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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请您在那边稍等。”接待员指着大厅角落里的一组沙发说道,她说的客气,低头眼里全是鄙夷。文敏安一颗心都在沈务身上,自然毫无察觉。
文敏安从上午等到下午,还是没等到沈务,她坐不住了,又向温柔漂亮的接待员问道:“您好,我想问一下沈务先生他怎么说?”
“董事长开完会之后已经去外地了,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您改天再来吧。”
“好的……好的……”文敏安失魂落魄地回宿舍。
沈务当然哪都没去,只是前台这种事见得多了,拒绝的理由自然也就张口就来。
文敏安一次不成不死心,断断续续找了沈务几次,每次都被接待用不同的理由打发了,渐渐她也觉出不对来,她知道那个满脸堆着假笑的前台根本不把她当回事,恐怕沈务压根不知道自己来过。
文敏安不知道怎么找沈务,只好在大门口堵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堵住了。
沈务那天出席子公司的一个剪彩活动,身后跟着七八个高层,一群人脚下生风往外走,被个女人在大门口拦下。
沈务的保镖都不是吃素的,文敏安还没靠近沈务就被一个擒拿压住了,那些保镖手劲极大,文敏安觉得自己两条胳膊都要脱臼,痛呼道:“沈先生,你不记得我了吗?”
沈务当然知道她是谁,对于她居然找到公司里来也挺惊奇,让保镖松了手,“文小姐,好久不见。”他身后的高层一个个面面相觑,纷纷找借口识趣的先走一步。
“沈先生,我……上次多亏你帮忙,我就是来……来找你道个谢……”文敏安揉着胳膊结结巴巴说道,她没见着沈务前想了无数个他们相遇的场景,就是没想到真正发生的时候竟然这么狼狈。
沈务点头,他对文敏安没什么好感,张释与又不在,也懒得装出一副温和无害的表情,冷着脸道:“举手之劳,沈某还有要事,文小姐的谢意沈某心领了,不送。”
文敏安急忙拽住沈务手臂:“沈先生,我……我想请你吃顿饭,就当谢谢你那天帮忙。”
“不必了。”沈务稍微有点闲暇巴不得和张释与腻在一块,哪怕多看他一眼都是好的,哪里还有时间和文敏安吃饭,他扯开文敏安的手道:“文小姐,谢也谢过了,你脚伤未愈,还是好好休养吧。”说完走出门。
文敏安看沈务走的头也不回,有些不知所措。今天的沈务和那天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绅士差别太大,那天沈务明明那么温柔,那么有安全感,怎么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文敏安心里难过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因为那天沈务的态度,觉得沈务心里肯定也有几分喜欢自己的,就算里面有张释与的原因,但是沈务那么贴心,就算有张释与的缘故在里头,张释与又占了几分呢?文敏安对自己各方面条件都有自信,觉得自己配得上沈务,可今天在沈务面前出了丑,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的自信也不那么足够了。
文敏安在沈氏门口,觉得沈氏上上下下的员工只怕都看了自己的笑话了,那个眼里全是鄙夷地接待员只怕在心里不知道笑话了自己多少遍,文敏安自尊心极强,也从没被人看过这种笑话,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她手背狠狠擦一下眼睛,眼线睫毛膏被眼泪晕开,两个眼圈黑黑的,和熊猫似的。文敏安终于忍不住大哭,飞快地跑出沈氏。
☆、第三十章 沈湛番外(二)
第三十章沈湛番外(二)
沈湛到东京时,有负责人早就候着接机。他见到那人第一句话,“阿清还适应吗?”
“小少爷生活起居一切安好,刚到时有些不适应,好在小少爷开朗,融入的很快。”
沈湛听他说话,心里稍安。
真正和沈清见面时,沈清正在和人打球。
大冬天的,他为了活动方便只穿一件单衣,起跳投篮衣摆撩起,露出一截好看的腰线,肌肉线条流畅,充满爆发力。
沈湛爱极了这样活力十足的沈清,在球场边也不说话,眼里笑意快要满溢出来,空了一个月的心一下被填满。
沈清那边和人打着球,早早注意到球场边上有人,这球场是他在日本住处的私人球场,一般人进不来,沈清还想着是谁,传球的空隙朝球场边上看了一眼,识清来人模样,当下激动起来,摆摆手示意其他人暂停了,朝沈湛方向大步跑去。
“哥!你怎么来了?”沈清刚运动完,头上一层薄汗,口里大口喘出白色雾气。
沈湛怕他感冒,连忙接了旁边手下手里的外套给沈清穿上,“哥来看看你有没有给哥惹麻烦。”沈湛仔仔细细给沈清扣好衣服,笑着说道。
“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沈清爽朗笑道,“你现在看到了,还满意吗?”
“满意,我的阿清果然懂事不少。”
俩人闲聊着回了沈清住处。
沈清虽然人在日本,吃穿用度一点没亏待着,沈湛特地把沈家的大厨给沈清带到日本来,就怕他吃不惯,沈清一个人无拘无束,反而更觉自由。只是他见不着张释与,想得狠了,张了几次口想跟沈湛问问张释与近况,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湛怎么会不知道弟弟那点小心思,他好不容易得着空看沈清一次,沈清却想的是旁人,沈湛心里不痛快,也就装着不知道,仍旧和沈清说说笑笑地瞎聊。
“哥,释与哥他……他还好吗?”沈清终于还是问了。
沈湛只当没听见,笑道:“阿清,最近你喜欢的那个游戏公司又出了一款新游戏,哥帮你弄了一个过来,等会儿陪你玩儿。”
沈清哪还管得上游戏,抓着沈湛手腕急道:“哥!你就和我说说吧,我这一个月,闭上眼脑子里就是释与哥,晚上做梦都是他手里拿着刀站在我面前自杀,哥……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阿清,你小时候就是如此,看上什么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哪怕做梦都要梦到。”沈湛另一只手覆在沈清手背上轻拍着安抚道:“张释与一切都好。怎么会不好?他现在有父亲护着,又把你支走了,只怕比神仙还快活了。”
沈清苦笑,“是啊,没有我,释与哥一定过得很快活。”沈清那天晚上看到张释与拿自己的性命发狠,才知道张释与看着文文弱弱,骨子里也是下得了狠手的性子,难怪父亲说张释与是“地地道道的沈家人”,沈家人一层一层剥开,骨子里面都是心狠手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爸爸最近对释与哥很好?”沈清又问。
沈湛扯起嘴角冷笑:“好,怎么不好。只怕好得连偌大的沈家都要甩手不要了。”沈湛说的不假,沈务自从和张释与走近之后,对沈家乃至整个沈氏都甚少过问,颇有些功成身退的意思,外头不知道的都在疯传,说沈家的当家人人到中年还遇着了红颜祸水,只怕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这话当然是玩笑话,沈务在沈氏的时间是少了不少,但他这些年一手培养起来的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整个沈氏里沈务的心腹有多少,连沈湛都不清楚。
“哥,你说爸爸究竟是什么意思?”沈清道,他有些看不懂沈务,明明十几年都没见他过问张释与,怎么张释与回国了,沈务突然对张释与殷勤起来?沈清思前想后,脑子里闪过惊恐,“哥,你说爸爸对释与哥会不会也存了和我一样的心思?”
“胡说!”沈湛低喝,“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把张释与当个宝?再说了,父亲的心思,我不能猜,你更不能猜。”沈湛对沈清的话有七分认同。实在是沈务做得太过明显,沈务嘴里说着要让张释与认祖归宗,但是那样的百般讨好,哪里像是对儿子的态度?倒像是对这个年龄尚轻的不懂事的小情人。
沈清想想也对,看沈务当时对自己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的确不像和自己有一样的念想,再说张释与是沈务实打实的亲生儿子,沈务要真做出点什么来,那真是禽兽不如。他心里想着沈务禽兽不如,完全没发觉自己对张释与的感情也是一样,倒是心安理得。
“怎么我难得来看你一回,阿清心里只记挂着张释与,看来哥哥在你心里没有半点分量喽……”沈湛半真半假吃醋。
沈清见状,挠挠头羞涩道:“哥你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了,大哥你这么厉害,哪里用得着我操心,你来操心我还差不多。”
小白眼狼。沈湛又气又笑,玩性大发,伸手大力揉搓在沈清脸上,沈清痛呼道:“哥你干嘛!”也伸出手扯沈湛的耳朵,兄弟两人扭打在一处,孩子似的。好在沈清的住处没旁人,否则看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沈湛这般模样,只怕得惊掉那人的下巴。
……
沈湛陪沈清打了一下午游戏,晚上时以他们兄弟俩好久没好好聊过为由和沈清睡了一张床。
沈清人在东京,虽然以前的狐朋狗友也有来看了他几次的,但大多时候还是孤单,沈湛来看他他也很高兴,手枕着头躺在床上,“哥,我们好久没一块儿睡过了吧?”
沈湛靠在床头拿着平板处理文件,视线移向躺在他身边的沈清,微笑着回忆道:“是啊,好久了。”自从沈湛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沈清的欲望,他就刻意克制着保持和弟弟的距离,偶尔的打闹玩耍都会担心哪里漏了马脚被沈清发现,自然不敢再和沈清像幼时那样好得恨不得睡一张床穿一条裤子。
沈清向来马虎,没注意过沈湛的变化,不知道那时还是少年的沈湛的挣扎和纠结,也不知道沈湛多少夜里守着他守到天亮,只知道他哥哥对他好,多好呢?沈清自己都说不清,估计就是很好很好了。
沈清一脸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小时候,那些叔伯家的孩子都怕我。”沈清双目对上沈湛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怕我,他们是怕一不小心惹毛了我我要找大哥告状。哥你知道吗,你以前在我们那群小屁孩之间就是个传说。”
“怎么就你们那群小屁孩,”沈湛放下平板道:“我也比你只大了两岁,怎么听你这意思我还和你们有代沟了?”
沈清道:“我不是这意思,我这不是在夸大哥你厉害吗……”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为了你这个臭小子我被父亲家法处置的时候还少了?当年就为了踢二婶家的那个胖小子的那一脚,我在书房整整跪了一个月。”
沈湛说的是那年沈清被推下花坛摔了一脑门血的事,这事沈湛当着笑话说出来,想想当年沈清的惨状,依旧是触目惊心。他时常觉得沈清能从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长到现在这么大着实不容易,那么小的孩子,就是一根牙签对他都是威胁,一次感冒就能要了他半条小命,沈湛没法时时在他身边守着,每次回来都要仔仔细细地问过照顾沈清的保姆,穿衣吃饭事无巨细,他那时自己的压力就大得很,每天塞进脑子里的东西极多,这些事却没有一天落下。
沈湛以前以为只要沈清走了,离他远了,这样的挂念慢慢也就淡了。可沈清离了家,甚至出了国,思念没消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有时想得狠了,简直要抓心挠肝,捧着沈清常用的水杯就能想一天,搂着沈清的枕头才能做几个美梦,醒来之后又是茫然无措的想念。沈湛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栽在这个倒霉弟弟身上了,没半点解脱的法子。
“你说郭胖子啊?”沈清回忆半天才想起来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