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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直接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而因为他的这个动作,盖在两人身上的薄毯子也顺势滑落,露出了侧卧着的美男上半身。
如果是在平时,都是大男人,又都是住在一起的,就是何书桓因为家教的缘故,并不会在住处过于随便,可偶尔还是会看到对方刚洗完澡光着上半身的样子。男人嘛,看看,又不吃亏。
可偏偏脑海里还残留着昨晚昏过去前的唇对唇的碰撞,现在他一醒过来,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却是整个人脱光光地和书桓躺在了一张床上。更离谱的是,书桓露出的背脊上隐隐斑驳的青痕,都让杜飞有种剖腹自杀的冲动。
一直躺着装睡的颜鸿在察觉到某只受惊的小兔子有了跑路的迹象后,连忙翻了个身,一副要醒过来的架势。而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展露出来的身前春光,本来精干充满韧性的身躯上此刻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一看就知道遭遇了什么。而颜鸿明明在睡梦中还不由得蹙起的眉宇,更是让杜飞有种万死难辞的冲动,快要被愧疚无措茫然给淹没了的杜飞,只恨不得时光倒退,让一切都不再发生。
估摸着已经达到差不多效果的颜鸿慢慢睁开眼睛,故作痛苦地呻吟了几声。
杜飞一听到动静,压根就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赤条条的状态,连忙又扑倒了颜鸿的跟前:“书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晚都是我的不对,都是喝酒误事,我,我错了……你放心,我,我会负责的。我保证!”
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杜飞好一番颠三倒四的话语后,出于紧张下意识地就想要多说些什么,可本来就混乱的言辞,在对上褪去了最初因为疼痛和茫然而产生的迷雾后,立马沉下脸色,冷着一张脸,就这么冷冷的看着自己的颜鸿的眼神,一下子就把后面乱七八糟的话语给丢到了爪哇国。
甚至下意识地蹲在床上,挺直了背脊,双手还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宝宝好好听讲的姿态。只是,此刻的杜飞似乎浑然不觉他这么一副样子,却是刚刚好将大把的春光随意地给某人欣赏了。
杜飞本来就是长得不错的,虽然昨晚颜鸿抱着觉得瘦了点儿,没几两肉,可该有料的地方还是很有料的。而且因为瘦弱的缘故,那腰肢的线条就更加的诱人好看。更甚者,长到这么大,读书的时候是个乖宝宝,工作之后,又冒冒失失地,没什么机会谈恋爱。小小杜飞就是连五兄弟伺候的时候都少,那形状色泽倒是不如大部分男同胞的青紫狰狞,看着颇为粉嫩可口。
昨晚,颜鸿忙着算计和思考未来到底要怎么走,再加上杜飞和自己身上都是一身的酒气,也没来得及细看,就只是简单地将杜飞扒光了往床上一放。现在,这么看去,对于要将杜飞当做这一个世界的情人对象,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起码,还是颇为秀色可餐的。
不过,这只小兔子这么急着跳入他这头大尾巴狼的口中,等着被吃,这让原本还设计了一连串攻势的颜鸿,倒是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甚至觉得面对杜飞眼底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的愧疚,有种自己是不是算计得太狠了的错觉。
当然,错觉也只是错觉罢了,颜鸿该利用威胁拿乔顺杆子爬的时候,可不会妥协心软。维持着自己惯常的面瘫表情,颜鸿眼见着杜飞都快要将脑袋给垂到地上去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负责?”
总算听到颜鸿开口了的杜飞,立马就差指天发誓了:“我知道我这次闯的祸,就算你杀了我都是我活该,我喝酒误事,我,我色胆包天,我,总之一切都是我的不对。”
他怎么会笨到喝酒喝到将书桓给当成了如萍了呢?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好半晌,颜鸿这才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杜飞这个时候看着就这么躺在床上,脸色还带着虚弱的苍白,衬着冷冰冰的神色,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了万般怜惜愧疚的颜鸿,哪里肯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只是,他所有的动作言辞都在对上颜鸿那堪比利剑寒芒四射的双眸后,乖乖地闭嘴,照着颜鸿的指示出了房间。
然后,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散落了一地的自己的书桓的衣服,连忙不好意思地将地上的衣服一通乱捡,用衣服挡了挡自己光裸的身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
杜飞先是回房间穿上衣服后,又到颜鸿房间门口等了等,见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不由得在房门口踱步来多不去。后来实在是被脑子里丛杂的念头逼得快要疯了,又急哄哄地将刚刚从房间里裹出来的衣服拿去清洗。洗好了衣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饿得不行,又想到颜鸿也是没吃东西,连忙又去厨房开始准备东西。
只是他的手艺实在称不上好,勉强熬了些粥,又炒了几个菜,这才鼓足勇气去敲颜鸿的房间门。
半天,都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一个心急,杜飞直接开了门,却见床上鼓鼓囊囊地躺着人,杜飞来到床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颜鸿,却注意到颜鸿不正常的潮红脸色。用手背试了试颜鸿的额头,那温度,让杜飞吓了好大一跳:“书桓,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嘤咛了一声,似乎被杜飞的声音给吵醒了的颜鸿微微睁开了雾气弥漫的眼睛,却在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杜飞后,立马眼神变得锐利:“出去!”
“书桓,你发烧了,我要带你去医院。”
“出去!”
“书桓,都是我的错,可你现在病了。等我们去过医院后,你再怎么生我气都好。”
“你,是想要让人看我的笑话吗?滚!”
原本还准备将颜鸿给强硬带去医院的杜飞听了这话,整个人僵了一下,迷迷糊糊的,似乎意识到了面前的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因为在上的生疏模糊,又只是隐隐绰绰的,辨不真切。
“好好好,我们不去医院,我去给你准备退烧药,消炎药。我刚刚炖了粥,你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许是一个人到了某些时刻,便是平时再怎么毛毛躁躁莽莽撞撞,也会有成熟懂事的时候,意识到了床上的人对医院的抵触后,立马换了个思路还是有条不紊地安排起事情来。只是,他的心底,原本早就已经淹到了心脏部位的愧疚,这下子却是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给泡在愧疚自责里了。
瞧他都做了什么事情啊!
☆、情深深雨蒙蒙
第十三章:情深深雨蒙蒙
正在杜飞手忙脚乱又力图镇定地希望做好照顾一个病患的工作偏偏又总是时不时地这里出了点儿错那里出了点儿小问题的当口,敲门声响了起来,彼时,杜飞正一只手拿着脸盆,一只手拿着毛巾,准备用冷水泡过毛巾后拿去给颜鸿降降温。突然听到敲门声响起来,因为刚刚精神过度集中的缘故,乍然的声响让他下意识地一个哆嗦,结果手上的脸盆就啪啦一下地掉在了地上,巨大的声响以及水花四溅,让杜飞下意识地想要补救,一边担心这声响会把在睡觉的颜鸿给吵醒,一边又心急着去开门,结果一时间手足无措,竟是直接摔了个大马哈。
颜鸿本就没有熟睡,他刚刚一副昏昏沉沉睡着的姿态,本就是做给杜飞看的。对于杜飞这样子单纯如白纸的心性,只有不断地加强对方的愧疚,才能够在未来的攻城略地中占得先机。自然,在杜飞弄出这么大声响后,也就醒了过来。按了按一夜没睡有些抽痛的额角,又因为故意淋了个冷水澡又对着冷风狂吹而有些高热的额头,此刻在退烧药的攻势下,倒是有了缓解的趋势,颜鸿也顾不得因为窝在被窝里而被闷出来的身上的汗水,从床上起来,出了房门,就看到挣扎着试图从地上起来,结果却越折腾越让自己陷入窘境的小白兔。
杜飞听到声响就看到一脸病容难掩憔悴的颜鸿,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习惯性地扬起了笑容,特别傻乐状地说道:“哈哈,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这地太滑了点儿,看来地板该好好捯饬捯饬了啊。我没事儿,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明明自己摔得狼狈不堪,却还只顾着其他人。
颜鸿眼底转悠着幽光,默不作声地蹲下身一个使力将地上的杜飞给拉了起来,又不动声色地将杜飞身上的脏东西拍了拍。只是因为摔倒在水渍上的缘故,身上单薄的衬衫此刻却显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来。
“你先去换衣服,我来开门。”
不知道是因为发热感冒而导致嗓音嘶哑还是因为刚刚从半睡眠状态醒过来的缘故,颜鸿的嗓音此刻带着低低的喑哑,让原本还想摇手说没事儿不用换衣服的杜飞下意识地随着这好听的声音去做。等到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才想起来,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颜鸿看着地上的一摊乱状,又听到门口敲门声急促起来,并且还伴随着陆尓豪的担心声音,还是将客厅的桌子移了移位置挡住地上的水渍,又将掉在地上的脸盆毛巾捡起来放置在一边,这才去开了门。
“书桓,你和杜飞是怎么回事?我都在门外敲了这么久的门了。你们竟然才来开门。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呢。”陆尓豪到底是个大男人,又是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刻盯着何书桓的皮子却散发着同何书桓截然不同的气场的颜鸿的不对劲。也没有注意到此刻颜鸿面上惨白的脸色,反而大喇喇地在颜鸿开了门口,直接进了屋子,然后在看到屋子里的一摊乱状后,又大喇喇地叫道,“哇哦,书桓,你和杜飞这是打架了?还是再屋里玩水仗?”
“哥,你少说几句,你没看到书桓脸色不好吗?”紧跟着陆尓豪进了屋子的陆如萍出于女子的心细一眼就看出了心上人的不对劲,“书桓,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听了如萍的提示的陆尓豪这才看到颜鸿不正常的惨白脸色,出于兄弟的关切就要去探探颜鸿的额头:“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病了?杜飞人呢?”
颜鸿一个微微侧身避开了陆尓豪袭来的动作,他并不喜欢被人随便碰触,当然被他纳入自己认定的守护圈的人除外。
陆尓豪看着颜鸿避开的动作,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兄弟的不对劲。何书桓是温润儒雅又风度翩翩的,可此刻惨白着脸色的男人却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扰的高人一等的冷冽,若不是非常确定这是自己的兄弟何书桓,陆尓豪都要以为这是不是自家兄弟了。
“书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兄弟,怎么还连碰都不让碰一下了。我这是担心你……”陆尓豪可不是个藏得住脾气的,忍不住皱着眉头数落抱怨了几句。
而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杜飞一下子就听到了这几句话,又看到颜鸿撑着生病的身体孤傲又倔强脆弱地站在那里,眉宇间盈满的面无表情的冷冽,落入杜飞眼中,那都是因为他昨晚的混账行为导致的受伤本能的防御。
不自觉的愧疚感越来越堆叠,快要成为小山高,要压得他一辈子都无法动弹翻身了。
“尓豪,书桓身体不舒服还生病呢。”杜飞连忙打断了陆尓豪的话语,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靠近颜鸿,在发现颜鸿只是颇为冷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并没有太过排斥自己的靠近后,忍不住偷偷地松了口气,“书桓,你先回屋子里躺着吧,这里太乱了,尓豪有我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