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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和从前的乌喇那拉侧福晋一样,占尽了优势。
即便皇上现在依旧爱重娘娘您,也难保来日不会将精神头用在旁人身上。未雨绸缪有何不好,何况即便方才真有人掉下来,娘娘也大可以将责任推卸到另一个人身上。自是不必承担什么的。有责备臣妾的功夫,怎的不用在更妥帖合适的地方呢?”
“碧澜,本宫身子有些乏了,你去知会皇后一声,说本宫想先回宫歇着去了。”高凌曦懒得再与纯妃费唇舌,更没有心思看皇上与旁人浓情蜜意。
“是。”碧澜爽脆的应下:“请娘娘稍后,奴婢这就去。”
“难得皇上这样好的兴致,娘娘何必要扫兴呢。”苏婉蓉牙尖嘴利不肯屈从。“若非娘娘今日多做了些功夫,这会儿一众的宫嫔都可以回宫歇着了。”
“你有完没完?”高凌曦猛得抽回了自己的手:“有本事你便再做安排,没本事就活该你瞪眼跳脚。不错,好多事情是本宫与你一并做下的,可跑不了本宫也一样跑不了你。若再敢纠缠,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盼语才与婉贵人说了几句话,正好坐回自己的位置就听见慧贵妃咬字极重的蹦出这一句。淡然一笑,眉目间便添了一缕鄙夷:“纯妃素来是最温婉和顺的性子,怎的惹恼了脾气最好的贵妃娘娘了。臣妾听着糊涂,什么纠缠,有什么跑不了的?今儿这节目,不就是为了让皇上称心如意么,怎的龙颜大悦了,两位姐姐却怒目相向,不痛快了。
是不喜欢见皇上揽着佳人入怀呢,还是觊觎两位贵人有如此的本事,自己却苦苦哈哈的做不到呢?”
高凌曦瞥了一眼娴妃,不冷不热道:“我却不知,娴妃何时也染上了这样的坏毛病,竟也喜欢搬弄口舌,嚼是非了。”
“是不是搬弄是非,你我心里有数。”盼语根本不往心里去,饶是一副平心静气的模样。“倒是纯妃可得谨慎些了。自从阿哥所闹出了小林子的事儿以后,皇上可有好些日子没去问过三阿哥的课业了。只是日日都要见四阿哥和五阿哥,亲疏有别的太明显,本宫却担心永璋心里难过呢。”
“多谢娴妃娘娘提醒。”苏婉蓉嘴里嚼着恨,可心里却十分的明朗,娴妃这是故意要给她好看。“永璋是雍正十三年生的,一转眼快七岁了。可永珹和永琪却小,皇上怎能不多怜惜些。总不至于把个能走能跳能读书能骑马的阿哥,也捧在怀里日日抱着看吧?到底是娴妃娘娘不曾生育过,不知父母对待襁褓婴儿与七岁的孩儿,不同的心思不同的期望。”
高凌曦听着这话也带刺儿,少不得冷哼一声转过脸去:“走吧碧澜。”
盼语见慧贵妃转身离开,更加肆无忌惮的冷笑起来:“纯妃说的是了。本宫不曾生育过,自然不会知道父母对年幼的孩子和对襁褓中的孩子期望不同了。不过本宫猜想,皇上大抵是希望永珹永琪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而永璋呢,就不要那么娇气那么任性,成日里哭哭闹闹的没个阿哥的样子。还不如皇后娘娘的如缤公主可爱。”
苏婉蓉恼的险些一口气把自己噎死,双眼瞪的又圆又大。“娴妃几时能如此决断的体察圣意了?有什么好法子,不如教一教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好让皇上能多疼姐姐我几分。怕只怕妹妹自己只是凭空猜测罢了,终究难以再获圣心。”
弘历与绮珊、怡珠说着话,兰昕则有嘉嫔、愉嫔陪在身边。厢廊下到底比阅是楼内敞亮,几人说说笑笑,时间也极好打发。
兰昕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四下里看了一看。
金沛姿跟随皇后的目光也环视一周,才发觉没有见到如缤。“三公主呢,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不见踪影了?”
“索澜,你去瞧瞧。”兰昕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许是咱们说话闷坏了她,难怪她自己悄无声息的跑去了旁处。”
“小公主真是可爱极了,若是臣妾也能有这样的福气就好了。”言罢其其格垂下头去,不愿让旁人瞧见她满眼的酸涩。
兰昕瞧着她这般失落,少不得宽慰:“你还年轻,总能有机会再给皇上添几个小阿哥、小公主的。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承皇后娘娘贵言,只是臣妾……”其其格难以启齿,永琪难产,侧切的伤痕有十分的难看,皇上真的不会嫌弃她么?即便皇上不会嫌弃,她又还能再生育么?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旁人说,她甚至不敢看自己的身子,心里的苦闷也唯有她自己才清楚。
从前的时候,掏空了心思去争恩宠,可如今弄成了这个样子,她才终于知道,有没有恩宠或许根本就不要紧。左不过都是红墙里的苦闷一生罢了。好在老天垂怜,她还有永琪,比起那些没有恩宠又没有子嗣的宫嫔,她已然幸运得多了。
索澜前脚才从阅是楼下去,后脚薛贵宁便没命似的奔了上来。“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兰昕见薛贵宁脸色乌黑,心里也是惊惶的不行:“你好好说,看惊着了皇上。”
弘历蹙眉,冷眼瞧他,沉声道:“何事?”
薛贵宁连忙奔过来,站在廊子上往对面一指:“皇上皇后娘娘,看对面畅音阁的楼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兰昕当即惊得魂儿都丢了:“是如缤,怎么会是如缤,天啊。”
怡珠惊的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三公主怎么将自己吊在了滑轮上,那丝带不是已经拆了下来么?”
“快来人。”弘历惊吼一声:“将三公主救下来,不许少一根头发。”
绮珊忙到:“滑轮只是其中之一的固定之法,实则系在臣妾身上的丝带经过滑轮的另一端,一直有奴才拉扯着,否则何以能承受住下跃的力量。这会儿,奴才们八成是已经撤离畅音阁了。”
“如缤……不要。”兰昕惶恐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对面的如缤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小心翼翼的攀上了方才怡珠站着的廊子上。
“不要……如缤,千万不要……”金沛姿惊得声音尖利无比,恨不得从阅是楼一下子飞过去。
怡珠提起裙角,转身就跑:“皇上,千万不要让人吓着了三公主,让臣妾去劝她下来。”声音落,她已经从众人面前奔下了阅是楼。所幸因着跳舞的缘故,她的穿着平底的软鞋,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儿。
而楼内的宫嫔,蜂拥而至般的涌至厢廊,均是想好好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弘历面色一沉,冷喝道:“都给朕滚进去,谁也不许出声。倘若惊着了如缤,朕必然不轻饶。”
兰昕紧紧攥着嘉嫔的手,泪珠子沁在眼中,却不敢落下来。不是怕旁的什么,而是怕视线稍微模糊了一点,就看不清楚眼前的女儿了。“如缤……皇上,臣妾求求您,救救如缤,臣妾不能再没有如缤了。”
“你别担心,朕必然不会让如缤有事儿的。”弘历紧紧的拦住兰昕的肩头:“别怕。朕在这里。”
“三公主,你快下来啊,上面很危险的。”怡珠站在畅音阁三层的廊子上,远远朝如缤微笑。
“梅勒娘娘,你方才的舞姿好美,如缤也想跳给皇阿玛和皇额娘看。”如缤站在廊子不算宽的扶手上,小心的往自己身上缠着丝带。“等会儿我缠好了,也学你们的样子飞下去。”
猛得转过头来,如缤发觉怡珠身后有侍卫的身影,惊叫了一声:“你们都别过来,我就快要缠好了,别过来。”
“三公主,您别乱动,丝带这样缠,是没有曼妙之效的。你那么想学,不如让梅勒娘娘教你可好?”怡珠急中生智,语调也是极为柔和的。“不让侍卫们过来,就我一个人过来好不好?”
第三百七十六章:碧落秋风吹玉树
如缤自然是知道危险的,可她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样美妙新奇的舞蹈。仿佛是从月中奔出来的嫦娥一般,清丽脱俗的让人一见就再也忘不掉。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也不那么怕了。可若是跳的不好,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她自然猜得到,皇阿玛与皇额娘不会让她再试一次。这样危险的事情,倘若只有一次,她必然是希望十全十美的。
怡珠见她迟疑,知她是动了心思的。“三公主方才,定是看见了我与绮珊姐姐的舞姿?想必是心里觉得喜欢,也想自己尝试一下吧。若是如此的话,丝带如何悬在腰上就显得尤为要紧,否则非但不能有仙子之姿,还会显得异常笨拙。”
“那你快来教教我啊。”如缤总算是被她说的心动:“梅勒娘娘,你快过来啊。”
怡珠虽然是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把三公主抱下来,可脚下的步子到底是很稳当的。“等下缠好了丝带,就让我陪着三公主再舞一次好不好?”
“真的,梅勒娘娘您肯陪如缤再舞一次?”如缤欢喜的不行:“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说这话的同时,怡珠已经紧紧的保住了如缤:“咱们在上面系好丝带太危险了,还是下来弄好了再上去吧?”声音一直都是柔柔的,怡珠生怕如缤起了戒心。
与此同时,弘历已经挽着兰昕的手,走到了畅音阁之下的空地处,离月台不远。
他们都瞧见怡珠抱住了如缤,心里总算安慰了不少。
这时候,怡珠想将缠在如缤身上的丝带小心的拆下来,让一旁的御前侍卫顺势接住三公主,强行带下畅音阁。再着人拆去这两个多事儿的滑轮,整件事便算是彻底的结束了。可谁知她才拆了一半儿,身后的御前侍卫已经按耐不住了。
还不等她发号施令着人靠近,那帮心急的侍卫便大步流星的奔了过来。
“你骗我,你不是要教我怎么绑好丝带,你是想哄我下来。”如缤很聪明一下子就察觉了怡珠的意图。“你怎么可以这样……”猛得推开了怡珠,如缤身段灵活的跳上了方才的扶手,兴冲冲的对底下立着的帝后道:“额娘、阿玛,如缤也要表演给你们看。”
她稚嫩的声音很快便被风吹散开来,伴随着声音的轻缓,身子一飞,如缤便跃了下来。
“不要,如缤,不要……”兰昕惊声尖叫,本能的伸开了双臂。
就连弘历都觉得自己的勃动有力的心房,骤然停跳了一拍。“如缤,别乱来……”
可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如缤的身子犹如一片羽毛,请缓缓的就从畅音阁飞了下来。
怡珠没有犹豫,一把攥住了丝带,随在了三公主身后,一并跃了下来。悬着丝带的滑轮咯吱咯吱作响,显然是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力道。
绮珊瞪大了双眼,连忙将自己搭在身上的丝带递给索澜:“快撑开,接住!”
半空中的怡珠,奋力的将自己手中的丝带紧紧的缠在如缤身上。这会儿已经失重的如缤终于知道害怕了,她惊慌失措的挣扎着,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众人的惊叫声,因着嘭的一声巨响,终于停止了。
良久的默默,所有人的脑中都是一片空白。
弘历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傅恒,快去,快去救下如缤。”他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神思拉扯回来。
“怡珠……”绮珊含泪扑到了自己面前不远处:“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这么傻,不再坚持一下,为什么要自己跳下来?”
“滑轮,撑不住两人的力量,我若……不跳下来,三公主……”怡珠一句话还未说完,大口的鲜血便从她的口中喷出来,接着是鼻孔,耳孔,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姐姐,你告诉我,去救嘉嫔的信儿,是不是你悄悄送到咸福宫给我的?”
绮珊咬住了唇瓣,重重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