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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那么大声做什么?仔细外头人听见了。”谷韶言说着将旁边一盏茶推了过来,不慌不忙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只要你我的事定下,不出五日,我保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亲爹。”
“你又算得上什么君子了,趁人之危!”姚织锦恨恨道,“我真不懂,从前你明明是讨厌我的,如今又何必闹到如此地步?”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你我也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讨厌你来着?”
姚织锦瞪他一眼:“我没工夫跟你拌嘴,总之,我既然应承了就不会反悔。不过……”她眼珠儿一转,“若我记性没出错,你爹爹去世才不过半年,按理家中不能办喜事,长辈们也不允的,反正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若过二年再说。你先把我爹爹捞出来是正理。”
“啧啧啧,瞧瞧,还没嫁过来,这么快就替我担忧了?”谷韶言促狭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脸上划过一道,“这些事你用不着操心,虽说守孝三年是应份之事,但只要你我的婚事不大操大办,想必我父亲也不会怪罪。再说,过二年是什么情形还未可知,天下之大,你若真个要跑,我要寻你却也不容易。我知你心中有所牵挂,现在少不得先断了你的后路,自己也能安心些。退一万步说,像你这样的妙人儿,是个男人都想早日娶回家中,我父亲,他应当是最明白的。”
“你!”姚织锦火冒三丈,如果不是有求于他,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这个娇生惯养的谷家三少爷,当真什么话都敢说啊,他就不知道害臊?!
脸颊上被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仿佛留下了一道印记,那指头明明是凉浸浸的,她面上却一阵阵地发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给这个人,自然今后是吃穿不愁,但她这一辈子,还有出头之日吗?
她低头想了想,道:“好,既然这样,我有几个要求。”
谷韶言眉尖一挑:“胆儿真肥啊,还敢提要求?”
“说不说是我的事,听不听是你的事,哪来那么多唧唧歪歪?”姚织锦怒道。
“好了好了,别气嘛,原本是天大的喜事,被你这么一闹,弄得不欢而散怎么办?”谷韶言笑不可仰,“说来听听。”
“第一,我是不住在谷府的,你要我嫁给你,就得另觅一处住所,我不想跟你那一大家子人纠缠不清;第二,我已决定了要将家中珍味楼接过来打理,成亲之后,你不能阻拦我;第三,你要尽快寻一个好大夫替我亲娘诊病;第四……”
“还有?姚二姑娘,你不觉得忒多了点么?”
“闭嘴,听我说完!”姚织锦自顾自道,“第四,成亲之后,你喜欢纳十个八个妾都随你的便,只是不许拉到我面前来搅和,珍味楼现在百废待兴,已经足够我伤脑筋了,别再拿那些家长里短的糟心事来烦我!好……好了,暂时就这么多,答应不答应,全在你一念之间。”
谷韶言眼睛里微光闪动,目光温软得像是要化了,顿了一顿才道:“依你。”
姚织锦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背过身道:“那便这样定了,谷三少再没有吩咐的话,我就先行离开。请你无论如何将我爹爹的事情放在心上。你要记住,对我而言,这不过是一场交易,我爹爹若不能平安归来,今日你我所说的一切,皆是不作数的!”
她说完转身要走,谷韶言身形一晃,挡在她面前。他低头看了她片刻,将她腮边一缕乱发别到耳后,一张嘴,声音轻得好似梦呓:“你说,咱们今天这一场对话,算不算是私定终身?”
姚织锦拳头都捏紧了,正要破口大骂,他却话锋一转,道:“放心,我早说过,不出五日,你爹爹必然平安归家,如有半句虚言,你只管大耳刮子招呼我,我哼也不哼一声,现在,你跟着我去见见我大哥。”
说完也不管她到底愿不愿意,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冲到隔壁的房间中。
谷韶谦陪着徐淑宁在岳家小住了几日,归来不过三天,不得不多花些功夫检查这些日子酒楼的经营情况。他正坐在案旁听掌柜的报告连日来发生的事,忽然门被撞开,谷韶言拉着姚织锦闯了进去。
“涂掌柜,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大哥说。”
那涂掌柜诺诺而退,谷韶言目不斜视地盯着一脸讶异的谷韶谦,指了指身旁正百般挣脱不得的姚织锦道:“大哥,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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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这两天家里杂事多,都是两更,明天趁着上班多写点,争取三更了~~~~
☆、第一百一十二话 提亲
“咦,姚姑娘,你几时回的京城,我竟一点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凑到一处去了?”谷韶谦见了姚织锦,原本想寒暄个两句,但忽然反应过来,眉头一拧,回身对站在旁边白衣胜雪的谷韶言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明明听得很清楚了,我没兴趣再说一次。”谷韶言坐在窗边一张藤椅上,满不在乎地道。
谷韶谦的目光在他和姚织锦之间来回晃动,不禁失笑道:“这又是什么时新的玩法?你三天两头便要给我弄些动静出来,我竟不懂了!”说着他转向姚织锦,“姚姑娘,你怎么也混着他一起疯?”
姚织锦万般不情愿,叹了一口气,目不斜视道:“谷大少,他……说的是真的,不是玩。”
“莫非……”谷韶谦的眉头皱的愈加深重,“你与韶言向来关系不过尔尔,怎会突然论及婚嫁?莫非是为了你爹爹的事?姚姑娘,我这个三弟在叔父面前的确很受宠爱,这一点,我和沁芳都不及他,因此,他说出来的话的确有些分量。但是你大可不必为了令尊的事拿一生的幸福做赌注,三思啊!”
姚织锦心里一阵发酸。同是一母所生的两兄弟,这性子也太天差地别了!若她第一次来醉仙楼求助时,遇上的是谷韶谦,那么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
“哥,咱俩才是亲兄弟,你可不要塌我的台!”谷韶言不满地指着姚织锦插嘴道,”她已然应承了,这件事如今已没有回旋余地,很不需要你在这儿苦口婆心!”
谷韶谦瞪他一眼,也不搭话。径自对姚织锦道:“姚姑娘,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才不是,若不是为了爹爹,鬼才要嫁给这个妖孽到极点的二世祖!姚织锦兀自在心中呐喊,表面上却只点了点头:“是。”
“那我明白了,韶言。”谷韶谦转头对他弟弟招手道。“长兄如父。这件事少不得要听我的安排。一来姚姑娘年龄还小,二来父亲去世不过半年,于情于理,现在都不是操办喜事的时候。不如先定亲。过二年,姚姑娘再正式过门。”
“没那么麻烦,反正我一早不准备大宴宾客。过得去也就罢了。”谷韶言摇头道,“此事等不得,时间拖得长了恐怕横生枝节。你只管着手办吧,我自会在父亲的牌位面前向他谢罪。另外,成婚之后,我打算搬到我那间酒坊附近居住,一则打理方便,二则也清静些。”
“你这是要跟我分家?”谷韶谦瞪起眼来。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又不要你甚么东西,酒坊的收入应付日常支出绰绰有余。而且,姚织锦看起来瘦伶伶的。应该也吃不了多少,我能养活。”谷韶言道。
“你还有间酒坊?”姚织锦诧异地道,她还以为这家伙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呐!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谷韶言白他一眼。
谷韶谦思忖了半晌,颔首道:“那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婚事虽不打算大办,但三书六礼的礼节还是得做足,否则,未免太委屈了姚姑娘。这件事你我回去再慢慢合计吧。”
姚织锦没耐性再听他们唠唠叨叨,见话说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便向二人告辞,离开了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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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的手脚果然利索,第二日一大早,润州城中最有名的周媒婆便来到了姚家大宅。一进门便踮着脚直奔前厅,口中一叠声嚷道:“大太太,二太太,恭喜贺喜啊!”
姚织月的婚事当初正是她说和的,后来姚志宣订亲,也是她四处奔走,因此,姚家的两位太太与她倒有些相熟。见她一路叫嚷着赶紧来,施氏便起身迎道:“哟,周大姐,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哎哟,两位太太心里还没个准儿吗?我这一来,那就必然是喜事呀!”周媒婆满面堆笑道,“这一回,可是多少人家盼都盼不到的好姻缘呢!”
施氏让她坐了,回身笑道:“周大姐这话说得我云里雾里的,我的至宣已经订了亲,这你是知道的,月儿那孩子更是年初时便已经嫁了出去,你今天来,又是为了谁?”
周媒婆一拍腿:“那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们家的二姑娘啊!”
“锦儿?”陈氏闻言立即站起身,“那孩子归家还不上一个月,怎么就……”
“咳,二太太还不明白吗?多亏您调教的好,那二姑娘出落得水葱一般,人才又出众,这润州城里的富家子弟,哪个看着她不眼热?要我说啊,她觅到一个如意郎君是迟早的事,不过瞧着哪家公子运道好罢了!此番这位,只要我一说出来,保准你们满意!”
“哎哟我的周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究竟是哪家?”陈氏心急火燎的,连忙上赶着问道。
“不就是谷府的三少爷,谷韶言!”
“他?”施氏怔了一下。虽说姚家和谷家素有不睦,但不能否认的是,若能和他们结为姻亲,对姚家上下可谓是一件大好事。只是,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谷家闹出来的幺蛾子?
陈氏最快,迫不及待地嚷道:“周姐姐,我听说那谷韶言并未娶妻,怎么如此急着要纳妾?”
“谁说是纳你们姑娘为妾了?”周媒婆嗔道,“人家可是要把二姑娘娶过去做正妻,要八抬大轿抬回去的!不仅如此,那谷家的大公子还说了,这件事越快越好,务必要让两个孩子在年内完婚。瞧瞧,人家都等不及了!”
“这么快?”施氏心里有些打鼓,姚织锦的死活她自然是不在乎的,就怕这件事给姚家上下再带来什么麻烦哪!
她左思右想,只得道:“周大姐,这当真是一件好事。不过,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那个二姑娘性子有些执拗,要是她不愿意,你纵是说破了嘴皮也无济于事。因此,我还得问问她的意见再做定夺。我这边一有消息。立刻就打发人告诉你。如何?”
“这算什么事,你们一个伯娘一个嫡母,还不能做主了?”周媒婆怨了一句,“那……也行。我一瞧那二姑娘便与别不同,果真是个有主心骨的人!但你们可得快着点,这事情一旦定下了。后头还有换庚帖、过大礼、请期等一箩筐的事要忙,时间可紧呢!你们先商量着,我这就去了。可得快些给我回信儿啊!”
眼瞅着周媒婆出去了,陈氏便对施氏道:“大嫂,小辈的婚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必再去问锦儿的意思?她是庶出的女儿,难得那谷家三少爷看上了她,还肯娶她做正妻,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啊!你不赶紧答应了。还问她?”
“你懂什么,你估量着锦儿是月儿那样好搓揉的?她性子原本就古怪。又在谷家做过丫头,如今虽已恢复了小姐的名头,但到底有过那番经历,说不定心里早就将谷家上下恨了一个遍。你想想,她这次回来是为了二弟的性命,老爷又有将珍味楼给她的意思,咱们若不小心点,万一她怒将起来翻起一番大风浪,可够你我受的!总之,先探探她的口风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