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内使你知道了名字?”他说得这般肯定,想来已经查过了。
关续点头:“小人打听过了。”他到了秀兰身边服侍,若是不拿出点东西来,如何能在秀兰身边立足,自然是有所准备的。
秀兰整了整衣袖上的褶皱,吩咐道:“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不忙打草惊蛇,先看看都是什么来头。西苑里可有什么异动?”
关续先应了差事,又答道:“西苑里安生得很,娘娘走后,香莲姐姐跟章大人见了两次,后来章大人宫里这边忙,也再没回过西苑了。”
当初进宫之前,香莲自己来求秀兰,说要留下看着屋子,秀兰跟章怀云合作的很愉快,也就没有难为她,把她留在了西苑。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熟悉熟悉宫里的人,过两天再来当差。”秀兰让珍娘送关续出去,自己歪到引枕上想心事。
不一时珍娘转了回来,给秀兰重新上了茶,然后说道:“无缘无故的,怎还把事情扯到我们大皇子身上了?”
秀兰叹了口气:“我也说呢,这还没封太子呢,就传出去这种话了,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她思忖半晌,“我得借机把宫禁再管得严一些。”
等晚上就跟皇帝说,外面有些话提及阿鲤,都说是宫里内监传出去的,她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宫禁管起来,内使们也不能随意出入内宫,有事办事要拿牌子,何时出入要登记上档,过了时间逾期不回的,也要有相应处罚。
其实这些规矩宫内并不是没有,只是随着内监的权力越来越大,很多事情管的不那么严格了而已。加上各个大太监也常遣了人进进出出,办的是他们的事情,内宫也管不到那么远,后来就越来越松散了。
“也好,内外界限确实该管起来,无论如何,内宫的事都不该传出去,你只管放手去管教,若有胆敢以身试法的,杀鸡儆猴便是,千万别手软。”皇帝知道秀兰心软,还特意嘱咐她:“此事万不可心软纵容,下面人就得让他们知道惧怕。”
于是秀兰找来了黄国良和宫正司的宫正,将整肃宫禁的事说了,严令各处侍候的内使和宫人不得私下走动,若有差事外出,必须在内官监登记上档,记录下出入时间,若有无故外出、或逾期晚归的,一律按宫规处置,不得宽贷。
凡在外廷听事的内使,无故也不得私入内宫,若有事回禀,也一样要递牌子登记上档,不得长时间呆在内宫,逾时一样受罚。
秀兰有意整肃,在此令下达之后,很快就抓了个典型,不偏不倚就是那御花园喂神龟的,因无故去了外廷被拿住,秀兰也不忙问话,先叫打了二十廷杖,然后才着人去问原委。
二十廷杖打的结结实实,那个内使已经去了半条命,关续和张敬再去问的时候,几乎不用费什么劲就问出他是去干嘛了。
皇帝拿到口供的时候,实在有些不相信,“夏起探听内宫?他何必?”
秀兰笑了笑:“兴许是这个内侍被打得糊涂了,我也觉着,夏起无缘无故的,探听我和孩子们做什么?他是为陛下办事的,只要陛下满意不就成了?”点到即止,没有再多说。
而实际上关续挖到的不只这么多,等秀兰理清了这里面的层层关系之后,实在有些咬牙切齿:“章怀云,真是玩得一手好权术!张敬,你明日回西苑去接香莲来,就说大公主想她了,叫她来教大公主做针线!”
他是唯恐自己与夏起矛盾不够深,怕自己登上皇后之位,阿鲤也做了太子,再不愿与夏起相争,竟敢想出这种法子来挑拨,还把阿鲤也置于这些阴谋里面,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是秀兰现在无暇他顾,还不能收拾章怀云,只能先把香莲弄到身边来看着。赵和恩那边采选宫女已经到了尾声,这次选了三百多人入宫,正在交由老嬷嬷们调/教,以备后续充入各宫使用,秀兰得好好留心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人。
除了这事,册封太子也在眼前,秀兰要忙的事情甚多,只让关续继续盯着章怀云和夏起那里,打算等忙过这一阵再说。
章怀云和夏起听到皇后娘娘整肃内宫的消息,反应不太相同。章怀云点头微笑:“皇后娘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夏起则是冷笑:“宫里可不是西苑,真当她能一手掌控?”他也不在乎,继续准备他的,打算一等过了春闱,就引着陛下出去。
在这个背景下,册立太子的事情进行得很是顺利。皇帝一口气把东宫辅臣任命齐全,李东阳兼了詹事府詹事,王华则兼任了少詹事,余外左右春坊的学士和谕德都选了博学多才之人。连秀兰都对这个配置甚为满意。
十岁的小阿鲤穿上了冕服受册,正式成为了帝国的储君,入住春和殿。
册立完了太子,众人都安生下来等春闱考过,好实施点别的活动,谁都没想到,这科会试会出事。
会试这里刚考过,连榜还不曾发,夏起就来回禀,说外间有个考生口出狂言,生称自己必是今科会元,现在外面已经议论纷纷,都怀疑此科会试有内情。
皇帝召来了本科主考李东阳和礼部左侍郎程敏政,并要求他们核实试卷,结果程敏政所选定的会元人选正是那个考生……唐寅。
夏起摩拳擦掌,这个程敏政上次因为筹备皇后册封礼躲过了一劫,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了,没想到还没等他出手,就有户科给事中华眿跳出来参劾主考、礼部左侍郎程敏政将试题题目卖给举人徐经、唐寅,否则那么偏的题目,那么多的考生,为何只有他们两个答了出来?
秀兰从皇帝那儿听说此事的时候,万分惊讶,“你说谁?唐寅?唐伯虎?”
“什么唐伯虎?”皇帝莫名其妙,“你听说过此人?”
秀兰终于合上了自己的下巴,定了定神说道:“是我想错了,我曾听说江南有个善作画的才子,也姓唐。”这里都有王守仁,有唐伯虎算什么稀奇?也对啊,王守仁平的宁王之乱,宁王曾经想把唐伯虎弄过去,这不是对上了么?只可惜没有那个宁王。
“好好的又节外生枝。”皇帝颇有些不悦,“幸亏榜还不曾揭,倒也不难处置。只是却耽误了明法明算等科发榜。”
秀兰不以为然:“那就先发明法明算科好了,既已另外取名,何不就与进士科区分开来,另考另发榜。我听说今年应考的学子多了许多,学问也比上一科好多了。”
皇帝点头:“总算是一条捷径,就算他们八年后再去考进士,好歹曾经认真学过实务,总好得多。”当初他想定为专科进士五年后可与举人一样考正经进士科,群臣不同意,吵来吵去最后定了八年。
其实秀兰觉得这些倒在其次,从书院的试点来看,他们的努力还是有回报的,京师周边的书院有往认真治学、研究学问的方向回转,那些夸夸其谈、针砭时政少了许多。
当然,这个还要归功于皇帝的赐书,一方面这是莫大的荣耀,另一方面皇室藏书,许多都是民间找不到的,许多书院看着眼馋的不行,都在这方面下了功夫,成效自然也很快就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sorry啊,伯虎兄,救不了你~~~(*^__^*)
第126章 暗流涌动
舞弊案调查结果很快出来:程敏政合谋作弊查无实据,但其家仆确曾出卖考题与徐经,程敏政的责任不容推卸,徐经科场舞弊属实,唐寅却实是冤枉。
依着大臣们的意思,此案不宜声张,各打五十大板完事,总得平息众怒。可是秀兰觉得唐寅甚是冤枉,这小子不就是酒后一时得意,口出狂言了吗?本来这事跟他没啥关系呀?就这么断了锦绣前程,实在够倒霉的。
可是想想他出名的原因,秀兰又按下了要说的话,皇帝说的对,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他唐寅的命,注定要一生颠沛流离,然后以画作名扬天下。
另一个有点冤的就是程敏政。秀兰总觉得他是被谁算计了,不然他家仆怎么那么大胆子,能知道考题,还敢卖出去?太蹊跷了。
这样想的人不只秀兰一个,大伙共同的怀疑对象,也不是别人,正是夏起。就连皇帝都怀疑是夏起做了什么手脚,最先来跟他回报的是夏起,跟程敏政有旧怨的,也是夏起。
可是那个华眿却与夏起没什么干系,甚至前些日子还曾上奏弹劾过夏起,只是因为人微言轻,没被夏起放在眼里,所以没有收拾过他。皇帝看着此人不喜,以所奏不实将他远远贬谪了。
夏起那里还在得意,心说不用他自己动手,这个讨厌的程敏政就被致仕了,实在是妙啊,这真是个好兆头,他更加欢快的忙活自己的去了。
皇帝因为这事心情很是不豫,见大臣的时候总是没有好脸色,夏起忖度着时机差不多了,在殿试之前,寻了一天,撺掇着皇帝出去行猎。
秀兰这段日子很忙,整肃内宫宫禁这段时间,撞到她手里的人不少,秀兰为着以后着想,一律从严处置,还因为这事训斥了黄国良好几次。她已经跟皇帝商量过了,等过些日子就让黄国良回家养老,让赵和恩接手内官提督太监。
她会下这样的决心,主要还是因为采选的事。虽有赵和恩亲自坐镇,可他确实经验不够,也看不过来,此次选进来的宫人,颇有些年少貌美的。秀兰虽然不惧,但黄国良敢做这样的事,不收拾他实在说不过去,她刚执掌后宫,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自然也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
于是自然的,她放在皇帝身上的心思就少了许多。这一日她直忙到日头偏西,才得了空喝茶,问旁边侍候的云妆:“陛下今日一直没回来?”
“回娘娘话,陛下传了话进来,说午膳不回来用了,再就不曾有消息进来。”
秀兰也没多想,最近皇帝因为春闱的事很是头疼,又有阿鲤出阁读书的事要忙,在外廷的时间确实比较长,所以她就转而问起了容儿和猛哥儿。
她忙起来以后,就把两个孩子读书的事托给了珍娘,珍娘虽然水平不够做老师,但有秀兰的教程在,按部就班的走还是没问题的,秀兰想着自己也不是一直都忙,等忙过了这阵,他们回西苑去住时,再亲自教孩子们好了。
趁着这会儿有空,秀兰把两个孩子都叫了过来,问了问他们的功课,又陪着他们吃点心说话,眼看着天渐渐黑了,阿鲤也进来给秀兰问安,皇帝却还是没回来。
秀兰打发张敬出去问,张敬出了坤宁宫,还没有走多远就迎面碰见了皇帝一行,忙上前行礼,说了秀兰让他来寻的话。
皇帝回来见了秀兰,只说在外面耽搁了时辰,也没细说,催着传膳把这一茬揭了过去。
秀兰本没在意,不料这天过后,每隔两日皇帝就会回来得晚些,基本都要到太阳落山了才进坤宁宫,而且也不跟她说都忙了什么。秀兰心下疑惑,寻了范忠来问,偏偏那几日都不是范忠随侍在旁。问彭磊呢,他又说御前之事,他不敢擅自开口,请娘娘还是自己问陛下。
最近秀兰在整肃宫内秩序,这不得泄露妄议主子言行也是其中重要的一条,彭磊不说,秀兰还真没辙,毕竟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不再是那个独居西苑的宠妃,只要皇帝不恼,就可以肆意妄为。
秀兰憋了一股气,在皇帝又一次晚归后,终于忍不住屏退众人,单独问他:“陛下这些日子都忙什么呢?回来得这样晚?”
“还不是阿鲤出阁读书的事。”皇帝半合着眼,伸手自己按额头,“他们又要重开经筵日讲,你说我们单把阿鲤留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