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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说:“你要去把赵喆涛追回来?不是马上要起飞了,这边离机场很远。”
端木晋旸说:“没关系,我有办法,小九乖乖等我回来。”
张九拉住他的手,说:“不行,你现在气息不太稳定,我要跟你一起去。”
端木晋旸叹了一口气,似乎没有办法,说:“好,一起去。”
端木晋旸说:“我先去取车,一会儿你下来,这样可以吗?”
张九勉强点了点头,说:“别想自己跑啊。”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张九的嘴唇,说:“不会。”
他说着快速得出了房间,涂麓是人形,一会儿可以推着张九下楼,端木晋旸做了电梯,快速的下楼,出了医院的时候,看到花坛旁边“呲呲——”的呲着浇花的水。
端木晋旸走过去,慢慢蹲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喷出来的凉水,夏天暴热的天气下,水管里浇花的凉水凉丝丝的,特别的舒爽。
端木晋旸抬头看了看天色,一片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样子,端木晋旸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突然将手心里的水甩了甩,一片水珠快速的甩出去,瞬间冲着天上飞上去。
端木晋旸甩干净手上的水,站起继续往前走,准备去取车。
一百从楼上往下看,就看到端木晋旸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举动,竟然蹲下来在花圃旁边看花,这举动何止莫名其妙,而且匪夷所思,毕竟他们的时间紧迫,赵喆涛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就在这一霎那,天空中“啪嚓!!!”一声巨响,突然劈下一道闪电。
张九吓了一跳,说:“要下雨了吗?端木先生出去没带伞吧?”
雨水突然倾盆而下,磅礴的大雨,巨大的乌云,突然弥漫在空中,还没有到黄昏的天色突然压抑了下来,密布着浓浓的乌云,遮空蔽日,有一种电影里世界末日的感觉。
张九诧异的看着天空,说:“真是说风就是雨啊。”
端木晋旸在大雨中把车子开了过来,涂麓推着轮椅,给张九撑着伞,外面大雨磅礴,这天气别说飞机了,就连汽车都不好开,马上要起飞的飞机估计也要被迫停下来了。
外面因为突然下起的大雨,行人和车辆都尽量避免出行了,昏暗的天色,大雨仿佛要吞噬一切,车道上都没有多少车子。
端木晋旸开着车子,往机场开去,张九看着外面的天色,实在太阴沉了,说:“慢慢开,飞机肯定不能起飞了,别开太快。”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好,听小九的。”
众人赶到机场的时候,外面的大雨瞬间就停下来了,端木晋旸推着张九往里走,他们没有机票,没办法进候机室,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晃就跑过去了,还拖着一个大箱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边有点骚乱,似乎时撞到了人,说:“跑什么呢,这么多人还跑!”
张九抬头看过去,说:“是赵喆涛!”
赵喆涛似乎也看到了他们,转头就跑,看起来是因为机场大雨,所以飞机不能起飞,赵喆涛不打算再等飞机,想要换别的路线,但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他们。
端木晋旸眼睛一眯,说:“涂麓,帮我照顾一下小九。”
他说着,快速的冲出去,张九着急的说:“追追追!快追上他们!”
涂麓无奈的说:“轮椅也有百米赛跑吗,他们跑得那么快,怎么追的上去。”
不过他还是一边说,一边推着轮椅往前跑,三个式神也冲出去,追在端木晋旸后面。
赵喆涛看到端木晋旸,调头就跑,一路往前冲,横冲直撞的,先是往人多的地方跑,然后又冲进了洗手间,干脆把行李给扔了。
赵喆涛冲进洗手间,猛的把门锁死,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洗手间的门一下被踹掉下来,门锁发出“嘭!”的一声直接飞出去,砸碎了洗手台上的镜子。
赵喆涛“啊——”的大喊了一声,没想到端木晋旸会冲进来,赶紧向后跑,去拧窗户,想要从窗户跳下去。
赵喆涛爬上窗户,然而这个地方是二层,机场的楼比较高,这么跳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摔死。
赵喆涛往前搓了搓,最后还是没那种勇气,想要从窗台上下来,然而这个时候端木晋旸已经进来了,快步走向赵喆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人往窗外推,嘴角挑起来,笑着说:“你想不开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救命!救命——”
赵喆涛疯狂的抓着窗户边沿,然而端木晋旸的手劲很大,赵喆涛大喊着,说:“别推我下去!救命!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我的箱子里有很多钱,还有好几张卡,给你,都给你!”
端木晋旸狞笑起来,说:“钱?嗯……我不喜欢那种东西,这个场景让你想到了什么?你害怕吗?会不会让你想到那个被你害死的孩子?”
赵喆涛大喊着:“不不不,他不是我害死的,他本身就有病,是他想不开,我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手一用力,将他往窗户外面推,说:“你尽力了?你确实尽力了……我不喜欢听谎话,我厌恶说谎的人,顺便说,我的耐心也很有限。”
赵喆涛“啊——”的大喊了一声,说:“不不,不要杀我,我……我说我说,我真的没害他,我也没想害他。”
端木晋旸冷声说:“药是怎么回事。”
赵喆涛说:“那真是进口药,高端药,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病人吃了之后,就……就有点不正常,有的时候头疼,头晕,还会……还会致幻……我……不关我的事啊!”
端木晋旸说:“不关你的事?你知道吃了药会变成这样,还给其他病人吃?”
赵喆涛哆嗦的说:“我……我想要拿回扣……我真的没有想害人,他们……他们本身都是有病根,不是我的错……”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表情已经冷酷到了极点,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压迫感,说:“张九的药,也是那种?”
赵喆涛全身哆嗦,但还是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突然发出一声轻笑,那声音让赵喆涛全身发抖,全都颤抖起来,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洗手间的窗户竟然炸裂了,端木晋旸的眼睛散发出银白色的的光芒,仿佛是一头野兽。
窗户炸裂了,赵喆涛抓不住窗户,身体几乎要被推出去,只能使劲抓着端木晋旸的手,说:“别……别杀我,求求你了!”
端木晋旸脸上全是暴怒,气息越来越粗重,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张九他们已经追到了洗手间门口,然而洗手间里下了结界,是一股带着阳气的结界,显然是端木晋旸设下的,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张九伸手在结界上快速的画了一个符咒,结界瞬间变成了透明色,就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玻璃碎了满地,端木晋旸抓着赵喆涛的脖子,就要把他推出窗户。
张九吓了一跳,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端木晋旸的左脸上,浮现出一些黑气,浓浓的黑气蒸腾起来。
竟然是咒印!
张九猛地一把拍在结界上,说:“草!端木晋旸的身上竟然染上了咒印,不能让他杀了赵喆涛,否则咒印会激活的。”
涂麓伸手打在结界上,然后根本没有效果,一百说:“咒印只有大人能打破,端木晋旸的阳气太强了。”
张九紧张的要命,双手都在发抖,赵喆涛大喊着,几乎要掉出窗户去,而端木晋旸似乎杀红了眼睛,不回头,不出声,脸上带着狞笑。
张九脑子里很乱,眼看着端木晋旸脸上的咒印在慢慢扩张,张九深吸了一口气,一下砸在结界上,“嘭!!!”的一声,巨大的气流迎面冲击过来。
张九一下被结界的气流直接掀翻出去,从轮椅上掉在了地上。
“嘭!”的一下,端木晋旸立刻回过头来,说:“小九!”
他说着,一把将赵喆涛抓进来,狠狠甩在地上,然后快速的向后跑去,把地上的张九抱起来,轮椅竟然被冲击的变形了,张九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竟然流血了。
端木晋旸紧张的抱着张九,帮他擦掉嘴上的血迹,张九因为服用了不知名的药物,身体有些虚弱,被结界的阳气一冲击,身体里的阴气开始自卫,躯壳渐渐支撑不住。
张九的双手攥拳,发出低吼的声音,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他的牙齿渐渐变得尖锐起来,指甲也变得越来越长,头顶突然长出一对黑色的耳朵,尖尖的像猫咪的耳朵,更像是黑豹的耳朵。
一条尾巴从张九的后面钻出来,身体不停颤抖着,因为身体的疼痛,黑色的尾巴“啪!”的一甩,竟然砸碎了一块地砖……
第104章 消失的第四层楼13
“嗬——”
张九嗓子里痛苦的呻吟着,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仿佛痉挛一样,头顶上的耳朵耸动着,频率很高的耸动着,身后的尾巴甩来甩去,一副暴躁焦躁的样子。
端木晋旸搂住张九,立刻抬起头来,伸手一甩,一座无形的结界一下拦在洗手间外面,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张九在端木晋旸怀里不断的哆嗦着,脑子里一团乱,他仿佛看到了很多东西,无边的地狱,黑色的监狱,一双银白色的眼睛,龙形的花纹。
还有,黑色的咒印……
不周山上巨大的融天鼎里总是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恶鬼和魔物的诅咒声,还有被阴阳两气消融的声音。
张九不断哆嗦着,嗓子里低低的呻吟着:“好疼……我好疼……”
端木晋旸搂着张九,他的身体就像冰块一样凉,不断的冒出寒气,涂麓是阳修,他身上的气息都要被张九的寒气冻僵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涂麓说:“张九这样下去会死的!”
一百按住涂麓的肩膀,摇头说:“不行,大人要恢复真身,如果永远不刺激他,他永远恢复不了真身。”
张九听不到他们说话,只能紧紧抓住端木晋旸的衣服,还有手掌,用冰凉的手心扣住他的手掌,仿佛是寻求温暖,也好像是在寻找解救自己的救命稻草,黑色的尾巴卷过来,用力的勾住端木晋旸的手指,一双黑色的耳朵因为疼痛渐渐耷拉下来,似乎渐渐的没有力气了。
端木晋旸死死握住张九的手,张九看起来无比痛苦,嘴里一直呢喃着:“好疼……”
他身上的皮肤在炸裂,躯壳已经完全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耳朵和尾巴钻出来的地方是躯壳最为薄弱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血,鲜血从张九的耳朵上留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染红了他的眼睛。
端木晋旸突然发出“嗬——”的一声低吼,将张九抱在怀里,手掌中突然发出一股阳气,温暖的阳气钻进张九的身体里,张九瞬间低吟了一声,不堪重负的身体似乎得到了缓解,一头栽在端木晋旸的怀里,耳朵和尾巴轻轻颤抖着,竟然慢慢退回了身体里。
一百皱眉说:“这样下去大人永远也得不到真身。”
端木晋旸眼神锐利,冷声说:“我不在乎他能不能得到真身,我只在乎他受到的痛苦。”
一百的眼神有些波动,终于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端木晋旸的阳气送进张九的身体里,填补了躯壳的虚弱,张九的耳朵和尾巴瞬间就退了回去,只剩下脸上的血珠,还有地上被砸烂的地砖还预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