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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泉连忙答了一声“是”。
姚织锦趴在桌上想了想,返身独自走回后院中。
做一顿寿宴,对现在的她来说不是难事,但一旦接下这个活儿,就等于告诉陆笃之,自己愿意和他合作酱菜生意,后头便会有源源不断的事情。她需要足够的时间将事情一一理顺,决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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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笃之打发人送来了一大封红纸包着的银子,此外还安排了两个小厮来帮着姚织锦一起忙活采买之事。程清泉背着人打开纸包一瞧,里头是白花花的五十两!他趁旁人不注意,对姚织锦道:“姚姑娘,你跟那陆老爷讲明了先付一半酬劳,他竟送来五十两,买菜买肉的钱又不用咱们出,这不意味着,他一共要给咱一百两?”
姚织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我早说过,这陆笃之心心念念想着要趁这次机会给咱们送份大礼,这是下了血本了!他敢给我就敢要,谁怕谁?”
“我就是担心……”程清泉紧锁眉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自有千言万语藏在其中。
姚织锦安抚性地冲他笑了一下:“我是怎样的人,程掌柜你是很明白的,我知道分寸,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赔进去,更不会让你们带累着受罪,别担心。”
接下来的两天,她便安排那两个小厮忙碌采买的事,同时,偷空列了份菜单出来。到了陆笃之寿诞正日,一大早便领着自己的掌柜伙计去了陆家。
那陆笃之家是幢老宅,外表看去古朴大气,里头的装饰也是清雅齐整,晃眼一看,和她再润州的家倒有两分相似。陆笃之早早就在前厅候着,见她来了,喜得赶忙迎出来,道:“姚姑娘果然守时,为了我的事。耽误你一天的功夫,我这心里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姚织锦见他客套,也便微笑着道:“陆老爷千万别这么说,您在桐安城名头响亮,想必请来的客人也是非富即贵。您给了我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表现,还付我如此丰厚的报酬。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呀!时间不多。我就不陪您多聊,先去将食材整理出来再说。”
陆笃之满口称是,立刻唤来管家,将姚织锦等人引到厨房。
陆家的厨房是个**的院子。里面三间大瓦房,中间一口水井,各种用具十分齐全。自从离了谷府。姚织锦已经很久没在这么大的厨房里做事,忽然之间觉得有些感慨,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着手准备起来。
方立和小蝶两兄妹一进门,不用吩咐,立刻就将要用的各种蔬菜摘洗出来,搁在一旁待用。程清泉看哪出需要帮忙就打个下手,唯独卢盛,一直跟在姚织锦身后念念叨叨道:“老板,咱能打个商量不?我还从未见识过这种阵仗。你把我打发去切菜切肉,→文·冇·人·冇·书·冇·屋←太屈才了!好歹也让我拿拿锅铲啊!”
姚织锦回头瞪他一眼。道:“得了吧,你那两下子功夫,在咱们玉馔斋做点寻常小菜倒还能勉强应付,唯一能胜过我的,也就是那点刀工。今天可是咱们擦亮招牌的好机会,我可不敢假手他人,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二厨吧!”
卢盛嘀嘀咕咕地走到一边,不情不愿地从角落里抓了一只活鸡,正要宰,门外扑进来两个婆子。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这种粗重事,哪能让大厨动手?交给我们就行!”话毕,其中一人不由分说抢过刀,将那只活鸡拎出门外,不多时,便洗剥干净又送了进来。
姚织锦不解其意,叫住另一个婆子道:“我头先儿已经跟陆老爷说过,今天厨房里的事都由我这边来打理,你们这是为何?”
那婆子笑眯眯道:“我们老爷吩咐了,您几位都是有本事的人,像杀鸡宰羊这等粗活儿,让你们做实在太委屈,交给我们这些做惯的就行。姑娘你只管把菜做好,别的啥都不用操心,我们俩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当当。”
姚织锦暗笑。看来这陆笃之实在被自家的酱菜园子烦得焦头烂额,在没得到自己实实在在的答案之前,不得不陪着小心。一个神仙似的老头儿为了生意对她百般奉承,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心酸。
她也没打算和那两个婆子抢,任由她们帮着打理,自己按照事先想好的菜单,也开始忙碌起来。
这一折腾,便是大半天,夜幕降临,到得酉时,陆笃之的寿宴便要正式开席了。
筵席设在正厅之中,请来的客人不算多,挤挤挨挨不过坐了五六桌。屋子里布置得富丽堂皇,来客送的礼品堆在角落几张桌子上,皆是些贵重之物,隔得老远,仿佛都能闻见银钱的气味。
厨房里,姚织锦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上菜的丫头们鱼贯而入,姚织锦一边忙着煎炒烹炸,一边还得提点她们别弄错了顺序。
“先把寿面送出去,对,就是那一堆小碗,然后上凉菜。喂我说,你眼睛长错地方了不成?那盆火鸭汤丸可冒着热气呢,我让你先端凉菜!”
吆喝得久了,嗓子里好似都要冒烟,脾气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连吼带叫,最后反而弄得自己更难受。卢盛看着姚织锦那副火烧火燎的模样,忍不住掩嘴偷笑。
“笑,你还有脸笑,今天最轻省的那个就是你了!”姚织锦一指头戳了过去,“你也是厨子,该先上哪样菜你不知道啊?好歹帮我看着点,说两句,甭什么都让我操心行吗?”
方立和小蝶在旁边也忍不住好笑,程清泉回头道:“咱老板从未经过这么大的阵仗,难免手忙脚乱些,往后这样的机会恐怕多得是,慢慢来,自然会习惯。你们跟着见了大世面,还笑呢?”
“别别别,我可不想再来一回了!”姚织锦嘀嘀咕咕道,“谁知道要做这么多人的宴席竟如此难?”
说着,回头看见一个丫头正捧着陶罐要往外走,连忙冲过去拦了下来:“别闹了,这锅汤是要最后上的,你现在端出去干啥?”
……
忙忙叨叨了好一阵,终于将所有的菜都做好,姚织锦累出一身的汗,刚想坐下歇一歇,陆府的管家打外头走了进来:“姚姑娘,诸位客人吃了你做的菜,都连连称好,纷纷说着要见一见你,我们老爷请你出去呢!”
☆、第一百话 合作
这个陆笃之,真不知该说他是不懂事呢,还是不会为别人着想。她在这儿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挣命似的做出来几大桌菜,他怎么就想不到,现在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是休息?
姚织锦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跟着那个管家走了出去。
偌大的厅堂此时觥筹交错,一片杯盏碰撞之声。角落里的纱灯将室内照得一片亮堂,到处晕着各式各样奇异的光环,姚织锦一脚踏进去,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谷府时的光景。
那次,是大伯姚江烈带着她去宴席上表演异能,也是她第一次走进谷元亨家的大门。眼下这幅景象与当初何其相似,只是,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她不仅能**做出一桌受人赞叹的美食,更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店铺。这也算是坎坷的命运在途中给予她的一丁点甜头吧。
见她出来,陆笃之立刻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招呼众人道:“诸位,诸位,这位姚姑娘便是今日宴席的掌勺。初与她相识那阵,我便觉得她日后必成大器,瞧瞧,这才多久时间,她的玉馔斋已然在天子脚下声名鹊起,惹得咱们京城第一饕客陶爷也对她另眼相看呢!”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开来。
“姚姑娘,你这道火鸭汤丸着实做得很好哇,糯米软滑甜香,烧鸭肉入口即化又够味,我真是吃不足呢!”
“要我说,还是那道清蒸青蟹最出彩……”
“谁说的,你们都忘了这山药蔘鸡膳了不成?”
“……”
姚织锦知道陆笃之叫她出来是有意再给她的玉馔斋打响名头,见众人说得够了。四周声音渐渐低下去,便微微一笑,道:“多谢诸位抬爱,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能在京城脚下开上一间小饭馆,已是于愿足矣。万万经不起各位这样的溢美之词。你们若觉得滋味还过得去。得闲不妨来玉馔斋坐坐,我必会使出浑身解数做出几道好菜来招待的。”
众人皆含笑点头,转回身去。陆笃之朝她面上看了看,道:“姚姑娘。今儿真是多亏你了,那个……咱们借一步说话?”
“陆老爷是要跟我说酱菜的事吧?”姚织锦懒得和他废话,直接道。“今儿是您的寿宴,满屋子人都是为贺您而来,您是寿星。怎能离席?这会子我也有些乏,想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在玉馔斋恭候大驾,如何?”
陆笃之愣了一下,哈哈笑道:“可不是,看我这脑子,你都忙了一天了。我还只管在这儿和你唠叨,真是对不住了。那么姚姑娘,明天我一定上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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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姚织锦一气儿睡到日上三竿,小蝶上楼看了两三遍,终是不忍心叫醒她,直到陆笃之来了,这才将她从被窝里掀起来。
姚织锦洗漱完毕从楼上下来,见陆笃之正坐在桌边喝茶,便笑着道:“陆老爷,真是不好意思,我昨儿累坏了,今天便一直在楼上歇息,叫你看笑话了。”
“姚姑娘这说得是哪里话?”陆笃之冲她微笑着点点头,“我的寿宴如此风光,全仗着姚姑娘你和店里的伙计帮忙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旁边跟着的小厮手里接过另一封银子:“你瞧,我把另一半的酬劳也给你带来啦,你点点?”
姚织锦示意程清泉接过银子,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在桌旁坐下:“陆老爷果然是个守信之人,那么,多余的话我也不再说了。我知道您心心念念只想着酱菜的事,咱们也别绕弯子,直说了吧,您是华香园的老板,家中出产的酱菜味道究竟如何,心中应该早有了计较。依您看,如果您和我一样,倚靠着一间小小的饭馆养家糊口,会不会将这种味道的酱菜搁在自己店里寄卖?”
陆笃之怔住了,脸上一片讪讪之色,过了老半天,才带着一分薄愠道:“姚姑娘,我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没瞧上我华香园的酱菜了?”
“陆老爷千万别误会,我年龄小,说话不晓分寸,若有哪一句话开罪了你,还望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才是。”姚织锦唇边浮出一抹淡笑,“从前儿您派来给我送酱菜的小厮口中,我也知道眼下您那里遇上了一些困难。您想要改变这种局面,选中了我玉馔斋,该是我的荣幸啊。”
“那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陆笃之斜着眼睛道。
“您着人送来的酱菜我都看过尝过,您别怨我说话直,除了那腌莴苣饼子的卖相还算有些趣味之外,其他的菜色,味道不过尔尔。我听说这是因为从前的酱师傅被人挖角的缘故?”
陆笃之喉咙中发出一声哀叹:“咳,姚姑娘,你是个痛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给你透个底吧。你别看这桐安城里人多,但要找一个可心能干的酱师傅,实在是难上加难,要不是这样,别家也用不着巴巴儿地跑来挖我的人,是不是?现在我华香园里做酱的那个年轻人,虽然踏实勤快,手艺却终究有限,就算我想再另寻一个,又哪有那么容易?”
“那您为什么不干脆从外头买酱?”姚织锦问道。
陆笃之脸上愁绪更甚:“姚姑娘你来京城的时候短,好些事,你都不知道。这桐安城里大大小小的酱园子虽然也有十几家,但大都是小作坊,做出的酱无法保证品质,唯一能教人看上眼的,就是城北的那家。可是,我家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