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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昀的脸颊飞上一片绯色,倔强地道:“这么多,你当真要给我吗?那你可小心,若是惹我不高兴了,当真我带着你给我的聘礼跟人跑了。”
轩辕承叡邪笑着揽住她的身子,威胁道:“是带你跑的那个人才该小心,这么多钱,可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
苏昀哼一声,他的大手裹住了她的小手,忽而柔声道:“走远了,别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苏昀又远远望一眼,这才点头跟着他走下城楼。
————
九月中,大梁帝君大婚。
举国欢庆,大赦天下。
洛阳方府内,女子的笑声自房内传出,丫环们都伫足望去。
自二小姐回府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先是责怪少爷不该带她回来,她宁可做个太妃孤寡一生也不愿回来洛阳。
后来少爷也渐渐不同小姐说话了,只剩下夫人会时常探望。
方西辞自房外走过,突然见那扇房门开了,方娬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望着他道:“你听见了吗?新帝大婚了,娶的是西楚的郡主,呵呵,方婳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得到!”
方西辞蹙眉看着她,她嗤笑道:“西辞,你看着我做什么,你真当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当今皇上吗?我其实都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哈哈哈——”
她笑着跑出来,在花园里转着圈,看上去真是高兴。
方西辞不觉叹息一声,他只是不想告诉她,不管外界听到新后是何身份,可他知道,皇后娘娘一定会是她。
他回头看向远处天际,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不过也好,那两个人做皇上和皇后,那么他们方家仍会有从前的辉煌。
……
长安已热闹了整日。
容止锦累了大半天终于可回府上休息,才进去便听家丁上前来禀报道:“二少爷,有两位姑娘一早在里头等您了。”
姑娘?
容止锦的眉头紧蹙,脱口问:“什么姑娘?”
家丁笑得意味深长:“她们可说千里迢迢才来找二少爷的呢!”那脸色分明是容止锦惹了桃花债的样子。
容止锦一噎,疾步进去,厅内二人瞧见他过来,那站起身来。
“二位是?”容止锦细细瞧一眼,毫无印象。
柔福公主急着上前道:“我们见过的呀,当日在大兴宫内!”
大兴宫……
容止锦的脑子一转,随即惊声道:“你是……那个小偷!”
“你才是小偷!”
侍女忍住笑上前,压低声音道:“侯爷,这位是我们大楚的柔福公主。”
“什么?”容止锦再次惊叫。
柔福公主却在他面前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喂,喂喂……”
容止锦有些语无伦次,这叫什么事,去了西楚一趟还摊上这么个麻烦!
“师父,是你带我们来的呀!”
“我什么时候带你们来的!”
“你带着嫁妆的队伍里。”
“……”
“师父,我留下跟你学易容,果儿,把我的学费拿出来!”
“喂,我没说要收徒!”
“晚了,我已经拜过师了,难道你想让我白给你磕头吗?我乃堂堂金枝玉叶,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若不是我师父白白叫我跪了,我告诉皇兄你欺负我!”
“喂……你这是强词夺理!”
“没有,我很有诚心的,这是学费,师父请笑纳!”
“笑纳……我能哭吗?方婳,方婳……”他可是为了方婳才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的!
————
方婳的耳朵突然痒起来,她抬手挖了挖。
琉儿小心将一盏宫灯移至床榻边,小声道:“娘娘,皇上来了,奴婢在窗外远远瞧见了呢。”
宫乱平定后,琉儿便被调来方婳的身边。
方婳忙规矩地坐好,果然,片刻便听得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里头的宫人都退出去了。
红头盖被喜秤挑起,眼前是燕修温柔笑靥,他上前在她身侧坐下,重重叹了口气,道:“就像做梦一样。”
她静静挨着他,浅声道:“喝酒了?”“嗯。”他的脸颊带着一抹浅浅的粉色,笑着握住她的手道,“我原不想喝的,他们都非得逼着要我喝,不过我还没醉。”
她的手很温暖,却微微地颤抖着,柔和光线下,女子面容娇美,那低眉垂目的柔情似水正是他做梦都想要种在心里的样子。
缓缓俯身下去,他略闭上眼睛。
方婳却悄然躲开了,燕修讶然睁眼望着她,道:“怎么了?”
她羞赧地指了指桌上的酒,悄声道:“合卺酒未喝呢。”
他一愣,随即低笑道:“我还以为没醉,果真是有些醉了,请夫人恕罪。”
他起身端了酒杯过来,目光盈盈看着她,方婳接过酒杯,二人一同饮下。他抬手抵着额角,轻笑道:“怎么办,为夫醉得越发厉害了。”
方婳笑了笑,见他直接压下来,薄唇滑过她晶莹白皙的肌肤,大掌已落于她柔软腰际……
————
又是一年春季,院子里的雪尚未融化,到处是一片白皑皑的景致。
华年成给方婳把了脉出去,行至门口,他似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娘娘,其实当日袁将军走时,陈姑娘来问我要了一瓶忘情水。”
是吗?
方婳原本想问问为什么,却见一抹身影急急入内,飞奔至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道:“婳儿,真的吗?是真的吗?”
华年成已笑道:“皇上,是真的,娘娘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燕修快乐得像个孩子,抱住她道:“太好了,婳儿!”
方婳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喘息声、心跳声,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师叔。”
“嗯……”他低头看她,宠溺道,“日后无事便在宫里休息,我空了便来陪你。”
她听话地点头,又道:“侯爷今日来宫里。”
燕修应着,忽而道:“听说他收了个徒弟,我倒还未曾见过。”
方婳浅笑道:“我不曾见过,却也知道是西楚的柔福公主,为此轩辕承叡大为生气,所以过段日子阿昀要来把她那个不听话的小姑子带回去。”
燕修惊诧道:“是吗?嗯,不过那些都是小事。”他的声音轻柔下去,在她耳畔呢喃道,“婳儿,谢谢你。”
————
越州郊外。
“公子,在那!”
袁逸轩的目光顺着侍卫所指方向看去,果真远远就见了那抹纤细的身影。他的脸色一变,策马上前,大声道:“陈姑娘!”
陈宜宁正牵着马走在路边,回头看了他一眼。袁逸轩飞快地翻身下马,上前抓住了她的双肩:“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很久?”
陈宜宁茫然扫过男子的眉眼,笑着道:“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了人吧?我不认得你。”
“陈姑娘……”
袁逸轩讶然,面前女子已推开他上了马,回头冲他笑道:“这位公子,你的搭话方式已经落伍了,驾——”
女子策马离去。
袁逸轩猛地回过神来,她宁愿不记得他,也不愿他再苦苦追求,活在过去……
“公子……哎,公子!”
侍卫才近前,便见袁逸轩飞快地上马,用力一夹马腹,径直朝陈宜宁离去的方向追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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