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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肚子,看着一屋子人,仿佛每个人都憋着笑,仿佛每个人都在心里嘲笑他,于是慌张看着这个刚认的“爸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沈务心里也在发笑,这个小孩儿还挺好玩的,慌慌张张的,吩咐人去端了饭菜来。
饭菜端上来,张释与捧着碗吃得狼吞虎咽,沈务于是就问下人,
“怎么少爷这时候还没吃晚饭?”
下人一听沈务称张释与“少爷”,知道先生是认下了这个儿子了,结结巴巴回道:“少爷、少爷他,受不住家法晕了,到现在才醒……”
一听“家法”二字,张释与捧着碗的手抖了一下,沈务也注意到了张释与袖子里似乎是有几条鞭痕,有注意到这个儿子果然是营养不良,那手腕比他拿着的筷子也粗不了多少。
“你好好休息,过几天跟着你弟弟们一起去上学。”沈务又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张释与看着这个便宜爸爸走出门,咬咬牙,端紧了手中的碗。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把沈务拉出回忆,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间长到这么大的儿子,这个儿子从来都不在沈务的计划范围之内,事实上沈务也是这么做的。但是这个儿子却又在沈务看不到的地方一夕之间长大了。从原来不到膝盖高的小鸡仔儿,长到现在这个成年男人的模样,中间经历了什么,遇到了哪些人,沈务通通不知道。他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仿佛这么多年才刚刚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有个儿子。
沈务给张释与盖了张薄被,退出房去。
☆、第三章 生日
第三章生日
早上七点,张释与被尽职的手机铃准时吵醒,宿醉的头晕恶心的感觉消失不退,他晃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又使劲用冷水泼脸,总算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床头柜上刚送进来的衣服,沈家的下人比起十几年前可真是尽职多了。他叹口气,穿上衣服试试,居然还挺合身,对着穿衣镜整理好褶皱,就听见几下敲门。
张释与快步走过去开门,就看见沈家的下人毕恭毕敬站在门口,“什么事?”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
“释与少爷,先生让您下去吃早饭。”
“知道了,我就去。”
打发了下人,张释与简单的收拾了房间就下楼了。
刚到餐厅门口,张释与就发现沈家父子三个都在,多年未见,沈家兄弟二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大儿子沈湛穿着休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在沈务下首左边安静地喝牛奶,他的五官很浓重,一双剑眉像极了他父亲,挺立的鼻子被阳光打下一道阴影,薄唇紧抿着,颇有沈氏继承人的风范。沈湛见了站在门边的张释与,也不多话,朝他略微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了,又安静地喝他的牛奶去了。倒是旁边的小儿子沈清顺着他大哥的目光注意到了张释与,本来还和父亲说笑的脸立刻沉下来,把手上的玻璃杯重重拍在桌上,哼了一声。沈清的眼睛明亮有神,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骄傲。
张释与看着这位小少爷,心里一百个不痛快,面上倒还是笑笑的,他边往里走边打了声招呼:“先生早,大少爷小少爷早。”然后恭谨地站在桌边。
沈务目光从手中的报纸上移开,冲他点点头:“坐下吃饭。”
“是。”张释与坐到了不好惹的沈清少爷对面,在桌上拿起一片面包,蘸着牛奶往嘴里送。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张释与吃了几口,又听到沈务如是说。他抹抹嘴,讪笑着回答道:“这、院里应酬,推不开。”
“既然回来了,就搬回来住,你好歹是个沈家人,老住在外面像什么话。”
搬回来?张释与一惊,手上的面包掉进杯子里,“先生,这里离Z大实在是太远,不合适,不合适……”
“你既然回了C市,自然是进沈氏,难不成还要去做那个Z大的小讲师?”沈务放下报纸,看向张释与,“就这么定了,我会通知你们院长的。”
“不行!”张释与拍桌子站起来,看着沈务目光坚定,“这是我的事,先生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你!”沈务正要发作,就听一直不做声的沈湛开口说道,“大哥,父亲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辞了。”他这一声“大哥”不仅叫得张释与心里咯噔一声,也让那边沈清火大起来,“哥,你才是大哥!何必要委屈求全认一个外人!”他说外人时眼睛还狠狠地剜了张释与一眼,被沈湛扯了一把才委屈的撇嘴不做声。
“大少爷,这声‘大哥’我可担不起,我母亲死得早,小时候又多病多灾,幸好先生怜悯收养才能有今天,实在是不敢继续赖在沈家了。”张释与朝沈务鞠了一躬,“先生养育恩情,我一定记在心里。”说完头也不回出了沈家。
沈家主宅远离市区,昨晚来时司机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张释与沿着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了公共汽车站,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最后回到公寓时已接近正午。
张释与实在不想出门,泡了杯面打开电视,刚好是午间新闻。这天播报的估计是优秀企业家之类,总之电视上沈务特写的脸一晃而过,接着又是几个半身的采访镜头。就算是张释与也不得不感慨沈务果然是被时间眷顾的男人,明明小儿子都二十了,这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和沈湛站在一块不像父子,倒像兄弟。
烦躁地关掉电视,张释与发现手机有一条新信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不愿意回来住就算了,不过下星期你弟弟成人礼,你必须参加。”
不用问也知道谁发的,张释与一阵无语,烦躁地删掉短信,把手机砸进沙发里。弟弟?他笑,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多亏了这个便宜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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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张释与被接回沈家,关了两个月,被沈湛领着一群孩子打了一顿,又被“家法”伺候,才总算见到了“爸爸”。这个爸爸很凶,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板着脸,还没见面就赏了自己一顿鞭子,来了十分钟就走了,末了还派人通知他要称呼他为“先生”。这就是爸爸。
后来安排学校,管家请示了沈务后,把张释与安排到沈湛也在读的学校去。张释与也就老老实实地读书,每天跟在沈湛后面,由司机接送着上学放学,住处也由偏院挪到了主宅。张释与原来成绩马马虎虎,到了这个精英学校之后就成了吊车尾,不过没人在乎,大家都知道,这小孩不过是先生捡回来的“养子”,没人会在乎一个野孩子成绩好不好,有口饭吃饿不死就行了。但是张释与自己也是有自尊的,暗地里下了死功夫,总算不是垫底,不过也只是在中下游徘徊。
沈湛聪慧,又被当做继承人来教养,所以当张释与老老实实念到五年级的时候,沈湛初中都已经毕业了。这时沈清也读一年级了,于是张释与又老老实实跟在这位小少爷屁股后面上学放学。
只不过沈清不像闷不吭声的他大哥。沈清是从小被沈务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粉雕玉琢的小少爷,玲珑大眼水汪汪地朝他父亲看一眼,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下来送到这位少爷手里。这么宠着捧着,脾气自然也骄纵些。他记事起就讨厌张释与这个沈家的“养子”,加上他娘家亲戚在里面撺掇着,更是到了只要自己在桌上,张释与就不能上桌的地步,否则连碗都要摔到地上去。好在张释与有自知之明,每天吃饭都老老实实和沈家的佣人帮手在一桌,碍不了沈小少爷的眼。
但是沈清上学了,张释与再怎么躲着,早出晚归的两次碰头总少不了,不过张释与在沈家呆了几年,也磨练出些许耐性来,任凭沈小少爷冷嘲热讽也不吭声,时间久了沈清也觉无聊,不再找张释与的麻烦。后来张释与念初中,自己申请了一所寄宿制中学,和那父子三人见面的次数更少,也惬意起来。
张释与初二暑假某一天,正好是沈清的十岁生日。沈家的规矩,只要是整寿就要庆祝,当年沈湛十岁的时候就轰动全城,排场之大让报纸脱销了好几天,所以沈二公子的生日自然也马虎不得。本来张释与不愿意凑这个热闹,但他好歹也是沈家名义上的养子,没有道理不出席,只好跟着去了。
宴会设在沈氏旗下的一个新开张的饭店,刚好开业典礼加上小少爷寿辰,整条马路戒严,路边一辆一辆的豪车,规模可比车展大多了。张释与跟着沈湛在酒店门口迎客,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是站在沈湛后面陪个笑脸,一天下来脸也快笑僵了。还好这次宴会是自助形式的,晚宴开始了张释与就悄悄端了点吃的躲在靠近阳台的一个死角里慢慢吃,边吃边看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们。这时的张释与十四岁,叛逆期却没人理他的叛逆,骨子里就生出些愤世嫉俗的恨意来,觉得这些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每个人都可以暗地里捅别人一刀。
他脑洞正开得大,就听见有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无所谓地掀开窗帘,瞪大了眼睛又瞬间给拉上了。阳台上和女人亲嘴儿的那个男人,好像是沈务。张释与只觉得心里扑通乱跳,耳边又是女人热辣真切的**,又担心沈务看没看到自己,慌乱地逃开,逃到了另一个角落,背上撞着一个人,回头看去,正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沈清。
沈清似乎心情不太好,看见张释与也没冷嘲热讽,只是重重哼一声表示不满,又趴着窗户,端着装了橙汁的高脚杯装忧郁。
神经病。张释与腹诽,想要走开,却被叫住了。
“哎。”
“干嘛?”
“心情不好,陪我聊会儿。”沈清喝了一大口橙汁,幽幽地说。
心情不好?张释与心里嗤笑,沈家最宝贝的小少爷,众星拱月要风得风,现在居然说心情不好。“你哥呢?”
“和李伯伯他们聊天呢。”
“……”
一时无话,张释与觉得有点尴尬,找个机会就想溜,不料沈清又开口了:“不如我们溜出去玩儿吧?”
“大门锁着,出不去。”
“没关系,服务员进出的后门开着,我们悄悄溜出去。”沈清兴奋地看着张释与,大眼睛里全是期待,亮晶晶的。
“……”难怪沈务这么惯着这小儿子,这大眼一看过来,谁都要心疼。张释与咬咬牙,“行。不过先生问起来,你不能告我的状。”
“没问题。”
……
两人左钻右躲的,成功避开视线逃了出来。刚出酒店,沈清就打算把张释与甩开,“好了,今天谢谢你啦,我走了。”
张释与一听急忙拽住他:“你去哪儿啊?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安全。”
沈清嫌弃地挣开手:“我去哪轮得着你管呢?”
“不行,没人跟着不安全的。”张释与有点急了。
沈清不想再跟他啰嗦,一个劲地把他手掰开,张释与不让,把手攥得更死。两人在这拉拉扯扯的,忽然都觉眼前一黑,两个大麻袋,一人一个蒙在了头上,被人扛着扔进一辆面包车里,飞驰而去。
☆、第四章 绑架(一)
第四章、绑架(一)
被绑架了。这是张释与被装进麻袋里的第一个反应。他很快冷静下来,仔细听麻袋外有什么动静。绑匪贼得很,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有沈清不时发出一声哀嚎,估计是在麻袋里不太安分被绑匪踹了几脚。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停了下来,张释与和沈清两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