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易来一趟扑了空,面子上挂不住,心里不高兴那也正常。你和谷家三少爷上门去探探他,说两句好话,这事儿也就齐活了!”
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姚织锦暗暗地摇头。她和这位润州城的父母官说起来是亲戚,但事实上,却与陌生人无异,谷元筹即便是要探望,也该到城南的宅子才对,他如今跳过谷韶言,直接找到珍味楼来,就说明,这事只与她姚织锦有关。
她心中无来由地一阵紧张,思前想后,总觉得放心不下,跟汤文瑞吩咐了两句,又叮嘱卢盛别乱跑,自己慌慌张张地回了城南,直奔谷韶言的流香酒坊而去。
如今流香酒坊正是清闲的时候,新酒在年前冬天就已经入了窖,工人们除了日常的维护,并没有多余的事,便凑在一起喝酒逗闷子。谷韶言坐在二楼临窗的地方,迎着春日的阳光,手里捧着一本酿酒的古籍,抬眼间姚织锦忽然跑了来,嘴角便弯了弯,道:“哟,怎么,今天你也想接我回家不成?我倒不知,你已经挂念我到如此地步了。”
姚织锦这时候却没有心思和他说笑,拽了拽他的袖子,皱着眉道:“别满嘴胡扯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她将谷元筹去珍味楼寻她而不得的事尽量简短地说了一遍,末了,忧心忡忡道:“我心里真是有点没着没落的,你叔父平日与我根本半点联系也无,突然找上门来,又是为了何事?”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谷韶言平心静气地听完她的话,挑了挑眉,“你又没做什么坏事,自然不会惹上官非,何至于担忧到这地步?”
姚织锦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无来由的忧虑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在他身边坐了,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时不时朝窗外望望,整张脸皱成一团。
谷韶言见她这样,先是叹了口气,便出去对外头的伙计吩咐了两句,接着,把她一把从椅子里拽了起来。
“你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丑死了!”他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姚织锦的脑袋,“与其在这心神不宁,倒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叔父家走一趟,他一向最是疼爱我,就算你杀了人,我也能帮你脱罪,这总行了?”
“什么……杀了人。我有那个本事吗?”姚织锦嘟囔了一句,也就顺从的跟着他出了门。
其实她自己心里是没鬼的,既然这样,又何必担惊受怕?那谷元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还能吃了她不成?
====================
谷韶言估摸着这时候谷元筹应当公事缠身,恐怕不好打扰。便打算先领着姚织锦去他府中静候。岂料。谷元筹今日却偏偏在府中没有出门,开门的管家一见谷韶言,连忙将二人引至书房内。
谷元筹此时正在和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商量什么,蓦地见二人来了。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就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迎上来亲亲热热地拍了拍谷韶言的肩膀:“哈哈哈。你这臭小子,还知道来探探你叔父我?我还以为,你成亲之后。便将我这讨人厌的亲戚抛到脑后去了呢!”说着,便似有意无意地瞟了姚织锦一眼。
谷韶言自小便颇得谷元筹宠爱,平素和他说话时没大没小,但此刻有外人在,不免就得收敛些。他恭恭敬敬地冲谷元筹施了一礼,道:“小侄未能常来探望叔父,还望叔父你恕罪才是。我与织锦昨日方从京城归来。听说您曾到珍味楼去找她,因此便少不得赶紧上门来问问是否有要事。”
论理。谷韶言和姚织锦皆是谷元筹的亲戚,那师爷见此情景就该回避才是。他本来已经站起了身准备寒暄两句即告离开,然而听到谷韶言的这番话,却又停下脚步,静静地立在一旁。
这样一来,姚织锦就更加七上八下了。这么说,谷元筹找她果然是为了公事?这是没有道理的,她爹的那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万万没有翻案重审的可能,难道……
她心里突然打了个寒噤,整个人就愈发的束手束脚起来,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拽住了谷韶言的后襟。
“怎么了?你平常最是胆大妄为,来了我叔父家,倒反而胆怯起来,这可不像你啊!”谷韶言半开玩笑地回过身,将她从背后揪出来,“想是终究年纪小,头一次来到叔父府中,怕起羞来了。”
他不明白姚织锦心中的想法,自然也就无法理解她现在为何如惊弓之鸟,那谷元筹却眯了眯眼睛,笑道:“锦儿这孩子,当真越看越招人喜欢,韶言,你娶了她,可是你的福气啊!”
他一边说,一边冲那师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走了出去。他慢踱到姚织锦跟前,和颜悦色道:“我就叫你锦儿,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吧?锦儿,前几日我去珍味楼找你,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今天你既然来了,少不得要旧事重提。这件事说起来与你无甚关系,但事关重大,还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才是。”
姚织锦从来没有这样胆战心惊过,抬起头磕磕巴巴道:“什……什么事?谷大人但说无妨。”
“哈哈哈,我说过了,你是韶言之妻,随他一起唤我叔父便罢,用不着太过拘礼。”谷元筹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慢悠悠地问,“锦儿,你可认识一个叫做凌十三的人?”
姚织锦登时肝胆俱裂。
糟……糟了!看这情形,果真是凌十三的事情败露了!但是,这不合理呀,谷元亨被杀,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那晚在拂云庄,凌十三虽受了重伤,却依旧得以全身而退,当时也并没有人看见他的样貌,怎会……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转过身看了看谷韶言,却见他一脸疑问,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我……”她小心翼翼地字斟句酌,“我是与他相识的,但来往并不算多,我……”
“不必多说,认识那就好办了。”谷元筹打断了她的话,正在这时,那师爷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抬起头,直直看向姚织锦,仿佛仔细辨认了半晌,忽然指着她道:“就是她!”(
☆、第一百六十七话 盘问
姚织锦如堕云雾,朝那人脸上张了张。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胖子,生得十分高大,下巴上的肉层层叠叠,一双绿豆眼,却是闪闪烁烁。这人看起来颇有几分面熟,但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遇见的。、
师爷将那胖子朝前推了推,眼里厉光一闪,声色俱厉地道:“你可瞧清楚了,这位姑娘,乃是我们谷太守的侄媳妇,你若胡乱指认,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可都得由你担着了!”
胖子身上剧烈地抖了一下,双腿一软,差点滑到地上去,又大着胆子盯住姚织锦看了许久,这才大声道:“谷……谷大人,小的不敢、不敢胡说,这位姑娘,我的的确确曾、曾见她和凌十三凑在一起,还说说笑笑……十分、十分熟稔。若有半句虚言,我情愿现在就掉了脑、脑袋!”
这人是个结巴?!
姚织锦脑袋里一道惊雷闪过。一年多以前,她陪着徐淑宁和谷韶谦到拂云庄小住,拜了屠艳娘那个老鸨为师。有一天,她从屠艳娘家离开准备回庄,路上遇见了一个剪径劫道的,她被那人缠得不行,恰恰是凌十三从旁经过,替她解了围。
如今她早已不记得那人叫什么名字了,但细想想,那好像也是个胖子,说话十分不利索,磕磕巴巴的……越看越像,他跟如今眼前的这个胖子,简直根本是一个人哪!
她心里一阵哆嗦,总觉得事情越来越不能控制了。难道,谷元筹查到了什么?
谷韶言低头见她一张脸白得像纸,本想安慰她两句。但他也猜到,这件事很可能和他父亲的死有关。心里也如一团乱麻,竟毫无心思软语轻言,只用手轻拍了拍姚织锦的肩膀以示安抚。
谷元筹将几人的表情通通看在眼里,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挥手示意师爷把那胖子带出去,捋了捋胡子。先安安稳稳地在椅子上坐了。端起茶杯来呷了一口,这才和蔼地道:“自去年家兄在大年夜被人残忍杀害,我便一直寻找那贼人的下落,从没有一刻。生出想要放弃的想法。我知道这件事十分棘手,是欲速而不达的,这一年来。便一直广派人手四处查探。家兄是在黑凉村拂云庄里出的事,那地方,必然是重中之重。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是被我寻到了那位梁兄弟。”
姚织锦又是一阵发慌。是了,当时她被那胖子拦下不得脱身,凌十三替她解围的时候,好像叫了那胖子的名字,正是叫梁什么。但那又怎样?
谷元筹笑着道:“我总琢磨着,有人蓄意杀害我兄长。事后却又寻不到他的踪迹,那么。他很有可能不是黑凉村本地人,杀人之后即遁走了。我的人在黑凉村里到处走访,差点将地皮都翻过来,终于打听到,去年过年之前,黑凉村里来了一个人,身上没几文钱,日子过得十分清贫,终日在村里闲逛,也不知在图谋什么。大年夜,我兄长被杀,自那之后,那个人便一无所踪,而他的名字,就叫凌十三。”
“那位梁兄弟,说白了就是个地痞,还是最没本事的那种。”谷元筹摇了摇头,仿佛那个胖子的身份令他啼笑皆非,“我的人在村里搜查,恰巧遇见他正威胁一个卖菜的老伯,便将他抓住了,几经盘问,知道他一直在黑凉村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机缘巧合之下,还得知他与凌十三有过数面之缘。他告诉我的手下,说曾经在路上劫了一个姑娘的道,原本已要得手,却被凌十三横插了一杠子,给搅和黄了。事后,他还看见那姑娘和凌十三站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那个姑娘,穿着谷府丫头的青衫。”
“姚姑娘,若我没记错,你当时还在谷府之中做丫头,陪着韶谦夫妇在拂云庄小住,当时跟来的丫头,只有三位。梨花尚在府中,而另一位叫做红鲤的,却不知所踪。我听那位梁兄弟描述,那个与凌十三相熟的姑娘相貌与你有几份相似,所以,就去珍味楼找你,想从你那里打听一下消息,孰料却扑了个空。今日你们正巧上门,梁兄弟又一眼认出了你,对此,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自打知道了凌十三和红鲤是兄妹,姚织锦也就猜出来,红鲤肯定会随时将谷府的各样消息告知凌十三。当时他们住在拂云庄,徐淑宁怀有身孕,谷府上下为了迁就她,很有可能一起到黑凉村过年,凌十三便预先来到此地准备,伺机动手。
她认为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便主动开口道:“叔父,我虽不知你为何特意拿这件事来问我,但我早已说过,我和凌十三的关系不过尔尔。当时我还身在姚家,尚未入谷府,因为被雷劈中,他从旁相救,这才得以相识。您是咱润州城的父母官,在您面前,我撒谎也是白搭。我的确在拂云庄与凌十三相遇,刚才那位姓梁的大哥说得没错,他劫了我的道,凌十三看见了,便将他赶走。但据我所知,凌十三来到拂云庄为的是寻找自己的妹子,并非筹谋其他事,所以……”
谷韶言哈哈一笑:“锦儿你别慌,你是我的侄媳妇,韶言既然娶了你,想必对你的性子是很了解的。你小小年纪就**支撑着自家的祖业,养活姚家上下,由此看来,你也是一个品性颇端的姑娘。我今天叫你来,万万没有归罪与你的意思,更加不怀疑你和杀害我兄长的贼人互相勾结,只是,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有可能是线索,不得不小心应对啊!你肯痛快承认与凌十三相识,那梁兄弟说的话,你也并不否认,可见,你心中没鬼,坦然诚实。那么,看来,我就得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