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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流萤温和的笑着应声。
小沐继续说个不停,一边拉着她到处走着,一边细细的说着她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而流萤,便是一直听着。
“小沐,清王爷他们离开了吗?”流萤却是问了这样一句。
小沐点点头,道:“嗯,他们刚到凉城,就先送我们回家呀!刚刚,安哥哥派人送他们到驿馆了,还吩咐好多人好生招待他们!安哥哥还说,回头带我去看清王爷跟芸姐姐呢!”
流萤微微笑着,便没有再问。
倘若刚刚不是耶律娉婷将她骗走,她现在该是能见到萧清绝了吧?她回府,定然会去前厅,那么,自然也会遇见萧清绝了,不过,可惜……
流萤在心底低低的叹气,这难道是说他们的缘分太浅吗?
不过,既然来了,那么一切就都来得及,她心中,忽然就平静了一些。
与小沐相携着,不多一会儿便是到了前厅。
前厅里,果然没有萧清绝等人的踪迹了,剩下的,便只有安祺臻与花娘。
花娘瞧见流萤的时候,自然也是欣然的打着招呼,同时,看着流萤与安祺臻似乎过得还算幸福,花娘也便有些欣慰。
晚间,天刚黑的时候,流萤正在小院中想着萧清绝会不会出现的时候,却又有一件事打乱了她的心情。
宫里传来消息,新皇忽染重疾,御医束手无策,急招流萤入宫。
流萤无法,只能与安祺臻一道入了皇宫。
不过才几日不见,新皇竟然就变成了这个状态,着实让流萤吓了一跳。
流萤入宫时,到了新皇寝宫,进了殿,便是瞧见新皇静静的躺在龙床上,整个人死气沉沉。
肤色成蜡黄色,气若游丝,而身上更是萦绕着团团黑气。
“父皇!”安祺臻一见,便是着急的喊了出来,赶紧拉着流萤上前。
流萤有些无奈,到了新皇面前,先是探了下他的脉搏,尔后,眉头不由得一紧,这并不是简单的疾病,而是,常年积压在体内的毒素崩溃。
“相思,父皇这是怎么了?”安祺臻着急的问道。
流萤低声说道:“皇上体内有一种慢性毒药,现已入了骨髓,所以一病不起,而外人看起来,只觉得是邪风入体罢了。”
“慢性毒药?”安祺臻更是焦急的问道。
“嗯,有十多年了。”流萤淡淡的解释着。
“有办法解吗?”安祺臻更关心的却是这个问题。
流萤眸光微闪,想了想,便开口道:“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即使我解了这毒,可倘若找不出凶手,将来,再有这慢性毒药入体,那便是再无回天之力了。”流萤缓缓开口道。
她能看出这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新皇喝下,深入骨髓,可今日被她所解,但若是那人再喂新皇喝下,那今日所救,便是白费心机。
“告诉我,这是什么毒药?是怎么入体的?”安祺臻眸光中闪过几丝暗沉,问道。
“这毒药叫‘逐风’,可放入食物、香料、烛火之中,无色无味。也就是说,只要凶手不死,这种药便是随时随地能置皇上于死地。”流萤解释道。
“可恶!”安祺臻一锤落在旁边的烛台上,火气直冒。
流萤的目光却是落在那烛台之上,缓缓起身,朝着安祺臻身边而去。
她将烛台上的蜡烛拿下,轻轻吹灭,放入鼻翼轻嗅一下,继而皱眉,说道:“这里面便是。”
“什么?”安祺臻当下怒了。
现在新皇都已经病倒了,可是,他的屋里居然还有这些毒药?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逐风只有连续吸食一年以上,才会慢慢的在身体里形成病痛。视药量的深浅而定的,有的二十年毒发,有的却只用两年。”流萤将那半截蜡烛扔到一旁,便又是到了旁边几个烛台前检查一番,倒是没发现相同的毒,但是到了一旁的香案前,却感觉到了不对劲,便很自然的,又将香案给掐灭了。
安祺臻顿觉可怕极了,是谁处心积虑对自己的父亲下毒,而且,从蜡烛与香案里着手?
想着,安祺臻便是发了怒,大喝了一声:“来人!”
第157章 控蛊之人
随着安祺臻一声令下,一大群宫女太监都进了殿来,齐齐的跪倒在地。
安祺臻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们,问了一句:“皇上的起居都是你们负责的?”
“是……”宫女太监们小声的哆嗦着。
“赐死。”安祺臻冷酷的丢下了一句。
那些宫女太监们听罢,均是浑身一僵,紧接着,不停的磕头求饶。
“闭嘴!”安祺臻不悦的喝道,“全都滚下去,去刑罚司领死,谁若敢逃,株连九族。”
流萤在一旁默默的瞧着,却并未说话。
安祺臻连盘问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以这种残酷的方式解决掉所有人,在他看来,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人。
那些宫女太监们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惊恐的退了下去。
“相思,你替父皇解毒罢,爷出去一会。”安祺臻说了一句,便是起身离开。
不多一会,便有安祺臻的亲信将这大殿四周保护了起来,而安祺臻却也不知道去了哪。
驿馆里。
萧清绝却是难以平静。
趁夜,他果然是潜入了太子府,不过,实在是可惜,他来到白天随安祺臻参观的流萤居住的小院内,却是没找着流萤,只能失落而归。
离开太子府的时候,他倒也从下人那里听见说西渊新皇病重,也料想流萤是去了皇宫。
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回了驿馆。
驿馆,离西渊皇宫还有一段路,他也不是不能去皇宫,只是,这么晚了去皇宫总归是没有正当理由,加上西渊新皇病重,他这一去只怕又会遭到猜忌,想来想去。他只能忍着冲动。
既然已经来了,相见便是迟早的事。
“喵——”
萧清绝刚到了自己的屋门口,便是听见一阵猫叫。
不用说,肯定是那只火蛇猫。
萧清绝低头寻找,便瞧见那只猫从树丛里跳到了他的脚边。
奇怪了。这一路这只猫都安安静静的呆在马车里。不吵不闹的,若不是它现在蹦出来,萧清绝只觉自己差不多都忘了这家伙的存在了。
想想。这是黑夜,这只猫也是时候该活动活动了。
“喵——”
跳到了萧清绝脚边,这只猫又叫了一声。
萧清绝蹙眉,道:“你想去出去走走?那你便去吧!早点回来!”
“喵呜——”
火蛇猫叫了一声,朝着黑夜尽头,跳了跑去了……
萧清绝看着那一点点的白色消失在黑暗之中,转身进了屋中。
有些无力的靠上门,心中却是烦闷不已。
好不容易都到了这里了,为什么见个面还能这么难?老天爷一定是在捉弄他们。对不对?
自嘲的笑了一声,向着床边走去。
直至下半夜,流萤才终于将新皇体内的毒性解除干净,可是,却一直不见安祺臻回来。
她只能让其他人先照顾新皇,而她自己。去找安祺臻去了。
这整座皇宫,其实真的很孤寂。
新皇登基一个月以来,没有纳任何妃嫔,整个后宫只有宁贵妃一人,而其他的宫女太监。大半都被新皇下令放回了家中,只留下少数的一些。
流萤四处闲逛着。
她方向感是不大好,但是,在黑夜中却异常敏锐,因此,即使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可怕。
她胡乱的走着,却是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她无意中走到上一次跟宁贵妃等人发生冲突的附近,远远的听见些声音,便停住了脚步,隐在那堆灌木丛中,小心的瞧着。
不远处,一男一女似乎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
那女人,是宁贵妃。黑暗中,宁贵妃着一身亮黄色的裙衫,在黑暗中还是挺显眼的。
而那男人,着一身暗黄色的服装,脸上覆着人皮面具,看不清真实容貌,但周身散发的气息,那是武林高手才有的气场。
流萤小心的看了过去,继而又将头埋下,她知道,若是她这样不小心跑了出去,只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宁贵妃抹了把眼泪,对那男人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现在皇上已经死了,我答应你的事,也已经做到了……”
“你亲眼看见他死了?”男人阴森森的说道。
“他中了那么久的毒了,他必死无疑啊!太子刚刚已经来警告过我了,他已经知道是我动的手了,他真的会杀了我的!”
“杀了你?他不会杀了你的!”
“怎么不会?他……他连菁华都杀了,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求求你,你不要逼我了……”
“逼你?你觉得,是我在逼你?”那男人说着,朝宁贵妃走了几步,一伸手,便是掐住了宁贵妃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谁在逼谁?你说!你这个贱人,当初若不是你,安成安祺臻这父子二人早就死了,哪里还能当皇帝当太子!你不帮我杀安成,那我便自己动手,将你们全都杀了!”
宁贵妃脖子被掐得透过来气,焦急的开口,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他们跟你无冤无仇……尤其是太子,太子跟你真的一点仇恨都没有啊!”
“呸!”男人碎了一口,“你也不照镜子瞧瞧你自己的模样!一把年纪了,你难不成还想嫁给安祺臻做太子妃?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知道这父子俩的计划,你肯帮我给安成那个老匹夫下药,还不是为了能让安祺臻这小兔崽子早点登上皇位?你纵容菁华去除掉一切接近安祺臻的女人,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独霸安祺臻?不过太可惜了,你算漏个洛相思……你想杀洛相思,这才不得已要我出手!”
宁贵妃双手紧紧抓在那男人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上,艰难的摇摇头。
那男人似是火了,松开她,却是一把推开她,让她硬生生的跌倒在地。
“贱人,贱人!”男人怒骂道,“就只知道欺骗我!”
宁贵妃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嘤嘤的哭着,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那男人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明知道我一直仰慕你,可是,你毁了我的清白,却又将我卖到青楼,那时我才不过十三岁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若不是当年才七岁的太子爷救我一命,我早就死了……”
那男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却是冷哼一声:“你自己犯贱爬上我的床,被卖了也是活该!宁蓉,你现在,要么听我的话,杀了安祺臻,要么,我来杀,你觉得呢?”
宁贵妃吓得浑身发抖,可是,却什么也不敢说。
流萤在那灌木丛中,却是看出了些眉目。
想必,那男人便是宁贵妃背后的那个绝顶高手,安祺臻当初派给她的采青与彩燕,功夫都不算差,但却被这个男人一击而死,那便说明,这男人武功深不可测。而这事,安祺臻也奇怪的没有追问,那便是代表,安祺臻一直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是欢情蛊。”那男人忽地扔了一个小瓷瓶在宁贵妃的面前,阴冷的吩咐道,“你不是做梦都想跟安祺臻有那么一段露水姻缘吗?将这蛊虫摆放在屋中任一角落,只要安祺臻入了你的房间,这蛊虫便会自动入他的体内,而他,也便任你摆布了。”
宁贵妃有些小心翼翼的拾起那只小瓷瓶,怔怔的望着那男人。
那男人又冷哼一声,道:“你只要控制他了,我就不杀他,否则,他死定了。”
宁贵妃的手指不由轻抚那小瓷瓶精致的瓶身,眼神有些迷茫,却又有那么些坚定。
“这……对他的身体有伤害吗?”宁贵妃小心的问道。
男人冷笑一声,道:“对身体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