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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士兵郑重地应了退下。
钱成海也不知她写了什么给燕修,不过看着她的脸色他也知道不该问,忙招了手叫军医上前。
燕欢在桌边坐下,仍有军医上来替自己更换纱布。她的眸华黯淡,低头望着坑洼不平的桌面,突然开口道:“钱成海,你是否也觉得朕太过心慈手软了?”
钱成海皱眉道:“奴才的职责就是好好照顾皇上。”
燕欢笑起来,目光流转落在他的身上,冷冷道:“婳贵妃背叛朕,你觉得朕还如何做?”
钱成海去拿帕子时瞧见方婳的样子,他也便猜到贵妃与皇上之间定是出了事,他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贵妃居然背叛皇上!钱成海的脸色大变,闻得燕欢又道:“你说朕该放过她吗?”
军医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燕欢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军医吓得立马跪下道:“小的该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燕欢并未看他,目光定定望着钱成海的脸。钱成海的脸色缓缓平稳下去,他随即低下头,坚定地开口:“既然娘娘选择了背叛您,那您大可不必心软也不必觉得内疚。”
燕欢的嘴角一勾,浅浅笑出声来,不必心软不必内疚。不错,当年的柳贵妃如此!柳家如此!连前不久的潋光亦是如此!
拳头被骤然紧握,一路走来,她果真是不必有任何朋友的!
她曾那么信任的人全都背叛了她!她付出的真心岂是随便让他们践踏的!
军医仍是颤抖地跪在地上,燕欢踏入半跪下去,锐利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笑一笑,低声道:“想活命,就给朕办一件事,朕让你将功赎罪!”
军医的脸色煞白,怔了怔,随即忙用力地点头。
————
天色渐入黄昏,一前一后两匹马驰骋在宽阔大道上,越州城已遥遥可见。
容止锦回头得意地冲苏昀笑了笑,苏昀喊道:“笑什么?”
容止锦大声道:“没走错路啊!哈哈——”
苏昀低低地骂他一句“神经病”,容止锦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咳嗽几声再次加快了速度。他可不想告诉苏昀他先前去西楚军营是因为走错了路误打误撞的,别看苏昀现在失忆了,可她诋毁他的功夫却是一点没减!
很快,守城的士兵便发现了他二人。
弓箭手齐刷刷地张弓对准他们,容止锦的眉头紧蹙,握着手中的玉佩道:“开门,我是平阳侯容止锦!”
士兵都是不认得容止锦的,一听是平阳侯,立马就变了脸色,忙派人去请钱将军。
钱将军很快便来了,往城楼上一站,看清了底下的人便沉下脸。
身后的士兵问道:“将军,开城门吗?”
钱将军冷笑道:“那根本就不是平阳侯!给我放箭!”
“放箭——”士兵大声传令。
容止锦的脸色大变,他下意识地勒马靠向苏昀,却闻得城楼上一人大吼道:“住手!”
钱将军回头,见袁逸礼急着冲过来,伸手便按住了弓箭手手中的长弓。钱将军皱眉道:“袁大人这是作何?那人胆敢冒充平阳侯就一定不是善类!”
“你怎知道他就是冒充的?”袁逸礼问着已经走到城墙边,低头朝下面看去。
容止锦未曾想会在这里看到袁逸礼,他二人素来看谁都不爽,不过今日容止锦见了那张脸竟是无端地笑了下,大约他这一辈子也就属这一刻看见袁逸礼最高兴吧?
袁逸礼的俊眉微蹙,钱将军又道:“本将军昔日在长安城曾有幸见过平阳侯两次,虽已隔了两年,可本将军以为我认人的眼光还没有这样差!”
袁逸礼却转了身,忍住笑拍了拍钱将军的肩膀,开口道:“叫人开城门,他是平阳侯。”
“什么?袁大人这是……”钱将军不可置信地看着袁逸礼,他不甘地追上他的步子,“他分明就不是,袁大人为何要放行?”
袁逸礼没有回头,他径直走下城楼去,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难道将军不曾听闻过平阳侯曾师承云天大师吗?他的易容术普天之下可是无人能及的。”
钱将军猛地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回头,但眼下已看不见城楼下的人,他却仍是不解:“就算是这样,你不过远远看了一眼,又怎知那就是平阳侯?”
袁逸礼的步子未止,他淡淡道:“其一,若有人要冒充他,得算准了军中谁没见过平阳侯才可行,显然,此计不通。其二,容家人的势力都在长安,敌军的人即便要冒充谁,也不会傻到选择容家的人。这其三么,我也就不多说了。”
半柱香后,容止锦跟着袁逸礼一路朝营帐走去,在得知自己差点被射杀时,他的脸色不佳,显然是后怕,他见越州城就在眼前一时间兴奋便将脸上这茬给忘了!他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他不顾钱将军错愕的脸色,疾步凑上前,皱眉问:“你刚才说了猜中我的两点,那第三点究竟是什么?”
容止锦挤眉弄眼,只因他根本就觉得袁逸礼在夸口,也许是想不出第三点了,才说不告诉钱将军的。
袁逸礼侧目看了看他,低笑道:“第三点是我见你看到我时那个傻笑的样子。”就是那一笑,让他确信底下之人就是容止锦。
话落,一侧苏昀率先“嗤”的笑了出来,容止锦的脸色铁青,咬着牙道:“傻笑?你竟说本侯那是傻笑!”他当时还觉得这次见到袁逸礼真是觉得美好,眼下才觉得果真是自作多情了!
袁逸礼的注意力却不在容止锦身上,他看着苏昀,目光中带着探究,眼前分明是一个男人,但方才那笑声却的的确确是个女的。虽然只是简单地发了一声,可他离得近,却听出来了。
他回头朝钱将军道:“将军请去忙吧,想来侯爷与我还有些话要说。”
钱将军见此便点头离开了。
容止锦的面色铁青,指着他道:“我不是有话要说,我和你有账要算!”
袁逸礼不理他,大步走进自己的营长,容止锦和苏昀跟着入内。容止锦才要开口,便闻得袁逸礼问道:“她是谁?”
“啊?”容止锦一愣,随即才想起自己这次来越州的目的,他忙转了口道,“皇上呢?贵妃娘娘呢?快带我去见她们!”
袁逸礼不答,仍是问:“她是谁?”
不等容止锦回答,苏昀上前一步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袁逸礼的眸子不自觉地撑大,脱口道:“昀姑娘!”他随即又看向容止锦,“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容止锦没功夫回答他的话,只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赶紧去通知皇上和娘娘,说我要见她们!”
袁逸礼的眉头蹙的更深,余光有意无意地瞥过苏昀的脸,容止锦不耐烦道:“哎呀,你有什么就说,苏丫头没问题,她不会出卖我们的!”
苏昀也忙道:“我是从西楚军营逃出来的,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回去。”
片刻,袁逸礼才开口道:“娘娘又被轩辕承叡抓去了西楚军营,皇上亲自带人去救人了,眼下还未回来。”
“什么?”容止锦夸张地大叫,“那我去西楚军营的时候也没听说这件事啊!”
苏昀也疑惑地摇头:“不应该啊,我没听说婳贵妃被带回军营的消息。”
袁逸礼铁青着脸色道:“西楚的人可是当着我的面将她带走的,难道还有假吗?”
容止锦和苏昀面面相觑。
苏昀似想起了什么,喃喃道:“难道这就是他为何又突然不去沧州的原因?”
容止锦才不管什么原因不原因的,他回头看着袁逸礼问:“皇上什么时候能回来?”
“若是一切顺利,最迟今晚也会回来。”袁逸礼的话语有些沉,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眼下已是黄昏,不过也就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他的心自午时过后便不曾松懈过。
他不知道皇上没回来他该如何,这是他不敢去想的事。
容止锦见苏昀低着头不说话,他随即笑一笑道:“别愁眉苦脸的,等一等她们就回来了,别急。哦,对了,叫个军医来给她看看。”
军医很快便来了,苏昀呆呆地坐在床上接受诊治。
袁逸礼与容止锦站在另一侧,袁逸礼开口问:“侯爷怎么会来边疆?你不是去云州了吗?”
听到“云州”二字,容止锦的脸色立马变了,他咳嗽一声道:“本侯听说苏丫头投靠西楚就觉得不靠谱,自然是要来看看,果不其然,是轩辕承叡那小子搞的鬼!”
“那你就那么简单把她带出来了?”
容止锦的眉梢一挑,得意道:“我戴了轩辕承叡的面具将她带出来的,我去的时候他正巧出去。”他一顿,遂又补上道,“我可不想有些人只会用武力,本侯的脑子好,不费一兵一卒就马到功成!”
袁逸礼却根本没往心上去,他只愣愣地想着,居传轩辕承叡是极少会离开军营的,想来他应该是去跟皇上交涉了。
军医已经过来道:“侯爷,这位姑娘似乎没病啊。”
“似乎?”容止锦的思绪立马被拉回来了。
军医被噎了一口,随即又道:“是……是呀,侯爷以为她有什么病吗?”
容止锦两条眉毛打了结,他跳起来道:“混帐!本侯要知道她得什么病还用得着找你吗?”
军医忙低下头:“是是……”
袁逸礼回头看了苏昀一眼,开口道:“轩辕承叡做事若能叫你这么快就查出端倪,那他就不是轩辕承叡了。”
一句话,说得容止锦吐不出字来。
“等等吧,皇上应该快回来了。”袁逸礼说着,人已急切地走出营帐去了。
第131章 赴约
容止锦迟疑了下也打算跟着出去,身后的苏昀忙站了起来:“喂,去哪里?”她起身跟上,容止锦出了帐子仍是回身又进去,他的目光落在苏昀的脸上,蹙眉道:“你就待在这里等着,万一军中有人认出你是西楚太子妃我怕到时候惹出事端来。”
苏昀一把伸手拽住容止锦的衣袖开口道:“你不会想就此把我丢在这里吧?”
容止锦两只眼珠子蓦地一撑,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苏昀瞧了半晌,他随即猝然笑出声来,凝视着苏昀道:“不是吧苏丫头,你还怕被我丢下呀?”
苏昀尴尬地一怔,那一个已经甩甩衣袖得意道:“放心,本侯不会丢下你的,虽然你的脾气暴躁了点,可再怎么说也算是个美人儿,谁叫我是个男人呢?”
他的话音才落,眼前忽然一花,紧接着腿上传来一阵痛,容止锦吃痛地弯腰捂住不苏昀毫不客气踢了一脚的地方,叫道:“喂!你别不知好歹啊!纡”
苏昀看也不看他,径直转身过一侧坐了,翻了个白眼吐出二字:“白痴!”
容止锦望着她的眼眸里没有愤怒,徐徐又染了笑意,他看了会儿,这才心情不错地转身出去。
苏昀抬眸看了看,瞥见他嘴角的一抹笑靥,苏昀不自觉地笑了下,那一瞬间,她莫名有想起了轩辕承叡的脸,脸上的笑容敛起,置于膝盖上的手蓦然紧握在一起。他对她还是不错的,只是她却不能忍受他隐瞒了她那么多事,更不能原谅他竟抹去了她的记忆腩!
容止锦出了帐子随便打听一下便知袁逸礼去了城楼,他当下未作多想也跟着去了。
钱将军也在,正个袁逸礼谈论他的事,钱将军以为苏昀是他的随从,容止锦便也不解释。斜阳西沉,天际最后一点光亮也收尽了,士兵已经点起了火把。
袁逸礼到底沉不住气,转身就下了城楼。
“喂!”容止锦紧随着他下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皇上还未回来,怕是出了事!”
容止锦蹙眉道:“也许只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呢?再说,刚才钱将军不也说了,是皇上命你镇守在越州城,你若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