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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漠暗笑,自己的儿子就是有他的风范,临危不惧。
“茶凉了,我该走了。”他一下子站起,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还回来?她已经死了。”
容冥向外走的身影未有停顿,只慢了些:“宫主自是知道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至于我,只是回来要个答案。”
最后的那句话从风里传来,却还是辨的清的。
桌上的茶已经冷了。
第六十二章又见道士
他走在路上,第一次有些心不在焉的,还在想那个男人说的话,难得的背上的人儿竟然没闹腾他。
他回头瞅儿子,看见小小的脸上又是方才的那副神情,直觉告诉他肯定和方才见到的那人有关。
“想啥呢?又想干什么缺德事?”
第一次对他说话的声音这般轻柔。
萧阑嘻嘻一笑,说:“爹,他可是你情敌呀,我怎么没见您怒呀?”
萧漠等了半天,想不到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怎么?就许你这兔崽子有教养,就不能我这当老子的表现点教养?”
“唉?爹,我什么时候说我有教养了。不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您儿子今天成这样,可都是您的过错。”
“呵!平常让你认真读书你不读,现在倒跟我拽起文来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好想忘了方才想的同一件事。
“得了得了,别呛呛了,你刚才故意不告诉我的,是不?”
萧阑脸色一正,有点小大人的模样:“您看出来了,目的之一是想让您见见他的。”
“见着了,怎的?”
“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萧阑不再往下说了,萧漠奇怪:“什么事?”
“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跟你老子弄什么玄虚?”
“哎?爹,您这不是也咬文嚼字起来了,以后可别说我。”
话题绕着绕着远了,萧漠是知道儿子脾气的,也就没再逼问,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闹起来了,路走的也稍快了些。
两人还在那条官道上走,走走停停,不想寻人,倒像出来观赏风景似的。
萧漠想上小路,他想容霏应该是在乡野的偏僻之地,大道自然不会到乡野,可萧阑硬是不让,只让他走这官道。
两人才刚歇息完,走的并不怎么累,可萧阑又喊:“爹,好热呀!咱们去那树下乘凉吧!”
前面不远处是棵叫不上名字的大树,树下的阴凉处很大,那里已经歇了个道士模样的人,邋里邋遢的看不清面目。
“爹,就坐那树根底下,凉快。”
萧漠稍稍皱眉,有些受不了道士身上的臭味,可还是坐在了道士一臂远的地方。
那道士也奇怪,一个如此俊美的男人背着个孩子上路,他却连看都不看,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嘟囔什么,乱发遮了脸,只隐见那双黑漆漆的眼,怪吓人的。
“爹,咱包袱里背的那酒你拿出来。”
“做什么?你还要喝?”
“您拿出来就是了,不能让您吃亏呀!”
萧漠瞅着自己的儿子将那瓶他极爱的百年珍藏开了盖凑在嘴边喝了又喝,极满意似的咂咂嘴。
那道士的胡乱晃动的脑袋忽然定住不动,直愣愣的瞅着他们,不,应该说是萧阑手上的那瓶酒,两眼冒绿光似的。
饶是萧漠也禁不住浑身不舒服,这是什么人?他好像有点明白萧阑用意了。
道士挨了近些,鼻尖的酒香更是浓烈了,眼底垂涎的神色更浓了。
“呵呵,小少爷,赏口酒喝给疯道士怎样?”
萧漠忍着气味直眼底冷极了,萧阑却是半瞅不瞅睨着他。
“想喝酒?爷这酒可不是白给的,你总得那样东西来换吧!”
“哎?您瞧这位小公子说笑不是,你看我这疯道士有什么好玩意您愿意要啊?”
“似疯非疯,这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
道士仍是摇头晃脑的,可眼底的光明显晶亮了许多,却还是看着那瓶酒。
萧漠似笑非笑的看了萧阑一眼。
“小公子真有意思,您说的话咱可听不懂?”
“得,我也不跟你绕了,想喝这酒,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今儿这酒您甭想喝?”
萧阑一副气定神闲模样,那准了那道士肯定答应。
道士很是不愿,可鼻尖的酒香如此浓烈,好酒就在眼前,怎能放过?
“行,您问就是,只要老道知道的一定跟您说。”
“传闻天下之洁尽在一双眼里,可对?”
“这……”
“别想跟我绕弯子,你的底子我是知道的,真人。”
道士一下子怔住了,停下来疯癫的模样,扒开了挡在了脸上的头发,竟是张毫不起眼四五十岁的脸。
“唉!我怎么就栽在您这小祖宗的手里,天上的时候便是你最会拿捏我了?”
“不敢当,老头,我问的你还没说呢,这酒可还在我手里。”
“这些事都是天定的,你为何一定要改呢?最后只会得不偿失?”
“你们这些个神可真是愚钝至极,凡人的命自有自己来掌控,何时是你们神管的?”
萧漠嘲讽的笑,原来这也是个神呢!
道士面色奇异的瞅他,竟不说话了,缓缓笑开:“或许你的命你自己能够掌控。”
萧漠愣了,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天下之垢已尽数除去,凡人可安享百年太平。”
“那现在便是逆天改命的最佳时机,可是?”
“千年来,只有一个凡人改了自己的命数。我只送一句话:情归与否,在乎一根;逆天改命,存乎一人。仙君,您自己悟吧,这酒,老道士等您百年后重归天庭再来与你喝个痛快。”
说完,消失的无影无踪。
疯道士的话萧漠听不明白,只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嘟囔着疯道士不讲人情,又念叨着道士临走时留下的那几句话,神思不属。
第六十三章蓉娘
两人在黄昏前到了个县城,在一家简陋的客栈里投了宿,萧漠总是想着那道人说的话,神思不属。
躺在床上瞪着窗上斑驳的树影愣怔出神,那种想睡又睡不着的感觉简直快把人逼疯了。
看着边上睡的格外香甜的萧阑,萧漠气就不打一处来!
奇了怪了,在家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他睡的这么好,成晚的闹腾他,现在倒睡的这么好?
大手“啪”的一声拍上萧阑的屁股,萧阑“哎呦”一声跳了起来,睡眼惺忪的看是哪个混蛋踢他。
“在家的时候怎不见你睡的这般好?”萧漠瞪着他,当老子的睡不着,做儿子的也别想睡。
“爹,您老又想干什么?我都累了一天了,就不能让我歇会?”
听了这话萧漠更来气了,什么叫累了一天了?
越是生气,面上越是悠闲的模样:“趴在别人背上淌了那么多哈喇子的兔崽子也累了一天了?”
萧阑眼睛骨碌碌一转,嘻笑道:“爹,您是劳身,小的是劳神的,咱两这不都累了一天了吗?”
一下子敲在儿子的脑袋上:“放屁!听那臭道士说你前世好像也是个什么神的?大爷管你前世是什么神的,今生你投到我这当儿子,就什么都不是,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别总跟我唧唧歪歪的。“
萧阑一听脸上嬉笑顿时挂不住了,原本打算糊弄过关的,因为知道他这爹最是痛恨什么神的仙的。
“您知道了?”郁闷的揉揉脑袋。
“说那么大声,想不听见都不成。”
“那您怎么……”
“我管你前世是圆是扁,这辈子你是我儿子。”
萧阑头一回如此专注的注视着自己父亲的脸,这就是他的父亲呀!难怪娘会……
“你小子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嘿嘿!爹,想不到有时候您挺好的!怪不得娘会喜欢您……”
想着的话就这么说出口了,萧漠听到萧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里划过一道灿然的光。
捏住儿子的肩:“你说你娘喜欢我?”
萧阑一脸的莫名其妙:“废话,娘不喜欢您,为什么跟您做那档子事,跟您生了我?”
萧漠一下子想起刚和容霏相遇的时候他做的那些混账事,刚开始的时候她的确不是自愿的,可后来好像对他有点……
想到这,心下充盈了喜悦,乐呵呵的转过身去睡觉了,不再搭理身后的萧阑,可怜萧阑已经被搅和不困了,只能瞪着窗上的树影发呆。
这是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大城里人很少来,只住着些普通的农户,可谓民风淳朴。
蓉娘抱着怀里的盆摸索着往回走。
“蓉娘,又出来洗衣服啊!”
蓉娘冲着声音的来处微笑的点头,那双黑漆漆的无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她慢慢摸索着往家走。
村里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极其貌美的姑娘格外照顾,这么好的姑娘却无亲无故,眼睛又看不见,真不知道以后如何是好,村里人都希望她有个好归宿。
蓉娘慢慢的走到了家,先是放下盆,晾好衣裳,喂了自己养的那些鸡呀鸭呀什么的,才得出空来,照常的搬了小凳做到外面来,即使看不见,她仍想感受阳光的那份温暖。
阳光打在姑娘秀美绝伦的脸上,真是美极了,站在院门口的蔡桓看呆了,直到听到女子轻柔的嗓音叫着他的名字时,他才回神,闹了个大红脸,生怕蓉娘看见,转头又想起蓉娘看不见,于是又肆无忌惮的打量蓉娘。
他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家里底子也挺厚实的,只是这样的他至今却尚未成亲,因为条件好的看不上他,都往城中的大户走,条件稍差的他又看不上眼,直到蓉娘的出现。
首先令他惊艳的无疑是那容貌,村里最美的姑娘站她跟前成了乌鸦;其次便是她的性情,蓉娘总是温温淡淡的,温柔善良,这更让他爱极了她,甚至不顾她不知根底的家境。
“公子又来了?我这就去给您拿凳子。”说着便要摸索着往屋里走。
蔡桓赶忙扶了她坐下:“蓉娘莫急,你坐着,我自己去拿。”
蓉娘没拒绝,依言坐下了,仍是一片温淡的模样。
“蓉娘,方才听刘家嫂子说你又到河边洗衣服了?”
“嗯。”
蔡桓皱眉说道:“你眼睛不好,不要总是自己到河边去,危险!蓉娘,你还是雇个丫头帮你吧!”
蓉娘轻轻摇头:“我自己都这么苦了,如何有余钱请别人来?更何况,若是让别的姑娘来不是让她跟我受苦吗?”
“可也比你这么自己受苦强啊?蓉娘,我一直想问你,你别觉得我唐突,你一人在外,家人都不担心你吗?”
蓉娘又是摇头:“他们以为我死了,不会找我的。”
蓉娘说这话的时候,并不见得怎么难过,只是平淡的叙述。
蔡桓也不好多问。
“蓉娘,你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找个倚靠,我……”
“公子,天色不早了,您赶紧回去吧,要不大娘该担心了。”
蓉娘缓缓开口,阻断了蔡桓想要说的话。
蔡桓失落的起身走了出去,却没想过看不见的蓉娘是如何知道天色已晚的。
第六十四章寻回
几天过去了,萧漠在儿子的带领下东拐西拐的走,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界,这不刚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几家农户七零八落的分布在乡野间,也还算紧凑,只一条乡间小道贯穿其中。
萧漠沿着那条道向前走去,路上能看到各家各户的院落,此时已是大早上了,男人们已经到田地里务农去了,只剩下女子在家整理家务,此时多站在院里喂牲畜。
难得看见这样闲适的僻静乡村,萧漠突然想在这住上一晚,他已有好些天不曾沐浴了,身上实在是受不住了。
随意找了家农户给了些银两,主人便乐呵呵的让他们住下了。
把萧阑自己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