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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白眉道长所说的话,陆辰儿自是没有忘记,但是却不相信,以至于后来的这三年里,她甚至不愿意去多想,闷闷道:“我自是没忘记。”说完,似想起什么一般,抬头望向白眉道长,满眼惊讶,“道长知道他如今在哪?”
白眉道长微微一笑,连着长眉都飞扬起来,“还不算笨,那年你找了那么多人打听,怎么就从来没来找过贫道。”
陆辰儿一时无语,她能说,她对他怵得慌,惟恐避之不及,哪敢来找他呀。
“他如今怎么样,在哪?”
一听陆辰儿问起这个,坐在对面的白眉道长却是敛住笑,脸色陡然严肃起来,又长叹了口气,“原以为这一世,你们俩既然走到了一起,定能彼此渡过劫难,当初离京时,贫道还满心替你们俩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终究遭了小人,你的劫是渡过去,他的劫,却依旧没有避开。”
白眉道长这番话,陆辰儿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她的劫难,是二十五岁生死关,如今她还活着,那么,李璟的劫难又是什么呢?
想及此,陆辰儿目光带着询问望向白眉道长。
白眉道长苦笑道:“他这些年一直在京中,只是被囚禁在西苑,贫道也是去年到禁中见圣上时,才发现的。”
囚禁西苑?
连李璟可能不在人世,她都曾想过,但就不曾想过,他被囚禁了起来。
那样,也无怪于,她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如果真是这样,当年的退了那纸婚书,也就能够理解,然而,若囚禁了起来,那纸婚书又如何传出来的,忙问道:“在西苑那边,他能与外界通消息吗?”
白眉道长摇头,“既是囚禁在西苑那边,高墙之中,有人严回看守,怎么还能够与外界通消息,纵使贫道发现,也是无意间看到的。”顿了一下又道:“大约是他身体不好的缘故,在西苑高墙之中,他身边的那名护卫余丙秋陪在他身边。”
陆辰儿没有言语,两眼有些茫然,好似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禁于西苑,白眉道长说这是李璟的劫难,那么,上一世,李璟最后的结局也是禁于西苑吗?
良久,陆辰儿才问道:“这个劫难,道长有没有法子化解?”
“既然已入劫,只能等时候到了才行。”白眉道长轻轻摇了摇头,尔后又道:“不过,丫头若是有心,贫道可以想法子送你入禁中,陪他一起度过这次劫难。”
这话,对陆辰儿来说,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她如何也没料到白眉道长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张脸蹭地一下通红,垂着头,好一会儿才道:“这话,却有些不妥。”经历了最初的波涛惊骇后,语气有些平淡,“如果我和他已成夫妻,自当患难与共,相互扶持,但如今名分未定,情义未通,我实在不适合进去,道长是方外之人,更不该掺合此事才是。”
说完这番话,陆辰儿不欲再待下去,遂起了身,一旁的白眉道长看得明白,忙道:“丫头,他不会在西苑囚禁一辈子。”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你进去后,他将来的路会顺畅很多。”
本朝囚禁的藩王皇子,从开国至今,不计其数,老死西苑的,或是受不了高墙禁困,自杀而死的,不计其数,甚至于囚禁一段时间,放出来的也有,因而,方才,白眉道长说李璟囚禁于西苑,陆辰儿一时间之间,还在接受着这消息,根本没想过,他会囚禁多久的问题。
从愕然中晃过神来,陆辰儿淡淡问道:“那他会囚禁多少?”
“这次,贫道也说不好。”白眉道长目光黯然起来,“天命已改,又有小人作祟,这回贫道也看不清了。”
“我先走了,多谢道长告知这个消息。”陆辰儿躬身行了礼,作了辞。
只听白眉道长又语重深长的道:“你再仔细想想吧。”
陆辰儿听明白了白眉道长是让她想什么,只是这会子,她整个人思绪都已经乱了,特别是白眉道长说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若是在前世,她会根本不信这些的,父亲常说,人定胜天,人力可为,但她重新活一世,已由不得她不信,要不,怎么解释,如今她的重新活过来。
纵再不信,却也不能不当一回事,故而,心中常怀惴惴不安之心,又极其矛盾。
推开拉门,往外走去,却是脚步越来越快。
回到厢房,陆辰儿只觉得方才在那方静室,已非耗尽了全部心力,见丫鬟已收拾好床榻,遂往床榻上一躺,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虽闭着眼,但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白眉道长所说的话,一字一句,不曾遗露,这一刻,依照她的本心来说,她宁愿她不知道这个消息,这样,她就不用想这些事。
道长的话,在她听来,带着几分玄乎,又玄之又玄,初听起来,更像是胡话疯话,然而,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全信了。
正因这样,越发地心思难定,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躺,便是一下午,直到天黑时分,听到云锦进来禀报,说是谦哥儿来了,陆辰儿却依旧有些懒懒地不想动,更谦头有些晕乎乎的,遂道:“问一下,他有什么事,若无事,让他明儿再过来吧。”
屋子里早已点上了桐油灯,说着话,目光望着豆大点的火光出神。
一会儿,云锦就进来回禀道:“少爷原是想邀请姑娘一起用晚饭,不过听奴婢说起,姑娘在休息,倒是改了主意。”
陆辰儿听了没什么事,遂也不多理会,这会子,这些天,赶了一个多月的路,的确是很累,况且,又经过下午,白眉道长的这番言语,她实在是心身疲惫,想了一下午,依旧不知如何是好,措手无策。
第三百九十九回
第三百九十九回见人
次日下午,岑先生从城里赶了回来,和岑先生一起来的,还有柳夫人和孙夫人,由她们俩各自的儿媳曹氏和孙媳小孙氏陪着来了。
好在白云观是京中第一大道观,不仅道观大,厢房也多,陆辰儿得了消息,亲自去观门口迎接了两位夫人,这刚一见面,自是免不了一番别后叙话,伤感之言,又是程氏的事,伤心了一阵子,柳夫人更是拉着陆辰儿的手不放,一进西厢,两位夫人直接进了陆辰儿的厢房。
入座后,柳夫人和孙夫人就问起程氏逝世的事来,陆辰儿少不了一一答了,“……父亲那年去后,母亲的身体就伤了元气,这些年,不过勉强撑过了几年,去年年底,娘亲得高伯母去逝的消息后,就一病不起,到后来,痰塞鼻喉间,连喘气都困难,熬到孙子出生,终是去了。”
柳夫人听了,登时就感慨了一句,“我当时就说,五娘去逝的消息,不该告诉你娘,偏没人听,高府到底送了信过去。”
陆辰儿忙摇头,“其实,苏伯母的去逝,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娘亲多活这几年,也是为了我,以及想看一眼孙子再走,娘亲一直惦记着早些下去陪着父亲,所以走得十分欢喜。”
只听柳夫人说:“这么些年,你娘亲倒是一直求仁得仁,我们几个从年轻一起过来,她和五娘,到是结了伴一起走,余下我们两个。”说到后面,望向孙夫人。
孙夫人也是一阵嘘唏。
两位夫人追忆往昔,一起在陆辰儿的厢房,待到晚上。屋子里点上灯,曹氏和小孙氏来请晚上睡觉厢房的事,柳氏抬头,望向陆辰儿一眼,才对曹氏道:“也不必太远,就在辰姐儿旁边这几间厢房吧,我和你蔡伯母也不用开两间房了,我们俩今晚睡一间厢房吧。”
曹氏瞧着孙夫人并未反对,忙地答应,尔后退了出去。
晚饭也摆在陆辰儿屋子里。因这是道观,陆辰儿又在孝期,因而。晚饭很是清淡。
下葬的吉时是下午的申时,公孙梁史修和马晓是上午到的,上午观里做了一场道场,到中午时分,陆家十七婶来了。安定公府的太夫人带着儿媳柳氏过来了,让陆辰儿没料到的是,程陈氏居然来了,带着赵雅南一起来的,不过,在见到程常棣时。也就变得不足为奇了。
四年不见,众人身上的变化都十分的明显,史修马晓和公孙梁都明显老了。尤其是公孙梁,已是头发已有全白,只是目光炯炯有神,在他身上,陆辰儿似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安定公府的太夫人。陆辰儿近前去迎接她时,才发现。太夫人是带病过来,这一世,太夫人比上一世多活了四年,这会子,又因病的缘故,已老态尽显,陆辰儿没让太夫人去南麓,而是劝说了一番,和柳氏扶着太夫人回厢房休息。
“您老病了,就该在家好好养着身体才是,这样出来,有个万一,哪怕娘亲也担待不起呀。”
瞧着陆辰儿一脸的着急,靠在床榻上的太夫人却是笑了,“看你这丫头说的,我哪有这么不顶用,我自己的身体,还是清楚一二,左右是轿子抬过来的,我还受得住。”
一旁的柳氏给太夫人倒了杯水,坐在榻沿边,却是向陆辰儿问起琳姐儿来,陆辰儿简略地说了一下,这些年,虽不常见,但书信从未断绝,因而,对于琳姐儿怀孕生产的事,柳氏和太夫人都知道,陆辰儿又道:“如不是不凑巧,孩子才才刚生下来,娘亲就去了的话,这回来京,琳姐儿还想带着孩子上京来看望太夫人和伯母呢。”
柳氏听了,倒是说道:“也不急,等谦哥儿金榜题名,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她和谦哥儿处得好,我和太夫人也就放心了。”
“谦哥儿在京中几年,太夫人和伯母也是看着谦哥儿长大的,谦哥儿一向淳厚老实,这三四年来,我还从来没见他们俩为什么事红过脸,在松林那边,姨母也说过了,他们俩之间的相处,与我父亲和娘亲当年有几分相似。”
只听太夫人道:“若是这样,也算是琳姐儿的福气了。”
因快到吉时了,陆辰儿也不能再在屋子里久待,又不放心太夫人,最后让柳氏在这陪着太夫人才敢离去。
出了厢房,往道观外面走去,灵柩在上午做道场的时候,已抬去了南麓边,来参加入葬仪式的人也陆续由陆家的婆子领了过去。
待到下葬仪式结束,封了墓道后,众人才回到观中,陆辰儿又陆续把各位夫人送走。
来京时,陆辰儿是打算不回城了,安葬娘亲后,在道观里住几日,就直接和谦哥儿岑先生回宣城,但因前日从道长那里得到李璟的消息,陆辰儿虽不知道以后到底该怎么样,但还是先选择留了下来,在京中多待些日子。
故而,这会子送几位夫人时,都说过两日就回城,要在京中住些日子。
最后送程陈氏和赵雅南时,陆辰儿原以为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谁知赵雅南挑起了话题,“我还以为表妹来了就会离开,倒没想表妹还会愿意住些日子。”
陆辰儿听了这话,顺口自如道:“既然来京一趟,自是想到从前的院子住几日,当是做个念想罢,只是有些可惜,如今我在孝期,哪怕在京中住些日子,也不能够出门拜访,到时候不能去看舅母,还希望舅母能谅解一二。”
说着,目光望向程陈氏,对于程陈氏握着她的手,陆辰儿哪怕不喜,脸上的神情都没变,更没有推开程陈氏,这些年,大家都变了,赵雅南身体完全长开了,花容月貌,身材窈窕,完全看不出生过孩子,眉眼含笑,与从前相比,面对陆辰儿时还多了几分优越感。至于程陈氏,约莫是这些年过得极其舒心,那怕是这会子和陆辰儿说话时,眉眼间尽是飞扬肆意。
只听程氏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套,什么谅解,只要住在京中,等我什么有空,带着赵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