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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她别再逃避的。
说起来挺容易。
然而,前世今生,她的惰性已经完全养成,甚至达到了积重难返地步。
这不是一朝一夕形成,自然也不可能一朝一夕改过来。
其实,只要她凡事能看开了,心胸放宽些,而不是整日活在自己圈围起来的世界里,她的日子并不会难过。
上一世,后来程常棣娶了赵雅南之后,在大理寺的日子并不好过,自从这一世见过史修过后,她好似想明白了一些事,大约上一世父亲去世前,也做了一应安排,只是父亲可能想过,程常棣会休妻再娶,但绝没有想过,他会娶平妻。
上一世,她从不留心庶务,更是很少关注世事,这些父亲都没有和她说起,她似乎隐约记得,奔丧离京前,林叔说曾嘱咐过她一句:如果在京中有什么事,让她写信回宣城。
或许,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林叔那时候没把事说明。不过,那个时候若是林叔说明了,只怕她转头就会和程常棣说。
就连林叔嘱咐的这句话,她当时转身就和程常棣说了,只是如今,她已不记得程常棣当时的反应了。
“姑娘。”
突然只听云锦轻唤了一声,陆辰儿倏地就睁开了眼。
又听云锦轻声道:“李公子过来了。”
陆辰儿缓过神来,忙地爬了起来,云锦和玉翠两人替她整了整起了褶的衣裳,又替她抿了抿掉落的发丝,重新插了下钗环,才卷起半截车窗帘,只瞧着李璟穿着件灰色素面细葛布直裰,长身而立,背后是那棵大栗子树,树上结满青涩的板栗刺球。
陆辰儿探出了头,脸上还有几分惺松的倦意,“知道你今儿出城,就来送送你。”
“你大约难得这么早起来了。”李璟近前侧头仔细瞧了眼陆辰儿,“瞧着你那日情绪低落,我原以为你又得为我说的那番话,闷头呆呆地想好些天,回去我还有些后悔,和你说急了些,没想到你竟然好了。”
陆辰儿轻轻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就两个时辰,我就在屋子里待了两个时辰,后来就想明白了,只是还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起来容易,两张嘴皮子一动,就完事。”
李璟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不自觉地伸手去摸陆辰儿的脑袋,才意识到她不是琳姐儿,这有些不合时宜,便忙地收回了手,“行了,你能费心思去想已不错了。”
陆辰儿又问起桃夭的事,“桃夭一直没有事,你这回去休阳,派人在南边打听一下桃夭的消息吧,一有了消息,就告诉我一声,免得我老挂着心。”
“我会去寻的。”面对陆辰儿信任无邪的目光,李璟忙地移开了眼,有几分不自然,“辰儿,你顾好你自己就好了,至于桃夭的事,她既然已经和知玄在一起了,自有知玄操心,她已不比从前,你以后就别为她担心了。”
李璟说这话,陆辰儿心里是认同,只是却无法说服自己,遂道:“若是她嫁给别人,我肯定一百个放心,可是尚知玄,一提起他,我就很容易想起怀音,想到怀音,我就根本没法子放心。”
李璟听了这话,心里一滞,望着陆辰儿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廖氏的事,对于知玄的打击也很大,但是或许这件事,受打击最深的是陆辰儿。甚至,桃夭和尚知玄的事,陆辰儿是最不能接受的一个,偏又因为桃夭的乞求,而同意了桃夭和尚知玄的私奔。
心软原不是什么坏事,但过分无尺度的心软,更不是什么好事。
“好,我有桃夭的消息就告诉你一声。”能瞒她多久,就瞒她多久吧,再则,一旦桃夭回京,陆先生那边也不可能听之任之的。
又听陆辰儿道:“以后,我若是想找你,是不是还是去仁方堂药铺,报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李璟听了,笑了起来,揶揄道:“我又不在京,远在休阳,你去仁方堂药铺,报上我的名字也没用呀。”停了一下,又道:“不过,你如果写信,放到仁方堂,他们传给我的速度,会比驿站快些。”
“那你有桃夭的消息,到时候是通过驿站还是仁方堂把消息传给我?”
李璟一时怔了一下,不过只片刻,“这样吧,往后,我若是给你写信,会通过仁方堂寄到京中的,到时候玉英去东市的那家的仁方堂取信就好了,这个玉英知道的,以后让玉英每半个月去一趟仁方堂,看有没有信。”
“这个主意不错。”陆辰儿嗯了一声。
李璟又嘱咐了几句,两人方作了别。
第三百二十四回:路遇
第三百二十四回:路遇
待李璟一行人出了南门口,陆辰儿才让马车往回走。
一路之上,玉娆都兴致高昂地望车窗外边探头,后来,索性坐到了前面的赶马车夫的位置,也省得伸手抬帘子。
陆辰儿却也不曾禁着她,反而怂恿玉英也出去瞧瞧京都的街市繁华。
玉英只抿嘴一笑,“以后跟在姑娘身边,经常出门,这样的机会多得的事,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陆辰儿听了只浅浅笑了笑,也没在意,一旁的云锦和玉翠,不由高看了玉英一眼。
因记挂着程氏的提醒,让她尽早回府,别去曲江边上逗留,想来大约是避着龚清的事,遂吩咐着马车直拉上屯里北三街。
突然之间,马车猛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就传来一声驭马声,因陆辰儿是躺靠着的,受的影响不大,玉翠和云锦两人的后脑勺都撞到了车厢碰上,玉英因有功夫,只晃了下上身子,就稳住了。
云锦正要问什么事,却听到玉娆一声娇喝声,“怎么骑马的,怎么到大道上跑起了马来?”
玉娆话一落音,玉英已经忙地从车厢里出去,只听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是我鲁莽了,惊了你家姑娘车驾,我这就下马向你家姑娘赔罪。”
陆辰儿听了这话,心头疑惑,只瞧着玉翠却是变了脸色,陆辰儿注意到了,云锦也注意到了,“玉翠,你这是怎么了?”云锦忙地问道。
玉翠忐忑道:“听这声音,好像是龚家四少爷。”
陆辰儿和云锦也跟着变了脸色,她们都知道,龚家四少爷就是龚清。
玉翠透过车帘缝隙望外面。只瞧着外面大约是六七个锦袍少年,为首的那位正在下马的少年,容貌昳丽,可不正是龚清,玉翠刚要出车厢,又想起她曾跟在程夫人身边,经常出入龚府,只怕龚清是认识她的,遂忙地把玉英给唤了进来,叮嘱道:“你和那位公子说一声。赔罪就不必要,让他把道让开,让我们过去就行了。别让他靠近我们的马车。”
玉英听了这话,瞧着玉翠和云锦脸色都十分凝重,遂忙地点点头,又出了车厢。
跳下了马车,走到龚清面前。行了一礼,“赔罪就不必了,几位公子把道路让开,让我家马车过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龚清说着话,人已往车厢旁走了过去,只是刚一抬腿。却让玉英给拦住了去路,龚清不由顿住了脚步,看了玉英。轻眺地打量了一下玉英,这丫头模样长得倒还齐整,“怎么,你想拦本少爷的路,这是你这丫头的意思。还是你家姑娘的意思?”
“我家主子说了,只要公子让开道路。让我们马车过去就行了。”玉英又重复了一遍。
龚清不由蹙了下眉头,自从那回在撷芳轩池塘边上的茅草屋里,月下瞧见过陆辰儿一面,也不知是因为那晚月色惹人,还是因为佳人出众,反正让他当时是看直了眼,瞧着那模样,当时他只想到,这样的人,合该养在深闺,好好疼爱,才不负天姿。
后来,从程常棣口中得知她就是陆世叔的女儿,便央着母亲上陆府提亲,谁料母亲去过一趟后,就说这事不行,让他熄了念头,又说会给他再寻个容貌出众的姑娘为妻。
只是他回想着那晚月下美人,越想越不愿意放手,无奈母亲不答应,这些天,又天天带给他相亲,他只好琢磨着自己出马。
于是让小厮守在北三街的街口,只要打听到陆辰儿出门,他便亲自会会她。
所以才有了这一眼下这一幕,因而,哪能让一个小丫头就给打发了。
“你让开,你这话我却不信,我要见了你家主子,或是让你家主子来和我说话,我才信。”龚清笑着说完这话,望向玉英,谁料玉英根本没有移开脚步的意思。
龚清不由有些恼火,想伸手要推开玉英,又犹豫了一下,后边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少年,吹起了口哨,有的甚至哈哈笑了起来,不知谁说了句,“没想到你龚家四公子也有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的时候。”
龚清回头狠狠地瞪了那群人一眼,伸手就要推开玉英,不料没有推开玉英,反而让玉英反手给扣住了。
龚清一惊,倒没想起叫仆从上前帮忙,只把玉英当成了平常的小丫头,伸手要反抗起来,却依旧让玉英扣得死死的,遂唤了仆从。
正在这时,坐在马车里的玉翠见外面要打起来,便忙地下了马车,喝斥道:“这是陆御史府的马车,谁敢上前。”
尔后走过去,让玉英松开龚清的手,玉翠对龚清行了一礼,方又道:“奴婢是陆府程夫人跟前的丫环,如果四少爷想向我家姑娘赔罪,也可以,不如一起去一趟陆府,当着我家的夫人的面,赔罪怎么样?。”
龚清忙地笑道:“我记得你是程婶母跟前的玉翠姐姐,听姐姐一口一声你家姑娘,想必车上坐着是陆家世妹,方才惊了世妹的马,这罪自是要赔了,要不回家去,母亲知道这事,也饶不了我的,至于去陆府赔罪,这倒不必,我原意就是不想惊动了大人,姐姐不如行个方便?”
“不敢当,”玉翠忙道,“既然不想惊动大人,这就更简单了,四少爷把路让开,让我家姑娘的马车直接过去,这事谁也不提,只当没发生过就行了。”
“都惊了世妹的马,哪能当没发生过,让我上前赔个罪,和世妹说两句话,我自会让路,姐姐就不必阻拦了。”
“四少爷还请三思,难不成四少爷是真要把这点小事闹到长辈们跟前不成?”
“姐姐既然不愿意行方便,我实在没法子,虽然我不想惊动长辈,但如果闹到了长辈们跟前去,我也没法子。”说完,便唤了一声周围的仆从,一下子,马车就让人给围住了,一瞧着有二三十个人,玉翠脸色陡然变了变,看来,这位四少爷是有备而来,是她们太大意了。
玉翠正想着怎么劝止龚清别动手,伤了两家的和气,只瞧着玉英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偷偷摆了摆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回转身,就找正要动手的玉娆,轻声说了几句话。
所以才有了这一眼下这一幕,因而,哪能让一个小丫头就给打发了。
“你让开,你这话我却不信,我要见了你家主子,或是让你家主子来和我说话,我才信。”龚清笑着说完这话,望向玉英,谁料玉英根本没有移开脚步的意思。
龚清不由有些恼火,想伸手要推开玉英,又犹豫了一下,后边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少年,吹起了口哨,有的甚至哈哈笑了起来,不知谁说了句,“没想到你龚家四公子也有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的时候。”
龚清回头狠狠地瞪了那群人一眼,伸手就要推开玉英,不料没有推开玉英,反而让玉英反手给扣住了。
龚清一惊,倒没想起叫仆从上前帮忙,只把玉英当成了平常的小丫头,伸手要反抗起来,却依旧让玉英扣得死死的,遂唤了仆从。
正在这时,坐在马车里的玉翠见外面要打起来,便忙地下了马车,喝斥道:“这是陆御史府的马车,谁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