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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进钱不易家来。
我扭头一看,其中左边的正是段名,右边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眼镜男,想必就是木豫了。一看到他出现,钱不易就笑着站了起来,“赌神来了。”
“你还说,我刚逗完几个MM过来找你,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干嘛去了,原来居然偷偷坐在这里打牌。真是太过分了,打牌居然不叫我。”木豫说着,几乎是小跑着走了过来。
等到木豫和段名走到身边,钱不易又笑着对段名说道:“段名,你怎么也这么急,难不成你也成赌鬼了?”
段名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被他给拉过来的。”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的,开局。”木豫说着,一把把段名拉在自己身边。然后,兀自拿起扑克,问道,“多大?”
钱不易答道:“十块底,暗牌五十封顶,明牌一百封顶。”
“这么小,过家家啊。”木豫不满地摇了摇头,嚷嚷道,“一百块底,暗牌五百,明牌一千。”
他这话刚说完,钱不易就马上摇手,“去你的,还真当我这是赌馆啊,大家堵着玩玩,玩那么大干嘛?赌身家啊现在……”
见到钱不易开声,木豫也不敢硬争,只能嘟着嘴巴说道,“老哥,高一点吧,太小了,玩着没意思啊。”
钱不易见他一副哀求的样子,便笑了笑,指着木豫对我们大家说道:“真是个赌鬼!好吧,那就二十块底,暗牌一百,明牌两百怎么样?”
我心下里吸了口凉气,“这么大?狠一点的话,我这点钱,岂不是一把就输光了?这个木豫还真是赌鬼。”
我正想着,莫翰笑着摊了摊手,“我事先声明,我身上没带多少钱,木豫玩牌那么凶,我怕我玩不了几局。”
“没关系,找老钱借,他有的是钱。”木豫哈哈笑着拍了拍莫翰的肩膀。
闹了一阵之后,没有人对木豫的建议表示反对,木豫便开始发牌了。他刚发第一张牌,钱不易就提醒他道:“这位楚老弟还没入局,你别发他的牌。”
木豫听了,不满地瞄了我一眼,大大咧咧地说道:“不玩你倒是坐远一点啊,害得我差点包底,真是的。”
他话刚说完,钱不易就大声呵斥道:“你丫一辈子嘴巴都这么臭啊?”
木豫听了他的训斥,没再说什么,只是朝我点点头,算是道歉。钱不易则对我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楚老弟,不好意思,这家伙就这德行。”
我也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木老哥是直脾气,我喜欢。”
脸上一面笑着,我心里一面发狠劲,“我何止喜欢你的脾气,我更喜欢你的钱。今天晚上我就盯着上你了,不把你赢得哭爹喊娘,少爷我跟你姓木,小样!”
我耐着性子在一旁又看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我发现一个事实。如果你想知道在赌桌上凯子这两个字的确切定义的话,那你看看木豫就行了。我现在坐在他旁边,我简直什么都看不见,我只看到他脸上浓墨重彩地划着两个大字——凯子!
容易被挑逗,喜欢跟注,只要牌稍微可以,就会下狠注。而且他是否拿到好牌十分好分,那就是当他拿到真正的好牌的时候,他都会无意识地把左手收起来,放在桌下。而如果他是唬人,他就会故意装作轻松地敲着桌面。不过,虽然在我眼里他是个标准的凯子,但是其他人的牌也打得一般,他凶巴巴地赌了不到半个小时,竟然赢了千来块。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半夜十二点了,那些女生们开始圈在一起吃零食,聊闲话,而楼兰雪则是动不动就朝我打眼色,催着我快点上场,也不怕人看见。人家都说,美女最贪财,果然不假!
不过我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笑着说道:“西京的规矩,我差不多懂了,不如让我也来玩玩吧。”
“好,好,好,坐我旁边。”听到我要赌,木豫顿时满脸堆笑,仿佛完全不记得刚才对我的出言不逊了。看来,钱不易说得没错,这家伙就是这破德性。当下里,我气他的心也就淡了几分,不过这不代表我会手软,咱气照消,钱照赢,最多等下帮你出的士钱,哇哈哈哈哈。
我一上桌是莫翰发牌,每人扔了二十块钱零钱上去之后,莫翰就开始发牌。木豫正坐在莫翰下手,发完牌之后就是他说话,他直接丢了五十块钱上去,嘴里喊道:“老规矩,暗牌五十块。”
我坐在木豫下手,想了想,第一把拼拼运气,也就暗着跟了五十块,我下面是段名,段名下面是钱不易,然后是方天雄,最后是莫翰。大家也都跟了一圈。然后又是木豫,结果他哈哈一笑,“好,这才像玩牌嘛,要把这种好传统发挥下去。”
然后,他又丢了一百上去。我不像他们,我赌本不多,我输不起啊,随便输个几局就穿了。我这样想着,刚要看牌,又想起贾雨的话,“赌牌最忌讳的就是患得患失……”,便又转念一想,挑,我青龙戒都能拿到,比运气,我还能怕你们?
“我也跟。”我说着,丢下一百块。
段名笑着摇了摇头,“我今天晚上手气不好,不跟你们硬拼,我看看牌。”
段名说着,打开牌看了看,然后笑着丢了出来,是五六九,“多么英明的决定啊。”
钱不易也起了牌,然后丢了,接下来是方天雄,他也不看牌,直接丢了一百块放在桌上,然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看这样子,这家伙第一把就卯上我了。最后是莫翰,他的牌也不好,也弃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我,木豫,方天雄三个人了,而且都是暗牌。这时候,木豫呵呵笑了一下,看了我跟方天雄一眼,“就剩下咱们仨了,我再下一百。”
我看了看此时台面上有八百多,心想第一把我就不管那么多了,搏一搏吧,我就不信我的运气会输给这个死胖子和这个眼镜男,我于是也跟着下了一百。
接下来,死胖子想也不想,就往桌子上丢了一百。当他把一百块丢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心里微微抖了一下,看起来,这家伙这把真的是盯死我了,只要我不开牌,他这把肯定一直跟下去,这么玩不行。虽然说赌运气,我未必怕他,但是这也太他妈没有技术含量了,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和贾老头教给我的赌术么?
这样想着,我拿出一块巧克力,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木豫是个赌性很足的人,我们俩都跟了,他当然是马上也跟了一百块,然后就盯着我。
我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把牌打开来,看了一下,一对皮蛋,现在只有三个人,这种牌算是大牌,足够跟了。不过,我遵照贾雨教给我的,只要明牌了,无论大小,第一次跟注,和跟注到某个心理节点的时候,都要习惯性地停顿四到五秒钟,专心吃巧克力。这样次数多了,只要你一吃巧克力,就会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而又无法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态。
缓缓咬了一口巧克力,停顿了片刻之后,我押上去两百块,“跟两百块。”
方天雄再狠,看到我明牌跟了自然也要起牌。当他看到自己的牌之后,便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轻声骂道,“妈的。”
然后把牌弃了,我看他之所以这么生气,与其说是生气输了这几百块钱,倒不如说是生气输在我手里。
“老弟手气不错喔,我来看看我的牌。”木豫说着,打开了他的牌。
看了牌之后,他啧了一声,犹豫了下,说道:“我跟一手吧,两百。”
我一边继续吃着巧克力,一边不动声色地跟了两百,然后木豫再看了看自己的牌,摇了摇头,把牌给弃了。这就是所谓凯子本色了,既然你打算那把弃牌,那你上一把你跟个什么劲呢?
“帅哥,我不宰你,我宰谁啊。”我一边收钱,一边在心里想。
看到我赢钱,钱不易对我笑笑,说道:“技术不错喔。”
我刚开始没觉得,只是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钱不易夸我的不是运气好,而是说我技术好,这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我再次偷偷看了看钱不易,他已经没在看我,而是转过身去拿喝的去了。而我的心里,却有了一个小疙瘩。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情绪而已,接着再玩了半个小时下来,我一直没有拿到什么特别大的牌,所以没有玩什么大局,只是随着大流转,手头赢的钱也只是多了七八百块而已,差不多有四千块的赌金。
到了大概十二点四十分左右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大机会终于来了!
这局是钱不易发牌,因为木豫这家伙凶得很,而又有我这个只恨天下不乱的家伙搅局,所以现在除了钱不易之外,在座的人都有点露出赌桌上的狠性了,居然六个人集体蒙了三轮,而且都是蒙的一百,这样,桌上就有将近两千块。
这时候钱不易笑着起了牌,说道:“你们这群赌鬼,都红了眼,我不跟你们发神经。”
看了牌之后,钱不易笑着眨了眨眼睛,“牌不错喔,跟两百。”
明牌的人跟了,接下来的人自然不可能跟着蒙了,大家于是纷纷起了牌来看来,看牌之后,段名和莫翰就都丢了牌,剩下我,木豫,方天雄和钱不易。
其他三个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丢牌,但是我除非得了脑膜炎,否则我不可能弃牌,因为我手上的这副牌是三条九。在扎金花里,最大的就是最小的是散牌,然后是对子,顺子,同花,同花顺,最大的就是三条。我这牌简直是大到几乎顶天了,我怕什么?
好在我开牌之前,照着老规矩拿出巧克力来吃了,要不然我说不定顿时脸上就会露出马脚来。当我正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看牌的时候,我身旁的木豫就有点坐不住了,他对我不耐烦地吼道:“你小子当你是赌神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吃巧克力,啪嗒啪嗒,真烦人。”
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直乐,要的就是你的心浮气燥,这把少爷我非得割你三斤肉下来。光顾着心里乐,我自然没有精神答他的话,倒是钱不易站出来跟我帮腔,“每个人打牌都有自己的习惯,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看着时机差不多,扔了两百块上去,“好吧,我跟。”
“看样子,你的牌很大啊。”钱不易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牌打开,“我弃牌。”
当看到钱不易的牌的时候,我不禁脸色微微一变,而在场的人也纷纷叫了起来,“我靠,老钱,丫看错了吧?顺子你都弃牌?”
钱不易没有答众人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把牌扔掉了。
“我就不信了,你的牌能比顺子还大。”方天雄说着,押上了两百。
木豫也跟着押了两百,“我也不信。”
我依然是跟前面一样,一边吃巧克力,一边一句话不说的扔上去两百,然后方天雄再跟,木豫也照跟,然后我又跟,如此这般,我们三人竟然一口气跟了八轮,桌上的赌注有八千多块。
对这些公子哥来说,这些钱不算多,但是这毕竟是今晚赌注最大的一轮。所以大家都很兴奋地屏住呼吸,看着我们三个人谁先比牌,或者弃牌。只有钱不易依然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那里,满面春风的笑着。
木豫虽然是只很好宰的肥羊,但是我觉得他这人虽然脾气糙了点,不过倒也还算直爽,心想差不多了,于是我在这时对他说道:“我要跟你比牌。”
说着,我把牌我的牌递了过去,木豫满怀信心地把我的牌接了过去,但是当他看到我的牌之后,便垂着头叹了口气,把他自己的牌盖了,“你大。”
这样,剩下的人,就只有我跟方天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