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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诩儿还愁没有好房子住么?”
李兆有点担心:“也就住两年,但若是大舅兄嫌弃,我们……”
徐小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大哥最是大度通达,每日在外忙于公务,从不管内院事,我是他嫡亲妹妹,他如何容不得我在家住几年?两位庶弟更无话说,他们的娘,自来被我母亲压得死死的,院门儿都不能出的。如今管着候中馈的是大嫂,便是此前得罪了老太太,被罚去外院住的那位,对外只称是得了我急病,实则是出身寒门,规矩教养太少,老太太不喜欢,偏偏她生得奇美,又生了恒儿,大哥舍不得她母子,这才原谅她迎回府来管着日常事务,大事儿还是得老太太定夺,我自小儿在老太太跟前长大,老太太岂有不疼的?母亲病着不能顾我那也不无妨,咱们有老太太,万事皆吉”
李兆微蹙的眉头稍稍放开些,脸上现出笑容:“只要能住得长久,住得安稳,便无妨,其他吃穿用度,家中每半年会寄些银两过来”
徐小娟斜他一眼,撇嘴道:“你李家那点银子,还不够我在京城花费两天的。既是在候府住下了,哪还用得着你忧心吃穿用度?不提候府家大业大,每日每月流进府来的银子有多少,那份祖上传下来的爵位俸禄,一府的人怎么花销都花不完,养我们一家子那算什么?你只要安心读书,旁事莫管,一切有我,嫡亲的大姑奶奶,我不与大哥的清华院比,但也不能与庶出的老四老六两户院子一样的月份银子,咱们月华院只要与西府二爷、三爷那样的,就成”
李兆松了口气,笑道:“如此甚好我倒无妨,横竖只在书房读书,有时或会有书友相聚吟诗评文,没有什么大的花费,就怕家里银子有时续来不及时,委屈了你和孩子们——你们向来是娇养惯了的。”
他抬手替徐小娟整扶髻上松动的珠花,顺便将被风吹起的两根发丝抿了一下,轻声道:“我回去这一月多,累你一个人带着诩儿,累不累?可有想我?”
徐小娟微红了脸,看看两个孩子被奶娘丫头带去玩了,便偎进丈夫怀里,娇羞地说:“我为了能使你一来便有好住处,不必再往外院书房读书,每日里可是费尽心思……又带诩儿又看顾母亲,还要隔日早晚去老太太那里侍候着,总算是赶在你和娇儿来的时候有了这个院子,从此后我们一家子,才好过安生日子”
李兆拥着妻子,温柔地抚摸她,引得徐小娟浑身酥软,伏在他怀里喘气微微,他附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会报答你的,等我两年后中了皇榜,给你挣个诰命,咱们的日子便更加美满了”
徐小娟入住月华院,便不是依附着秋华院,而是另成一房,梅梅本来就不大懂这朝代女子出嫁后回娘家住该怎么对待,老太太没生女儿,无例可循,她想得很简直,既然是成了家占着一个院子,直接就给她老四徐俊庭那样的待遇,每月按例领取相同数量的月份银子就算了。
徐小娟却早就去老太太那里守了半天,撒痴撒娇,讨巧卖乖,老太太也有心替她撑腰,答应把梅梅叫来当面说定月例份银的事,当晚在锦华堂用完晚饭后拿出来一说,梅梅还没什么反应,二老爷却瞪了眼:
“这却如何使得?乱了规矩母亲又不是不知道,嫁出门的姑娘有陪嫁的田庄银子,那算是娘家分给她的产业了。若此后偶尔回娘家住,便是客,待客的银子有定例,姑奶奶随那房住,那待客银子便派给哪房。大姑奶奶如今回府,按说归在秋华院,即便是给了月华院住着,那待客银落在秋华院,也该是秋华院补贴着所有用度,公里便不用再管”
徐小娟听叔父如此说话,顿时变了脸,她自从回到候府,住在秋华院,何妈妈只将客银交在她手里,秋华院的月份银子却不让她碰,数目帐册可以看,需要时可以支取几两银子,但要全部掌握那是不可能,那婆子死不放手,只说太太病中,虽然药品补品候爷经常送来,但银子也还有别的用途,不能都交给姑娘……如今丈夫女儿都来了,她又在丈夫面前夸下口,若是只靠那点客银,哪里能够让一家子过得舒心如意?
第二二七章 特例
大孙女焦急的神色看在老太太眼里,老太太用眼角余光扫一下与白景玉坐在一处不作声的梅梅,朝二老爷摆摆手: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规矩?咱们徐府哪里是按那小家子行事的?徐候府的姑娘,与别家岂能相同,即便出嫁了,回到娘家来也是娇贵着娟儿与姑爷又不是长住,只住个一两年,那点银子值什么?循着老2老三房里的份例给她”
二老爷看了看梅梅,对老太太道:“母亲,您看这……是不是等俊英回来再商讨一下?”
老太太说道:“明日叫管家来,我亲自与他说这事,叫他去办是我定下的,俊英回来若是不允,将我锦华堂的银子扣出去,够填了吧?”
徐小娟一喜,投向梅梅的目光满是得意之色,梅梅笑了笑,说:“既然老太太发话,我没话说,俊英也不能说什么——如此,便依着老太太定的新规矩,大姑奶奶的月华院,这个月起月份银子与西府二爷、三爷是一样的了”
老太太清冷的目光看过来,梅梅的淡定让她多少有些意外。
孙子对她说要外出公干一段日子,却没具体说多久,她想趁孙子不在家狠狠教训一下梅梅,挣回此前在岑宅丢失的面子,重塑候府至高长者的尊严,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分府之后,可怜小儿子应是舍不得母亲,舍不得候府,几乎天天来锦华堂请安问好,反比以前来得更勤更密,说还是在母亲处用饭吃得香,她心疼儿子,便每日里尽着好吃的好喝的,招呼二房的子孙们过来吃用,见儿子消瘦脸色不好,还让季妈妈拿出俊英外边带回来孝敬她的上好补品弄了给儿子补补,一分心倒不记得找梅梅的碴了。但她怎会忘记梅梅?骗走孙子的心,践踏她的尊严,她恨不能吃了这个小贱人
候府四世同堂,团团圆圆和和美美住在一起,一朝分裂,让她痛断肝肠,纵使她颤着满头白发,流下眼泪,孙子也不肯松口,非分不可皇上派人来勘察候府地形之后,孙子又丢下一句话,彻底让意图死赖着不在分家文书上签字画押的儿子徐西平软了下来:
“若只看着这个威远候爵位,那么我也不要它,你们谁有资格、有能力得到?不如退还给朝廷便了,我可以从头再挣功名”
如果是那样,俊英凭他的能力和皇上的眷顾,他当然能再挣得一份荣耀,徐府仍然门庭显赫,但那已经不关徐西平什么事了,徐俊英还认不认得他这个叔父和西府这些兄弟,就更难说了
胳膊拗不过大腿,唯有退后一步,分就分吧,保得威远候爵位在,俊英总不至于不顾亲叔父和堂族兄弟。
看着儿子佝偻着身子与孙子在分家文书上签字画押,老太太心里写满耻辱两个字,孙子为什么不再听她的话,非要分家?是因为秦氏,那个死了两天还要活回来的妖女
她咽不下这口气,把正主子都赶出去了,一个寒门低户爬上来的贱女人便独占候府,过清静安乐的小日子?休想老祖宗还活着呢先帮着小儿子分了大半产业去,那是二房该得的,长房守着候府,占的便宜更大,她得再回候府住,为孙子把持内宅,年轻人血性大,疼惜如花美眷是寻常事,她见得多了,过个三两年,秦氏形容衰败,看她还能不能继续得意下去?美人是层出不穷,祖母可只有一个,到时候,怎么修理秦氏都不为过
老太太打定了主意,不让秦氏过安生日子,暂时拉不下她来便把她搞垮弄乱出出气也好,孙女徐小娟回府,无疑成了她的一个小帮手,纵容蹿掇徐小娟,一手操办孙女回府长住的事,梅梅开始时还有点对抗的迹像,让她时刻蓄着一腔斗志,谁知梅梅忽然对她揽事夺权不感兴趣了,不经商量,破格给了孙女这么大一个好处,梅梅楞是不声响,半点不曾违逆,这有些不像她。
梅梅又对徐小娟说道:“我这阵子忙着,顾不上大姑奶奶,老太太不顾太阳毒辣,亲自为大姑奶奶定下住处,又定下与二爷、三爷一样的月份钱,如此疼爱孙女,实在令人感动。我也喜欢热闹,自家亲姐妹,回娘家来住平常事,大太太又病着,想念儿女,我最希望大姑奶奶久住在府中,让大太太天天看见,心中安慰,病也能好得快些——真羡慕大姑奶奶,独得祖母这一份疼爱以后还有什么需要,老太太应也会百依百顺的。现在,还不赶紧跟老太太道谢,迟一会儿,老太太不反悔,别人会反对,大姑奶奶就捞不着好处了”
徐小娟在这方面不能不说头脑反应灵敏,果然就起身对着老太太跪拜下去,笑着说道:
“谢老祖宗疼爱孙女定当更加孝敬老祖宗”
老太太摆摆手:“起来起来,自己家里,不值什么?”
徐小娟站起身,直走到老太太后,为老太太按揉肩膀,她那天被梅梅说了一通,倒是去跟春月学了一晌,好歹也为郑夫人抓捏了两天手臂和双腿。
徐西平看着大侄女唉声叹气,白景玉摇着绢扇,慢悠悠地说道:“孙媳有一事不明,请老祖宗明示”
“你说”
“方才公爹所说的规矩,原是京中许多人家的常例,祖母疼爱大姑奶奶,给了特例,与我们西府二爷、三爷一样的月例银子,二爷、三爷是男丁,入仕为官,为家门增添光耀,若还能建功立业,那显扬的是徐姓一族,男丁娶妻生子,开枝散叶,所生儿女个个姓徐,才能享受得这样一份月银。候府姑娘与众不同,嫁去外姓人家再回来,能得此特例,是只有大姑奶奶独一份呢?还是底下三位姑娘都可以如此?孙女可都一样是祖母的孙女,以后她们能有个不争的?而今姑娘们可都住在候府,以后出嫁也由候府大门出去,若是回来也归候府安排,该给什么给什么,那孙媳没话说,孙媳管的是西府中馈,但三姑娘、四姑娘可是出自西府,以后嫁出去了回门,大嫂万一推托不管,孙媳可作不得主,除非到时老祖宗让婆母点头答应,不然绝给不出此种特例”
梅梅拿团扇遮住半边脸,一双眼睛滴溜转动,看着眼前的精彩画面,偷笑不已。
怎么说都是姐妹,自家人花自家的银子不算什么,定个份例,该给就给,何必非得弄成要争要抢似的?
她怎么不知道这是老太太搞的鬼,徐小娟傻蛋给她做了傀儡,那好啊,特例是吧?候府给得起大姐绣花,二姐看样,下边还有三位姑娘呢,看西府愿意不愿意遵从你老太太的这个特例吧。
三位未出阁的姑娘听见这样的论说,事关她们的利益,不由得一个个低下头,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有这样的好处谁不要啊?命好嫁得富贵人家那倒不必担心,似大姐这样的嫡长女、拔尖人物,嫁的应该不错了吧?可还要回家来投靠,住上一两年。谁料到日后她们会嫁得如何?不敢想还能嫁得富华过候府的人家,有这种特例,日后嫁出去就是没事也可以回来住一两年,在娘家攒下银子回去也够几年开销了。
徐西平不管内务,但明白这种事在西府是不可能行得通的,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会是二太太,现在由媳妇白景玉提出,他也就不作声了。
其他的徐府孙辈都沉默不语,徐俊庭、徐俊轩像透明人般,梅梅说话他们才会望她两眼,徐俊雅、宁如兰夫妻没来,徐俊朗心里是不服的,虽说是候府的事,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