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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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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了他的好处,他又怎会放任这个香饽饽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

耳畔是远处振聋发聩的声响,马蹄声骤然近了,随即传来仇定的声音:“王爷!”

燕修蓦地睁眼,他径直站起来,回头直声问:“如何?”

仇定一眼瞧见他的脸色大吃一惊,他忙看向华年成道:“不是说带王爷休养去了?他的气色怎还这样差?”

燕修却不待华年成开口说话,重新问了一句:“仇将军,那边如何?”

仇定不悦地沉声道:“赢了!”

燕修未有预期中的高兴,仇定继续道:“袁将军不知怎么了,突然杀红了眼,把对方的主帅都杀了。不过,若是钱广延没有死,这一场仗不会赢得这样容易。”

燕修的眉心紧蹙,仇定不知为何,他却知道。他往前走了两步,沉声道:“给本王备马。”“王爷……”

华年成才开了口,已被燕修打断:“备马,本王要进越州城!来人,看着华先生,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他离开这里半步!”

接过士兵牵过来的马,燕修翻身上去,策马朝城门方向冲去。

握着马缰绳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低头咳嗽一声,斑驳鲜血洒在胯下马背上,方才出箭用力过度,他全凭一丝执念强撑着。

可婳儿还在城中,他必须要去的!

————

袁逸轩带人冲进越州城,士兵们蜂拥而入,缴械的王师兵全都软禁,不愿投降的全部处死!

士兵们挨个营帐搜索落网之人。

袁逸轩浑身浴血地走入军营,握着长剑的手颤抖不已,剑尖一路拖着入内,松散泥地被划出了蜿蜒的痕迹。

目光环顾,最后落在那明黄顶的营帐上。

袁逸轩的心口沉痛,原以为麻木了,可终究他还是个活人。

长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他惶惶然朝那顶营帐走去。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仿佛淡去了,惨叫声、求饶声也都听不到了。

他颤抖地伸手掀起了帐帘。

床榻上的人安静躺着,双眸轻阖,仿佛熟睡。

他踉跄入内,那支黄金羽箭仍是直直插在床上之人的胸口。

……

开平三十年仲夏,金陵读书台。

年仅十岁的袁逸礼低头跪在院中的刺槐下,烈日晒在脊背上,几乎要将人晒落几层皮。

袁向阳端正坐在亭中,训斥道:“果真是出息了!谁让你把考试的答案传给别人的?你以为你很聪明,就能无视规矩吗?”

十五岁的袁逸轩欲开口,却见袁向阳冷睨他一眼,“不必替他求情!”接着,一节赤鞭被丢过来落在袁逸轩的脚边,袁向阳道,“你身为大哥就该好好管教幼弟,今日你亲手抽他二十鞭,好叫他长长记性!”

袁逸轩缓缓捡起地上的赤鞭,立于袁逸礼的身后,小小的他倔强地道:“大哥,你打吧!”

他将手高高扬起,最终还是没有落下赤鞭,而是转身道:“爹要罚就罚我吧,答案是我给的,不关逸礼的事!”

后来,袁逸轩被抽了整整五十鞭子,三天都下不了床。

小小的袁逸礼拉着哥哥的衣袖哭道:“你怎么不打我,打了我也就二十鞭子!”

……

别说二十鞭子,就是一鞭他也舍不得打下去。

视线早被泪水模糊,袁逸轩单膝跪在床榻前,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

如今,却是他亲手杀了他!

猛地将床上之人拥入怀中,悲鸣声自他的胸膛发出,他的牙关紧咬,眼泪低落在袁逸礼冰凉的身体上。

他紧紧握住他无力冰冷的手,恨极的怒意自心口缓缓沉淀。

“燕淇,我袁逸轩必要你血债血偿!”

**

不要拦着我,我会很自觉地找个洞躲起来的。。。。

第142章 绞死

燕修一路策马而来,空气里到处可闻到血腥气,他的俊眉紧蹙,翻身下马,疾步往前。

“王爷!”仇定也跟着跳下马追上去。

燕修驻足一望,一眼便瞧见了眼前的明黄色营帐,他的薄唇紧抿,忙抬步过去。袁逸礼既然扮成燕淇留在营中,那婳儿一定和袁逸礼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行至营帐门口,抬手掀起了帐帘入内。

袁逸轩丝毫未注意到有人进来,黄金羽箭已被拔出丢弃在地上,一侧放衣服的木箱也被打开,那套袁逸礼的衣服被袁逸轩找了出来。他坐在床边,细细地给袁逸礼换上衣服甾。

“王……”

仇定也进来了,燕修抬手示意他噤声,仇定这才看见床上的男子,他的眸中掩不住的惊讶。怎么回事?中箭的不是燕淇?

在战场上时他隔得远,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眼下他才如醍醐灌顶,怪不得袁逸轩最后会杀红了眼条!

仇定惊魂未定地看向燕修,见他的眉心紧拧,眼底却没有惊讶,仇定更觉疑惑,莫不是王爷早就知晓了?

那又是何时的事?

燕修的目光定定地望着面前之人,袁逸轩正笨拙地替榻上之人扣上扣子。燕修垂于两侧的手悄然收紧,他张了口,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原本是想拦着的,可惜他来晚了一步。如今再多安慰的话,亦是枉然。

眉目低垂,他瞧见滚落在地上的黄金羽箭,箭尖仍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渍,他似恍惚中忆起袁逸轩与他合作时曾说过的话。

他说莹玉公主便是被一箭射断心脉而死,他定要燕淇也尝一尝这种痛。为此,他专门命人精心打造了这支黄金羽箭,既然燕淇觉得权力那么重要,那他定会打造一种配得上他帝王身份的兵器。

只是谁都没想到,被黄金羽箭射中,并且躺在这里的人并不是燕淇,而是袁逸轩最疼爱的弟弟!

燕修的脸色铁青,这种看着挚爱死在自己面前却又无能为力的痛楚他明白!

————

开平三十九年七月,碧色蓝天,难得风和日丽的一个好日子。

燕修连发三箭都正中红心,引得一侧伺候的宫女们惊叹连连。他转了身,鎏金青顶华盖下,柳贵妃品茗着好茶微笑地望着他。

“殿下的箭术又进步了。”柳将军笑着起身上前,伸手接过燕修手中的长弓。

柳贵妃搁下手中的杯盏,浅声笑道:“那还不是哥哥教的好?”她的美眸转至燕修身上,低语道,“过来歇一歇,一会你的皇兄们就该来了。”

燕修依言落座,元白倒了茶水递给他,他接过抿了一口,突然问道:“今日父皇来吗?”

柳贵妃朝柳将军看了一眼,唇角似有笑意,言语轻柔道:“皇上不来,不过皇上让你今晚去紫宸殿,说有些话要同你说。”

“什么事?”他抬眸凝着她。

柳贵妃又端着杯盏轻呷一口,低语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燕修点头,元白忙笑着道:“皇上定是觉得殿下长大了,也想着要赐个封号给殿下了!”

燕修笑了笑,柳将军的目光看向远处,开口道:“他们来了。”

昌王燕俦与陵王燕傲走在前头说笑着走来,晋王燕付与寿王燕仁跟在后头,二人走得极缓,正惬意地一路欣赏着美景过来。

诸位王爷近前与柳贵妃见了礼,昌王笑着道:“贵妃娘娘倒是好兴致,来看我们切磋吗?”

柳贵妃翩然笑道:“过几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辰,皇上打算在行宫给太后娘娘贺寿,皇上信任本宫,将此事交给本宫准备,本宫正好趁着这机会来行宫看看。你们若是觉得本宫碍事,本宫离开便是,正好那边的事也没忙完。”她说着由宫女扶着起了身。

晋王上前一步,笑着道:“三哥不是这个意思,娘娘不必走,我等兄弟几个随意切磋而已,您坐着看便是。”

后面的侍卫已上前将弓箭呈上,各位王爷选了顺手的长弓便转身往靶场走去。

“娘娘。”宫女轻声唤一声,柳贵妃笑着正要回身坐下,一侧“当”的一声,杯盏落地的声响令她本能地回头看去。

燕修半垂下眼睑,扶着茶几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柳贵妃的脸色一变,忙拂开了宫女的手上前,忧心地问:“修儿,怎么了?”

燕修的呼吸声略微急促起来,他勉强摇头道:“没什么,不小心打翻了茶盏罢了。元白,把我的弓箭拿过来。”

元白应声去拿。

燕修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只走了一步,忽而觉得心脏一阵剧烈收缩的痛,他下意识地揪住了胸前的衣衫。柳将军眼疾手快对扶住他,急声道:“娘娘,殿下是犯病了,药呢!”

白玉瓷瓶自袖中取出,柳贵妃娴熟地倒出了药给他服下,美丽容颜上再无笑意,俱是心疼与担忧:“好端端的怎会犯病?修儿,很难受吗?元白,送殿下回宫!”

元白闻言,忙放下了弓箭跑过来。

燕修却摇头道:“不用,儿臣休息片刻便好。”

“母妃不许!”柳贵妃嗔怒道,“你忘了华太医的嘱咐了吗?现下就乖乖地回宫去,母妃忙完这里的事马上回宫去看你。”

燕修无奈地抬眸看了前面的靶场一眼,柳贵妃了解他,叹息一声道:“母妃知道,不会同你的皇兄们说你身子不适,就说你有事回宫一趟。元白,扶殿下出去。”

“是。”元白小心扶住他,低声道,“殿下当心。”

柳贵妃回眸望着他们离去,她的黛眉紧蹙,他从小便要强得很,最不喜欢别人拿他的病说事,她若不在身边,他只会硬撑着,这一点,像极了他父皇。

想到此,柳贵妃无奈地一笑。

元白扶着燕修出去,马车就停靠在行宫外头。

车帘落下,马蹄声自外头传来,燕修靠在车内软垫上,额角早已沁出了汗。这一次发病和以往似乎都不太一样,除却心口的痛,他仿佛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张了嘴欲叫外头的元白,马车突然一个颠簸,他的额角撞在车壁上,整个人缓缓滑倒在车内。柳贵妃携了宫女的手出了围场,与柳将军二人缓步行在回廊上。

阳光被云层遮住,不远处几只琉雀落在凭栏处叽叽喳喳地嬉戏着。柳贵妃的脸色低沉,柳将军低声道:“在担心殿下吗?”

她叹了口气,言语中难言担忧:“本宫如今是什么也不求,只盼着修儿能够平平安安。”她顿了下,抬眸看向身侧的男子,“哥哥可知皇上要同修儿说什么?”

柳将军笑一笑,道:“我怎会不知?皇上那样喜欢殿下,自然想委以重任。”

柳贵妃突然伫足,转身面向着廊外,幽幽一叹。

柳将军皱眉道:“娘娘不愿?”

她浅声道:“皇上虽不曾在本宫面前明言,可本宫亦是知道他的用意。他能有此想法本宫自该高兴,修儿确有惊才伟略,本宫却担心他的身体。太医说他的病只能用温药养着,不宜过度劳累。高位之上的人,如皇上,如先去的储君,哪个不是忙于政事,连闲暇时日都难得,本宫不是不愿,是实在不忍心。这几年多亏华太医,修儿的病也不见发作……”她的话语一低。

一侧的宫女鼓起勇气道:“自华太医接手殿下的病后,殿下尚未犯过病,娘娘可还记得最后一次,还是六年前的上元节。今日殿下出宫前才请太医诊过脉,太医还说,寻常骑射并不是问题,奴婢就是心里觉得奇怪,忍不住要说出来。”

柳贵妃的脸色凝重,她蓦然转身看向柳将军。柳将军沉下心略一回想,似乎也觉出了不对劲,他忙道:“我去看一看!”

……

燕修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仍是在马车上,他蹙眉撑起身子,惊讶地发现元白也昏迷着躺在车内,他推了推他也未见他醒来。

燕修掀起了车帘,眼前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林木,他凝神望去,林间似乎隐约瞧见了禁卫军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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