人进门。经过了一个冬季,叶子辰的手上多了几条裂痕,其他倒没有什么变化。
眼角余光瞥见黄氏心疼的目光,叶子衿抿着嘴窃笑不已。被黄氏一眼瞅见,只是在公婆面前不好放肆的,只趁着众人不备暗暗斜了她一眼。叶子衿笑意更浓,眨了眨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叶子辰,眉梢动了动,说不出的暧昧。
黄氏脸上一红,忙别开头去留心听着叶夫人和世子爷说话。只听得世子爷一路上兴致高昂的说着在北方的见闻,又展示自己的猎物。在冰天雪地的时节,动物大多冬眠了,能猎到一两头,就着实不易了。
叶夫人也知道如此,不时附和上几句,夸得世子爷心花乱放。叶子衿这边却望着叶子衿,低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有小半个月了。”叶子衿心情也是不错,笑眯眯的仰视他,“你猎了什么?”
叶子辰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来,“只猎到了一头小狐狸,我见着它小,楚楚可怜,就放了。”叶子衿扑哧一声笑,打趣道:“想不到大哥还有一颗菩萨心。”叶子辰拉下脸,瞧着她的头,“难不成你是今儿个才发觉?”
叶子衿忍俊不禁,拉着黄氏的袖子笑了。却听得叶子辰又说道:“我这次得到了两株老山参,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