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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本想跟着的,被下了禁令,反而是六爷跟着少夫人去,不由大为懊恼,少夫人脱离他眼皮底下,后边院子是什么样儿的又不清楚,不成不成!非得跟上一个去,见翠喜将包着夫人衣裳的包袱放到翠思手上,忙走去一把拎过来,翠思瞪他:
“你做什么?”战嘿嘿一笑:“翠思姑娘累了,我让个人替你拿着吧
目光扫过去,立即有个高个子清秀小伙子走来接过包袱,讨好地笑着,亦步亦趋跟在翠思身后,翠喜和翠思岂不有懂百战的意思,也不说什么,翠喜抿嘴而笑,翠思却朝百战翻了个白眼,从上次被老太太掌嘴变成猪头脸,让百战看到她的狼狈相之后,百战就再也不叫她翠思姐姐了,理由是怕有天翠思再落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打一个不过瘾,要打罚她全族,自己喊她一声姐姐岂不是要受牵连,也变成猪头?那太难看了!
梅梅和徐俊轩参观了柳静云的绣坊,不由得暗自称奇,不大不小一个院落,各个厢房都收拾得干净清爽,十多个绣娘各司其职,安静而忙碌地做着手头上的活儿,不时有小媳妇走来问事,柳静云都认真细致地作答,言语不多,语气平淡笃定,一个温柔秀雅的未婚姑娘,能够凭借自己的手艺起步,努力创建出并主持着这样颇具规模的小作坊,看着发展前景又极好,实在是不易,值得赞赏,看起来这个柳静云从小到大也不是按一般的小姐路数养大的。
搞不好,她也是个穿来的?
梅梅很快摇头否认,如果是穿来的,她应该更具有超前意识,那小作坊就不只这点规模了······
回候府的路上,梅梅坐在车里,徐俊轩骑着马走在窗外,想靠近车窗和梅梅说句话,终是顾忌前后左右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去说,心不在焉、思绪纷乱的样子看得百战郁闷不已,偏生梅梅在车里看着徐俊轩也觉别扭,忍不住在捺开车窗问道:“六弟,你怎么想?”
徐俊轩很快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微红了脸说道:“回府再说罢,我、我未想好······”
百战心说,六爷您未想好,我还不知怎么想、想什么呢!
路过一条横巷,百战扭头忽见横巷尽头那条街上走逐大队人马,那队人马虽然走得极快速,但他还是能够看出那些人的衣饰装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内心大喜,又不敢太过声张,忙招手示意一名侍卫上束顶着他的位置,他自己一提马缰,返身很快从横巷穿了出去。
半盏茶的功夫,百战又赴上梅梅的车驾,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眼角眉梢,尽是笑纹。
马车从二门进入,到垂花门前停住,徐俊轩等着翠喜和翠思扶了梅梅下车,笑着说道:“恒儿还在秋华院吧?嫂嫂可是要去接他?弟弟与嫂嫂一道过去,探看问候母亲,顺路说说这事儿!”
梅梅点头:“那一起走吧!”
叔嫂在前头并排走,说着话儿,后边跟了一众婆子丫环,百战和侍卫们没事不进内院,但他需要去一趟清华院,问了侍卫值守情况,便由那边角门进去了。
梅梅和徐俊轩来到秋华院,看见徐小娟和李兆带了两个孩子坐在堂上,一家人喝茶吃点心,两个孩子打打闹闹,夫妻俩笑着坐在一边,守护着不让他们掉下榻去,梅梅不见恒儿与李诩在一起,问了才知原来恒儿在郑夫人房里,夏莲带着在玩识字戏。
徐俊轩和李兆见礼毕,想随梅梅一同往郑夫人卧房去问安,徐小娟微笑着用话拦他:
“六弟别去了,母亲只要与恒儿在一处,我和娇儿、诩儿在旁她都嫌吵呢,你去了更不得待见!”
徐俊轩眼色一暗,想想大太太自来对庶系子女清冷狠厉,但候爷对儿子们不论嫡庶,一视同仁,都给予同样的关注和爱护,包括训话教导也是将三个儿子叫到一起,大太太见些,对孩子们不能有多少苛刻,但候爷在府里的时候毕竟很少,大太太自立了一条规矩,只允许庶子、庶女和姨娘们在阶下问安,即便是刮风下雨,降霜飘雪,他见过娘亲和林姨娘多次在雨里候着,听大太太打发了才敢走,少年时曾经劝过娘亲不必再来请安,却遭到娘亲一顿训诉,从那时起他即便不多话,但心里头对大太太已是冷到了极点,所做的仅为虚礼,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假。
只有在大太太病倒之后,或许是因为不必见她真颜,听到她的声音吧,每次的请安反而多了些诚意。
真是惭愧!徐俊轩想着,应李兆的邀请坐下,和他谈论一番新近京城举子文士们都有些什么动向,结了哪些文社诗社,出了多少篇大作。。。
第二三六章 入怀
因为要出府访柳静云,中午便将恒儿留在秋华院,夏莲报说儿表姐表哥也来得早,见恒儿中午不走,他们也要留下来一起午睡,结果吵吵闹阄,三个孩子都没能睡好,连大太太都被吵着了,梅梅走进郑夫人卧室,见一老一少正在榻上补眠,郑夫人神态安祥,每天都看着恒儿在身边玩一会,她心情安定愉快,感觉她近段恢复得很好。
恒儿睡得香甜,不舍得弄醒他,梅梅只好转回二堂坐等,何妈妈赶紧叫春月泡香茶,另外端上几碟新鲜的果品点心,摆放在少夫人身边的案桌上,梅梅拿起茶碗揭盖喝了口茶,侧头见二岁多的李诩不知何时跑来,两下里把新上的果品碟子弄得乱七八糟,原来他将榻上他父母那里的茶果点心弄残了,眼看这边案桌上又来了四碟满满当当新鲜的果品,便忍不住要抓玩一通,也不吃,只抓起乱撒,李兆见状,不好出声喝斥,却拿眼睛看着徐小娟,徐小娟正替女儿剥杏仁皮儿,象征性地喊了两声:
“诩儿!诩儿过来,母亲给你剥果子!”
李诩没听见一般,徐小娟坐在榻上不动,连喊也懒得喊了,徐俊轩看不下去,皱眉道:“小孩儿顽劣,需得从小教导指正,大姐怎能如此放任?这还是在舅家,舅母身边,应知礼仪——可还记得小时父亲如何教导我们?”
徐小娟满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小时候我若想要天上的月亮,只要能摘到,父亲也会给!我们诩儿还这么小,哪里顽劣了?六弟休得胡说!他乖得很,只是想吃果儿够不着桌子,你没看见他踮着脚尖儿?舅家怎么啦?亲亲外甥,他爱怎么闹腾不行?况且这是在外祖母的院子!”
梅梅一把捉住李诩那只捣蛋的小手,李诩拼命挣扎,梅梅只是不放李诩拖着哭腔喊:“放开我!”
徐小娟吃了一惊,赶紧滑下榻来:“嫂嫂你不能这样,诩儿他还小……”
李兆瞪着她:“闭嘴!”
梅梅看着张嘴想哭的李诩,淡淡地说道:“如果是恒儿,我这样抓着他,他不会哭!”
李诩和她对视着撇了撇嘴,没哭出来。
她把李诩放开,指着散乱桌上的果干点心:“捡!捡起分开放好!”
两岁多的孩子有点破坏力,但捡拾分类显然吃力些,李诩用上吃奶的劲儿,踮着脚尖将桌上弄洒的果干儿点心儿捡起,一样一样归放回碟子里,有个点心放进果品碟子,梅梅便给他指出来:
“这不是它家瞧旁边几个长得跟它不一样!”
李诩左看右看,赶紧捡起来放回另一个碟子,还端端正正摆好,然后拍着手咯咯笑:“这儿才是它的家!”
李兆和徐俊轩看得好笑,本来是改正错误居然变成做游戏般有趣。
梅梅看着他捡拾归类,一边和他说话:“点心果子和饭菜一样,都属于粮食,不是玩具,玩具可以随意摆.忄丢掷,粮食不能!粮食是天赐之物,农家历经辛苦得来,给人们填饱肚子的若是没有粮食人们都会饿死,诩儿的父亲、母亲没有粮食吃同样会饿死死了就再也不能抱诩儿,怕不怕?”
李诩恐慌地点头:“怕,怕!”
“那诩儿以后还敢不敢对粮食不敬,随意乱撒乱扔?”
“不敢了,诩儿再不敢了!”
徐小娟怨恼:“你、你竟然当面咒骂人……”
梅梅喝一口茶,淡然道:“这不是咒骂,只是打比方!”
“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梅梅看见翠思从后堂走出来,知道恒儿醒了,便站起身:
“教的是你的儿子,自然要用你来说!若用我来说,他知道我是谁?事不关己,他怎会记得牢靠?孩子是好孩子,就看你怎么教导,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毁人或树人,全在你这个做母亲的!”
梅梅带了恒儿离开,徐俊轩看看时辰,也往锦华堂去了,秋华院堂上又剩下徐小娟一家人。
徐小娟走去将儿子手里抓着的果干儿抠出来:“什么东西!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才不过生得一个恒儿,就敢来教训我!明明是小家子气,舍不得弄丢几颗果干儿,看把我儿子吓成这样……”
李兆忍无可忍,喝道:“住嘴!你哪里比得上她?你简直是愚不可及!”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
徐小娟不相信地看着李兆,一把果干儿撒过去:“若不是你拦着,若不顾及你的面子,我今天非撕破了脸骂她一顿!我怕她什么?有老祖宗、有母亲在,她能将我样?你竟然帮着她来气我,你什么意思?我愚不可及?我愚不可及还能引得你回到京城,住进候府,吃穿用度豪富奢华,出门入府奴仆成群相随,你这身份脸面哪里来的,谁给的?不是我这个愚不可及的候府大姑奶奶,你能有此境遇?叫你那小家子气的娘亲来啊,看她能不能助你官袍加身,许你富贵荣华!”
堂上婆子仆妇丫头们纷纷低下头,何妈妈的身影在后堂闪了一下,脚步不停,毫不犹豫地往后边去了。
李兆气白了脸,用手指着徐小娟,却是再说不出话来,一拂袖子,头也不回快步走出门,早把要和徐小娟一同往锦华堂给老太太问安,留下用晚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一对儿女见父母发怒,又惊又怕,哇哇直哭,徐小娟抱起儿子,走去抚慰女儿,左等右等不见李兆回头,往日夫妻虽也有点口角,但孩子一哭闹他就又转回来了的,这次却是说走就走,不顾孩子了,她不禁又气又恨,双眼冒火,用力一推,连桌子带果碟茶盏,尽数跌落地上。
李兆怎会听不见孩子们哭?懒得理睬,气呼呼一路走回月华院去。
徐小娟越来越不像话了,变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凶悍愚蠢的无知妇人!
初婚之时,她不过一个才及竿的少女,娇憨美丽,颇有情趣,而他也只有十八岁,少年夫妻,十分恩爱,她有丰厚嫁妆,听了陪嫁婆子仆妇的话,不容公婆插手,但她花银子的法子太多了,而且出手阔绰,令人咋舌,他曾劝过几回,她却笑着说:区区一点嫁妆算什么?你与我一起随意花用,用完了还会有,京城候府是我母亲当家,金山银山她只留给我一个角儿,便够我们几世嚼吃了!
他的会玩能花银子便是从她这里学来,若不是母亲无数次流泪劝告,他还收不起心来读书,好在从小读书上进用功底子厚,终是考了举人,谁知祖父去世,他奉孝三年不得参加会试,徐小娟说考不考无所谓,待日后回京教兄长给谋一个好官职就是了。于是他松懈下来,每日与文友学子们游山玩水,接触了烟花柳巷花楼画舫之后,觉得其间乐趣无穷,终至不小心酒醉,夜不归宿,那一次徐小娟大哭大闹,弄得几乎人尽皆知,他被族长罚跪祠堂三日。自此后徐小娟善妒多疑,家里丫头婢女甚至年轻仆妇谁敢跟他说多一句话,便被鞭笞得死去活来,在外边的花销非得说出个名目来才给。李兆自