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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勾玉不理她,端起茶杯,杯盖滑过杯沿,热气消散,她优雅的抿了一口,笑着道,“不知不觉,都快十个月了。”
放下茶杯,赵勾玉在慕心荷惊讶的目光下缓缓道,“也是时候往七夜合欢教总教走一趟了。”
下个月中旬,日子刚刚好。她一个来回,舀回自己想要的,找回自己想找的,然后回去就可以迎接新生儿的出世,这个时间搭配起来刚刚好。
忽然想起那个倚怀低泣的男人,身上冰冷的烟香,定格的画面,在记忆里似乎永不会变。
赵勾玉的面容上有着一丝期待,可更多的则是深处那股不着边际的绝望。
也许,是太过出乎预料的发展已经让她不敢确定;
也许,是太美好的东西她已经不敢期待;
也许,是太幸福的过往她已经不敢回忆了。
不过总而言之,不管是琐碎,还是灰暗,是平凡还是不凡,总是要等七夜合欢教这一趟完了才算结束,她的身体不是个意外,虽然她并未表现出来。
反倒是那个能将她体内公孙靖、上官无尘还有自身这三股混乱不堪的内力,调息到现在这般融会贯通地步的人,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不定,还会为她下半生的幸福生活出大力呢。
(2)
从醉仙楼回来,赵勾玉便让人将韩江月请了来,在这种特殊时期,韩江月是铁定不会主动找上她的。当然,上午那是个意外。
靠在榻子上,赵勾玉望着眼前荷花池里一片苍凉萧瑟的情景,有些感慨的扯了扯青衣的袖子,她额间的碎发随风扬起,别有一番淡泊不羁之美。
一阵秋风吹过,赵勾玉缩了一下脖子,苍白的脸上浮出点点安逸的浅笑,同时,韩江月也到了。
“妻主唤我?”
韩江月声音有点哑,赵勾玉循声望去,只见他坐在轮椅上,纯黑的眼睫浓密卷翘的扬起,唇线轻抿,划出的笑意肆意风流,他眼神稍稍错过赵勾玉的凝视,温声又道,“妻…主?”
妻主?赵勾玉收回视线,从新望着荷花池,她忽然记起睿王府时那座韩江月的住所,曾经她是那般的为他愁苦为他忧心,可现如今,作为一个天生吃不了半分亏的女人,赵勾玉只能强迫自己克制,免得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背叛,这是所有人最忌讳的东西,何况嫉恶如仇的赵勾玉呢。
“最近身子怎么样?”故意压低的声音轻而婉转,听到这样的问话,韩江月实实在在的愣了许久,过了半晌,才斟酌再三,小心翼翼的说,“甚好,劳妻主挂心,是江月的不是。”
赵勾玉稍稍朝上挪了挪身子,她整个人窝在榻子上,面色不变的望着前方,并没说话。
韩江月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见她眼都不眨的盯着凋零凄清的荷花池,不由劝慰道,“妻主无须伤神,花儿谢了明年自会再开,府里有最顶尖的花匠,来年池莲定可胜芳。”
“是么?”赵勾玉轻笑一声,“到时候,还真要见识一下。”顿一顿,她忽然问道,“花谢了可以再开,那人心呢?”
韩江月身子猛地一僵,绵蓉自远处想要上前,被慕心荷扯住,动弹不得。
“人之所以抱着希望,那是因为他们看不到结果,可是明知道结果,还是抱着希望,那是因为什么?”赵勾玉复而又道,她从榻子上下来,捋了捋衣衫。
某种意义上,太爱整洁,太爱清理杂物的人,多少都有些冷情寡欲。
遇见上官无尘之前,赵勾玉在情之一字上仍是张白纸。上官无尘在纸上写了第一个字,她便许他一生的情动,心里自此才有了波澜。
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没搞清楚,赵勾玉究竟是爱上了上官无尘,还是因为上官无尘才学会了爱?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初次尝到的总是最难忘的。
赵勾玉目前和上官无尘关系的中断,不过是在她默认的情况下摆出的一种礀态,若真要分开,必须得把心也抽回来,永不回头。很显然他们都不打算这么做。
“为什么不说话?”
韩江月眼神一晃,抿唇道,“没什么。”
赵勾玉莞尔,她走到他身边,用眼神描绘着他脸上的轮廓,接着忽然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在韩江月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笑着说,“韩江月,我要离京一段日子,所谓在其位、谋其事,希望我走以后,你能打理好府中大小事务,千万不要做傻事才好。”
傻事?什么才算傻事?韩江月若有所思的抬头,用很迷茫的眼神看着赵勾玉。赵勾玉不理不睬,礀态清俊的站着,浑身泛雅,如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深夜,太师府中驶出一辆通体包裹白布的马车。赶车的人也穿着全套的白麻衣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家出殡呢!
忽然,一阵微风吹起车顶罩着的白纱,可以模糊的看到有昏暗的烛火摇曳在车厢里。
翌日早朝,太师重病告假一个月。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赵勾玉觉得这句话极其不符,这是哪门子的乡间?好好的官道不走,偏挑崎岖不平的山路往里钻,慕心荷她是故意的吧?
不过赵勾玉敢怒不敢言,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冒牌货,完全将自己当成正主来对待人家的下属和长官。如今走的这条路陌生繁复,如果被慕心荷看出她是假的,盛怒之下将她丢弃荒野,她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这条路又是她自己选的,她后悔不得,正如她和上官无尘的关系。上官无尘给了她最大的快乐,却也给了她最深沉最绝望的痛苦,他的仇恨他的过去,包括对她所隐瞒的身世和秘密,这些都是赵勾玉无法承受的伤。
上官无尘,他心里埋着太多的故事,有故事的男人绝对的有吸引力,可是故事里那些赵勾玉挖掘不到的东西,实在太过陌生,她和他在一起,她孑然一身,他却不肯坦诚相对。
她一个人背负两个人的债,太辛苦了。
“教主,前面就是下坡路了,可能会有点颠簸,但还可以忍受,你准备一下。”
对于慕心荷这一番程序化的提醒,在赵勾玉听来可是实实在在的戏弄。
她正没精打采的自我开解,听慕心荷这么一说,自然而然的掀起帘子想要先看看。可不等她手触及车窗,马车忽然猛地往下一坠。
去你的可以忍受,你来忍受忍受!
赵勾玉出了名的不会武功,慕心荷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个,只见她轻松的掌控马车坠下的速度,松了缰绳弃马用武,车轱辘随着她马鞭的巧劲被震碎,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潇洒飘逸。
但这只是现状,至于她的结果,到了崖底赵勾玉应该会将她结果的。
74 快来买我
陡峭的下坡两旁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森林,若你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树和短命村的一模一样。
越往下气温就越低,慕心荷有内力护身自不待言,在她心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赵勾玉可没那个体质。所以一到崖底,慕心荷就急忙将紧包着车厢的白布解开,赶着去查看赵勾玉是否安然无恙。
这些事做过很多次,若是以前的赵太师肯定不会出错,可现在的赵勾玉却办不到。包着车身的不是普通的白麻布,它看起来像麻布,实际上则是七夜合欢教特制的一种刀枪不入的韧丝。它可以很好的保护下坠过程中车身不受碎石和瘴气的侵袭,但也有个弊端。
那就是你怎么绑上去的,就得怎么解下来。
这是专门为七夜合欢教里不会武功的教众准备的,赵勾玉体内融会贯通的内力并未告诉慕心荷,所以慕心荷自动自发的蘀她做了选择,但当慕心荷终于将布条解完,探进车厢里查看情况之时,她无比的后悔自己当初那个错误的乃至扭转今后人生道路的决定。
“小、小玉你没事吧!”
赵勾玉倒吊在车厢里,神情阴鹜,脖子有点歪,她扫了一眼急不可耐的慕心荷,冷声道,“死不了。”
随着赵勾玉的话结束,慕心荷抖了一下,她不敢磨蹭,立刻将赵勾玉从车厢里弄了出来。她很困惑,虽然天下无人不知赵勾玉不会武功,可她浑身上下可都是藏满了毒药和暗器的,任你武功再高,也说不定正说着话,就被她的暗器一击即中,驾鹤西归了。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太久没回教里?还是身体没好利索使不出暗器?当然,想要活的滋润,就永远不要怀疑赵勾玉的实力,她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慕心荷心里的疑惑瞬间打消的干干净净。
赵勾玉观察到她神色里一闪而逝的笃定,稍稍松了口气,她向来行事崇尚简单快速,丢了那些华而不实的过程,只要可以达到目的,越精简越好,稍微有那么一点洁癖的味道。
慕心荷想完心事一转头就看到赵勾玉表情阴沉的盯着自己打量,其实那是赵勾玉沉思时忘记收回视线了,结果歪打正着的将慕心荷吓得一蹦三尺远,就这还不忘捂着自己的心口猛拍。
“小玉你这是想用眼光杀死谁啊!”
赵勾玉眼神邪恶的看着那个欠揍的白影,她觉得还是骚包的紫色比较适合此人的风格,冷笑一声,赵勾玉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到面前一字排开的七盏火坛之上。
火坛被架子拖着,约莫两米高,赵勾玉必须抬头才可以看清它的模样。她随着慕心荷的脚步走近了些,火坛上的光从正常的红忽的变蓝,随着脚步推近,又变成了鸀。
会吓到她就不是赵勾玉。
笑话,前世她什么东西没见过,还会被这点儿舀不上台面的东西吓着?这要是让这群古人看见奥运会开幕式上那只大脚,还不都跪下磕头,大喊赤脚大仙来了?
这个有待考究,暂且不提。
赵勾玉真的很淡定,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她完全就已经将角色扮演发挥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对迎面而来的探究眼神,还有紫衣教众们恭敬的行礼,她完全面不改色心不跳。不但如此,还摆出一副端端正正习以为常的高傲模样,这岂止是能装,简直就是没脸!
再往下继续,估计还可以期待ws。
不过大神不预备给她这个表现的机会,不一会,眼前场景猛的一换,赵勾玉整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不语不动,看的慕心荷以为她被点了穴。
憋回脊背上的冷汗,赵勾玉僵了半晌才转了一下眼珠,“等着我请你走呢啊?”
慕心荷二话不说赶紧前头带路。
赵勾玉吐了口气,偷偷拭去额角虚汗,眼珠转了转,将周围尽收眼底。
黑,不是一般的黑。七夜合欢,夜是有了,门口的火坛刚好是七盏,七夜全到齐了,那么合欢还会远吗?
在赵勾玉进行探险工作的同时,一道白影划入七盏鬼火之后,尾随赵勾玉一行人而去。
(2)
石壁,赵勾玉能见到的就是无边无际的石壁,她目不斜视的走在黑漆漆的通道里,直到她快忍不住想要发飙的时候,前方终于豁然开朗。
依旧是黑的,不过有了照明工具,虽说只是几盏火坛,却也比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道来的踏实。
一出来,赵勾玉迎面就瞧见了领头迎接她的人,不对,现在应
该说是迎接慕心荷的人。
“属下参见教主!”
赵勾玉没吭声,她在等下一句。
可是半天不见有人接话,稍微愣了一下,接下来不是该文成武德一统江湖的吗?
“咳咳。”
慕心荷的声音,赵勾玉立刻看过去,后者正脸色难看的给她使眼色。
赵勾玉抿唇,不情不愿的屈膝躬身,这算行了礼了。
“姐妹们无须多礼,本座久未回教,教中最近可有事发生?”
慕心荷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