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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偏偏是我?”
喜娘将主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觉心惊胆战的。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话未免也太丧气了,不吉利的!
她本待劝个两句,又不知如何开口,恰在这时,门外传来哇啦一声叫喊:“迎亲的轿子来啦!”喜娘如蒙大赦,连忙将喜帕盖在姚织锦头上,道:“姑娘这便出去吧,若是误了吉时就不好了。”说着,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手上一用力将她扶起来,送到前厅里。
此时,姚家两兄弟和两位太太已经在厅中入座了,冯姨娘立在姚江寒身边,一脸的诚惶诚恐之色。姚织锦给众人磕了头,陈氏作为嫡母,少不得惺惺作态地吩咐了两句,喜娘便背起姚织锦出了门,送进花轿中。
谷府如今不宜办喜事,再加上谷韶言又在城南置办了房子,因此,索性将喜堂设在了那里。姚织锦坐在轿中,耳朵里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心却一点点地冷下去。
一路颠簸,不知过了多久,花轿终于停了下来,刺耳的唢呐声响了起来,轿子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新郎踢轿门!”喜娘一声吆喝,只听“咚”地一声,轿子一阵轻颤。
☆、第一百一十六话 花烛夜
白痴,你就不能轻点?万一把轿子踹翻,我摔到大街上,你们姓谷的也要陪着一起丢脸!姚织锦在心里恨恨咒了一句,尚不及反应,轿帘被掀开了,一只凉冰冰的手伸了进来,将红绸的一端塞进她手里,牵着她下了轿,跨过火盆进了门。
疯疯癫癫的何氏此时已在堂中安坐,嘴里叨叨咕咕也不知说些甚么,谷韶谦和徐淑宁作为长兄长嫂也陪坐在旁。
“吉时到,新郎新娘跪!”
姚织锦被人拉扯着,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她硬生生地磕了三个头,脑门子一阵疼。
“礼成,送入洞房。”
那只手又拽着她站起来,一使劲将她推给喜娘和鸢儿,由她们搀扶着她颤巍巍地走进内堂之中。
这就……算是结束了?什么成亲,简直像个玩笑!
她正兀自念叨,身后,那何氏突然哈哈哈地疯笑起来:“哇,这是哪家的闺女,全身红彤彤,活脱脱像个小妖精,宝贝儿子,这种女人可招惹不得啊!”
徐淑宁连忙扑上去掩住她的嘴,姚织锦在喜帕下翻了个白眼,进了房间。
你才是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
屋子里飘散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她在床边坐下,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喧闹声,想必道贺的宾客陆陆续续都来了。那谷韶言口口声声说着不愿大操大办,结果呢?还不是闹腾得人尽皆知?幸而谢天涯和红鲤他们都在桐安城,否则,她姚织锦还真不知该怎么跟他们交代!
喜帕蒙在脸上憋闷的很。她只能通过一条细小的缝隙看见自己的一双脚。忍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了,敞开喉咙道:“喂,能不能把我脸上这块布先给揭开?”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喜娘颠着小脚冲过来摁住她的手,“少奶奶少不得忍一忍,这盖头得等着少爷来掀。这是礼数。改不得的,否则会……”
“不吉利嘛!”姚织锦接过话茬抢先道,“你就不能说句别的?翻来覆去一点新意也没有!”
喜娘一阵窘,见她凶神恶煞的。躲到一边不言语了。鸢儿走过来道:“小姐,她也是好意,您跟她较什么劲?就忍耐一会儿吧。您若是嫌闷,奴婢陪您说说话可好?”
“有什么可说的,省口气吧你。倒杯水给我喝!”姚织锦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嘟囔一句,接过鸢儿递来的杯子猛灌一气,便兀自开始出神。
不知道别的姑娘出嫁时是怎样的心情,反正她是一点喜悦之感都没有,只觉得不耐烦。如今木已成舟,嫁给了谷韶言。感情方面是没什么指望了,只能寄情于珍味楼。她掰着手指头合计了许久。想着接下来该如何经营才能更快地赚钱,办法没想出来,倒把瞌睡给倒腾了出来。
这一等,便一直到了晚上,期间打瞌睡数次,肩膀一歪,那喜娘立刻就会过来把她摇醒,姚织锦自以为这半年在京城开饭馆,遇上各种各样的人,已经把性子打磨得十分平和了,但不知怎地,这一天特别焦躁,好几次差点冲那喜娘挥拳头,每次鸢儿见她表情不善,就赶忙上来打岔,这才算保住了那个无辜的女人。
天黑透了,喧闹声渐渐平静下去,房门忽然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姚织锦便听见鸢儿叫了一声“姑爷”,心中立即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真是奇了,她向来不害怕谷韶言的,这时候手心里却直冒汗。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说来说去,只不过心中不愿意,少不得便有些抗拒。
正心慌意乱间,眼前忽然一亮,盖头被掀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只见谷韶言一身喜服,眼睛里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看惯了他一身白衣的模样,这喜庆的红色在他身上怎么都觉得不得劲,怪里怪气的,映得那双妖异的眸子里也有了两点火光。亏那何氏还好意思说姚织锦是妖精,她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才是个货真价实的妖孽!
她被谷韶言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扭头恶声恶气地对喜娘道:“我能动了吧?”
喜娘身上打了个冷颤,走到桌边斟了两杯酒,怯生生地道:“请少爷和少奶奶共饮合卺酒,百年好合,多子多福!”因为有点害怕姚织锦,她的声音也没什么底气,简直跟做贼似的。
姚织锦巴不得一声儿地从床边跳下来,绕过谷韶言跑到喜娘面前,抢过她手中的酒杯,正要以赴死的姿态倒进嘴里,谷韶言长胳膊一伸挡住了她的动作。他端起另一个酒杯,拉着姚织锦的手臂从自己肘弯里穿过,一脸嫌弃地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家教规矩的人没告诉你合卺酒该怎么喝?我看你敢自己灌下去试试!”
姚织锦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以这种极其别扭地姿态喝下杯中酒,快速闪到一边,在桌旁坐下了。
喜娘被她吓唬了一整天,此时对于她的吃瘪喜闻乐见,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好了,这下可算是正式礼成了,两位早点歇着吧,我该告退了。”
谷韶言挥了挥手示意她该干嘛干嘛去,鸢儿担忧地看了姚织锦一眼,也退出门外,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姚织锦直到这时才有空将这间屋子打量一遍。家具器皿都是簇新的,也说不上好不好看,至少简单大方。靠窗一张桌上点着两根粗大的红烛,火光缭绕,两丝青烟冉冉上升。
她看了看自己坐了大半天的那张床。就是最简单的红木床架,上面没有任何花纹,从里到外透着朴拙——果然不是那日她和徐淑宁一起看见的那一张,相较之下,要顺眼许多。
趁着她四处乱瞧的功夫,谷韶言已经将身上的喜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穿的大红色绸衫。姚织锦回头一瞅,立刻吃了一吓,朝后窜出三尺,道:“你干什么?”
“洞房花烛夜,你觉得我应该干什么?”谷韶言薄唇一抿,“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给你表演歌舞?过来!”
姚织锦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本不想过去,好像又没有什么好的借口拒绝,只得不情不愿地走到他面前。她的鼻子正对他的领口,从他身上,没闻到一丝酒味,有一点点皂荚香,除此之外,便只剩下清冽的寒意。
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心中无论如何不该有其他男子,但某一瞬间,她却忽然想起,自己的额头被田芸香用石头砸伤的那天,凌十三一路搀着她奔向清心药庐,她躲在他的胳臂里,嗅到他身上传来被太阳晒过的干草味道。他是暖烘烘、有人气的,而此刻她身前的谷韶言,仿佛只是一缕凉浸浸的魂魄。
她无来由地身上一抖,手指尖轻轻颤了起来。谷韶言低头看了她半晌,冷不丁道:“姚织锦,你怕什么?是不是担心过了今夜,你就再非完璧之身,和你那个姓凌的蠢货,便从此无任何可能了?”
“我才没有你那种肮脏的……”她话才说到一半,谷韶言就低头堵住了她的嘴,他的高瘦的身体在周围罩下一片暗影,将她整个人笼在其中。
姚织锦彻底发了个呆,谷韶言冰凉的嘴唇在她唇上反复碾压,舌尖扫过她小颗小颗的牙齿,单臂箍住她的腰,越吻越深。她耳朵里嗡嗡直响,从脸颊到耳朵再到脖子,全都烫的快要烧起来。
她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反正是有些喘不过气了,使劲推了谷韶言一把,竭力掩饰自己的慌张,色厉内荏道:“差不多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闭嘴!”谷韶言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进怀里,压低声音道,“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话,你给我安静一点。”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将姚织锦推到床榻上,身子随后欺了上来,将她死死压住,嘴唇从她的眼睛上蜻蜓点水地掠过,滑向耳垂,顺着脖子落在颈窝里,手指钻进衣服中,被她一身繁琐的衣料缠住了,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碍事”,手上一个用力,“嗤啦”一声,撕开了她肩膀上的布帛,露出一大片细白的肌肤。顿时,他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涌进脑子里。
姚织锦快崩溃了,腹间抵着一件硬物,心里乱成一团麻,下死劲地推他,鬼知道男人在这时候力气怎么会那么大,将她越揽越紧,居然挣脱不开。她耳朵里全是他浊重的呼吸声,恐慌的感觉不断放大,不由自主想起在拂云庄里谷元亨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
太可怕了,谷韶言和他那肥硕胖大的爹爹相比,无疑清雅俊逸了数倍,他们明明不见得相似,然而在这一刻,两张脸好像渐渐重合在一起。说穿了他们都是一回事,在她面前想怎样就怎样!
她眼睛一阵发热,手脚并用,更加拼了命的挣扎,本来不想哭,可喉咙里的抽噎声怎么也控制不住:““你松开我,松开!”一开口,憋了许久的气全从嗓子里漏了出来。
谷韶言的动作停下了,稍稍抬起身体,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看向她的脸。她满头大汗,止不住地喘着粗气,眼睛越睁越大——从那双眼睛里,他看见了自己爹爹的影子。
他陡然一惊,立刻跳起身弹开老远,定了定神,哑声道:“你不愿意,我不逼你,我去书房睡。”说罢,径直走了出去,“砰”地带上门。
☆、第一百一十七话 初为人妇
姚织锦原以为经过这一番折腾,自己会心力交瘁,这一晚不知怎样伤心难过得睡不着,然而她显然小看了自己的忍耐力和适应力。谷韶言离去之后,她抱着胳膊在床上发了一阵子呆,许是太累了,很快便哈欠连天,身子一歪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大天光。
门外隐约传来窃窃私语之声,听上去好像是鸢儿和另一个丫头在商量到底要不要叫她起床。没过一会儿,两人突然同时噤声,谷韶言推开门走了进来。
姚织锦见他进屋,立刻抱紧了被子,戒备地盯着他,但很快发现他只是打开衣柜取出衣裳来换,回头不经意看她时,眼中一片平静,这才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昨晚的洞房花烛夜算是失败了,姚织锦现在看见他,心里就直犯嘀咕,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嘴角一撇,冲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丑死了。”谷韶言仿佛当昨夜的事从未发生过,嘲讽了她一句,道,“按规矩,这新婚第二天的房门得由我来开,我要是不过来,你就别想从这里出去。堂堂的玉馔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