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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邵姨娘的腰包总是鼓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身边的下人也都被银子喂得很饱,要从她们嘴里掏出消息,可算是千难万难。
所以张氏也一直不知邵姨娘在打什么鬼主意。
唐士宁这会儿看向唐枚,“闲着无事就学学女红,老往这里来干什么?唐家的事将来自有人管着,你倒不怕浪费这些功夫。”
竟然还怪责她插手家务了,唐枚笑了笑道,“父亲说的对极,只女儿想多学学,将来才不至于再和离一次。”
唐士宁噎了下,过了会儿才道,“你既然晓得,那再好不过。”
陈姨娘这会儿带着唐宏过来了。
唐宏玩的脑门上都是汗,看到唐士宁在,立时恭恭敬敬立着行了一礼,问父亲好。
唐士宁露出难得的微笑,问他刚才在做什么。
“同姨娘玩了躲猫猫呢。”
唐士宁点点头,“念首诗给为父听。”这是老习惯了,自唐宏上私塾之后,唐士宁几乎每日都要叫他背一首诗。
陈姨娘面色有些古怪,嘴巴张了张想要阻止,可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唐宏摇头晃脑道,“游子身上衣,慈母手中线,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是一首关于母爱的诗,本没有什么,只唐宏念完之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唐士宁,央求道,“爹爹,孩儿老是看不到姨娘,可否叫姨娘也搬过来同孩儿一起住呢?反正娘离得也近,孩子就又能看到娘,又能看到姨娘了。”
唐宏还是小孩子,生性天真,因张氏对他也极好,是以在心里,定是把张氏与陈姨娘看得一般重。
可是,在唐士宁面前能说出这番话,却有些不太可能。
唐枚侧过头去,但见陈姨娘露出了愧疚的神色,而她身后的竹桃却是嘴角往上翘着,带着几分莫测的笑。
唐士宁看了陈姨娘一眼,她有些局促不安,脸颊都涨红了,越发显得惹人怜爱。
“夫人,我看宏儿说得不错,他自小就是由瑶芸带大的,突然离了总是不习惯,就让瑶芸搬过来住一段时间罢。”
张氏有些怒气,她一向以为陈姨娘乖巧温顺,谁知道竟也开始纵容身边的人利用起唐宏来,这事她定是知道的,却没有阻止“宏儿真是个好孩子呀,那你喜欢二姐吗?”唐枚忽然往前走了两步,蹲下来笑眯眯的问唐宏。
她常常陪着唐宏玩,在他心里自也有一些地位,唐宏想都没想就点了下头,“喜欢。”
“那想不想二姐也搬过来,离你近一些呢?”
“嗯。”
唐枚一笑,转头看了一眼唐士宁,暗藏了戏弄的神色,“那宏儿喜欢爹爹吗?”
唐宏这回儿却没有立刻回答,唐士宁经常在家中大发脾气,动不动就砸东西打人,他年纪虽小,可也都有印象,在内心对唐士宁是极为害怕的,便犹豫起来,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也喜欢爹爹。”
这其中的差距谁都看得出来,唐士宁向来要面子,自己宝贝的儿子竟然都不怎么喜欢他,登时气恼的很,把唐宏从膝头推开,恶声恶气道,“今儿的诗怎么背的?一点不顺畅,往后多用些心瑶芸也不用搬过来了”说罢站起来便走。
唐宏被他判若两人的态度吓得脸色发白。
唐枚轻轻拍了下他的背,“咱们的爹爹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宏儿,你不用害怕。”
竹桃怎么也没有想到二小姐轻描淡写就扭转了局面,她好不容易给自家主子争来一个机会,却被彻底的毁掉了,还连累少爷被责骂,气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陈姨娘也不知是什么心情,怔怔的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自己女儿是当了一回恶人,替她扳回脸面,张氏叫人带唐宏出去,把唐枚叫到身边坐下来。
唐枚并不愿放过竹桃,此刻笑了笑道,“忽然想到有一桩事要同母亲说。”
陈姨娘见她们母女有话讲,忙要告辞出去。
“姨娘不着急走,事关咱们府里所有岁数相当的丫环。”
“哦?是什么事?”张氏问。
屋子里还有几些个丫环在,一听这话,全都变了脸色,包括绿翠与红玉,她们也都十七八岁了。
“女儿是看有些丫环年纪都大了,娘觉得要不要配出去呢?总是留在身边,到时候耽搁了可怎么办?到底也是服侍主子那么久的,也不想负了她们。”
张氏看着她的眼睛,心道这二女儿真是越发聪敏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我最近身子不大舒服,都忘了这一茬,原本也该想到的。”又看一眼陈姨娘,“你与邵姨娘那屋的人也该放走一些。”
竹桃嘴唇都咬出血来,她哪儿听不出张氏的意思,是叫陈姨娘把自己许配出去呢陈姨娘的脸色从通红变成了雪白,才知道这次自己真是做错了,张氏对她一向宽容,怎的却听了竹桃的,想出这种馊主意来?惹得张氏生气,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她总是告诫自己要忍,为了唐宏哪怕委屈自己,可刚才却害得他被老爷斥责,若是再被张氏讨厌,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陈姨娘下了决心,“婢妾晓得了。”
出了屋子,来到角门那里,竹桃猛地跪下来,眼泪流了一脸,哀求道,“姨娘,求姨娘不要把奴婢许人。”
陈姨娘抬起下颌,冷声道,“我总会给你找个不错的人的。”
“姨娘,奴婢也是为了您啊只想姨娘与少爷能再亲近些。”竹桃声嘶力竭的哭道,“奴婢完全没有私心,一心只为了姨娘,姨娘您就饶了奴婢罢”
竹桃跟了她好几年,陈姨娘心里又岂会好受,可唐宏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这辈子也只得唐宏一人可以依靠。
“你休要再说了,若不是你多言,我岂会叫宏儿做出这种事?如今太太发话,我是不好再留你的。”陈姨娘说罢往前去了,留竹桃一个人伏在地上痛哭。
张氏看着门外,悠悠道,“希望陈姨娘这次能得一些教训,我真不愿看她变成同邵姨娘一般的人。”
“也是母亲太好说话,才引得她们越来越过分。”唐枚眯起眼睛,只要张氏的地位牢固,她是不介意自己当恶人的。谁让有些人那么喜欢恩将仇报呢?只有她们尝到恶果的时候,才会体会出宽容是多么好的一个美德。
张氏笑了笑,轻轻按住她的手,“我这性子是长好了,但为娘很欣慰,你以后嫁去人家我总不要太担心你。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因果报应是有的。”
“娘放心,做任何事之前我都会衡量下的,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唐枚自有自己的原则。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唐枚回到院子里,发现身后两个丫环少有的静寂,一路都没有讲话,心知她们必定是被刚才许配的事情戳到了心事。
第067章 闯祸
红玉与绿翠很早就已经跟着唐枚,一晃已经有四个年头了。
红玉同她一般,都是十七岁,绿翠还比她大一岁,十八了,都是应该嫁人的年纪,她们自己对此事也是极为敏感的,是以唐枚一提起来,难免就会紧张。
“你们没事别瞎想,我不着急把你们配出去。”唐枚坐定后,笑眯眯道,“当然,如果你们自个儿想了,我也不拦着。”
红玉急着道,“奴婢就想一直伺候小姐,同妈妈一样。”
绿翠则颔首道,“奴婢都凭小姐做主。”
刘妈妈在旁边戳了下红玉的头,“尽会胡说八道,什么人不好学,偏要学我呢?小姐以后定会帮你们找个合适的。”
两个人红了脸,扭扭捏捏一番方才去做事。
邵姨娘同唐妍差不多是到了天黑才回到家的,张氏后来说,据秦妈妈听派去跟踪的人禀告,确实是跟邵姨娘的娘家有关系,只不过那二人并没有去到邵家所在的府宅,而是去了一处开在金良桥的铺子,然后足足坐了快要一个时辰才出来,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原因。
真是有够神秘的,唐枚对此极为好奇,邵姨娘想尽法子讨得唐士宁的好,许她带着唐妍出门一趟,结果却是在铺子里呆坐吗?
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随后的日子,唐枚只要遇到唐妍,总会细细打量她。唐妍的脸蛋儿在各种养颜品的滋润下,越发的美丽了,身材又苗条,真有点儿以前看过小说里描述的赵飞燕的那种感觉,体态撩人,身轻如燕。
真真是个美人,可惜她的精神着实不好,往常里还会同唐枚说笑,最近郁郁寡欢,像是藏了好多心事。
唐枚有心试探,可唐妍并没有要打开心房的意思,每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透露一个字。
昨儿晚上飘起了雪花,天已经很冷,早上唐枚躺在床上就听到外头铲雪的声音,一般这种活都是由身强力壮的婆子做的,就为了开辟出一条小道,好方便太太小姐们走路。
她都不太想起来,想念以前周末缩在热被窝里,恨不得赖到下午的那段时光。可这里还是什么都要讲规矩,若是依着性子来,怕要被人说成不孝顺,只得叹口气,叫绿翠把袄子拿过来。
幸好张氏对儿女们毫不吝啬,早早的就把上好的木炭派来,每个屋角都燃着炭盆,倒也算不得冷。
用过早饭,她便去给张氏请安,一出门来,嘴里便能呼出大团的白气。
张氏今儿起的有点晚,还在喝粥,她自己的饮食极为清淡,不像唐士宁喜欢那些口味重,油腻腻的。
婉儿搬了张椅子来,唐枚便坐在张氏旁边,两人说会儿话。
正当两个丫环撤了碗碟下去的时候,门口来了一人,双方差点撞上,春露惊呼一声,“二太太,您没有事罢?”
唐枚诧异的站起来身来,果然见是柳氏,她满脸焦急,上来就告了个罪,“大嫂,我实在是没得法子了,才来求你,旭儿他……”
柳氏难得这样失态,张氏惊道,“旭儿怎么了?”
柳氏左右看一眼,似有难言之隐。
张氏便叫屋里的人都出去,吩咐要来请安的这会子也不用来了,唐枚本也要走,柳氏却叫住她。
“到底出了何事?你不要急,慢慢讲来。”张氏握住柳氏的手,让她坐下再说。
“哎,都是为了那林映雪”柳氏露出痛恨的神色,“上回跟大嫂商量,我早就断了与他们家结亲的想法,那林映雪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事情,旭儿如何能讨她回来?那是会污了咱们门楣的可谁料那死小子一根筋,竟是不相信英儿说的,还说英儿是因为看林映雪不顺眼,才编出来的谎话,兄妹俩到现在都没有说话。”
张氏拍拍她的手,“他用情深了,总要时间的。”
“谁不给他时间呢?我也没催他定亲,没有叫媒婆介绍哪家的小姐来,可谁料到他那么死心眼”柳氏气得揉着胸口,“大嫂,你当那林映雪勾搭的是谁人?是卫国公府的世子爷”
唐枚听得此话,眼睛不由得睁大了。
又是卫国公府,上回那杨夫人不也提到过么,原来那日的年轻公子乃是世子,怪不得态度如此嚣张。
张氏也吃了一惊,又有疑惑,“可那世子与旭儿又有什么关系?”
“旭儿把世子打了”柳氏恨铁不成钢,“他昨个儿不顾脸面跑去找那小贱人,结果正好看到世子送她回来,一个冲动就打了人,现在被扣押在衙门,我本以为可以想法子打点,结果一点都没有用,连给看一下都不通融。”
“难道打得很严重?”张氏也有些慌了。
“谁晓得呢,我都见不到旭儿。”柳氏拿出帕子抹眼睛,“他从小没有吃过苦,这会关在牢里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我昨晚上一点没睡着,想来想去,也只有来找你们了。”
“你怎么不早些来,早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