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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后一次。”梦无极低声说了一句，看了流萤一眼，便是挥袖离开。
流萤蹙眉。完全摸不准梦无极在想什么。
萧清绝不由得紧了紧她，道：“萤萤，别怕，我们回去吧！”
“好。”流萤舒展了眉，不再胡思乱想了。
无论梦无极想做什么，但总归是场空。
只要，她的心还在跳着，一切便都是她说了算。
可是，尽管如此，她心中却还是隐隐的不安。
离开祁蒙山。他们到了白沙村里。
村民们认出他们，皆是开心的围了过来。嘘寒问暖，说着感激的话语。
他们只是笑着，回应村民们，继而，两人相携四处走走。
“嗯，这里……我们同床共枕过……”来到他们曾经居住的小屋前。萧清绝低声笑了笑道。
流萤微微勾起唇。
说来也奇怪，当初在白沙村，村民们以为他们是夫妻，她怎么没有反驳呢？村民们让他们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她怎么那时候没有想到男女有别呢？
难道……冥冥注定，他们便是一开始的缘分吗？
萧清绝牵着她到了屋前，轻轻的推开门，里面陈设丝毫未变，还是当初那般，就连灰尘都没有分毫。
“公子，夫人，这里啊，村长让我们留着，定期派人来打扫的，说什么时候公子和夫人说不定还会来这里呢！”跟在他们身后为他们打开这屋门的村民笑着解释道。
萧清绝温和的笑着，道了谢。
两人在屋中停留了一会，便又是出了门，像当年那个晚上一般，沿着村中的那条路，到了村后的树林里，不过，这一次却是手牵手的走着。
树林里，树枝刚发新芽，万物复苏，不复当时的初夏。
“那棵树还想上去看看吗？”萧清绝指了指不远处当初他们一起呆过的树干，低声问道。
“还是算了吧！”流萤笑着摇头。
“怕毛毛虫？”萧清绝低头，坏笑着问道。
流萤脸色一黑，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真是恶劣！”
萧清绝好心情的笑了笑，松开她的手，转而搂住她的腰肢，轻轻一跃。
流萤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树干了。
“我现在不会武功，从这掉下去可就得残了……”流萤低头望了望下面，打趣道。
萧清绝失笑：“萤萤啊，你也太小看为夫了吧？会让你掉下去么？”
“不会么？”流萤狡黠的一笑，伸手推了他一把。
萧清绝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是往下掉，当然，连同流萤一起滑下来了。
萧清绝忙一把抱住流萤，在空中旋了几个圈，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萤萤，你这是想要跟为夫殉情么？”萧清绝调笑着。
流萤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予回答。
“走吧，我们再出去走走。”萧清绝低笑着，牵起她的手。
他们告别了白沙村的村民，便又是朝着流萤村的方向而去。
这一路，却是经过他们初遇的那片深潭，还有那片树林，这里，满满都是他们的回忆。
“萧清绝，你说，要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掐死我了怎么办？”来到深潭前，望着深潭里清澈的水面，流萤忽而眯了眯眼，转向萧清绝问道。
第一次，他在水底抓住她的脚，跳出水面却是掐住了她的脖子。当时，她心里的想法却是：哪里来的疯子？
萧清绝听着流萤的话，低低的笑着：“那时候啊，我潜在水底疗伤，正到关键时候，却瞧见里水里多出来一条美人鱼。所以……我想抓住她，结果，那条美人鱼居然想逃跑……”接着，他就出了水面了。
流萤听着，嘴角狂抽不止。
还美人鱼呢？她平常怎么不知道，他这么能扯呢？
萧清绝见流萤无语了，便是低低的笑道：“逗你呢！其实，不瞒你。开始，我是动了杀机。但是，掐住你脖子的时候，我从你眼中看见了一些与我自己太过相似的东西。我的双手确实也沾满了鲜血，但是，我从不滥杀无辜。所以……看不到你的恶意。我自然不会再对你如何了。”
流萤若有所思的点头，确实，第一眼瞧见萧清绝的时候。他是满身的杀气，可是说了几句话之后，那股杀气便是消散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救我？”萧清绝却是反问了一句。
“因为，你是萧天佑想除掉的人，而且，你中了慕容鸾裳的毒。”流萤坦然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如此，当初，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你死或活着。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听了这话，萧清绝却是笑出了声。道，“真是个心狠的丫头！不过，这是你的心里话，我听了，并不觉得难过。”
流萤温柔的笑着：“如果是现在，肯定不会这样了。”
“那会是怎样？”萧清绝反问。
“嗯……”流萤低头沉思。道，“如果是现在，你受到伤害，我会倾尽一切医好你，谁敢阻我，我便杀了谁……”
萧清绝浅浅的笑着，将她搂得更紧：“我曾经，很恨他们，恨他们所有人将我抛弃，弃之不顾。可是，现在，我又有多么庆幸，因为，若不是这样，你便不会是我的。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太子皇兄……”
“嫉妒他什么？”流萤不解的问道。
“嫉妒，你曾经为他做的一切。”萧清绝抬手，顺着她的长发缓缓落下，抚着她的背。
流萤身子微微一颤，萧清绝说的这些，代表萧清绝已经知道了她是上官素樱的事。
“可是，我却是感谢老天爷，把你带到我的身边。”萧清绝说着，便又低低的笑着。
流萤靠在他的怀中，微微闭上眼，只道：“不用嫉妒他，我对他，从来只有旁人说的使命。他让我救人，我便救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从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无法全心全意为他，为什么明知道有些东西他想要，我却不肯交出来，可是现在……我知道了……”
“嗯？”
“因为，我不爱他。”流萤低声说着，“我在他身边的那些年，虽然对他唯命是从，但是，始终有着防备。他会除掉我，其实真实原因，恐怕是因为我不受他控制了。”
她忽然开始想着，她死前的那段日子。
她藏起了白骨令，却告诉萧天佑等人她没有拿到。萧天佑想要东临的五皇子洛非琰死，她却是救了洛非琰。
如果，萧天佑真的是因为这些事而杀了她，她忽然便那么伤感了。
不为他所用，死，这是定律，无法更改的。
可是，她似乎也就那么偶尔几次没有听话而已。
“嗯，你爱我。”萧清绝倒是低声的回了一句。
他的萤萤，当然只爱她。
“臭美吧你！”流萤忍不住轻笑，心中却是别样的喜乐。
生命里多了萧清绝之后，她似乎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白骨令在我这里。”萧清绝忽然说起这事，又接着道，“慕容鸾裳曾经来找过我要这白骨令。”
流萤额上飘过几道黑线，松开萧清绝抬头望他，道：“我娘亲给你的，对不对？”
萧清绝眨了眨眼，低头看她，道：“对啊！”
“当初让娘亲帮我收着，她老追问这是干嘛的，我就告诉她说，这是我抢回来将来送给她女婿的……”
“哦，不错，岳母大人送给我了，便是承认我是女婿了，很好啊！”
“……”
第181章 没有遗憾
离了深潭，他们穿过树林，走过每一片拥有共同记忆的地方。
这一路走来，欢笑、泪滴，一切的一切，可最终，都是值得了。
“阿萤，你回来啦！”
到了流萤村之时，刚入村头，流萤便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
仔细瞧了瞧，喊她的人，居然是阿美。
此时的阿美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挺着大肚子，脸上少了许多锐利，剩下的，满满的都是沉淀过后的朴实无华。
流萤微微笑着，拉着萧清绝到了阿美面前。
阿美瞧见流萤，笑得却是发自内心的。
“阿萤，好久不见了，你越来越漂亮了！”阿美笑着说道。
“宝宝几个月了？”流萤却是看着阿美的肚子，笑问道。
“七个多月了呢！”阿美说着，却是朝着身后的屋子里喊道，“相公，相公你快出来，快来看看谁回来了……”
不一会儿，就瞧见秦雷从屋里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上面油光满面的。
“啊？阿萤回来啦！”秦雷搓了搓手，赶紧的走了过来。
流萤只温和的笑着，对秦雷，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但是，总归是亲人！
“二哥。”流萤礼貌的唤了一声。
秦雷笑得比较憨厚，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对他们道：“你们吃过饭了没？要不进屋吧？我给你们煮碗面条怎么样？”
“不用了。谢谢二哥，我们吃过了。”流萤微微转头看了萧清绝一眼，转向秦雷，温和的笑着。
秦雷不由得打量起萧清绝来，不由得赞叹道：“这位是妹夫吧……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萧清绝当然记得，当初流萤刚失踪的时候。秦雷被梦无极抓去。后来，他们是有打过照面的。
“二哥好。”萧清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是礼貌的回了一句。
秦雷憨厚的笑了笑，道：“果然是男才女貌啊！”
“二哥啊，这天气不太好，可别让嫂子一个人在这外面，容易着凉的。”流萤望了望天。对秦雷说道。
初春，是容易着凉的季节。
“嗯，我知道了，谢谢阿萤。”秦雷忙道。
流萤温柔的笑着，道：“二哥，我们就不多留了，去看看药田便要先回去了呢！”
“好。常回来玩啊！”秦雷叮嘱道。
流萤温和的点点头。牵着萧清绝，转身向着药田的方向而去。
“大家都有个好结局，一切，似乎就完美了。”流萤颇为感慨的说道。
“他们完美不完美我管不着，我只要选择让你的生命里没有遗憾便够了。”萧清绝说道，在他心里。旁人如何，本来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流萤留给他浅浅的一笑。
其实。想告诉他，现在的她，心中最大的遗憾，恐怕是没有办法陪他到最后。
尽管，她会努力。
可是，凡是都有个万一不是？
若是，她陪不了他那么久，他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
有时候想想，她或许不该那么自私。
“萧清绝……”流萤转头看他，忽而唤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萧清绝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她，问道。
“澹台婉……是喜欢你的吧？”流萤收回目光，继续走着。
萧清绝一愣，随后跟上她的脚步，说道：“那是她的事。”
“那你觉得呢？”流萤问道。
“什么觉得？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萧清绝这回是真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流萤低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在她印象里，澹台婉虽然有些孩子气，但，还不至于坏心肠。
只是，她在想，如果她这样说了，萧清绝会不会要收拾她……
“如果他们都要你娶澹台婉呢？”流萤问道。
萧清绝松开她的手，顺势搂住她的肩，道：“我上次不是说了么？我只要你，其他人我都不要。”
“要是我允许你三妻四妾呢？”流萤继续问道。
“你疯了！”萧清绝断然的下了结论。
流萤倒是停住了脚步，诧异的看他，道：“我不介意你三妻四妾，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反正，从我记事以来，爹娘都教导我，不要争风吃醋……”
萧清绝随之停住脚步，转过流萤的身子，让她正对自己，认真的开口道：“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怎么办？”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