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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婳一怔,面前女子又问:“你为什么要见我?”
“阿昀……你怎么了?”方婳的黛眉紧拧,为何苏昀看她的眼神那样陌生,好似她们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
她往前一步,苏昀又退了一步。
方婳忍不住悄然道:“皇上说你背叛了大梁,我不信。泄露军机的一定不是你,对不对?”
她果然摇了摇头:“什么军机?我不知道。”
她说不知道,方婳一时间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如何,她越发疑惑,目光定定锁住眼前的女子,她脱口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昀将树枝轻轻抽打在自己的掌心,她低头笑道:“我知道,你是东梁的婳贵妃。”方婳的心猛地一颤,面前之人又笑道,“你要见我,正好我能替叡带走你,也要用你威胁你们皇上。”她的话落,方婳只听见林子里传来诸多脚步声,再看,几个侍卫已悄无声息将她包围。
方婳仓惶看向苏昀:“阿昀,你想干什么?”
她看也不看她,自顾转了身,扬手将那半截树枝扔在地上,命令道:“带走!”
侍卫们应声朝方婳走去,方婳连连后退,脊背抵上身后冰凉树干。一人的大手朝她伸去,方婳猛地握紧双拳才想起袁逸礼给她的匕首,当下什么也不顾,抽出匕首便朝来人狠狠地划过去。
那人没想到她身上会有利器,忙往后避开,但袖口仍是被锋利的匕首割破。
方婳颤抖地握住匕首,目光仍是看向苏昀,她咬牙道:“你是在怪我吗?”
苏昀站住了步子,回头淡漠看了她一眼,忽然提高了声音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走!”
“阿昀!”方婳竭力叫着她,侍卫的手再次伸过来,她欲用匕首逼退他们,一侧有人用刀鞘用力抽打在她的手臂上,她吃痛地皱眉,手中的匕首已掉落在地上。她忙弯腰欲捡,一只大手用力握住了她纤弱的手臂,狠狠地将她拖过去。
“啊!放开!”她慌乱叫起来。
这时,似有什么东西自穿破了空气过来,抓着她的手蓦地一松,方婳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婳儿!”
袁逸礼!是袁逸礼来了!
他大步过来,径直拉过她,让她藏在身后。
“有没有受伤?”他甚至都来不及回头查探她。
方婳整个人都颤抖着,她一手捂着被打过的手臂摇头:“我没事,是袁将军来了吗?”
她悄然问一句,却没有听到他回答,她自是明白了,看来他是一个人悄悄尾随的。
远处那抹明艳的身影已回过神来,她的目光落在袁逸礼的身上,片刻,才吐字道:“去把婳贵妃带来,不相干的人就杀了。”
方婳只觉得一阵凉意从头皮蔓延开来,她竟说杀了……说得那样简单淡定。袁逸礼一手将方婳拦住,他压低了声音问:“她是苏昀?”
方婳不免一怔,这才想起袁逸礼没见过锦瑟的脸,她却蓦地摇头:“她不是!”
这绝不是苏昀!苏昀即便责怪她,也不会下这样的命令!她就算讨厌袁逸礼也不会下杀手的!
是轩辕承叡,一定是他!他设了个陷阱让她跳!
她的脑子还一片浑噩,眼前的侍卫已迅速攻过来,袁逸礼一面要护着她,一面要对敌早已落了下风。那些人果真是得了命令,招招毙命。
方婳躲在他身后,心都吊至嗓子眼儿了,可她却一句话都不能说,怕分了袁逸礼的心!
眼前一阵刀光剑影,只闻得“嚓”的一声,长剑已挑破袁逸礼肩上的衣服,殷红之色很快就透了出来。方婳心中大惊,也不知脚下绊倒了什么,她轻呼一声扑倒在地上。
“婳儿!”袁逸礼转身欲扶她,后背冷不丁被狠狠地踢中一脚,他顺势往前一滚,单膝跪地咬牙凝视着眼前的侍卫。方婳的心跳得厉害,她看一眼对面冷饮旁观的女子,又看向不远处掉落的匕首。
袁逸礼又欲他们纠缠在一起,方婳咬牙爬起来,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就冲那抹明艳身影冲过去。她明显没想到,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竟不慎踩到了自己扔下的树枝,一时间没站稳,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方婳咬牙扑过去,匕首架在她的颈项,此刻什么也不顾,大叫道:“住手!不然我杀了她!”
西楚的侍卫忙回头,见此情形,他们的眼中露出了惊恐,纷纷转过身来。
“放开我们太子妃!”
为首一人举剑指着方婳厉声道。
方婳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颤,太子妃?她真的是吗?
目光悄然从眼前侍卫的身上移至面前女子的脸上,她伸手捏了捏,没有缺口,不是面具!
是苏昀!真的是苏昀!
苏昀冷声道:“你最好别伤了我,否则叡一定会要你生不如死!”
方婳自嘲一笑:“要我生不如死,你当真舍得?”
苏昀蓦然蹙眉,方婳已将她拉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侍卫,开口道:“全都往后退十步!”她缓缓带着苏昀退至袁逸礼身边,匆忙看他一眼,“没事吧?”
“没事。”他顺手收起了长剑,转身将一侧的马匹牵过来,一手拉住她的手,“婳儿,我们走。”
“等一等!”方婳咬着唇看了苏昀一眼,袁逸礼知道她的心思,低沉了话语道,“只有一匹马,不可能坐三个人!”
握着匕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她也知道,可她就是不甘心!
“婳儿,走!”袁逸礼用力将她甩上马背,一脚将苏昀踢开,随即利落地上马。
“太子妃!”
“太子妃!”
侍卫们脸色煞白地冲上来,苏昀伸手揉着后腰,咬着牙爬起来道:“一群蠢货,五个人对付二个人都失了胜算,回去看太子殿下怎么罚你们!”
侍卫们说不出话来,心下却都在想,丢了婳贵妃是小,太子妃若有了损伤才是大,届时也不是惩罚那么简单了,他们怕都会丢了性命!
————
落在残亘上的最后一点余晖也已收尽,夜幕缓缓降临。
马蹄声自远处隐隐传来,士兵惊讶地指着城下道:“将军,是娘娘的马!”
袁逸轩的眉头紧拧,他靠近了城墙往下看去。钱副将的声音已传来:“那不是袁大人吗?袁大人怎么会在城外?”
“逸礼?”袁逸轩喃喃道,目光遥遥望去。
……
城门很快被打开,有侍卫冲上前来勒停了马匹,方婳被扶下马背。袁逸轩和钱副将等人大步走来,方婳想说什么,却见袁逸轩的脸色大变,径直冲过来。方婳吃惊回头,见袁逸礼的脸色苍白,竟是从马背上直接摔了下来,幸得袁逸轩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袁大人!”方婳忙回过身去。
袁逸轩的眉头紧锁,抽出托着袁逸礼后背的手,居然已是满满一手的血,他铁青着脸将袁逸礼背上身,沉声道:“传军医!”
一众人随着袁逸轩急急离去,方婳吓愣在了原地。钱副将往前走了几步才记起她来,忙回身道:“娘娘请吧。”
她浑浑噩噩追着往前,钱副将的话到底多了些:“袁大人不是在营帐里吗?怎么突然就跑外面去了?”
方婳摇头,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路上她都被苏昀的反常折磨着,完全就没顾上袁逸礼是否受了伤!她真是该死,他以一敌五,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军医很快来了,袁逸礼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碎,大大小小的新伤,背后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失血过多,他已陷入了昏迷。
为便军医安心医治,袁逸轩将所有人都遣出了营帐。方婳颤抖地站在外头,袁逸轩行至她面前,开口道:“相信娘娘离开长安时皇上也和您说过您那侍女的事,想来娘娘是不信才要亲自跑一趟,眼下您满意了吧?”
方婳咬着唇:“对不起,袁将军,我……”
那一个未待她说完话,便已转身道:“吩咐下去,今夜养精蓄锐,明日出战!”
第119章 背叛大梁
“是!”钱副将领命下去了。
袁逸轩也不再看方婳,径直朝军帐走去。
方婳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站住了步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见到的那一个明明是苏昀,可她怎会不认识她?是装作不认识她吗?
不,不会嬖!
苏昀就算不喜欢袁逸礼也不会痛下杀手的!
回想着之前在林子里发生的一切,方婳整个人颤抖不已,缓缓蹲下身去。燕欢说时间在变,人也会变,她不信,她信誓旦旦地说苏昀不会变。原来真是她天真了,离开长安时燕欢便已早早道出谶语,是她不信而已。
袁逸礼也要她别去,她一意孤行才害得他受伤!她缓缓回头看向身后的营帐,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得如何勒?
天色已暗,营地里点起了火把,身侧时不时会传来巡视士兵的脚步声。方婳脸上的泪痕已干,冷风吹上来竟有种刺刺的寒。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军医从里头出来。方婳忙站起来,却因顿得太久,双腿已麻木,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木桩,急声问:“袁大人怎么样?”
火光跳动不止,军医的额头分明是一片冷汗,此刻闻得方婳问他,他才吐了口气道:“回娘娘,眼下伤势已控制住,可大人失血过多,还受了内伤,需得卧床静养十天半月。”
方婳紧绷的心弦悄悄松了一些,颤声问他:“只要卧床静养……就会好吗?”
军医点头道:“会好,下官现在去跟将军复命,最好三日后等大人的伤情好些,让将军送他回城里。这里条件恶劣,不利于大人养伤。下官告退。”
他朝方婳行了礼,转身离去。
一侧又有一队巡逻士兵过来,方婳猛地回神,忙转身入了营帐。里头早已升起了火盆,暖暖的温度与外面似隔开了两个世界,袁逸礼换下的衣裳都被仍在地上还没有收拾,一眼望去,尽是嫣红鲜血。
她咬着唇,缓缓行至床榻边,双腿一软便跌倒下去。
伤口已用纱布缠住,因伤在后背,军医只得让他侧卧着。他的上身不着丝缕,她的目光扫过,没有羞涩与不安,只低头拉过被褥替他盖上。
她哪里会不知他的心思?可他越是这般对她,她心里越是愧疚!
眼泪想要忍住,却不知不觉流下来,尝一口,竟是那样苦涩!
床上之人突然微微呻吟一声,方婳的心口略紧,目光朝他看去,闻得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婳儿。”
“大人?”方婳惊喜地靠近一些,他的手一把捉住她的柔荑,方婳大吃一惊,他没有睁眼,浓眉紧蹙,话语虚弱却透着坚定:“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准去!”
他的话里透着不容她拒绝的味道,方婳震惊非常,又脱口叫他两声,再没有回应,他分明又是昏睡了过去!
她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他的力气却很大,方婳不免骇然,他以为她还会不顾一切出城去吗?所以即便昏迷着也要紧紧抓着她的手不准她离开……
“我不会再走了。”她哽咽着低低地说。
她现在已经完全弄不明白苏昀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会轻举妄动,不会再给他和袁将军添麻烦。
马不停蹄赶来沧州,方婳一路上几乎也没什么合眼,如今往袁逸礼床榻上一靠,睡意马上就上来了。
梦里又见了苏昀,她问她为什么会不认得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苏昀笑着朝她走来,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向方婳刺来……
“啊!”她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浑身都已被冷汗浸透。
手仍是被袁逸礼握着,他的双眸紧阖,脸色苍白虚弱。方婳捂着胸口,闻得外头的脚步声近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袁逸轩端着药碗入内,一眼便瞧见了帐内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