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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长结实,倒是一个好身形,人又生的俊朗,让李广德起了龌龊之心。前话说这李广德好男风,只因为不敢招惹昱昇,才同他做兄弟一般,虽无逾越,也并非坦荡。他家里从老爷便不甚规矩,家中藏着许多春宫绘本,这李广德时常要带到课堂来,同昱昇几个观看,那春宫中不乏就有龙阳之好,品萧赏菊的男子相好,他本意是勾引昱昇,如今见了黎漠,却一下子着了迷。他知道黎漠是昱家收留的孩子,想必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就讨好他起来。先生因为高看黎漠一眼,布置给他的功课总是多别人,有时候大家都休息玩耍去了,黎漠还一个人扎马步,李广德见了,就叫人支开昱昇,他走过去,开始拿着帕子给黎漠擦汗,黎漠别开脸去,他又吃吃笑道:“躲什么,难道是大姑娘不成?”黎漠说:“不敢有劳师兄。”那李广德又说:“还不知你我两个谁大一些?怎么叫起师兄来了?”
黎漠生性腼腆不愿多言,说了两句便不再理会他。那李广德当黎漠是害臊,伸手捏人家的胳膊道:“好弟弟,你若是同我一处耍子,好处可多了!”谁知那黎漠变了脸色,一反手将他制住,李广德连忙讨饶几句,讪讪的走开了。
三番两次调戏黎漠不成,这李广德却越发火烧火燎,只觉得碰过黎漠的手指火热,打定主意要弄他一回,又惧怕黎漠的拳头,便又想从昱昇这边下手,在私塾念书的时候,他又勾着昱昇看春宫图,这次他不光让昱昇看,还同他说起自己同家里小厮弄屁股的种种妙处,昱昇虽然顽劣,却从未真正有过这种浪荡事情,一则是年纪小,二则是家教严。李广德故意说得春光乍泄,引的人遐想连篇,正说到兴头处,突然话题一转,直问昱昇:“你半路收来的那个小子,倒是看着不错!”
昱昇一愣,自然回忆起来他俩在黎家因为瘦子夫妇半夜欢好声音而情动互蹭的事情,面皮一红,一时说不出来个子鼠寅卯,李广德见状,猜忌昱昇同黎漠怕是也不甚清白,趁热打铁道:“你尝过他屁股没有?”
昱昇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急躁的打断:“胡说什么!我们是兄弟!”
李广德嘲笑道:“什么兄弟!怕是你那柄屌不顶用!”
把个昱昇气的把那春宫一扔,扬着拳头便要打,口里面怒道:“谁不顶用!你那瘪卵龟蛋才不顶用!”
李广德躲闪了不及,被他不轻不重地锤了几下,又凑近涎着脸道:“那不如你把他叫出来,咱们兄弟一起和他耍子!”
昱昇眉眼一斜:“怎的一起耍?”
李广德眼中精光乍现,把那春宫翻到三个男子收尾相接的一页,中间的男子口中菊穴各自塞着一根阳物,场景好不浪荡:“便是这样一同玩乐可好?”
昱昇打开那图册,皱起眉毛:“这样不堪的事情,他哪里肯!”
李广德道:“你家中养着他,难道他不听你的么?就算他不听,我也有法子让他愿意。”
昱昇冷笑:“就凭你,哪里是他的对手?”
李广德早有准备的从兜里掏出一包药粉:“比功夫,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且把他叫出来,咱们只消哄他喝了这个,到时候兄弟好好教教你怎么快活!”
昱昇瞧着药粉,犹豫不定,李广德又鼓吹道:“同小厮玩玩也是常有的,又不是黄花大姑娘,耍就耍了,还能告上你家去不成?学堂里面那么多同我相好玩过的,不照样过得挺好?你也到了该开荤的年岁,跟他又同吃同住关系好,不找他玩,难道还找别人?”
昱昇看了看图册,没有吱声。
到了第二天,又到了学功夫的时候,先生先让大伙把前些日子教的一套拳法耍一遍,大伙七手八脚的乱打一通,那仗势倒像是一群小猴子喝醉了酒,胡乱踢打,先生气的眉毛立起,叫停了大伙,单单点名让黎漠出来打。
黎漠身形犹如挺拔的韧竹,欣长笔直,一套拳法耍的有模有样,宽阔的肩膀,结实的手臂,动作利落帅气,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先生看的频频点头,同窗们也瞧得鸦雀无声,那李广德痴痴地看着入迷,口水几乎要流下来,转脸看见昱昇也看的发怔,连忙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道:“一会儿下了学,你叫住他,我们一起耍子。”
昱昇没有说话,李广德又小声说:“不过是兄弟之间游戏罢了!又不是女儿家,玩一次就失了清白,怕什么!他是你家养的,总不好意思跟你翻脸!”
等到下了课,学生们都一窝蜂的走人了,黎漠擦擦汗,招手叫昱昇回家,那李广德跟着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去,笑着邀请昱昇黎漠一齐到书院里面坐坐休息。
黎漠不爱搭理他,拉着昱昇要回家。李广德拼命跟昱昇使眼色,昱昇想了想,对黎漠说:“不然去坐坐也好,回了家又要让赵老六盯着写字念书了。”黎漠只好点头应允,同他俩一齐到了书院里面。
第13章
已经是下午,书院空无一人。那李广德早有准备,从自己的食盒里面掏出把精致的小嘴酒壶、酒杯和两三样吃食,一一摆好。眼睛扫么着黎漠的褂子包裹着微微隆起的筋肉,颠三倒四地说自己和昱昇自小就是铁打的好兄弟,金石之交,能认识黎漠觉得三生有幸,愿意仿效英雄好汉三人结拜当兄弟云云。
黎漠瞧瞧他说地口沫横飞,只是低头不做声,昱昇也不怎么说话。那李广德自顾自的说完,拿了酒壶就往杯子里面倒了,一共倒了三杯,递到他俩手里说:“咱们喝杯酒,一个头磕在地上,从此以后就是兄弟了!”说罢还对昱昇努努嘴,黎漠不曾设防,拿了酒杯就要喝,就再快要碰到嘴唇的时候,一边的昱昇突然一把拉住他,转脸对李广德道:“咱们仨结拜,我和黎漠都比你小,你当大哥的理应先喝!”
李广德一愣,僵硬地笑了笑说:“黎漠哥哥最大罢?”
昱昇说:“他不过是长得高些,和我是同岁的。”
李广德不知道昱昇卖的什么药,又有些心虚,只讪讪道:“一齐喝了吧!”
昱昇摇头:“你要和我俩结拜,你自然要先喝!”
李广德无奈,只得一样脖子喝了下去。呛得咳嗽了两下急忙说:“你俩也喝了吧?”
昱昇狡黠一笑:“既然当大哥,我俩的酒你也应当喝了去!”
李广德一见情形不对,心里咯噔一下,连连道:“我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各吃各的吧!”说罢站起身子想走。
昱昇冷笑一声,朝着黎漠使了一个眼色,黎漠上前一把摁住李广德,唬得他哎呀呀叫起来,手脚并用也挣脱不开,昱昇嘿嘿一笑,对黎漠说:“你把他的嘴掰开!”
黎漠钳住李广德的双手,死死把他摁住,李广德知道大事不妙,挣扎的厉害,昱昇伸手掐住李广德的双颊,想要他张嘴,那李广德哪里肯就范,把个脑袋扭来转去,黎漠使劲一提他的双手,他疼得“妈呀”一声,昱昇趁机端起那酒盅,整杯倒入他的嘴里,李广德躲闪不及,咕咚咽了下去,还来不及喘口气,又是一杯倒进嘴里,昱昇边灌边骂道:“你个龟孙王八臭嘎嘎!我哥哥岂是你能动的!这回且给你个教训!再敢惦记着,要你好瞧!”说罢,又拎起酒壶,冲着他的面门哗地一倒,弄得李广德落水狗一般,哎呀哎呀的叫唤不止。
昱昇倒完,把那酒盅一摔,拉着黎漠就走,丢下那李广德一个人在地上来回打滚。原是那腌臜人喜爱黎漠又惦记昱昇,给两杯酒里双双下了春药,谁知昱昇并不上当,还将计就计好好的教训了他一番。叫他中了脏药,只觉得浑身滚烫难耐,满身酒气的在学堂里面打滚叫唤又没有力气发散,出了一头一脸的汗,又受了惊吓,回家便病倒了。
那李广德此番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敢对家里说明实情,不甘心吃哑巴亏,自此对昱昇黎漠恨之入骨,逢人便说昱昇同他那个陪读不清不楚破规矩坏纲常,他亲眼瞧见俩人在小树林里亲嘴弄屁股,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昱昇和黎漠本来就形影不离,这话倒是也有些捕风捉影的真实。
不久,这话传到赵管家的耳朵里面,赵老六一向是张罗着少爷小姐们念私塾的事情,他虽知道这些话真实性不高,却依然怕这样的丑事传到老爷太太耳朵里,迁怒于自己。于是,没过几日他把黎漠叫到屋里,意味深长地说:“孩子啊,少爷永远是少爷,你俩一同经历过生死,应该亲近,不过总不能因为你毁了少爷的清誉。你不要再去私塾了,我见你这孩子踏实肯学,帮你指一条明路罢。我会跟老爷说,明日起让你去站柜台吧,学个傍身的手艺总是好的。”
黎漠已经逐渐懂事,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昱昇同他亲近是最好的,但是这样的流言蜚语到底是毁了昱昇的清誉。他听完赵管家的话,也不辩驳,只是低头应允,答应去柜上学习,赵六同老爷说了这件事,只说黎漠年长,人又牢靠,不如送到柜上,日后也是个好帮手。昱思惑思量一番,倒觉得这是件好事,也同意了,自此后黎漠便放了大把的时间在店里,要做大掌柜,就要从头学起,黎漠去了柜上,终日都在店里学习做买卖,又早出晚归,连学功夫也淡些。昱昇少了玩伴,一顶一的不高兴,心里憋着气,又不知道往哪里撒,一个人跑到门口去扣朱门上的红漆。他在私塾本就朋友少,再者那李广德吃了亏,心中难免不忿,憋着气要修理昱昇,只恨他终日跟黎漠一起,自己技不如人。昱昇平日虽然作威作福,但是毕竟孤影单只,不是那一群人的对手。他心里有点没底,便对黎漠撒泼哭闹了几次,又因为愿意在黎漠心里做个英勇的模样,不肯说自己被欺负,黎漠因此也不知道缘由,但是骨子里总是宠溺着他,每日早早告别老掌柜,去私塾接他回家。
第14章
黎漠去了柜上,转眼已有半年多。渐渐摸清门道,相比府上的严肃,他倒是更喜欢柜上的自在。老掌柜和蔼可亲,待他及为和气,他虽不多言,却勤勉肯干,很快就学会了站柜和算账的本领,只是每日到了时辰必定要赶去私塾接昱昇回家,风雨无阻。倒是给赵老六省了不少事情。
话说这个赵老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给昱家做管家,倒是积攒下不少私房贴己。他在农村有个媳妇,身子一直不好,只给他生了一个丫头,这娘俩一直住在乡下,不曾受过赵老六一点恩惠。赵老六原本在城里外宅里面找了个相好,谁知却不曾生养。这才觉出这丫头的好来,想要养在身边,于是回禀了老爷,去乡下把孩子接了过来,她原本叫赵月亮,太太见过一次,瞧她一副见人就笑的模样十分喜爱,又觉得名字俗气,就赏了个新名字叫赵月朗。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是个乡下丫头,可是人生的俊俏,脾气又泼辣,倒是挺招摇。赵老六接了丫头来,外宅里面那个相好的女人可是不乐意,闹了妖。赵老六回去收拾残局,暂时把赵月朗放在柜上。
柜上的两个小伙计,都是坏嘎嘎,瞧见她落了单,便围着逗笑,这个说要讨来做媳妇,那个说要扣在柜上做使唤丫头,那赵月朗虽然是个能说的,但是到底还是个孩子,爹爹又不在身边,总是有几分怯意,眼看就被说红了眼圈,两只手绞在一处,甚是可怜。
黎漠本是在一边低头算账,瞧见这个架势,心中一软。走上前去说:“做什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