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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即离没有出言相助,岳悠也保持了沉默,因为在那些流言的氛围中他们若是说了反而会起到不好的效果。不过涯觞倒是有些猜测,觉得散播这些质疑君即离的流言的人,很可能跟制造血案的真凶是同一人——他认为极有可能就是君即离推测的子狐长恨。只是,不论是他还是君即离都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证据来。
烟霞观对流言的事情恍若不闻,哪怕其他宗门的人总忍不住打量君即离,正主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便是岳悠,也养气功夫极好的不动声色。原是有些随行弟子被那些流言和目光给弄得生气,但在君即离的冷眼和岳悠的叮嘱下也没人敢闹什么,干脆窝在营地里眼不见心不烦。生气归生气,这些随行弟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若是他们冲动行事反而会惹出麻烦来。
可惜,烟霞观没人对流言做出反应,俨然一副毫不知情的作态,有些本就因流言而心生猜忌的人却耐不住了。
这一日商讨结束,吵吵闹闹完了大家正准备如往日一般各自散去,天海宫的大长老却拦下了君即离和岳悠。天海宫和烟霞观的恩怨,别说修真界,就是凡俗界的某些势力也知道一些。见天海宫大长老这架势,原本要散去的人竟都站住了,想要看看会发生什么。
“澜苍长老有事?”岳悠笑眯眯的看着拦路的人,心里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这天海宫的新任大长老澜苍道君,据说是天海宫幕后的那些大乘长老暗中培养的人,在子狐长恨被夺职囚禁之后才出现在修真界各宗门面前,以大长老的身份暂代宫主一职。寻仙楼被毁,显然让天海宫上下极为震怒,所以才会派出代宫主这种分量的人。不过,岳悠倒不是忌讳对方的分量,而是担心对方要出什么幺蛾子。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有一点疑问罢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笑眯眯的岳悠澜苍也不好出口伤人,只是语气听上去还是有些生硬。“会谈也有些日子了,可太虚道君至今未发一言,想必有疑问的人不止我一个吧?若是太虚道君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让诸位道友一起参详参详。”
想法?他家君师弟唯一会有的想法恐怕就是直接动手灭了子狐长恨,捎带把天海宫也灭了。如此想着,岳悠脸上却并未露出什么,仍旧笑眯眯的。
被问到的君即离,不用看也知道此时所有的眼睛和耳朵都在关注自己,脸上更冷了。“没甚想法。”
澜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君即离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打自己的脸,当下就有一种被噎得死死的感觉。“太虚道君说笑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何能没点想法呢?”
冷冰冰的看了澜苍一眼,君即离收在袍袖里的手指动了动,无视澜苍有些阴沉的眼神。“长老是要逼着我有想法么?”
人群中,涯觞默默的把有些上扬的嘴角压下去,同情了一下天海宫那非逼着君即离开口的澜苍。君即离寡言是真的,可骂起人来够狠绝也是真的。原本两边关系就不好,这还上赶着找骂,自作孽,何必呢。
虽然涯觞跟君即离认识的时间不长,算起来统共也就只有君即离渡劫后的小半月,以及这次的半路同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觉得君即离是可以成为知己好友的人。也正因为这样,涯觞没少琢磨君即离的脾气,自然知道这人若是被逼着开口那就多半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噎死你算是轻的,冷嘲热讽刺得人恨不能找条缝儿钻进去那是常事,他可是亲眼看到过君即离直接把慕容无痕骂得转身就跑。
第6章 …11中计
-11- 中计
澜苍的确有些后悔;他怎么会知道君即离嘴毒呢。众目睽睽之下被打脸;对方一点颜面都不给自己留,让身为合体道君、天海宫代宫主的他着实有些动怒。可偏偏君即离的话说得正在关键上;天海宫和烟霞观的关系即使没有子狐长恨也好不起来;何况两边早已撕破脸。再加上都是合体境平辈论交;他还真没什么立场非要君即离回答自己不可。
然而;澜苍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子狐长恨已经逃脱了。诸位大乘长老的意思;这回的风波极有可能是这位前宫主的手笔,若是他不能利用眼下的谣言抹黑烟霞观混淆视听;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推测到子狐长恨身上;进而把天海宫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想到这一层,澜苍平复了一下怒气。“若是对各处血案太虚道君真没什么想法,那么,近日的那些流言呢?”
随着澜苍的话音落下,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在场的人就没有不知道那些流言的,猜测也好质疑也好,总归是私底下的事情,谁会像澜苍这样直接当面问的?想到烟霞观跟天海宫的关系,又觉得释然了,都觉得澜苍就是故意的。当然,众人也没忘记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想要听听君即离对那些流言有什么要说的。
“澜苍长老何意?”岳悠却抢先出了声,眼神不善的看向澜苍。
“不过是希望流言成真罢了,还能是何意。”君即离没让澜苍辩白什么,似笑非笑的接了这么一句,只是那语气却让众人心下一紧。“若那些流言成了真,天海宫就成了被烟霞观刻意打压的苦主,就能轻轻松松洗刷近几十年来的坏名声。说不定,还能趁势将烟霞观打落尘埃。”
注意到周围的人都被君即离的话震动,有些甚至还朝自己露出愤慨的目光,澜苍眼底闪过阴冷。“太虚道君,贫道不过是略感好奇才有此一问,何必如此巧言令色抹黑天海宫?”
“天海宫本来就够黑了,不值当我浪费口水。”既然被逼着开了口,君即离索性就说个痛快。“当年云麓山上的炼魂大阵,贫道可是记忆犹新。为了杀一个化神后辈,天海宫不但拿出了炼魂大阵,还派出一个大乘长老,到底是大宗门的气派。禁区十年,一只脚生一只脚死,有多少次徘徊在死亡边缘数都没法数,贫道可从未忘记这是谁的厚赐。”
“不过,贫道还不曾找上门去,沈逸风却先找上了贫道。摄魂铃这样的歹毒之物,身为宫主亲传弟子的沈逸风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想来天海宫收藏的法宝还真是种类齐全。是,贫道出手是狠辣了些,却也是他们应得的。敢用那等损伤神魂的东西,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再者,生死之际,受害者不止贫道的同门,还有无忧宫无辜受牵连的道友,谈何心慈手软?”
“况且,比起子狐长恨对素瑶仙子的狠辣无情,贫道却是不敢说自己心狠的。对一个无辜的、与自己有婚约的女修尚且能狠心如斯,区区烟霞观算得了什么呢?更别说贫道这般小人物了。可这般狠辣歹毒,也不过就是被囚禁,还不许无忧宫亲眼确认。说起来,贫道可是一直都很好奇,那子狐长恨究竟是不是真的被囚禁起来了。”
眼看着澜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君即离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好。“眼下大乱将起,长老不去追查真凶为受害同道求一个公道,却在这儿对几句无聊的流言揪住不放。莫不是,长老觉得贫道碍着贵宫什么了?”
君即离最后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开了——君即离碍着天海宫什么了?眼下这种境况,正是各宗该放下过往恩怨联手的时候,否则那些被灭了的宗门就是他们可能会有的下场。君即离这样修成大圆满实体剑意的合体道君,在这种时候绝对该是重要的战力,要说碍事,也只能碍着那血案凶手的事。
难道……,众人看向澜苍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察觉到众人的变化,澜苍险些被气得一口血吐出来。他本以为君即离到底年轻,很容易三言两语就气得失了分寸,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冷静。不但将自己的话全盘驳斥了回来,还顺着自己的话头一一数出子狐长恨的罪状,生生把那些本来对君即离和烟霞观不利的流言变成了天海宫的别有用心!
压下有些翻涌的情绪,澜苍不敢再小看君即离,决定放弃原本的打算,至少眼下不能再由着君即离信口开河。“天海宫与烟霞观素有嫌隙,只是太虚道君所提的事皆是子狐长恨一人所为,并不能代表整个天海宫的态度。而道君跟沈亦风那孽徒之间的恩怨,也该随着沈亦风的死烟消云散了,莫要迁怒天海宫才是。”
“眼下大敌当前,吾辈当摒弃前嫌通力合作,定要揪出那兴风作浪的贼子还我修真界安宁。今日是贫道孟浪了,一时好奇心炽盛了些,想来也是贫道道心不够沉稳的缘故,还望道君莫要放在心上。待事了,贫道再与道君赔罪。告辞。”
冷眼看着澜苍迅速退走,君即离心下冷哼,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即使同为合体境平辈论交,可自己也的确是后生小辈,这澜苍还真放得□段。同岳悠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对澜苍更加防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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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飞仙谷中各宗门的人大多都休息了,君即离将画影留在营地,登上山谷西边的山峰。收到涯觞的传信时,君即离觉得有些奇怪,有什么事不能白天传音告知,非得大半夜的约自己爬山。不过君即离也没拒绝,只是腹诽了几句罢了。
“倒是我来得晚了。”涯觞登上山峰的时候,看到君即离已经到了,歉意的笑了笑。
“习惯早到而已。”与人有约,君即离是不会迟到的,除非是遇到什么不可抗的意外。“找我有事?”
“注意到一个有些奇怪的散修。”知道君即离是讨厌麻烦的性子,涯觞本人也不喜欢随时都拐弯抹角,所以一开口就是正题。“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他的奇怪之处,总会出现在讨论那些流言的地方。而今天澜苍向你发难的时候,那散修表现得有些过于兴奋了,像是期待澜苍能一举让你陷于困境似的。我打听过了,那散修是孤身来的,据说是跟此次遭难的某个宗门弟子有私交。”
心思转了转,君即离冷哼了一声。“只怕是潜伏进来伺机行事的喽啰。你当心些,别监视不成反被利用了。青云县被屠你是知道的,我去看过,手段的确是魔修的做派。只是,有个别的尸体残留了几分邪修的气息。若非我曾在云麓山禁区跟邪物朝夕相对,只怕也察觉不出来。”
闻言,涯觞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想不到子狐长恨连邪修也收拢。”想到白天澜苍的事,又道。“今日那澜苍行事有些蹊跷,按说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该这般鲁莽。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他能抹黑你自然是好,可即便是成功了也容易留下个咄咄逼人的印象,却不知是何缘故。”
“天海宫这几十年来不好过,尤其是素瑶仙子的事情说开了之后。”这事君即离并不想追究缘由,因为理由什么的不重要。“想来好不容易看到一次可以抹黑烟霞观的机会,再怎么沉稳的人也难免要动心的。这修真界,知道我只是不爱说话、而非不善言辞的人并不多,让人以为是好拿捏的也不奇怪。”
“呵,倒也是。”忍不住微笑,涯觞越想越同情撞上铁板的澜苍。不,君即离不是铁板,而是和北川的万里冰川一样坚硬的存在。“不过,我觉得澜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恩,我会注意的。”冷笑了一声,君即离看向篝火散布的飞仙谷。正想让涯觞带他去看看那个所谓的奇怪的散修,却看见画影跑上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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