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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了。”
钱不易笑着摇了摇手,指了指身边的楼兰雪,说道:“哪里是夸,这全是刚才阿雪告诉我的。坦白说,我刚才也是看走眼了,怎么也没看出来,楚老弟你这么年轻,竟然如此才华横溢。老弟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跟钱不易素不相识,他这一番话说下来,我顿时觉得受用之极。他夸奖所说的全都是实话,仿佛也没有什么特别夸大的地方。但是在如此的场合说出来,加上他认真的表情和诚挚的语气,不由得便使人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便对对他多出了几分亲近之意。不过,当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心里却也多了几分提防之心。那些凡事总喜欢冷言冷语,看不得别人好的小人自然是交不得,但是钱不易这种一开口就能让你觉得心窝生暖的人,似乎更值得提防才对。
获得青龙戒以来,我自我感觉我应对场面的能力已经大有长进,但是在现在面对钱不易的时候,我却依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动感,就是一种在场面上始终被人压着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现在见的场面还少,而钱不易一看就是见惯场面的人,他比我压得住场,是应该的。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要跟他争风头的心思,只是笑了一笑,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楼兰雪便笑着说道:“阿齐,你今天真是有面子得很,钱师兄当会长这么久,亲自出面推介新人,还是第一次呢。”
我听了楼兰雪的话,便笑着不紧不慢地对钱不易谢道:“那真是谢谢钱师兄这么给小弟面子了。”
钱不易这次没有再丢一大堆夸奖的话,而是笑着轻摇了摇手,说道:“像楚老弟这样有才华的人,我钱不易能够有机会推介,是我的运气。以后,大家就是同学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这时候,我看到他旁边的方天雄脸上略略显出不高兴,但是却不敢显露得太过分,郁闷地在那里低头喝啤酒。我楚天齐的宗旨一向是,凡是让敌人烦恼的,都是我们乐意奉送的,看到方天雄这么不乐意我跟钱不易相交,我便偏偏笑着答道:“钱师兄放心,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在这里,我跟各位候选会员介绍一下,我们卡门俱乐部每年招收十名会员,男女各五名。至于招收的标准呢,简单得很,从诸位踏入这个门口的这一刻开始,一直到十月十号,也就是京华大学每年的迎新大会的前一天,都是你们的拉票时间。在座的三十名会员都是你们的拉票对象,他们每一位都可以投票给他们心目中的十个候选会员。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十月十号,你们中的任何获得投票数前五位帅哥,和排名前五位的美女就将成为我们卡门俱乐部的正式成员。成为我们俱乐部的正式成员之后,你们每学期只需要交纳四千块的会员费,就可以享受到我们卡门俱乐部的所有福利……”
不经意地听到这里,我在心里不禁咋了咋舌,“每学期四千块的会员费?我靠,跟我学费都差不了多少了!怪不得贾雨说这里面都是公子哥儿,普通人家,谁会吃饱了撑的拿这么多钱来参加一个什么狗屁俱乐部啊。”
“之于我们卡门俱乐部的福利呢,除了每半个月会定期举行舞会之外,我们还将会为大家安排参加一些正式酒会,为大家将来顺利进入上流社会做好准备工作,另外……”
听到这里,我总算有点明白了,什么狗屁卡门俱乐部,说穿了,其实就是一些公子哥儿吃喝玩乐,泡妞耍乐的窝点而已。只不过他们用大把的票子把过程装饰得没有那么露骨而已。
上流社会?靠,谁不知道上流社会最下流。
我再随意地瞄了瞄我身边的那些人,他们也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想,搞不好心里想得跟我一样,只是谁都不说出来而已。坐在这里的,有哪一个傻啊?唉,人类真是虚伪。
表面上看起来,这所有人里只有钱不易听台上的主持人说话听得最认真,因为他除了偶尔对楼兰雪笑一下以外,始终微微带笑地看着台上。
过了一会,钱不易终于也有些倦了,他扭过头来对我们在座得的几个说道:“今天没有什么有趣的活动。等一下这里差不多了了,咱们这里几个找个地方玩玩牌怎么样?”
钱不易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看到楼兰雪在一旁得意的笑,心里知道肯定是她撺掇钱不易来着,心里偷偷直乐,今天晚上不杀得尸山血海我誓不收兵啊。不过,面子上我却是装着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坐在那里装矜持。等到在座的人都点头之后,钱不易又问我,“楚老弟,没什么事的话,你也一起来吧。”
我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打牌这种玩意我会的种数不多,不知道你们要玩什么?”
“我们西京这里最流行的是扎金花,你会不会?”钱不易说道。
我略为有些迟疑地点点头,“玩过几次,不是很熟,不知道你们西京的规矩跟我们通海的规矩有什么不同么?”
“略有不同,不过差别不大……”说到这里,钱不易笑着起来,他说道:“世上最好学的就是脏话和赌博。多说无益,到时候到了台上,给你演示几局,你就知道了。”
这样最好,这样我就不用在一开始输钱,只要坐在旁边装傻充愣,观察你们的特性就好了。我于是点头道:“好。”
不多时,主持人走下台来,换了一个当地小有名气的乐队上台表演。这时候,钱不易就站了起来,笑着对我们说道:“哥儿几个,咱们转进吧。”
我们几个也就跟着一起站了起来,跟着钱不易一起走出会场。在去学校的停车场拿车的路上,我走到小卖部去买了一袋巧克力。买了刚出门,又心里暗想,“一袋哪够,我买两袋,我赚死你们。”
这样想着,又转身买了一袋,才心满意足地走出小卖部,和莫翰和楚洛华坐一辆车,朝校外而去。
在西京大学城内,零零落落地穿插着许多居民区,这里的房子鲜有业主自己来住的,一般都是租给大学城里几十所大学的学生们。而在这些居民区里,有一个公寓叫做欧海花园,这个花园的环境特别好,里面甚至还有单体别墅,当然了房租也高得很,每平米每个月四十元起,高的甚至高到每个月每平米六七十元,能住在这里的,不是千金,就是公子。因此又有个别称,叫做二世祖特区。
而卡门俱乐部的成员,几乎全都住在这个花园里。所以大家从舞会出来之后,都是一路直奔欧海花园。到了我才知道,欧海花园离舞会就算是走路也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可是这些家伙全都开车出来,还真不怕麻烦。
到了花园,各自把车停好之后,我们就都来到了钱不易的住处,一栋两层楼的单体别墅。这栋别墅比起原来江薇那间自然是差一些,但是一个学生租下来住也足够夸张了。
进了钱不易的别墅之后,我们各自分别在他的客厅里落座,钱不易自己去找东西招待我们。这时候,我看到楼兰雪使劲给我眨眼。我于是有些不解地往楼兰雪那边看去,结果就看到她拼命拍口袋。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她的股本还没有给我。可是现在这么多人,你叫我怎么拿?我于是只能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
过了片刻,我就感到我的手机在震动,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一起上洗手间去,我拿赌本给你。”发送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我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个发送人到底是谁了。
这时候,钱不易给我端来一杯橙汁,我一边喝橙汁,一边四下里看了一遍,然后再偷偷地向着坐在不远处的楼兰雪摇头,我这意思也很明白了,“姐姐,人太多,不方便。”
过不了片刻,短信又来了一条,“我不管,就算没有给赌本,红我照样分。”
我看完短信,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谁他妈告诉她我电话号码的?”再抬起头来,苦着脸对着楼兰雪的方向点了点头。
把饮料分发完之后,钱不易找出一副牌来,我们几个男人,我,钱不易,莫翰,方天雄就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去,准备。客厅中央就让给那些跟着来的女孩们看堞去。
在到桌子边去的时候,我跟方天雄各自都看对方不大对眼。不过,我心想跟什么不过去,我也别跟钱过不去。我是来赢钱的,管你是谁,我照样跟你玩,要是能痛宰方天雄一顿,那也算是小小地帮张盛出了口气了。
我们几个刚坐下来,钱不易的手机就响了,钱不易一打开电话,就问道:“木豫,打牌呢,要不要一起?”
说完这句话,钱不易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道:“木豫这小子最好赌了,听到要他打牌,二话不说,电话就挂了,应该马上就到。”
我们大家笑了一阵,钱不易又说道:“天雄,莫翰,我们仨先玩,楚老弟在旁边看几把,什么时候觉得熟了,再加入战局。”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三个就开始了。
看了两三轮下来,我才知道原来西京扎金花的打法,跟我们通海的打法果然不一样。我们通海的打法很简单,给每个人发三张牌比大小,如果你暗牌(也就是不看自己的牌),而对方明牌(也就是对方看了自己的牌),那么你押一块钱,对方就要押两块钱。如果大家暗牌,或者大家都是明牌,那大家就都只要出一样的赌注。其他的,就没什么讲究。
西京这边跟我们通海不同的地方,主要有两个,一是轮到谁发牌,发错了的话呢,就要包底。二是如果对方是暗牌的话,那么无论你是明暗牌,你都不能开对方的牌,必须一直赌下去,直当双方有一方筹码用光为止。
至于其他的,也都是大同小异了。再看了两三轮,我对这规矩便大体了解了,于是也不再把心思放在看规矩,而开始看每个人抓牌时的表情,小动作,再对照他们抓到的牌,来分析他们的心理。
平时不看不觉得,现在细心一观察,才发现满好玩的,方天雄这个死胖子最喜欢装逼,一拿到好牌,就喜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到坏牌的话,就会很快的盖掉,拿到一般的牌,会喜欢跟别人拼一两轮才走。莫翰拿到好牌就有咬牙齿的习惯,拿到不好的牌,会跟一两轮,确认没有机会后才会盖掉,而如果拿到一般的牌,反而会很快盖掉。
和方天雄跟莫翰的一眼就可以看透不同的是,我一连看了五六轮,都没有看出钱不易有什么嗜好。他玩牌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怎么放心思,跟不跟都很随性,没有什么规律,而且输赢也看得很轻,始终都是笑意盈盈的,跟大家说这些俏皮话。就我这半桶水的水平,根本没办法通过他的表情和小动作什么的,来了解他的心理。
不过,我对他的观察倒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起码我看出来,他再好的牌也不会打得凶。即使是有十足把握会赢的牌,他也会提醒对方不要继续赌下去了,并且率先开牌。总之一句话,他唯一被我看出来的,就是他在这里打牌,纯粹是应酬,心思不在牌上。
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态度,所以前面这差不多十轮打下来都是不温不火的,输赢不大,主要是在聊天。接下来,我又再看了十轮,又对这三个人的打牌特性进行了进一步的观察,当我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个人火急火燎地走进钱不易家来。
我扭头一看,其中左边的正是段名,右边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眼镜男,想必就是木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