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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大施恩泽给阮暨岑一个温柔相拥之际,却闻他道:“夫人何故还愣在原地,岑双手颇软了。”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性急的!遂起身迈步,扑入阮暨岑怀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为了表示咱满满当当一腔热血爱心,咱准备给阮暨岑一个时长三分钟的超级拥抱,尚未过半,额顶便传来阮暨岑柔和而慵懒的声音:“夫人为岑宽衣的方法好生奇特……”
宽衣?不是要来个拥抱的吗?整个脑袋就像电脑中毒一般顿时死机……
再次领悟到学习一样技能的必要性,至少那遁地术是屡试不爽……
抬眸对上阮暨岑那双桃花杏眼,想通过这对窗户看看他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宽衣?有摆这姿势叫人宽衣的吗?
宽衣?顿然醒悟,宽衣干嘛?难道他还对‘嘿咻嘿咻’不死心?
像被电击一样弹了开来,双手遮胸警惕问道:“你宽衣干嘛?”
阮暨岑笑容不减,双手解开腰间系带,遂道:“岑腹感饥饿,想请夫人相对而食。”语毕之时,身上吉服却已脱去一半。
“吃东西便吃东西,脱衣服干嘛?”我又问。
“此身吉服甚重,不如脱去来得轻巧。”阮暨岑一身大红吉服已然褪尽,仅剩下一袭里衫。走至靠窗而设的圆桌旁坐下,又道:“夫人似乎尚不觉饥饿。”
阮暨岑这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了得,咱都快要饿得去跟阎王拜把子了。这才发觉似乎没再打嗝了……
此时方见着餐桌之上备有各色美酒佳肴,均由内盛有热水的托盘保着热。顾不得一袭繁重喜服在身,祭饱五脏六腑才是咱的人生首要目标。
一阵狂风卷落叶之后,圆桌上的美味佳肴像是遭了劫似的所剩无几,却见阮暨岑双囍瓷碗尚未动过,手持满酒小瓷杯眉若含情的向我问道:“今夜寒意颇浓,岑又要打地铺而眠,夫人可愿意陪岑酌酒而御寒?”
哎,咱这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对帅哥完全没免疫能力,还能咋滴?喝呗……
酒刚入喉便觉一阵清香怡人,这酒味淡而甘甜,竟有些梅子酒的风味。少时便饮了数杯下喉。
不消片刻便觉有些头重脚轻,想是酒劲上来了。却见相对而坐的阮暨岑尚在手持瓷杯独酌浅饮,那俊逸如画中人的模样让女人都会对他心存歹念,真真是精良品种啊……
不知是否酒劲所致,身上体温只见升而不见降。只觉鼻间一热,得……又喷鼻血了……
卷一 第十三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下)
一宿好梦,尤其是夹着被子,抱着枕头睡觉就是踏实……不过,今儿个这枕头怎么不仅会扭来扭去,还热热乎乎的?
睁眼定目,一张放大的薄唇映入眼帘……
脑袋还尚未反应得过来便见着薄唇微启,传出慵懒的询问声:“夫人可是好眠?”
当即蹭跳而起,赫然发现床榻所铺设的龙凤红褥之上竟生生印着一团血迹。咱……咱……咱……莫非已经被这病捞子‘嘿咻嘿咻’了?
守了二十八年,盼了二十八年,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给失了身……最可恨的是,咱到现在竟然还不晓得那‘嘿咻嘿咻’究竟是啥感觉……
老天爷啊……咱的人品还不至于差到这个份上吧……
“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把你昨晚跳到我床上开始到和我‘嘿咻嘿咻’完的全过程从实招来。”这叫什么?这叫气魄……咱才不会去做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蠢事,这倒霉事儿载在自个儿脑袋上,咱认了!但至少要晓得自个儿守了二十八年的那层膜到底是怎么没了的,就算别人问起也知道该怎么回答……
阮暨岑闻言,半支起身背靠喜枕之上,稍做思考遂道:“昨夜之事莫非夫人毫无半点记忆尚存?”
给了阮暨岑一个超级大白眼,咱要是记得还用得着问你么?
这记白眼阮暨岑倒是颇为受用,嘴角一扬,又是那副万种情思堆眼角的模样,朝我嗔笑而道:“夫人昨夜酒性所致,岑几乎一夜未眠……”
不禁一时语塞……一夜未眠?那岂不是‘嘿咻嘿咻’了一个晚上?
“你是说,我……跟你……那个了一宿?”咱身强体健倒也罢了,只是这阮暨岑的身子骨竟然也能‘嘿咻’一夜,着实让我有些大跌眼镜。
“岑岂会欺瞒夫人?昨夜夫人酒性所致,歌舞之兴大起,尚不顾鼻间出血,在岑面前大展歌技舞艺,岑又岂能独睡?”阮暨岑温文而道。
大展歌技舞艺?就凭咱这五音不全可以把《新不了情》唱得笑倒一片人的歌喉,可以把‘天鹅湖’跳成‘天鹅哭’的拙劣舞艺,还这么嚎了跳了一宿,顿时投给阮暨岑一个愧疚的眼神,这一夜……委屈他了……
一时觉得,咱的酒品也忒差了点……
“就这样?”我再问。眼神游离到床褥上的那团血迹,我就觉得奇怪,这处子血上面怎么还有那么些黏糊糊的东西……
“岑岂能见夫人流血不止而置于不顾?自然要为夫人止血上药……只是夫人上药血止之后便抱住岑睡了过去。岑怕扰了夫人清梦,故而未能如夫人所言打地铺独睡。”阮暨岑答得真诚,不像撒谎。
这么说来,咱昨夜只是和阮暨岑同床共枕清清白白的睡了一宿,除了发了发酒疯,流了流鼻血,啥事儿都没发生?
看来以后为了避免酒后乱性的惨剧发生,这酒,咱还是少喝为妙……
正在为自己即将告别喝酒生涯而准备默哀之际,门外响起了觅兰的请安声:“王爷,福晋,寅时(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已过,奴婢服侍主子们换衣入宫面圣。”
只闻阮暨岑应了一声,便见得房门轻轻被人推来,由觅兰、翠儿领头,带着一群手捧满水金盆,镶金口盅宫人先后入内。
“奴婢参见王爷,福晋……”遂又向我与阮暨岑行了万福礼。
阮暨岑掩嘴咳嗽了两声,并未言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觅兰等人得了意思,又叩了头方得起身。
我挑眉抬眼看了看阮暨岑,方见他气喘微微,眼神黯淡,一副久病之态与方才之时辩若两人。心中暗吁,这人莫非是戏班子出生的?
觅兰从宫人手中结过满水金盆,为我擦了脸,又拿过口盅为我涮了口,方得替我更换品服。
品服虽不若吉服繁琐,却也极为讲究。一色大红绣花氅衣在身,外罩红青长褂,脚踩香色花盆底鞋。遂又替我盘了如意头插了金色步摇,挂了宝石,戴了耳坠方肯做罢。一时觉得,自个儿咋就这么像唱大戏的……
待我梳妆打扮完毕之后,却见阮暨岑也已经由两名宫人着装完毕。依旧是一袭繁重品服于一身,不禁有些担心他这病病微微的身子骨能否受得了这重量。
将我二人打点妥当之后,便见觅兰与几名宫女同往喜床而去,得见龙凤红褥之上那团红呼呼粘稠稠的血迹之后,才笑盈盈的将红褥揭了去。
随后,我便被觅兰挽着,阮暨岑又由两名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搀着喝了点晨香蜜露润了喉便坐着金銮大轿进宫面圣谢恩去了……出门之际,天尚未明。
阮暨岑与我各坐一轿,我则由觅兰、翠儿一路伺候着。
虽时已近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但此时乃刚入正月,又正值降雪时节,天亮得晚,气温仍然比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低上几度。
銮轿之内,虽铺有夹棉褥垫,却依旧无法抑制住寒风的侵袭。我坐在里边,虽有厚重品服在身,仍能感到寒意沁骨。
(文)撩开窗帘,却见得翠儿随在銮轿右侧,则不见觅兰身影。
(人)“福晋,天冷温低,可别受了寒才是。”翠儿见我撩开窗帘久不放下,关切说道。
(书)“怎么不见觅兰身影?”我开口询问。我素来与觅兰亲近,虽然翠儿也是我的陪嫁丫鬟,却觉得不如觅兰这般贴心。
(屋)“王爷方才叫人将觅兰唤了去,还没回呢。”翠儿应道。
“原是这般……”我应了翠儿,遂将窗帘放下,心中纳闷这阮暨岑将觅兰找去作甚?
思绪尚在漂洋过海之际却见觅兰乐呵呵的掀了门帘道:“福晋,您瞧,这是王爷叫奴婢给您送过来的……”
觅兰说罢便将手中所提景泰秀蓝,花盆形状且小巧精致显得异常华美的熏笼放入銮轿之内。
不消片刻便觉銮轿之内寒意尽褪,温暖而舒适。
又闻觅兰再道:“王爷好生心细,怕福晋受不了这晨夕寒冻,专程命人准备了这取暖的熏笼为福晋驱寒,福晋可是得了个好归宿呐……”觅兰似乎忘了昨个儿咱出嫁时自己还哭得稀里哗啦说阮暨岑的不是,这小妮子还真是一天三变!
就这会儿说话间的功夫,銮轿已至皇宫正殿前了……
卷一 第十四章 初入深宫(上)
我与阮暨岑所乘坐的金顶銮轿经过神武门,抵达正殿之前便已下轿改为步行。宫内游廊相连,山石树木虚实相间,各式云庭楼阁,假山湖泊目不暇接,楼宇花廊纵横交接,景观自然奇特,看不出有丝毫人工开凿的痕迹,犹如天然合成。
宫中规矩甚严,进宫面圣必由内侍太监领路方可,而此番前来引路的竟是那多日不见却依旧风采奕奕的海豚公公。穿过金銮正殿,又路过了几所宫蕨,绕来拐去总算是到了玄武帝的寝宫——玄宜宫。
玄宜宫虽不若金銮大殿那般重檐歇山顶,面阔九间,壮观肃穆。却依然面阔三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处处龙纹图案显示着皇权的威严。
尚未将玄宜宫格局看得明了,便听闻海豚公公恭敬而道:“王爷,福晋先请候着,奴才这便去给万岁爷通报一声。”遂又鞠了躬,行了礼才带着两个小太监离了去。
觅兰与翠儿在正殿门前便被拦下候着了,此刻仅剩下我与阮暨岑还有两个掺着他的小太监等着面圣,一时竟有些紧张起来,没想到咱这一辈子居然也能见到比市长更大的人物,手心亦溢出汗来。
正准备在衣服上将汗渍蹭个干净,便被阮暨岑抓住握入掌心之内。
“夫人双手好生冰凉,可是身子有所不适?”阮暨岑眉峰微蹙,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一副关怀备至之态。
心中不禁一阵感叹,自个儿一双手凉的跟条冰棍儿似的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手凉……明摆着想拿咱的手当暖炉!这家伙,真是奸诈……
正值准备用眼神把阮暨岑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之际,海豚公公又运用起了绝技‘海豚音’,道:“皇上准廪亲王,嫡福晋进殿面圣……”
玄宜宫之内,处处可见代表帝皇尊贵的明黄之色,满屋皆雕刻着各式象征纹样。顶梁之上雕刻着团龙团寿,寓有“吉祥富贵”之意。但凡玄宜宫之内所能见着的各式绸、缎之上,必由各色彩线绣有蝙蝠、团寿字、盘肠、绶带纹样,皆因蝙蝠谐音“福”、盘肠谐“长”、绶与“寿”同音,则寓有“福寿绵长”之意。而九五之尊玄武帝则是一袭宝蓝色冬常服在身,坐于鎏金龙椅之上,面含浅笑,不怒自威。
见了皇帝,跪地板是免不了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咱身强体健,腿脚利索,在阮暨岑尚未跪地之前咱的两条腿帮子便已经结结实实的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廪亲王不必拘礼,平身罢……”阮暨岑双腿尚未着地,便被玄武帝免了礼。
我直想给自个儿两个大嘴巴子,平时吃饭睡觉都不见得有这么利索?偏偏今儿个跪得这么有效率……
“予廪亲王赐坐……”玄武帝又道。
海豚公公领了命,在玄宜殿内中加了一位。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