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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赵勾玉不明白他的骄傲,就如同他不理解她的怀疑。
“我看不是。”赵勾玉后撤身体,歪歪的靠在马车上,嘴角勾起邪气的弧度,那并不是在笑,因为她的眼里分明没有笑意。
像什么呢?像是外科医生手里,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像是阴暗的走廊中,看不清面目的人眼镜片后的一片白茫茫。
“无尘,你和我,我以及你,我们都是重生过的,事到如今,我不会止步,踏出的每一步都不会后悔,所以,我也早就不畏惧再一次毁灭的威胁。”
不先发制人,便就受制于人了。
其实赵勾玉一定要和上官无尘出来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两人有所进展,只不过在她想要行动的契机,刚好有了更好的理由和掩饰出现罢了。
其实两人之间总是在计较谁利用谁,谁对不起谁,实在太过幼稚。
一旦触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其实谁都可以利用谁,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是不可以利用的。
上官无尘忽然将赵勾玉推倒了,他一个字也没说,压上去狠狠的吻住她的唇,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挑开她松散系着的衣带。
不过转瞬的功夫,赵勾玉已经上身赤。裸。
上官无尘使劲的索取着那抹淡的几乎没有味道的涩味儿,赵勾玉忍着痛,手中紧紧攥着身下的毯子,雪白的毯子被抓出了一个又一个褶皱的花朵。
很久,也许是血腥味让上官无尘觉得恶心了,他终于停止了这场激烈而蛮横的,吻。
赵勾玉急促的喘息,她闭了闭眼,抬手蹭过嘴角,抹去血迹,呼了一口气,拉住胸前的衣衫。
江湖路,不归路。
上官无尘的江湖,赵勾玉的朝廷。
每一条路都极为难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道比起他们接下来的路,简直不值一提。
事实就如赵勾玉的血一样新鲜的存在,那些情与义,那些缠绵和深情,那些心意相通,全部都湮没在了方才一场恨不得你死我活的长吻里。
赵勾玉不知道上官无尘是怎么想的,她做这些不过是为了他们俩罢了,若不是有他,她其实没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不管上官无尘最后会如何选择,赵勾玉固执的选择相信,即便她负了天下人,而那个她唯一不负的人,也绝不会负了她。
“睡觉。”
上官无尘和赵勾玉并肩躺下,他仰躺了一会,在蜡烛熄灭之后,忽然侧过身去,抱紧了身边的人。
很紧很紧。
作者有话要说:你打过仗吗
你邻过兵吗
你杀过几个日寇啊
54天生一对
碧云天,黄花地,高温高压催化剂。
赵勾玉与上官无尘终于在离京第三天之后到达了目的地,这个地方叫做:临安。
临安城离京城很近,这里住着一位老王爷,她是今上最赏识的一位妹妹……睿王龙耀。
终于到了啊,赵勾玉下了马车,背手望着高墙上临安城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她并没有自己料想当中对这座城的愤愤不平或者憎恶讨厌,反而流露出了一种淡然和从容。
她嘴角带笑,不留痕迹的蔑视着这一切。
“哇,这里居然有许愿池!”
不用问都知道是裘紫衣,这个人每天都很开心,她好像没有烦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赵勾玉摸着下巴,她思考的同时已经被裘紫衣拉了过去。【小说下载网﹕。。】
“你有铜板吧?给我两个!”
裘紫衣满眼期待的看着赵勾玉,赵勾玉冲她温柔的笑了一下,一只手抬起,两枚铜板立刻到了她的掌心。
要两个就给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转过头,赵勾玉看到上官无尘冷冷的站在不远处瞪着这边,她了解了。
裘紫衣可不会管那么多,她将硬币丢进水池里,然后立刻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睁开眼睛时,裘紫衣见赵勾玉正满脸写着“太幼稚”三个字准备离开,情急之下,裘紫衣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你不要走啊,你也扔啊。”
我草。
赵勾玉只嘎巴了一下嘴,毕竟是脏话,她说不出口啊。
我说您能不能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上官无尘从不远处走过来,瞥了裘紫衣一眼,越过纠缠的二人,带着一股子杀气。
裘紫衣浑身一震,立刻松开了赵勾玉。赵勾玉脖子被勒的难受,咳了两声,抬眼的时候就看到上官无尘将一枚铜板丢进宽一米的长方形水池中,然后还煞有介事的闭上眼睛顿了两秒,这才睁开眼面无表情的望向她。
赵勾玉握了握拳,面色不善的走到许愿池边。
“这里也有许愿池,真是想不到。”赵勾玉笑着说,她掉头对裘紫衣勾了勾手,“紫衣,你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谁教你的?”
“谁?”裘紫衣愣愣的立在原地,硕大的块头摆出一副七八岁儿童的天真模样,简直是人见人落泪,鬼见鬼瞌睡。
赵勾玉收回视线,将手里剩下的一枚硬币扔进水里,她的耐心越来越少了。
“哎,你不是不扔吗?怎么又扔了?”
裘紫衣扎起了毛,窜到赵勾玉身边神色严肃的问道,口气极其认真。
赵勾玉抬手,想要抚平猫毛,可惜对方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由于裘紫衣刚才奔跑的速度太快,所以在到了水池边时没能停稳,她只顾着责问赵勾玉,却忘记了保持平衡。
所以,裘紫衣整个人掉进了方池子。
说过了,池子是宽一米的正方形,裘紫衣身高最少一米八,她的三围也全部在一百三十上下,也就是说,那个池子,装不下她。
她,被卡住了。
赵勾玉挠着下巴,哭笑不得的直摇头,想不到啊,这个许愿池,还挺灵的。
她方才很清楚的听到了,在她走过来丢硬币之前,上官无尘用很轻的声音许下的愿……
掉下去。
慕心荷黑着脸将裘紫衣往外拉,莎草看了一会,忽然走到了赵勾玉身边。
“大人,放她走吧。”
莎草说话时眼神特别真挚,赵勾玉却想笑,“要我听你的,等你当了大人再说。”
她不介意莎草隐瞒不报,但是她介意莎草不但不报,反而想违抗她。
莎草还想说什么,被赵勾玉抬手制止了,“不好意思,我答应不了你。”
莎草低下头,不再言语,但是也没动。
上官无尘看着湿漉漉的裘紫衣,又看看站在裘紫衣身边同样湿漉漉的慕心荷,嘴角一扬,笑了。
慕心荷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丢人丢到这个地步,连上官无尘都笑话她了,她不要活了。
赵勾玉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仿佛很难过的皱眉,“心荷,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跟着我,要帅,知道吗?”
慕心荷呆住,后撤一步。
赵勾玉往前迈了一步,神色暧昧,忽然,不远处走来一黑袍女子,赵勾玉立刻退开慕心荷,正色而立。
“赵太师有礼!下官公务缠身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黑袍女子微笑着打招呼,赵勾玉妥当的回了她一笑。
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其实她未必什么都理解。
这是她给赵勾玉的印象。
“不知你是……”
赵勾玉真的不知道这人是谁,尤其是当她盯着上官无尘看的时候。
这让赵勾玉想起了在怡红院时,老鸨子和沈撷芳也是用这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上官无尘。
按理说这个女人不像是那种好色之徒,可是为什么赵勾玉这般提醒,她都无动于衷?
“慕心荷你给本官滚!”
赵勾玉无处发火,只能抄起最近的慕心荷,一脚踹到她后腰上。
火是泄了,那女人也不看上官无尘了,可是赵勾玉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你是谁?”
转移话题永远是最好的选择。
“下官公孙靖,乃是睿王府大公子的妻主,现任临安太守,此次特奉岳母大人之命,前来迎接赵太师。”
“老王爷怎么知道本官要来临安?”
她自己都不知道,睿王怎么会知道?
“是江月传信说的,太师大人和江月成亲时,岳母因身体不适未能亲自参加,为此,岳母觉得十分抱歉,所以此次得知赵太师要来临安,特命下官好好招待,以作弥补。”
慕心荷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看着赵勾玉,赵勾玉听完公孙靖这番话,刚好也用探知的目光去看了她。
韩江月又是怎么知道的?
四目相对,上官无尘白色的身影咻的挡在了中间。
赵勾玉收回视线,对公孙靖一拜,“有劳了。”
他们本就是来临安找公孙靖的,如今这人送上门来,还有什么好推诿的?
上官无尘看着公孙靖,他的双眸深处翻腾着黑色的漩涡,深沉的看不见底。
“这位公子是……”
没有人可以忽略这样一个男人的注视,公孙靖亦然,她转向上官无尘,表情与对着赵勾玉时有着微妙的转变。
赵勾玉笑了笑,仿若自嘲,她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我的谁?这个答案连她都想知道。
见赵勾玉沉默,上官无尘忽然又笑了,只这一笑,便似清水中来,虽然细微,可纯净得看不见杂糅,仿佛世间阳光全部散落在了他身上,那是……
神的降临。
“公子可是复姓上官?”
公孙靖这么挑明了说,倒让上官无尘微微一怔,赵勾玉看了一眼,淡淡插嘴,“舟车劳顿,本官也乏了,睿王爷既然早有安排,那不知可否劳烦公孙大人前面带路?本官想休息了。”
公孙靖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当然可以,是下官失礼了,大人这边请。”
赵勾玉和公孙靖并肩而走,莎草紧随其后,慕心荷面色难看的看着裘紫衣,拎起她的脖颈朝着反方向离去,片刻已不知所踪。
只有上官无尘在原地站了很久,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跟上去了。
临安本就是个四季温暖的春城,睿王地位高贵,睿王府华丽奢靡自然不在话下。
一入府门,只见二川溶溶,流入琉璃彩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想不到这睿王府,竟然比龙薇的皇宫还要金贵一些,瞧瞧那些护卫,那架势,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来。
赵勾玉觉得她住进睿王府实在是明智之举,若这次没答应下来,还不知道以后要费多大力气潜进来呢。
正思索间,赵勾玉忽然看见公孙靖脚步越来越慢。
赵勾玉不动声色的观察,终于发现了她的目的。
公孙靖站在了上官无尘身边。
赵勾玉宽袖中的双拳紧握,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憋住几要爆发的怒火。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耐性,是对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满么。
有时候,路短也有一点好处,比如现在,幸好很快到了大堂,不然赵勾玉没把握可以忍住不去和公孙靖大打出手。
在大堂的正上方,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女人正襟危坐,她的身材并没有像龙薇那样没有发福,反而高大,明俊,眼神锐利,脸型和唇廓与韩江月如出一辙,那说明韩江月的确是睿王生的没错。
赵勾玉坐下时,得出了这个结论。
上官无尘一语不发的站到赵勾玉身后,眼睛自始至终都在她身后,不曾看过其他人一分一毫。
潇洒,实非一袭白衣便能够的。
也非一柄长剑便可以的。
赵勾玉不止是皮相斯文,她还身居高位。
她的昏庸埋着心计,她可以对抱在怀里的人设陷阱,更可以把许诺一生的人除之而后快,只要可以达到目的。
但是,这仅限于她不在乎的,她在乎的,谁若想动,就得从她的尸体上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