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祖父、五哥,还有她爹?
荣烈倒是一愣,他自是知晓纳兰笙祖孙之事,可她爹又是怎么回事?查到的资料中,不是说她父母皆在边郡么?
她爹也遭了难,竟也求到他这儿了?
霎时倒起了几分兴致,荣烈眸光一闪,挑眉道,“你爹犯了何事?”
“我爹并未犯事,不过做了他该做的事。”明思抬眸定定,眸若晨星,“两国相争本无对错,只有成败,未有是非。我爹是边郡布政使——此番交战,边郡是南方诸郡中最后开城降顺之郡。三日前,被押解至京。如今,人在刑部大牢。”
没有详说,但明思知道,以此人的身份和心智,定是能猜出缘由的。
果然,荣烈眼底异色闪过,“你爹何名?”
明思垂眸,复抬起,“边郡左布政使——纳兰沧海。”
荣烈顿时明了。
此番各处押解进京的顽抗首要人物并不算多,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人。
资料他也约莫着瞟了一溜儿,这纳兰沧海之名有些特殊,他是有些印象的。但因未细看,也没注意他的任职所在,所以并未将他同纳兰府联系起来。
大汉复姓甚多,纳兰府千年传承分支无数,久远些的,已经同如今大京的纳兰府毫无联系。
各地纳兰之姓也是不少,他虽看到,也并无在意。
没想到,却是她的亲爹。
荣烈心中升起些意味——这纳兰府倒还真有些不同。
出了两个敢当街骂他皇兄的祖孙,竟然还有一个以布政使这样的民政文官官衔抵抗到了最后的纳兰沧海。
最后,还得加上眼前这个千变万化得——连他都有些生奇的女子!
对了,还有一个卖夫求荣的“母刀螂”……
他忽地有些失笑,这纳兰府的风水倒是有些特异!
知道了明思的所求,他心下挑眉兴味一笑,抬起眼,“你想救谁?”
救谁?
明思心下一沉,匀了口气,定定看着他,“三个都救。”
“三个?”荣烈忽地低笑,笑了两声,抬了抬眉梢,“纳兰小姐这也未免太过狮子大开口了!纳兰小姐救了本王一回,当日本王也并无性命之危——不过就当本王大量,算纳兰小姐一回救命之恩。可也没一命换三命的说法。”
明思垂了垂眸,抬首方想开口。
荣烈又接着道,“本王记性很好。当日咱们约定的是,不超过本王能力范围,也不超过本王这条命的分量。可如今纳兰小姐所求,是不是太过了些?你父兄之事,纳兰小姐应是心中有数。”说着,勾唇一笑,语带意味,“若非清楚,纳兰小姐今日便不会这般精心准备,形容精心——可惜本王虽也觉自个儿一条命贵重,但也不敢妄自菲薄,本王的一条命,如何等同纳兰侯爷和纳兰五公子还加上令尊,这三位加起来的分量?那本王也太瞧得起自个儿了?”
说完,荣烈带笑懒懒地看着明思,“这样吧,不如纳兰小姐回去思量思量,想清楚了救哪一个,再过来告诉本王一声。”
看着荣烈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亮光,明思霎时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根本没打算帮她救人!
所谓三选一,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选择。他明知自己不会选,所以才这般故作大度的答应。
也没什么好气的,明思安慰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开。
@@@@
77的话:感谢胡舒尔格、簡:年、nirm——三位的粉票~~~嘻嘻,还有的话给77攒到月底,好么?
感谢我爱尚佳、晚秋追梦——两位的圣诞袜~~么么感谢阳狗狗、lillian00、YingDing——三位的圣诞帽~~袜子帽子都有了,好暖和~~感谢2253jm的扇子——2253JM仙人,小的现在就加更~~PS:本来打算明天开始加更的,但看着那么多可爱的书友,77又冲动了~~热血沸腾……
不加更,77真觉得对不起党和人民~~~那就加更吧!
三更到~~~
第三百六十一章 都不吃亏
(一更)
荣烈却忽地一笑,“纳兰小姐可要快些决定才是,这几日,朝中可是有不少人主张对刑部大牢的人犯实行杀一儆百之策……”
明思身形倏地一滞,顿了片刻,轻轻转身过来,明眸若水澄净,一字一顿,语声却平静之极,“你是我见过最恶劣、最卑鄙、最丑陋的男人!”
荣烈的脸色蓦地一僵,随即黑脸,方想发作,明思却又挑眉一笑,“若是你还想对救命恩人动手报复的话——那你就是世上最无耻的男人!”
荣烈滞住。
黑了半晌脸,荣烈眸色暗沉一片,定定地看着明思。
他忽地勾唇一笑,一双琥珀瞳子熠熠闪亮,光波流转,斜斜看着明思,慢悠悠道,“本王自是言而有信。纳兰小姐有在这儿逞口舌之利的功夫,不如想想还有什么想求的。只是下回,就莫要这般狮子大张口了。不过,纳兰小姐本事不小,连二十万两黄金也瞧不上,想必也是求不到本王什么。”说着,长腿一抬,长身而起,走到明思跟前,噙笑挑眉,语声低沉,“救命恩人?你当本王不知么?你当日救本王时便是打了主意的——若无好处,你会救本王?”
说完,他一顿,又勾唇邪魅一笑,“本王恶劣,你也不差!”
明思一直垂着眸子,听他说完,羽睫轻轻几颤,缓缓地抬眸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个主意——”轻声笑了笑,慢悠悠道,“让睿亲王在铜雀大街的街口学一百声猫叫春——应该不超过睿亲王的能力范围吧……”
荣烈神情蓦地一僵,脸色顿黑!
明思抿唇莞尔,眼波若水轻漾,语声柔柔,“若是睿亲王眼下不会,也没关系。还有十一个月,睿亲王可以慢慢练习。以睿亲王之聪慧,届时,想必定能‘一鸣惊人’。”
两人都不说话了。
荣烈黑着脸看着明思,琥珀眸光暗沉深邃。
明思柔柔笑望对视,颊边酒涡若隐若现,却是巧笑倩兮。
布罗已经不敢直视两人,头低低地埋着,缩着身子在门角,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晌之后,荣烈微眯了眯眼,眸光在明思身上刻意流连打量了一番,缓缓而笑,“看在你今日费的这番心思上,本王就不同你计较了!本王也不妨对你实言,你所求的事,莫说是本王,即便是我皇兄,也难以办到。你还是莫要再白费功夫了。打点着,送些好吃好喝的,还算实在些。”停了停,又低声懒懒,“还有一条,你若是不想惹麻烦,最好将解毒之事烂在肚子里。”
听着荣烈最后这番话,明思不觉一愣,心中微有惊异。
这男人是在对她解释?提醒她?
可下一刻,心底那丝还未成形的改观就化为了乌有。
¥¥¥¥这里
荣烈凑近她耳畔,挑着眉梢,语声戏谑邪魅,“你从那北将军府跑出来,可是为了那姓林的?你们二人私奔后,他是不是将你给甩了?”没等明思说话,他又摸着光洁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虑状,“按我说吧,你长得也就一般寻常,性子还这般恶劣,哪个男人能受得住?已是再蘸了,再不改改脾气,我看,这下半辈子实是堪忧啊!”
私奔?
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明思磨了磨牙,心里十八般酷刑轮流闪过……
最后,吸了口气,竭力展开一个柔柔动人的笑脸,“睿亲王风流倜傥,声名远播,小女子如何能及万一?小女子即便是再蘸,蘸了又蘸——也不如那‘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目光在他朱唇上颇有深意的一落,又在还带着湿气的发脚一扫,宝石双眸流转生光,“睿亲王莫见怪,我说的是那些个地方的姑娘,同睿亲王绝无干系。睿亲王也知晓小女子粗鲁得紧,也不会说话,还请勿怪。睿亲王这般爱干净,小女子真不是说的睿亲王。不过,方才受了小女子打扰,只怕睿亲王匆忙间未洗干净,小女子也不能不识趣,就先告辞了,您继续忙就是。”
言毕,弯唇一笑,转身就走。
两人的声音虽都不大,可布罗站在屋内,想不听也不成。见明思离开,布罗偷眼看了面色僵硬发黑的荣烈一眼,很是噎了噎,看了一眼,便赶紧垂首,轻步跟着明思出来了。
来者是客,作为睿亲王的亲随,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自然要引路送客。
走到门外便看见沙鲁一脸发梗的站在墙下,布罗朝他挤了挤眼睛,加快步伐追上明思,“纳兰小姐,这边走。”
明思含笑颔首,放缓了步子。
布罗看她一眼,压低了嗓子,“纳兰小姐莫怪,此事也不能怪我家主子。如今朝上……”没有说下去,“我家主子也有难为之处。”
而今朝上吵得厉害,但元帝一直未开口。布罗心思敏捷,也猜到元帝心里应是不赞同臣子们的这番“两制”主张。可元帝的想法是一回事,只是此事,荣烈却不能出头。若是荣烈出了头,元帝只怕会猜疑他有拉拢汉人之心。
明思垂下眼睑,轻轻笑了笑,语声极轻,“我明白。于你家主子,帮是人情,不帮是道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将我亲人的生死当笑话调侃。我知道此事不易。可这世上,有些事,是必须不可为而为之的。”顿了顿,抬眸起来,语声诚挚,“多谢了。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这番话。不必送了,我的丫鬟就在前头亭子等着,你回去吧。”
说完,明思淡淡一笑,不待他回答便径直走了出去。
布罗怔忪地看着明思的背影,怔了片刻,才转身回走。
沙鲁并未领会布罗的意思,只愕然不解地站在廊下不动。见两人走了一段,说了几句,明思自己走了,布罗回转,不觉好奇。
待布罗到了跟前,他瞅着布罗小声道,“你们说啥了?”
布罗没有回他的话,一看沙鲁这模样就知他定是没明白自己方才的意思,靠近低声道,“我不好说话。你去问问主子,可要帮着打点下?”
救是救不了,打个招呼,让人少吃些苦头,还是可以办到的。
只是主子方才对自己似有些不爽,这话只能让沙鲁出面说。
沙鲁眨了眨眼,却有些发愣。
布罗勒他一眼,凑近他耳畔,“你去说就是,主子定不会发作你的,放心就是。”说完,又低声催促,“去啊——”
沙鲁听了那么久,自然也知晓来龙去脉。这时也明白过来了,布罗这意思是要帮那纳兰小姐说说话,可——他迟疑地看了布罗一眼,只见布罗却是满眼鼓动之色。
噎了片刻,又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沙鲁走到门前,瞅着厅中的荣烈,试探着道,“主子,要不——咱们帮着打点下?”
荣烈瞟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抬步走了出来。
走过沙鲁身边时,他才听到他的主子懒懒似随意的一句,“看着办吧。”
@@@@
听得布罗的脚步声回转,明思面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想过会很难,却没想到是这样的难。
这睿亲王虽恶劣,但明思却明白,他说那话是真的!
再加上布罗后来的那两句话,明思已经隐隐感觉到,眼下她想做的事,已经不单只是他们纳兰府的事。无论是老侯爷和纳兰笙的事儿,还是四老爷的事,只怕都是牵连到了如今的朝堂重议,还应是同两族之争有关……
开始是未想到,可今日来这一遭,当那睿亲王一说,她便豁然清晰。
可正因为清晰明了了,心里才感觉愈加的无力。
牵涉到朝政,牵涉到两族关系,在如今这个敏感时刻,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凡少数民族统一建立的政权,这样的纷争都是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